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护士告诉我“是龙凤胎”的时候，我的丈夫激动得差点摔倒，特别是听到“男孩在前”这个消息，他的眼睛都笑没了。
文|翎谕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虽然我当初生的是龙凤胎，儿子是哥哥，女儿是妹妹，但是我和丈夫都更偏心儿子。
女儿考上北京名校，我不以为然，儿子勉强上了本地三本，我却处处偏袒。
为了给儿子买房，我逼女儿跟男友要40万彩礼钱，觉得这是当妹妹应该为哥哥付出的。
如今我躺在病床上，想让女儿来伺候，她竟然敢把我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那是30年前的一个夏天，我躺在妇产科的病房里，听着新生儿的啼哭声，内心充满了期待。
当护士告诉我“是龙凤胎”的时候，我的丈夫激动得差点摔倒，特别是听到“男孩在前”这个消息，他的眼睛都笑没了。
“先生，您太太生了龙凤胎，哥哥五斤三两，妹妹四斤八两。”护士笑着说。
“好好好，太好了！”我丈夫连说了三个好字，“可算是有儿子了，我们老刘家总算是有后了！”
看着躺在保温箱里的两个小家伙，儿子白白胖胖的，女儿稍微小一点。丈夫一直守在儿子的保温箱前，对女儿却很少关注。说来惭愧，那时的我也觉得，有了儿子才算给老刘家保住了香火。
孩子们满月的时候，老家的亲戚都来了。给儿子的红包明显比给女儿的厚，但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我婆婆更是直接说：“儿子是根，女儿是花，花早晚要飞走的，根才留得住啊！”
我家的龙凤胎在这样的环境中慢慢长大，给儿子买衣服，一定要是商场里最好的；给女儿买，就在批发市场挑便宜的。儿子的玩具摆满了一整个柜子，女儿却只有两个布娃娃，还是邻居送的。
记得有一次，女儿在商场看中了一条粉色的连衣裙，扯着我的衣角怯生生地说：“妈妈，我也想要一条新裙子。”
我随口回答：“你哥刚要买新书包，这个月没钱了，下个月再说吧。”可第二天，我又给儿子买了一双球鞋。
渐渐地女儿变得沉默寡言，很少向我们提要求。倒是儿子，从小就被惯得无法无天。
他摔坏了玩具，我们总说“男孩子皮实点好”；他考试不及格，他爸反而说“男孩子读书好点就行，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
家里虽说不富裕，但每次儿子说要买什么，我们都会想办法凑钱。卖冷饮的小推车、最新款的游戏机、名牌运动鞋，只要他想要，我们就咬牙也要给他买。可女儿想要一个书包，我却让她用了整整两年的旧书包。
上了初中后，孩子们的差异越来越明显。女儿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桌前学习，成绩始终保持在年级前三名。儿子则整天和狐朋狗友瞎混，成绩在班上倒数。
“男孩子嘛，长大就好了。”每次开家长会，我都这样安慰自己。给儿子报了最好的补习班，请了最贵的家教，就是希望能提高他的成绩。
而女儿即便考了第一名，我们也觉得理所当然。有一次她拿了年级第一，拘谨地站在门口：“妈，我这次考了第一名。”
我正忙着给儿子收拾补习班的书本，头也不抬地说：“女孩子考得再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嫁人。”
那天晚上，我似乎听见女儿在被窝里抽泣的声音。可第二天早上，她又是那个沉默的女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家里条件不好的时候，我们省吃俭用给儿子交补习班的费用，却处处和女儿计较。女儿要买参考书，我会说：“学校发的课本不够用吗？”可儿子要买游戏机，我二话不说就掏钱。
女儿的优秀似乎与生俱来。她从不用我们操心学习，总是默默地坐在房间里看书。每天放学后，她就在图书馆呆到闭馆才回家。而儿子即便报了那么多补习班，成绩依然在及格线上挣扎。
“咱家儿子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女儿再优秀也是别人家的。”这话我说过无数遍，却从没想过这对女儿的伤害有多深。
直到有一天，我偶然翻到女儿的日记本。上面写着：“为什么我的努力永远换不来一句表扬？为什么弟弟的每一分进步都值得庆祝，而我的第一名却不值一提？我知道，在爸妈心里，我永远都是那个不被期待的女儿。”
看到这些文字的那一刻，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可很快又说服自己：女孩子嘛，以后都是要嫁人的。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我正在超市做收银员。女儿一个人去学校查的分数，回来时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我随口问了句：“考得怎么样？”
“考上北京的大学了。”女儿轻声说。
我愣了一下，手上的活也停了，但我很快调整好表情：“哦，考得还行。对了，你弟弟的分数查了吗？”
“弟弟让我别查，说他自己去。”
那天晚上，儿子一直没回家。后来是他同学打电话来说，儿子在网吧里喝得烂醉。我和他爸赶紧去接他，看到他满脸是泪：“妈，我考砸了，就是个三本的分数。”
“没事没事，男孩子嘛。”我赶紧安慰他，“妈给你攒了钱，等你毕业了去大城市买房。”
