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老宗的追悼会,我去了。
天很阴,像是老天爷也憋着眼泪。
灵堂里哀乐低回,人人都在抹泪。
我那个贤惠的老伴儿,柳书言,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可我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
不是我心硬。
也不是我跟宗宸的感情不到位。
而是我所有的精神头儿,都被一样东西给吸走了。
就是灵堂正中间,那张巨大的黑白遗像。
照片上的宗宸,笑得还跟从前一样,憨厚,实在。
可就在刚刚,就在司仪喊着“家属答礼”的时候。
我发誓,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了。
照片上的他,冲着我的方向,偷偷地眨了一下右眼。
一下,就那么一下。
快得像个错觉。
可我这双老花眼,看得真真儿的。
我叫翁景梵,今年七十有一了,跟宗宸在红星机械厂,搭伙当了三十年的同事,斗了半辈子的嘴,也当了半辈子的兄弟。
他这一走,我心里头跟塌了半边天似的。可今天,我站在这儿,心里没有悲痛,只有惊悚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我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不是做梦。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人死了,真的有什么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
还是说,这老家伙,有什么天大的秘密,非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我?
哀乐还在响着,钻心刺骨的难受。
我老伴儿柳书言看我脸色不对,一个劲儿地盯着遗像发呆,悄悄捅了捅我的腰。
“老翁,你没事吧?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
我嘴唇动了动,想跟她说说照片眨眼的事儿,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种事,说出去谁信?
人家不以为我悲伤过度,精神出了问题,就得以为我老糊涂了。
我只能摇摇头,压低声音说:“没事,就是觉得……太突然了。”
确实突然。
半个月前,宗宸还乐呵呵地给我打电话,约我过两天去他家杀一盘象棋。
他说他新得了一个棋谱,非要让我开开眼。
谁能想到,这盘棋,我们俩再也下不上了。
心肌梗死,走得急,没留下一句话。
追悼会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来的人很多,乌压压的一片,都是厂里的老同事、老邻居。
大家都说着宗宸的好。
说他是个热心肠,谁家有困难,他第一个伸手。
说他是个好师傅,带出来的徒弟个个都是技术骨干。
说他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一辈子没跟媳妇屈婉萍红过脸。
这些话,我听着,心里头五味杂陈。
他们说的都对,可他们说的,都不是全部的宗宸。
在我心里,宗宸这人,又倔又犟,有时候还爱钻牛角尖。
可他,也是这世界上,对我翁景梵最好的人。
这份好,重得我这辈子都还不清。
这时候,我看见宗宸的儿子,宗璞,那个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捧着骨灰盒,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他妈妈屈婉萍跟在后面,已经哭得站不住了,被人搀扶着。
屈婉萍看见我,脚步顿了顿,冲我点了点头。
那眼神里的悲伤,像把刀子,也剜了我的心一下。
我跟宗宸,还有我们两家人,这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同事能比的。
我和柳书言结婚第二年,生了个闺女。
宗宸和他媳妇屈婉萍结婚,还是我给当的半个媒人。
他俩结婚第三年,生了儿子宗璞。
我们两家,住在一个筒子楼里,门对门。
那时候日子苦啊,谁家做了点好吃的,肯定端一碗给对门送去。
孩子小,成天在一起滚,谁是谁家的都分不清。
柳书言跟我念叨过不止一次:“咱们这辈子,能交下老宗家这样的邻居,真是福气。”
我嘴上不说,心里比谁都清楚。
这份情谊,是用真心换来的。
可一想到三十年前那件事,我这心里就堵得慌,像压了块大石头。
那是个夏天,车间里又闷又热,跟个大蒸笼似的。
我和宗宸都在维修班,那天要检修一台三米多高的冲压机。
那机器是老古董了,毛病多,谁都不爱碰。
可车间主任下了死命令,活儿就得我们干。
我年轻气盛,仗着自己技术好,没把这当回事。
三下五除二就爬了上去。
宗宸比我稳重,在下面一个劲儿地喊:“景梵,你慢点!安全带再检查一遍!”
