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陈府位于杭州东街的高地上,府中园林错落有致,假山、水池、拱桥、柳树交织成一幅宁静的画面。
本故事纯属虚构
清晨的杭州城,薄雾未散。
陈府位于杭州东街的高地上,府中园林错落有致,假山、水池、拱桥、柳树交织成一幅宁静的画面。
这里是驸马陈骏的家,现在的他是浙江临安县的县令。
陈骏自从年少成名,通过科举考中探花,才学出众,英俊非凡,便被万历皇帝钦点为驸马,娶了皇帝的亲生女儿霓阳公主。
可是杭州城的人却知道着另一个内幕,那就是这个霓阳公主的放荡性格,以及与多名情人纠缠不清,这件事成了杭州老百姓这些年的谈资,你说你不知道?那你肯定不是杭州人。
那你说你该怎么评价这件事呢?
好吧,恩,驸马是不好当啊!
今天,清晨的陈府如往常一样宁静,直到一声尖利的女子惊叫打破了这份宁静。
陈府后院传来一阵急促的尖叫,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慌乱。
陈府老管家卫涣已经起床,听到这声音时,也是吓得一激灵。
他迅速放下手中的事情,急步走向声音的来源——后院。
随着卫涣快步来到后院,他看到一个丫鬟面色苍白,神色慌乱,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老管家!老管家!不好了!公主……公主在后院的池塘里……”丫鬟喘着气,结结巴巴地说着,声音中夹杂着明显的惊恐与不安。
“公主在池塘里??你几个意思啊!”卫涣急忙问道,眉头紧蹙,心中已有不祥的预感。
“她……她淹死了!”丫鬟几乎是哭出来,眼中满是恐惧,“公主……公主死了!”
卫涣的心猛地一沉,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震耳欲聋。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霓阳公主怎么可能会淹死?
卫涣没有再多说,迅速带着丫鬟和仆人们奔向后院的池塘。
后院的池塘静悄悄的,水面泛着微弱的涟漪。
水池中央,漂浮着一具尸体,正是霓阳公主。
她的白色衣裙浸湿,紧贴着她的身体,苍白的面容被水面轻轻覆盖,长发散开,仿佛与水面融为一体。
卫涣一口大气没喘起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众人慌忙扶起他。
卫涣有气无力的颤声道:“快,快报官!通知老爷回家。”
很快,地方官员赶到了。
他们初步检查了打捞上来的霓阳公主尸体,经过仔细检查,没有外伤,也未发现毒物或其他异物。
地方官员开始询问谁最后见过公主,以及是谁发现了尸体。
卫涣面露难色,最后在一再追问下,方道:“张凌奇.....”
几名地方官面面相觑,这事,确实不是新闻。
张凌奇,杭州锦衣卫千户,本来不过一名不见经传的百户,谁知不知怎么攀上了公主的高枝,一下飞黄腾达,杭州城有谁不知道呢?
最后还是杭州知府李书庆黑着脸道:“去,把张凌奇先扣押起来,待我上报朝廷后再做定夺!”
很快,霓阳公主的尸身被仵作抬走了,陈府恢复了安静。
老管家卫涣已经换了一条干净裤子,刚才一紧张,尿没夹住,他看着那些还在池塘边久久不愿离去的家仆丫鬟,一个人悄悄叹息道:“唉,死了倒好,清静了,清净了。”
他再回头望了望空荡的陈府,心中不知道到底是解脱还是一场风暴正悄然来临。
而千里之外的京城,万历皇帝已经疯狂了,于是,多年不上朝的皇帝再次来到了朝堂。
万历皇帝几乎是咬着牙吼出来的,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差点没晕过去。宫中的侍卫赶忙扶住他,皇帝的愤怒声震动了整个宫殿。
“立即派人重新调查!给我查个清楚!”万历皇帝咬牙切齿地命令道。
接着,万历猛然想起什么,道:“陆苍现在在哪里?”
刑部尚书许廷玉颤颤巍巍的道:“禀皇上,正在江西处理科考舞弊案。”
万历有气无力的一屁股坐在龙椅上,摆手道:“立即封陆苍为钦差大臣,让他火速前往杭州,陆苍所到之地,凡是涉案的军政事务,所有指挥调度,一切行动皆由陆苍直接处理。
地方官员不得擅自干预,若有违令者,朕必亲自追究责任。
对于杭州府内所有公务,陆苍可行使皇命,不拘常规,迅速给朕解决!”
众官员面面相觑,我的个乖乖,可行使皇命,那可是想杀谁都不用上报的权利啊.......
南昌府。
陆苍正躲在府衙里面摆弄江西布政使钟大奎的遂发手枪,简直是爱不释手,几次问钟大奎要,钟大奎都不答应,说那是当年在泉州好不容易从葡萄牙人手里搞到的。
老钟是他的同年,两人一起科考上岸,宦海沉浮多年,也是多年未见,这次借着科考舞弊案,两人居然在江西见面了。
经历了最初久别重逢的喜悦后,钟大奎拿陆苍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说陆苍不是去查案的吗?
对于这种案件,张二宝就能全部吃透了,何必要他陆苍来处理呢?
