摘要:侯善信比邝希小两岁,长着一张婴儿脸。婴儿脸小时很招人喜爱,可到了一定年龄,眼角、额头上有了皱纹就不一样了,加上侯善信不知道本来就是嘴唇上的胡子稀少还是后来自己拔掉的,没有几根胡须,总给人一种没有长大的感觉。
邝希左胸有隐隐的痛。
邝希对她老公侯善信说:“你摸摸这儿。”
侯善信比邝希小两岁,长着一张婴儿脸。婴儿脸小时很招人喜爱,可到了一定年龄,眼角、额头上有了皱纹就不一样了,加上侯善信不知道本来就是嘴唇上的胡子稀少还是后来自己拔掉的,没有几根胡须,总给人一种没有长大的感觉。
侯善信个子其实和邝希一样高,但两人走在一起,邝希穿上高跟鞋,侯善信就像小跟班了。如果邝希穿上古代娘娘的服饰,侯善信穿上太监服饰,不用化妆,人们都相信侯善信扮演的就是服侍娘娘的太监。
可侯善信不是太监,侯善信很爱生气而且很爱和邝希较劲。
家里的冰箱用了十多年了,压缩机像拖拉机发出很大的噪音,而且不知道时候里面就不制冷了,用手拍拍,压缩机好像得到了奖赏鼓励一样,又开始“吐吐吐”地工作了。
邝希给侯善信说:“冰箱该换了,这样既浪费电,又不安全。”
侯善信说:“大限到了,是该换了。”
两人话是在家里说的,也就是说,说的是个意向。至于什么时候换,换什么价位的、什么牌子的、多大容积的并没有进一步商讨。
这天邝希逛街,从一家家电销售部经过,不仅有文字广告,还有广播宣传,什么家电革命,以旧换新,价格一降到底,总之一句话,你买了不吃亏,不上当,不后悔。
现场也很红火,人来人往,各种冰箱、洗衣机、电视机以及电烤箱、电饼铛等小家电,那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邝希被吸引了,她看中的是以旧换新。她知道一台旧冰箱卖给收旧家电的,最多也就是一百块钱。她询问工作人员旧冰箱能折多少钱,工作人员告诉她,一般家庭用冰箱折三百块钱。又询问旧冰箱负责上门回收吗,人家说,负责。新冰箱还负责送上门、安装调试。
邝希没有给侯善信商议就订了一台同样品牌型号的新冰箱。
服务人员告诉她,马上就能送货上门,让她先回家把旧冰箱腾空。
邝希兴高采烈地回家了,正好侯善信在家。
邝希说:以旧换新,我买了台和这一样的新冰箱,一会儿人家就送来了,你把旧冰箱里的东西拾掇拾掇。”
侯善信一愣,说:“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就买了一台冰箱?”
邝希说:“前天你不也说冰箱该换了吗?”
侯善信说:“我说该换了,没说就今天换呀?也没说就还换这种牌子这么大的呀?”
邝希知道这是侯善信在挑理了,换冰箱没事先和他说。
邝希脸一拉,说:“我连一台冰箱的家都当不了,是不是?”
侯善信说:“不是当家不当家的事,家庭事务夫妻要共同商议,是不是?”
邝希说:“别拿根针当枪使,让你拾掇你就拾掇。”
侯善信不吱声了,默默地把冰箱里的东西掏出来。
新冰箱送来,旧冰箱拉走了。侯善信这气还没顺过来,脸耷拉了两天,也不主动和邝希说话。
邝希知道丈夫的脾气,这天中午买了他爱吃的牛肚,又烧了个他爱吃的猪腰子,准备了一瓶啤酒。
邝希一脚踢在侯善信的屁股上说:“这下子你满意了吧?”
侯善信说:“不满意,还有一样东西,我两天没碰了。”
邝希一瞪眼说:“别没有正形。自己什么德行不知道?”