我当时心里还嫌他啰嗦,随口应付着:“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吧!”
可谁能想到,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我脚下踩着的那块踏板,因为年久失修,连接的螺丝突然就断了!
我整个人身子一歪,就从三米高的地方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完了。
我当时脑子里就这一个念头。
这个高度下去,不死也得是个残废。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看见一个身影,猛地从机器下面扑了出来。
是宗宸!
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用自己的身体当了我的肉垫。
“轰隆”一声巨响。
我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我当时就晕过去了。
等我再醒来,人已经在医院里了。
浑身上下,除了几处擦伤,一点事儿没有。
我老伴柳书言守在床边,眼睛肿得像桃子。
她告诉我,我没事,可宗宸……宗宸的左腿,粉碎性骨折。
医生说,手术做完了,命保住了,但以后……走路肯定会受影响。
我冲出病房,疯了似的跑到宗宸的病床前。
他躺在那儿,一条腿吊着,打满了石膏。
看见我,他还咧着嘴笑:“你小子,命挺大啊。”
我“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老宗,我对不起你!我害了你!”
宗宸的脸色沉了下来:“翁景梵,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咱俩是兄弟,说这个就见外了!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以后我那份活儿,你多干点就行了!”
从那天起,宗呈的左腿,就落下了病根。
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尤其是一到阴雨天,就疼得钻心。
他再也不能爬高了,厂里就把他调到了工具室,管发工具。
一个全厂数一数二的技术尖子,就这么废了。
而我,因为在那次事故后,带头排查了所有老旧设备的安全隐患,还被评上了当年的先进个人。
我拿着奖状,心里却像是被针扎一样。
这份荣誉,本该是宗宸的。
是我欠他的。
从那时候起,我就跟自己发誓,这辈子,我翁景梵欠宗宸的,我得还。
他们家里的重活累活,我全包了。
屈婉萍身体不好,买米买面这种事,从来不用她开口。
宗璞上学,我比对自己闺女还上心。
可我知道,这些,远远不够。
我欠他的,是一条健康的腿,是一个本该光明的前途。
这份愧疚,像一根刺,在我心里扎了三十年。
追悼会的人群渐渐散了。
我让柳书言先跟街坊们一起回去,说我想再单独陪宗宸待一会儿。
柳书言懂我,拍了拍我的手,自己先走了。
空旷的灵堂里,只剩下我和几个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还有宗宸一家人。
屈婉萍和宗璞正在跟工作人员交代着什么。
我的目光,又一次不受控制地,落在了那张遗像上。
这一次,我看得更仔细了。
照片拍得很好,黑白的光影把宗宸脸上的皱纹都拍得清清楚楚。
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有神。
可就是这双眼睛……
我死死地盯着。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我的眼睛都看得发酸了,那张照片,却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真的是我眼花了?
是悲伤和愧疚,让我产生了幻觉?
我心里开始动摇了。
也许,我真的该去看看医生了。
就在我准备放弃,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
那个动作,又出现了!
还是右眼!
非常轻微地,闭合,然后张开。
就像一个人,在不动声色地,给我递着眼色。
这一次,我看得比任何一次都清楚!
绝对不是错觉!
我的心跳瞬间就乱了。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张照片,怎么可能会动?
难道这照片有什么机关?
可谁会在追悼会上,用一张带机关的遗像?图什么呢?
我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我下意识地想走上前去,把那张照片摘下来,看个究竟。
可我的腿,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我怕。
我怕我发现的,是一个我无法承受的真相。
这时候,宗璞走了过来。
他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又哭过。
“翁叔,谢谢您来送我爸。”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傻孩子,说这什么话。你爸……也是我亲哥。”
宗璞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抬头看着我。
“翁叔,其实……有件事,我爸不让我说,但我觉得,我必须得告诉您。”
我心里“咯噔”一下。
来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
我故作镇定地问:“什么事?”