陆苍也闲得一天就躲在府衙里面看看书,喝喝茶,然后逗逗钟大块,钟大块是当年陆苍给钟大奎取的外号,因为他实在是太胖了。
那钟大奎为什么又对陆苍无可奈何呢?
原来这些年他有了个特别的爱好——纳妾。
按《大明律》亲王可纳妾十名,一品官员可以纳妾4名,二品官员可以纳妾4名,三品官员可以纳妾2名。四品官员可以纳妾1名。
钟大奎是从二品,本来按理说,可以纳妾四名 ,其实,钟大奎这些年已经纳妾十名了,只是都没人告发,这种事情在明朝其实说常见也常见,关键是他就在这段时间想再找一房小妾,黄道吉日都选好了,但是,陆苍来了。
这下,很尴尬,按理说,陆苍和钟大奎谁跟谁啊,但是陆苍虽然和钟大奎官位一样,毕竟是朝廷高官,如今朝廷党争不断,他又急于升迁,也不敢过于招摇。
于是,他心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
陆苍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不料就在这天,一道十万火急的信直接送到陆苍手里,万历亲自要求陆苍速赴杭州!
当天,陆苍将钟大奎叫到了后院,神神秘秘的道:“大块,我知道你最近的烦心事!”
钟大奎揣着明白装糊涂,说道:“额,我能有什么烦心事还劳动你来关心?”
陆苍嘿嘿一笑,道:“大块,你纳妾那事......”
钟大奎急忙摆手,“兄弟,你可别听人瞎说,我哪有这等心思,我一天日理万机的。”
陆苍盯着钟大奎,道:“大块,我知道你怕我的人告发你。”
钟大奎心里一慌,正不知说什么好,陆苍接着就道:“这案子虽然重大,其实也就是具折上奏而已,你说对不?”
钟大奎心里一惊,不知道陆苍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陆苍道:“兄弟我其实也不想耽误你黄道吉日。”
钟大奎当时就吓了一跳,好家伙,这陆苍足不出户怎么什么都知道。
陆苍把玩着那支遂发手枪,道:“大块,这样,这案子我不查了!你的事兄弟我也就什么都没看到,我明天就走!”
钟大奎慌忙摆手:“不行不行,这是朝廷让你来办的大案,你怎么能为了我?!”
陆苍一拍桌子:“我俩兄弟说这些?!你信得过我,我今天晚上就走!”
钟大奎忙道:“不急不急,明天也行。”
陆苍一摆手,道:“我现在就走,绝对不打扰哥哥你办好事!”
钟大奎本来也是老奸巨猾,但是他确实急着纳妾,被陆苍拿捏得死死的,于是感动的道“兄弟,你对我也太好了,这...做哥哥的也没什么送你的,你看这支手枪,我确实是心爱之物,我....我就送给你了!”
陆苍正色道:“君子不夺人所好,这怎么行?”话是说出去了,但是枪还是不肯丢手。
钟大奎哪里看不出来,转身回屋,取出一个皮套以及弹壶、火药,装在一个匣子里面,二话不说递给陆苍,道:“啥也别说了兄弟,今天哥哥为你设宴!”
陆苍面色凝重:“大块,我陆苍说到做到,今天,现在,马上我走人了!咱们后会有期,你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天后,刑部钦差来了,传来公文,刑部右侍郎陆苍大人,奉皇帝命派往杭州办理紧急公务,科考舞弊案,由刑部钦差杜大人接替陆苍大人,案件还要接着查下去。
钟大奎傻眼了,当场用家乡话冒了句“这个鳖孙?!”
据说后来钟大奎被杜大人弹劾,除了违规纳妾,还有一条罪状,辱骂朝廷大员。
还好陆苍等人竭力保全,才化解了那次尴尬......
第三章 驸马杭州,州衙。
风尘仆仆的陆苍在众官员的陪同下,一脸倦意的踏进大厅,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
陆苍不敢停留,边走边听地方官汇报案情,然后直奔府衙后院的停尸间。
公主的尸体已经安置在专门的房间中,仵作和地方官员都在等待他的到来,准备对尸体进行检验。
尸体安静地躺在满是冰块的台上,冰冷、苍白,两天时间,尸体已经开始出现尸斑。
“仵作。”陆苍转向站在一旁的仵作,目光如刀,沉声道:“我们开始吧。青峰留下,其余人等请回避吧。”
众官员立即鱼贯而出,在门外等候,沈清峰关上了门窗。
陆苍一开始仔细检查尸体时,他心里立即感到一丝不对劲。
尸体的各个部位都没有明显的外伤迹象,然而他察觉到一些细节。
公主的面部并没有溺水后常见的青紫色,反而平静得近乎无痕,且其颈部并未有溺水导致的血液滞流迹象。
陆苍蹲下身,用刀斧凿开了公主的胸腔、划开颈部,检查了她的肺部和气道。这一检查让他心中更加疑惑——公主的气道并没有泥沙或其他溺水常见的物质,呼吸道中几乎干净,和溺水者的典型情况完全不符。
“没有泥沙……”陆苍低声自语,语气充满了怀疑,“这绝不是溺水。”
他快速站起身,冷静地转向仵作:“继续进行尸检,记录下所有相关信息。”
仵作愣了愣,急忙动手继续进行尸体检查,陆苍此时心中的疑虑越加深重。
他知道,这起案件远非表面看起来的简单溺水。
“青峰,接下来,我们去现场看看吧。”陆苍淡淡地说道。
随着杭州巡抚的指引,陆苍前往了公主溺水的地点——陈府后院的池塘。
陆苍沿着池塘走了几圈,随后叫来管家卫涣询问了池塘建造时的一些情况,水流来源等。
最后道:“青峰,只有有劳你下去看看了。”
沈清峰会意,于是潜入水中,仔细查看池塘底部的泥沙。
不久,沈清峰冒出水面,道:“大人,这里的水流缓慢,池塘底部也并没有因挣扎而产生的泥沙或其他痕迹。
若公主真的在此溺水,应该会有明显的挣扎痕迹,水面也应该会有水花溅起,水底更会有沉积的泥沙进入她的呼吸道。
但现在的池塘底部平静无波,一切看起来似乎很是安静,确实和尸体特征相符合,死前没有剧烈的挣扎。
陆苍面色凝重,在墙角一处芭蕉树下检查了一圈,又道:“也就是说,公主并未在水中挣扎,她甚至可能在落水之前就已经丧失了意识。”
沈青锋上了岸,眉头紧锁:“那她究竟是如何死的?”