那时他们的女儿已经上大四,还没有大学毕业。
侯善信在夫妻生活上不是猛男,常常不能使邝希满意,邝希就节制了侯善信的频次。但侯善信却还是喜欢搂着邝希的胸。
女儿大学毕业后呆在家里,一开始夫妻俩都没当回事,毕竟工作不是那么好找,没有个稳定的工作,谈对象也没有资本。
可是女儿在家里呆了一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晚上不知道几点睡,早饭不吃,睡到半拉中午。这是什么节奏?这是要啃老还是抑郁了?
夫妻俩担心了起来。
邝希对侯善信说:“你得找她谈谈,老大不小的了,一直这样不是个事?”
侯善信说:“该吃吃,该喝喝,不像是抑郁呀?我找她谈谈,你当妈的,你不能找她谈谈?”
邝希说:“你没听说吗?女儿是男人上辈子的情人,你不找她谈,谁找她谈?过去我一和她说话,就和我顶嘴。”
侯善信说:“那咱俩找她谈,态度温和一点,我主说,你补充,别不抑郁谈出抑郁来就行。”
邝希说:“好。”
第二天中午要吃饭了。
侯善信喊:“柔柔,吃饭了。”
女儿叫侯致柔,小名叫柔柔。
侯致柔说:“知道了。”
侯致柔出来 看到饭桌上并没有摆上饭菜,奇怪地看了爸爸一眼。
侯致柔说:“这不还没做好饭吗?”
邝希在厨房里说:“马上就好,爸妈和你说点事。”
侯致柔说:“我知道你们想问我什么,为什么不找工作,为什么不谈对象,是不是?”
侯善信说:“你坐沙发上,我们没有逼你找工作谈对象,我们就想知道你怎么想的。”
侯致柔没有坐沙发上,而是坐在了饭桌前的板凳上,说:“你们又不是养不起我,我不打算结婚,谈什么对象呀?
邝希把一盆汤先端到了餐桌上,听到女儿的话,夫妻俩都大吃一惊,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什么?不打算结婚?”
侯致柔笑笑说:“哎呦,你瞧你们大惊小怪的样子,现在不打算结婚的女孩多的是,这有什么稀奇的?”
邝希有点控制不了自己了,气得一拍桌子说:“你脑子里想什么呢?女人不结婚,到老了孤苦伶仃……”
侯善信一劲使眼色,意思是让邝希好好说,别那么大火气。
邝希咽了两口唾沫,压了压火气才又说:“到老了谁管你?”
侯致柔好像没有生气的样子,笑着说:“妈,我知道你会这么想。结婚了两人能不能走到头暂且不说——你们看现在离婚的有多少?——夫妻两个总有一个先走一个后走吧?后走的又谁管呢?”
邝希毫不思索地说:“有孩子呀。”
侯善信说:“柔柔,你这样想是不对的。先找个工作,这是生存的条件。结婚生子是人生的过程。你这些都不要,活着……”
侯善信想说活着干什么呢,可觉得话有点重,又有点错误导向,想了一会才又说:“人活着不论多平凡,总要有个完整的过程吧。”
侯致柔说:“哎呀,你们别瞎操心了,过一段时间,或许我的主意又改了呢。菜炒好了没有?吃饭,吃饭。”
两口子虽然担心,但知道女儿至少没抑郁,也不想在饭前说的太多。
吃过饭,收拾完,邝希来到卧室,侯善信躺在床上看着手机,眼已经迷迷糊糊了。
邝希让丈夫摸摸她左胸,是她刷碗时突然感到有些隐隐的不舒服。
侯善信以为邝希想夫妻生活那事了,立马来了精神,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侯善信笑笑眯眯地说:“想了……”
邝希一翻眼说:“瞧你那点出息。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侯善信的笑脸一下子僵住了,说:“多长时间了?这可大意不得,赶紧去医院。”
来源:知常守慈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