女儿去北京上学，我们谁都没送。倒是儿子去省城那个三本院校，我们全家都去了，还特意租了一辆车。临走前，我塞给儿子一张卡：“里面有两万块，你先花着，缺了跟妈说。”
开学后女儿很少回家，暑假也在北京勤工俭学，说是在咖啡厅做兼职服务员。而儿子隔三差五就打电话要钱，说是要交社团费、要买电脑，我们总是想方设法地去凑。
大学毕业后，女儿留在了北京，在一家外企工作。有一天，她突然打电话说要带对象回来。我一听是北京人，在国企上班，顿时来了精神。
“妈，我和小江处了两年了，想订婚。”女儿说这话时，语气特别平静。
我打量着眼前这个未来女婿，一看就是家境不错的。这时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主意：“既然家境这么好，彩礼总得给够吧？”
“阿姨，彩礼的事……”小江还没说完，我就打断道：“现在农村都要二十万，我们好歹也是县城里的。你要是真心娶我女儿，四十万彩礼不能少。”
“妈！”女儿脸色一下子变了，“我和小江是相爱的，不是做生意。”
“你懂什么？”我瞪了她一眼，“这是规矩。再说了，你弟弟还等着买房呢。”
“所以您是想拿我的彩礼给弟弟买房？”女儿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理直气壮地说：“你弟弟是我们老刘家的根，你早晚要嫁人的。帮衬一下弟弟怎么了？”
那天晚上，女儿和我吵得很厉害，最后女儿躲在房间里哭。我以为她会服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她就拉着行李箱要走。
“你要是敢走，以后就别回来了！”我拿出户口本要挟她，“没有户口本，你们结不了婚！”
女儿冷笑一声：“我的户口早就在北京了。当初上大学，就是怕你们拿户口威胁我。”
十天后，女儿发来一条信息：只给十万块彩礼，我和小江下周去领证。我气得把手机摔在地上，破口大骂她不孝。可她只回了一句话：“妈，我们都有自己的人生。”
我去北京找她，她却把我挡在单位门口。保安说她早就换了新工作，这里只是她临时兼职的地方。我这才知道，原来女儿这些年都在骗我，她真正的工作单位和住址，我都不知道。
去年夏天，儿子终于要结婚了。女方家里要求必须全款买房，他找到我们，理直气壮地说：“爸妈，你们不是一直说要帮我买房吗？”
我和他爸二话不说，把多年的积蓄掏出来，又跟亲戚借了十几万，总算买了套一百平的新房。儿媳妇嫌家具不够好，我们又借钱，置办了全屋家电。
“妈，结婚还要准备二十万的彩礼。”儿子说这话时，目光游移，“你不是收了姐姐十万的彩礼吗？”
我叹了口气，把私房钱都拿了出来。儿子结婚那天，我看着满屋子的亲朋好友，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女儿没有回来，只是让亲戚带了份礼物，说她在国外出差。
日子就这样过着，直到今年五月，我突然感觉胸口闷痛，连喘几口气都困难。一查竟然是心肌梗塞，需要马上手术。躺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女儿。
我让护工帮我给女儿打电话：“囡囡，妈生病了，你能不能回来照顾几天？”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传来一句：“我最近很忙，实在抽不开身。”
“你连你妈生病都不管了吗？”我激动地说，“你弟弟给你发信息了，你连回都不回！”
“我弟弟？”女儿冷笑一声，“他不是在马尔代夫度蜜月吗？还有心思管您的病？”
我愣住了，这才知道儿子早就请了年假，带着儿媳妇去国外旅游了。他临走前说要出差，让我别打扰他。原来他是嫌我生病麻烦，怕耽误他的蜜月。
“妈，您还记得当初逼我要四十万彩礼的事吗？”女儿的声音透着疲惫，“您说那是为了给弟弟买房。现在您生病了，他人在国外度假，您觉得值得吗？”
我说不出话来。这时护士走进来说：“刘女士，您女儿已经把住院费用全部转过来了，您安心养病。”
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儿子就来过一次，还说手术费太贵，嫌我们花钱不节省。倒是大姐告诉我，女儿一直在微信上询问我的情况，每天让他帮忙照看我。
“你女儿在北京过得挺好，”大姐坐在病床边说，“她和女婿都是大公司的高管，在北京买了大房子，还生了个可爱的女儿。不过她从来不在朋友圈发这些，怕你看到。”
听到这些，我突然想起女儿上大学时的艰苦，那些被我们嫌弃的优秀成绩。原来她一直在默默地努力，只是我们视而不见。
病房里很安静，我躺在床上，泪水止不住地流。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我第一次认真地想：这些年，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出院那天，我给女儿发了条信息，想道歉。可刚发过去，就显示“消息无法发送”，这是她把我拉黑了。
回家的路上，我看到一对母女走在街上，女儿开心地挽着母亲的胳膊，叽叽喳喳地说着话。那一刻，我多希望时光能够倒流，重新来过。
昨天我收到一个蛋糕，还有一张生日贺卡。卡片上写着：“妈，祝您生日快乐。”
我把贺卡贴在床头，每天看着它发呆。女儿啊，妈妈知道错了，可是这份愧疚，还来得及弥补吗？那些因为重男轻女而失去的亲情，还能重新找回来吗？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配图来自网络
来源：林深史见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