“看来这问题就严重了,这可能并非偶然,而是有人精心设计的谋杀啊。”
“谋杀?!张凌奇那王八蛋居然真敢....敢杀公主?!”杭州知府李书庆惊恐的道。
陆苍摆了摆手说道,“断案最忌讳先入为主,不过从尸体解剖来说,公主的醉态是导致她失去自我保护的主要原因,但在她进入水中之前,不排除早已遭人暗算啊。”
陆苍突然回头问:“驸马陈骏何在?”
李书庆忙道:“已经侯在客厅了。”
陆苍点了点头。
陆苍在李书庆的引领下,走进了客厅。
迎面而来的是一位年约三十、英俊的男子,身穿一袭蓝色官服,脸色苍白,眼神略显疲惫。他便是公主的丈夫——陈骏,现任浙江临安县的县令。
陈骏站起身,看到陆苍后,朝陆苍行礼道:“陆大人。”
陆苍微微点头,略感同情地道:“节哀,陈大人,公主的死,真是令人痛心啊。”
陈骏的面色木然,眼中没有流露出明显的悲伤,脸上依旧面如平湖。
陆苍仔细观察了一番,心中疑虑未解,尽管陈骏的情绪压抑,但从表情上看,他并没有显示出悲伤。
“公主的事,我已经在路上听说过了。”陆苍沉吟道,“你与公主的关系……我想问一下,公主平日里喜欢喝酒吗?”
陈骏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这个问题,但他很快便答道:“她……其实不怎么喝酒的。因为每次喝酒后,她都会长皮疹,常常会痒得难忍。她也知道这一点,通常都是避免喝酒的。”
陆苍微微点头,思考片刻后继续问:“那公主失踪的当天,你当时在哪里?”
陈骏道:“我那天在临安县疏通水渠,准备春耕。最近事务繁忙,回家次数确实少。”
陆苍细心观察着陈骏的表情,尽管他的面容中难掩疲惫和忧虑,但陆苍似乎从他的一些细微表情中,感受到了一种心不在焉的冷漠。
“临安到杭州的路程不算远,说不远也不远,说不近也不近。陈县令为何放在盐运使的肥缺不做,而要道临安去做一个县令呢?”陆苍继续问道。
陈骏嘴角抽动了一下,道:“我....我就是想做点实事。”
“哦”,陆苍若有所思:“陈大人平日不大回家吧?”
“是的,最近实在太忙,几乎没有时间回家。”
陆苍继续追问:“公主会去看你吗?”
陈骏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答道:“这倒没有,她常常在家,毕竟我不常回来,偶尔她会邀请一些....一些朋友来家中……”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脸色微微苍白,显然有些无法开口的沉重。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陆苍起身告辞。
在回程的马车上,陆苍问杭州巡抚李书庆:“我们现在去见见这个最后见到过公主的张凌奇吧。”
张凌奇,如今正被软禁在家中,房子周围全是站岗的士兵。
走进锦衣卫千户张凌奇的住所,陆苍看到了一位身材修长、仪表堂堂的年轻男子。
他面容俊朗,一副英气逼人的模样。
然而,张凌奇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冷漠与不屑,丝毫不把陆苍放在眼里。
陆苍微微一笑,坐在了张凌奇的对面。
“你就是陆苍?”张凌奇看着陆苍,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容,“来调查公主的死因吧。我问你,公主死了,与我有他妈什么关系?我要告杭州衙门,他们竟然敢控制锦衣卫的人,我可是皇上的人!”
陆苍淡然一笑,语气平静而沉稳:“张大人消息真是灵通啊,软禁在家,居然都知道是陆某人要来,作为最后一个见过公主的人,我想问问你,她临终前是否有什么异常。”
张凌奇一时语塞,最后无所谓地摆摆手:“我们是在一起很久了,那又怎么样?杭州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也没什么避讳的,但是公主的死和我何关?他们他妈有什么证据就拘押我?”