宗璞指了指那张遗像,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我爸他……不是今天才走的。”
我脑袋“嗡”的一声。
“你说什么?”
“我爸其实是半个月前,就是给您打完电话的第二天晚上,在家里走的。当时就我跟妈在。他走得很安详,没什么痛苦。”宗璞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彻底懵了。
半个月前?
那这半个月,屈婉萍和宗璞在干什么?
为什么不通知大家?为什么要把丧事拖到今天?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宗璞看出了我的疑惑,继续说:“我爸临走前,给我们留了一封信。他在信里说,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但他不想让自己的追悼会,变成一个哭哭啼啼,让人难受的场合。”
“他说,他这辈子,活得挺值。有我妈这么好的媳F妇,有我这么个还算争气的儿子,还有您……这么一个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
“所以,他交代我们,等他走了以后,不要声张。等半个月后,再发讣告,办丧事。”
“他说,他想让大家伙儿的悲伤,能在这半个月里,稍微淡一点。来了,就当是老朋友聚个会,送他最后一程。”
我听着宗璞的话,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这个宗宸啊……
这个老家伙……
到死,还在为别人着想。
可这,还是解释不了照片眨眼的事情啊!
我定了定神,看着宗璞,决定把我的疑问说出来。
“小璞,叔问你个事,你得跟叔说实话。”
“翁叔,您说。”
“那张遗像……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问得小心翼翼。
宗璞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他知道些什么。
他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翁叔,您……是不是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我追问。
“看见……我爸他……眨眼了?”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宗璞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就知道,您肯定能看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几乎是在吼了。
宗璞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走到了遗像前,从侧面,拔下了一个非常隐蔽的插头。
我这才看清楚。
那根本就不是一张照片!
那是一块超薄的显示屏!
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像被雷劈了一样。
数码相框?
追悼会上,用数码相框当遗像?
这是什么操作?
我活了七十多年,真是闻所未闻!
宗璞红着眼圈,解释道:“翁叔,您别怪我们。这……这也是我爸的意思。”
“我爸说,他不喜欢那些正儿八经的遗照,看着太死板,太冰冷。”
“他生前,自己用手机,录了一段几分钟的视频。就是这个画面,他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笑着。他说,这样看着,才像他。”
“他说,他不想让来送他的人,觉得他已经走了。他想让大家觉得,他就是累了,坐那儿歇会儿。”
视频……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
原来是视频!
一段循环播放的视频!
所以,那个眨眼的动作,也是宗宸他……他自己提前录好的?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个临死的人,费这么大劲,在自己的“遗像”上加一个眨眼的动作,图什么?
这不合逻辑啊!
“那……那他为什么要眨眼?”我问出了心里最大的疑问。
宗璞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封已经有些褶皱的信,递给了我。
“翁叔,这是我爸……单独留给您的。”
信封上,是宗宸那熟悉的,有点笨拙的字迹。
写着:翁景梵,亲启。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我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信纸。
信纸上的字不多,却像千斤重锤,一字一句,砸在我的心上。
“景梵吾兄: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去另一个世界,占地方去了。别哭,也别难受,你哭起来比笑还难看。
这辈子能跟你当兄弟,我没白活。
我知道,三十年前那件事,一直是你心里的疙瘩。你总觉得你欠我的,一辈子都在想办法还。你个傻子,我早就跟你说过,咱俩是兄弟,不存在谁欠谁。
当年要不是你替我挡那一下,躺在医院里的,就是你了。我这条腿,换你一条命,值!太值了!
再说,要不是因为腿伤,我怎么能在医院里,碰上被你硬拉来照顾我的屈婉萍呢?说起来,你还是我半个媒人。我这条腿,给我换来一个这么好的媳妇,一个这么好的家,我赚大了!