陆苍眼神一冷,突然提高了声调:“你知不知道我是钦差大臣?你现在在我面前,言辞如此不敬,是想置自己于死地吗?”
张凌奇神色一僵,显然被陆苍的话震住了。
他有些不以为然,但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陆苍冷冷一笑,继续道:“你还好意思说什么,你是皇上的人?你知道我这次是皇上亲自选派来处理此案的吗?
你又可知道皇上已经亲自下令,所有涉案的军政事务,由我全权指挥。
你又可知,什么叫做——‘可行使皇命’吗?”
张凌奇的表情微微变化,脸色有些难看。
陆苍这话一句比一句狠,他并没有想过陆苍会如此强硬,这位钦差大人显然比他想象中的要难对付得多。
陆苍继续冷静地一字一句地说道:“也就是说,陆某现在就可以要了你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的脑袋,而且根本不需要上报,懂吗?”
张凌奇顿时沉默,他脸上的不屑逐渐消失,变得僵硬起来。
终于,他低声道:“我并没有杀公主,我只是......”
陆苍打断他的话,声音低沉:“我不是来听你解释的。你会有机会陈述,但现在,你最好老实回答我,你与公主的关系到底如何?”
张凌奇的脸色瞬间苍白,原本的高傲被彻底压制住了。
终于,他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我并没有杀公主,我只是……”
陆苍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低沉:“我不是来听你解释的。你会有机会陈述,但现在,最好老实回答我,你与公主的关系到底如何?”
张凌奇沉默了片刻,最终低声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有过缠绵。公主她……喜欢我。”
陆苍盯着张凌奇,直视着他眼中的每一丝波动,冷静地问道:“那你们当晚喝酒了吗?”
张凌奇有些迟疑,但很快回答:“确实是喝了,公主要求我喝的,她说想要一点酒劲放松一下。那晚我们喝了一些酒,确实都有些醉意。之后我们又缠绵了一次,直到亥时左右,我才离开了陈府。这点陈府管家卫涣可以作证的。”
陆苍点了点头,似乎在思考这个回答。“那么,公主出来送你了吗?”
张凌奇摇了摇头:“没有,她说她累了,要休息了,让我自行离开。”
陆苍再问道:“你们平常也经常一起喝酒吗?”
张凌奇摇头道:“不,公主喝酒后容易出皮疹,通常她不喝酒。但那天她自己坚持,说想喝点酒,可能是为了放松。”
陆苍轻轻点头。
张凌奇的话虽然看似合理,但陆苍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公主的死因到底是什么?是单纯的醉酒溺水,还是另有蹊跷?
张凌奇的话并未让陆苍放松警惕,反而更加激起了他对案件的深入探索。
他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袖,站起身,向张凌奇投去一眼冷冷的目光:“你与公主的关系,我暂且相信你所说。但公主的死,绝非简单的意外。我们会继续调查,真相终会浮出水面的。”
张凌奇沉默,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陆苍则转身离开,心中已开始构思下一步的调查计划。
第五章 谜团陆苍和沈清峰、张二宝,站在杭州城的一处酒楼上,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街景。
阳光透过柳树洒在地面,微风轻轻拂过,仿佛一切都很平静。
但对于陆苍来说,这个案件却如同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格老子,这件案子,越来越复杂了。”他轻声用家乡话自语,眉头紧锁。
随着调查的深入,陆苍逐渐发现公主的死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他曾以为一切都指向锦衣卫的千户张凌奇,但现在,心中的疑云不断加深。
毕竟,张凌奇虽然与公主有奸情,但根据所有的线索和证词来看,张凌奇并没有明显的杀人动机。
通过今日与一些市井百姓的交流,他得知了更多关于公主的私生活。
许多人都说,霓阳公主生性风流,情感波动极大,尤其是她与张凌奇的关系,早已成为杭州市民的公开秘密。
公主与张凌奇的关系密切多年,张凌奇原本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锦衣卫百户,然而,正是公主的宠爱让他一跃而成了杭州的锦衣卫千户,权势日益增长。
陆苍默默思索着。
张凌奇,杀人动机未免过于薄弱。
若是说要谋杀,他张凌奇这个依赖于公主的地位起家的人,怎么可能放弃公主的庇护和宠爱,而去除掉她。
毕竟,他供着都来不及,怎么会有丝毫的想法要杀她?
“那么,最有动机的人会是谁呢?”陆苍沉思片刻,心中猛地闪过一个名字——陈骏。
陈骏,公主的丈夫,驸马爷,万历皇帝的女婿。
然而,公主与陈骏的关系并不和谐。
陆苍记得,杭州知府李书庆曾提到过,陈骏与公主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
陈骏由于公主的多次风流韵事和外遇,早已心生厌倦。陈骏长年在外任职,几乎不曾回家,而当公主独自一人时,她与张凌奇的关系愈发紧密,这无疑加深了陈骏内心的痛苦与不满。
但陆苍很快又意识到,陈骏的动机虽明显,但他却有一个铁一般的证据——他当时确实不在杭州。
根据多方证词,陈骏在案件发生的期间,身处临安县,忙于疏通水渠和春耕的准备工作,且当地的百姓和政府官员都可以作证,陈骏根本没有机会回家。
“看来,陈骏暂时又排除掉了。”陆苍挠了挠头发,叹了口气:“哎呀,格老子,老了老了,思维跟不上了哦!”
沈清峰道:“大人,你头皮屑怎么这么多啊?”
陆苍拍了拍衣服,白了沈清峰一眼道:“走,回去洗头。”
经过反复思索,陆苍决定暂时还是放掉张凌奇,毕竟无凭无据,长期拘押一个锦衣卫似乎也不那么合乎定制。
虽然他拿着尚方宝剑,但谁知这帮皇帝的近臣到时会不会倒打自己一钉耙。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陆苍最终还是决定让沈青锋暗中监视张凌奇的动向。
几天后,沈青锋向陆苍报告:“大人,张凌奇倒是没什么特别异常的举动。他嘴里时常咒骂公主突然死了,似乎有些情绪失控。另外,我发现这小子情人还真不少,他还对另一名情人说,‘好不容易攀附上了公主,没想到一下子就断了。’”
“果然。”陆苍低声道,“这倒让我放心了,暂时可以排除张凌奇的嫌疑。虽然他表现得飞扬跋扈,但对公主的死似乎没有太多嫌疑,杀人动机不符啊。”
然而,就在陆苍准备调整调查方向时,意外的事情又发生了。
张凌奇的妻子,突如其来地失踪了。
她是前往灵隐寺烧香的路上失踪的。
原本平日里,他妻子总是安稳地待在家中,极少外出,而这次出行本来只是一个短途的祈福之旅。
可是,第二天,他妻子的尸体被人发现,尸体被弃于一座废弃的破庙里,身上满是可怖的伤痕,且明显有被人奸杀的迹象。
现在,气急败坏的张凌奇正满世界带着人马在城中追查杀害他妻子的凶手。
陆苍听到消息后,心中猛然一震。事情突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他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陈骏。
而目的,显然是报复。
果然,不久沈清峰再次带回消息,张凌奇将凶手直指陈骏,声称要杀死陈骏。他咬定是陈骏杀害了自己妻子的人,但却没有任何直接证据。
“他想指控陈骏?”陆苍冷笑,“给别人戴绿帽的人,终于气急败坏了。”
陆苍站起身,走到窗前,目光扫过远处的杭州城,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方法。”
夜深了,月光透过树梢洒落在临安县衙的院子里。
空中有一丝凉意,夜的寂静被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
陈骏依旧坐在书案前,眉头紧锁,伏案处理堆积如山的公文。
虽然已经是亥时,他依旧没有休息的打算。
县衙的灯火昏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陈骏的心情并不好,自从公主死后,他几乎夜不能寐,浑身都充满了愧疚与不安。
特别是在他听到陆苍调查的消息后,他更加焦虑。
内心的不安随着每一份奏折的处理而加剧,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揭露,压得他喘不过气。
突然,院子里一阵微风吹过,空气中的凉意加重,陈骏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皱起了眉。
就在这时,院中不远处的黑暗中,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他起身走向院门,心里隐约感到有什么不对劲。
推开门,一道白影猛地出现在眼前。陈骏一愣,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
那个影子越来越近,终于在月光下,陈骏看清楚了——是霓阳公主的鬼魂,脸色苍白,双眼无神,飘浮在院子中,缓缓走来。
“公主……你……你怎么……”陈骏心跳加速,喉咙几乎发不出声音。
公主的鬼魂站在他面前,眼睛无神地盯着他,突然开口道:“我死得好惨啊,怎么会死得这么惨……”
陈骏的脸色一阵苍白,猛地后退几步,双手发抖:“你怎么还不放过我?我已经离你那么远了,生怕破坏了你们的好事。你死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公主的鬼魂淡淡地看着他,声音依旧低沉:“为什么要杀我?你为什么要杀我?”
陈骏浑身一震,猛地跪下去,哽咽道:“我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有胆量杀人?你平日里总是骂我无能,说我一事无成,难道你死了去了阴间,还要来骂我不成?”
他顿了顿,目光中充满了痛苦:“那天,我的母亲来从老家看我,她问我为什么那么晚了还不回房去睡,你知道我有多尴尬吗?
我顾左右而言他,而就在这时,张凌奇竟然从你的卧室出来了,还在穿衣服!
这件事后来在整个杭州都几乎人人皆知,后来,我承认我惹不起你。
我懦弱,我请求朝廷让自己去浙江下面靠近杭州的县里当县令去了。
我惹不起你,我躲着你,你还不满意吗?你现在死了,变成鬼了,想起我来了?”
陈骏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痛苦地低下头,似乎在和自己对话,心中积压的情感一股脑儿涌了出来。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话语中时,公主的鬼魂没有任何反应,陈骏一阵错愕,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沉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接着一只手猛地拍在了他的脖子上,瞬间,陈骏眼前一黑,身体失去平衡,晕了过去。
陆苍从暗处走出,神情凝重,仔细观察了陈骏的面容。他并没有立即做出判断,而是站在原地,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他应该不是凶手。”
陆苍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确定,“从他的反应来看,公主显然没有直接威胁到他。
再加上他对公主的死表现出了如此强烈的自责,且明显感受到极大的压力,这些都与一个冷血的杀人犯不符。”
沈青锋点了点头:“大人,既然如此,是否我们该重新审视整个案件?”
陆苍沉思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是的,这案件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转向沈青锋,“我需要出去一段时间,继续调查,直到真相浮出水面。”
这时,“女鬼”说话了:“大人,那我呢?”
陆苍一愣,笑道:“哎呀,你看看,把九姑娘给冷落了。”
原来这扮演女鬼的,正是弃暗投明后的江湖著名杀手组织墨影堂的易容高手苏九。
她是三湘一带戏班出身,后来被个老怪收去,专练幻容、变声、步态,最擅‘人皮伪形’。杀人狠辣无比。
当年扬州盐铁案时,曾以易容术,两次差点要了沈清峰的命,以至于现在沈清峰道现在都不愿怎么搭理她。
陆苍道:“这样,青峰和九姑娘还是继续在城中注意观察动向,特别是注意好张凌奇的人身安全,我觉得不久凶手很可能要对他动手。”
他又转身看向昏迷不醒的陈骏,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陈骏的无辜是暂时确认的,但他内心的恐惧与懦弱,或许能为我们带来新的线索。”
“好了,二宝和我得出去一段时间。”陆苍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坚定,“你二人继续关注案件的每一个进展。”
沈清峰尴尬的道:“大人,要不我陪你去吧。”
陆苍脸一沉,假装不快道:“青峰,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九姑娘和你都是我们不可多得的人才,大家要精诚团结才是!”
苏九也很尴尬,把头扭向了一边,不再说话。、
十天后,陆苍终于从外地归来,面色沉静,步伐稳重。
当天,陆苍让杭州知府李书庆发出请帖,声称案情也破获,现在自己要感谢这段时间杭州众位官员的支持,他决定明日动身回京,今日要召开了一场宴会,邀请了杭州城中的官员、地方人士以及与案件相关的人物。
宴会的气氛一度颇为欢快,酒过三巡,气氛渐渐放松。
就在大家谈笑风生之际,陆苍突然起身,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
“大家都知道,霓阳公主之死,早已牵动了整个杭州城的心。经过我这一月来的调查,案件终于接近尾声。”
陆苍缓缓说道,酒杯轻轻碰响桌面,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现在,我打算正式上奏折,向朝廷报告结案。公主应是失足坠入池中而亡。”
言辞落地,众人开始交头接耳,有的点头,有的轻声议论。
但陆苍没有停顿,突然转向一旁的沈青锋,道:“把陈骏带进来。”
大家渐渐不再言语,宴会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不久,陈骏被沈青锋领了进来,他身形瘦削,面色苍白,显得有些压抑。
面对这些官员的目光,他的神色依旧木然。
陆苍看着陈骏,缓缓开口:“陈大人,公主的死,你也知道是牵扯重重,起初我也怀疑过你。但今天,在这里,我想给你道个歉。最初我对你有些误会,心里也有些疑虑,实在是陆某的错。”
陈骏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陆苍会如此说。他低下头,声音有些沙哑:“不必,道歉的不是你,是我自己……她是我的妻子,怎么说都没办法抵消我的愧疚。”
陆苍习惯性的揉了揉鼻子,最终还是决定不要将苏九假扮公主鬼魂的事情公之于众了,虽然此时他已经向陈骏做出了解释。
陆苍微微点头,但目光却逐渐转向了一旁的张凌奇,他淡淡地开口:“张凌奇张大人,你怎么看这件事?”
张凌奇,本来应坐在旁边的他,忽然站了起来,怒目圆睁,指着陈骏道:“陆大人,我已经找他多日,他肯定就是杀害我妻子的凶手!”
陆苍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我看还是先说说你是怎么把公主抛入池中的吧?”
顿时整个会场一片哗然。
就连浙江布政使许凤舒也一下站了起来,楞在了原地。
张凌奇的脸色瞬间一变,他猛地拍了拍桌子,怒声道:“陆大人,你血口喷人!你凭什么说我杀了公主!我到底做了什么,你有什么凭证在这诬陷我?”
陆苍并不生气,只是轻声说道:“好,那我来说说吧。”
他环视一圈,在众人注视下,开始娓娓道来:“这件事,还得从几年前说起。当时,杭州近郊有一片土地,肥沃且富饶,而你,张凌奇,看中了这片地,想尽一切办法将其据为己有。
但由于你当时不过是一个锦衣卫百户,上面有许多人压着你,怎么都没办法得到。
至此,你明白了一个道理,什么锦衣卫,上面没人罩着你,你什么都不是,直到有一天,机缘巧合,你碰上了公主。”
“你长得英俊潇洒,公主见你一眼便动了心,霓阳公主这人,水性杨花,心气高涨,立刻将你收入了石榴裙下。”
陆苍的声音渐渐低沉,继续说道,“在她的帮助下,你一跃成为了锦衣卫千户,拥有了更多的权力和地位,开始在杭州城中呼风唤雨。
可笑你原本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凭着公主的宠爱,居然变得权势滔天。”
张凌奇的面色变得有些苍白,但他依旧嘴硬:“我说过了,公主的死与我无关!”
陆苍不理会他的反应,继续说道:“然而,事情并不是如此简单。
随着时间的推移,你渐渐开始厌倦公主。
毕竟,你说过嘛,你最讨厌的就是她身上的狐臭和口臭。”
这下连陈骏也一脸黑线,更不要说宴会上的所有官员和地方达人了。
陆苍继续道:“霓阳公主的容貌显然满足不了你对女人的标准,而她的地位和影响力又逐渐无法满足你越来越膨胀的欲望。
你开始瞄准其他的女人,可惜这件事最终败露了。”
“那晚,你的事情被公主发现了,她在你的身上找到了一只香囊,香囊里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因此那天你们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这个事情,我想去过迎春楼的人应该都知道吧。”陆苍轻声说道
张凌奇大惊失色,道:“你...”
张凌奇猛地站了起来,愤怒地指着陆苍:“你说这些话是想干什么?血口喷人!我根本没有做!”
陆苍依旧平静:“你没做吗?你做得很好的张大人。
我曾经以为你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莽夫,靠着一张好看的皮囊跪倒在公主的裙下,但我错了。你心思缜密,手段毒辣。
当你终于积累了足够的权势,你决定摆脱公主,然而却始终没有摆脱她的束缚。”
“公主生性乖张,情绪不稳,这点你再清楚不过。”陆苍继续说道,“你不堪她的暴躁与变幻,却没有勇气主动摆脱她。直到你心中积压的怒火愈加无法控制,你才动了杀心,设计了这一切。”
“你甚至,不惜设计,杀掉你的正妻,试图伪造陈骏复仇的事件。”
陆苍的语气渐渐加重,“你雇人奸杀了你的正妻,当然,你的主要目的是因为她不但知道了你杀害公主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你决定休掉她,你确实成功的让我将所有的矛头直指向了陈骏。
一个被你羞辱得无地自容的男人,而你,便借此机会掩盖了自己的罪行。”
张凌奇的面色顿时苍白,目光闪烁,心中已经明白,陆苍已经知道了一切。
陆苍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本来想让迎春楼的翠儿姑娘来到现场,但是,很遗憾,她不愿再见到你,当然,我想,在京城,在刑部大堂,你肯定会见到她的。我保证!”
“你并非我想象中的愚钝之人,反而是个心思深沉、充满野心的男人。可惜,正是这份野心,最终把你推向了深渊。”
张凌奇面色阴沉,双手紧握成拳,显然已经被陆苍的种种指控激怒。
虽然内心的恐惧与愤怒交织,但他仍强作镇定,冷笑着说道:“陆苍,你难道就凭你几句讹人的话术,再加上一两个青楼女子的几句玩笑话,就能栽赃一个锦衣卫千户不成?我不服!我要求具折上奏皇上,你这是在陷害我!”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注视着陆苍的反应。
陆苍的面色并未有丝毫变化,反而缓缓地站起身,眼神如剑,直直地盯着张凌奇。
“你觉得我敢在文武百官之前指控你,而没有证据吗?”陆苍冷笑道。
张凌奇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恢复了冷静,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这不过是想吓唬我罢了,拿不出证据,你根本就是陷害我。”
就在此时,陆苍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如雷:“张凌奇,你龟儿子现在竟敢还一口咬定我陷害你,格老子当真是不晓得王法森严!”
陆苍是动气了,一口家乡话脱口而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陆苍的动作转向了他,张凌奇的表情瞬间变了。陆苍没有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突然一声:“卫涣!”
话音刚落,陈府管家卫涣端着一只玉碗从房间一侧缓步走出。
看到卫涣的出现,张凌奇的眼神瞬间一变,再注意到那只玉碗,张凌奇的表情从刚才的冷笑转为惊愕。
他紧紧盯着那个玉碗,心中猛地升起一种不安的预感。
陆苍指着玉碗道:“其实公主当晚就是喝下了这个杯中的迷药。”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种迷药,无色无味,放入碗中自是不显。正是这种药,让公主的神智陷入混乱,导致她在酒醉中完全丧失了自我保护的能力。”
“老子开始怀疑公主当夜为何如此酩酊大醉。根据陈骏等人,对了还包括了你狗日的自己的回忆,公主平日里是不喝酒的。因为她有皮炎,喝酒后会长皮疹,痒得难忍。
正因为如此,她一般会避免饮酒。”
陆苍的眼神变得凌厉,“但那天,她居然硬要喝酒。于是,我便想到了,难道是酒里面有问题?”
张凌奇的脸色变得苍白,隐隐透露出一丝慌乱。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裤边,但他仍然尽量保持冷静。
陆苍不紧不慢地说道:“我问了杭州府当时的检查官员,他们也曾对酒杯进行了检查,确实没有毒物的痕迹。
不过,我并未止步于此,我亲自重新检查了这个酒杯。”他微微停顿,语气变得更为坚定,“我发现,酒杯中并未完全排除迷药的可能。”
张凌奇的面色有些动摇,但他强忍住心中的焦虑,冷哼一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苍正色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和你们锦衣卫指挥使老刘头刘傅铨可是多年的‘诗友’。”
张二宝尴尬的转过头,怕自己笑出来,这两个装逼老头,一个背诗经常断篇,一个是一箩筐的字认不全的,结果老刘头还出了本诗集,也算是朝廷大员里面附庸风雅的奇葩之一了。
陆苍顿了顿,继续说道:“刘傅铨曾给我提到过锦衣卫的一种迷药,名叫‘离魂散’,这种药无色无味,服用之后立即见效,不易察觉。
公主之所以会在那个晚上如此“醉倒”,她根本不是醉了,而是被迷晕了,正是因为这药剂的作用。她身上并无任何红疹就是最好的佐证。”
但是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也不是完全没有检测“离魂散”的方法,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不过令你失望了,我,恰恰是知道配检测药的人。
陆苍从袖袋中摸出一个包,打开向大家展示道:“这就是剩下的检测药粉,只要放入杯中,此杯就会变成紫色,”
他将药粉倒入玉碗中,顿时,玉碗中的液体变成了紫色,周围的官员纷纷惊叹。
陆苍冷静地转向众人:“这就是‘离魂散’的检测法。只要放入这种药粉,液体就会立刻变色,变成紫色。公主当夜所喝的酒,正是经过这种药剂的毒害。”
张凌奇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他想要辩解,但此刻却说不出话来。陆苍的话已经如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入了他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张凌奇将会完全屈服时。
突然,张凌奇的眼神一凛,他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竟然向陆苍冲了过去!
他的动作迅速而凶猛,似乎决心一死了之,打算通过这一招“鱼死网破”来绝地反击。
众人一时惊愕,所有人都未曾想到,张凌奇竟然会在此时做出这种激烈的反应。
沈青锋正站在陈骏旁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张二宝也正在另一桌喝酒,几乎所有人都没料到张凌奇会敢于直接刺杀钦差大人。
就在大家都以为陆苍必死无疑时,突然,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整个大厅仿佛都在震动。张凌奇猛地停住了动作,瞬间双膝一软,整个人跌倒在地,痛苦地挣扎着。
张凌奇嘴里发出一阵痛苦的嘶喊,浑身抽搐,眼神迷离。他的胸口鲜血直流,表情痛苦至极。
陆苍冷静地看着张凌奇倒在地上,他的手中多了一支金光闪闪的遂发手枪。
陆苍低头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没想到吧,张大人?你以为我这么不谨慎,不准备好应对突发状况?”
所有人都惊呆了,完全没有料到陆苍竟然还有这么一件硬货。
沈青锋迅速上前,稳稳地把张凌奇制服,将他捆了个结实。张凌奇依旧在地上痛苦挣扎,眼神充满不甘与恐惧。
陆苍从容地走到张凌奇面前,俯视着他,语气冷冽:“你本以为你能通过暴力来逃避责任,却不曾想到,我早已准备好了这一切。”
他顿了顿,眼中透出一丝不屑,“你以为公主的死仅仅是你能掩盖的秘密,岂料一切都早已在我的掌控之中。”
张凌奇咬牙切齿,低声道:“你太可怕了……”
陆苍淡淡一笑,打断道:“张凌奇。你自己早就把自己推向了绝路。你难道还没意识到,你龟儿才是那个最可怕的人?”
后记回京之前,陆苍决定去一次陈府,他决定给万历皇帝还是带一件霓阳公主的物件回去给皇上留个念想。
他安慰陈骏回屋休息,在卫涣的带领下,陆苍再一次来到了后院,走廊一如往常的寂静,仿佛一切都未曾改变。
公主的寝室依然整洁,墙上挂着她最喜欢的画,床头摆着她常用的首饰盒。
陆苍不急不缓地走进房间,挑选了一枚玉佩,轻轻把玩在指间,目光从玉佩上移开,缓缓转向卫涣:“卫管家,这玉佩,看起来好像是公主很喜欢的。”
卫涣低下头,语气轻轻:“是的,大人,公主确实很喜欢这件物品。”
陆苍点了点头,随后收起玉佩出了房。
陆苍问道:“老卫,你跟着你们主人怕有不少时间了吧。”
卫涣笑了笑,说道:“不瞒陆大人,我们家主子就是我看着长大的。”
“哦”,陆苍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朝着池塘另一侧的芭蕉扇下走去。
卫涣道:“陆大人,您走错了。回去的路在这边。”
陆苍回头,盯着卫涣的鞋子看了半天,最终叹了口气道:“是啊,走错了,走错了,要是那天站在这里的那个人不提前离开这里,也许事情就不至于这么无法收场,你说是吧老卫?”
卫涣愣了半晌,最终低声道:“老奴愚钝,不知道大人想说什么,但也知道,是是非非自有天理昭昭。”
陆苍又揉了揉鼻子,苦笑一下,道:“是啊,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怎么感觉无话可说了呢,好吧,老卫,照顾好陈大人,我们就后会有期了......”
来源:nirvana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