你啊,就是爱钻牛角尖。
我知道,我这一走,你心里的愧疚肯定更重了。我怕你想不开,怕你这后半辈子都活在这个阴影里。
所以啊,我就想了这么个招。
我让小璞把我的遗像,换成这个显示屏。里面是我录好的一段视频。
我算过了,按你的性格,你肯定会死死地盯着我的照片看。
所以,我特意在视频里,加了一个眨眼的动作。
我想让你看见,想让你觉得奇怪,想让你觉得纳闷。
我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我想用这种方式,把这封信交到你手上。
景梵,我的好兄弟,我眨眼,是想告诉你:
第一,别为我难过,你看,我还能跟你开玩笑呢。
第二,你什么都不欠我。我这辈子,过得很好,很满足。
第三,那件事,早就过去了。你必须也得让它过去。你要是还当我是你兄弟,就答应我,把我从你心里那块石头上,搬下去。然后,带着我的那份,好好地,开心地活下去。替我去看看那些我没看过的风景,替我去尝尝那些我没吃过的美食。
你家柳书言是个好女人,你闺女也孝顺。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别让我失望。
就这么说定了。下辈子,我还找你当兄弟,不过到时候,你可得让我当一次技术尖子。
弟:宗宸”
信纸,从我颤抖的手中滑落。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汹涌而出。
七十一年的岁月里,我流过的所有眼泪,加起来,都没有今天多。
我不是悲伤。
也不是感动。
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情绪,在我胸腔里爆炸开来。
我哭得像个孩子,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原来,这一切,都是宗宸,我那个傻兄弟,在生命最后一刻,为我精心策划的一个局。
一个怕我走不出愧疚,怕我后半生活在痛苦里,而设下的,最后的温柔。
他怕我钻牛角尖。
他怕我不肯原谅自己。
他甚至算准了我的每一个反应。
他用一个荒诞的,近乎玩笑的方式,给了我最深沉,最厚重的安慰。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屈婉萍和宗璞没有来劝我。
他们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陪着我。
他们知道,我需要这场痛哭。
我需要用这场眼泪,来冲刷掉压在我心上三十年的那块巨石。
那不是愧疚。
那是一个兄弟,用自己的一辈子,为我扛下的恩情。
我哭了很久很久。
哭到最后,我慢慢地站了起来。
我走到那张“遗像”前。
宗璞已经把电源重新插上了。
屏幕里,宗宸的笑脸又出现了。
他还是那样憨厚地笑着,眼神里,满是温暖和坦然。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我知道,他不会再眨眼了。
因为,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我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屏幕上他的脸。
“老宗,你听着。”
“你这个当弟弟的,临了临了,还给我这个当哥的上了一课。”
“你放心,我懂了。”
“我全懂了。”
“从今天起,我翁景梵,不欠你什么了。但是,我会记着你。一辈子都记着。”
“我会好好活着,连你的那份,一起活。”
“下辈子,你还来找我。别说技术尖子,厂长的位置,我都给你留着!”
我说完,冲着屏幕里的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当我直起身子的时候,我的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和轻松。
那块压了我三十年的石头,真的……被宗宸亲手搬走了。
他用生命最后的智慧和善良,治愈了我心中最深的伤痛。
我走出殡仪馆的时候,天,竟然放晴了。
乌云散去,金色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栋庄严肃穆的建筑。
我没有再感到一丝一毫的悲伤和恐惧。
我的心里,只剩下无尽的温暖和感激。
老宗,我的好兄弟。
谢谢你。
谢谢你来过我的生命里。
谢谢你用这样一种方式,跟我好好地告别。
谢谢你,让我明白了,真正的兄弟情,是可以跨越生死的。
它不是刻在墓碑上的悼词,也不是挂在墙上的遗像。
它,是刻在心里的。
是一个会心的微笑,是一次心照不宣的眨眼,是一份希望你好好活下去的,最深沉的祝愿。
我回到家,老伴柳书言看我眼睛肿着,却精神头十足,很是奇怪。
我没瞒她,把宗宸的信,和他“眨眼”的秘密,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柳书言听完,抱着我,也哭成了泪人。
她一边哭一边说:“老宗这个人啊……真是……真是个好人啊……”
是啊,他是个好人。
一个值得我用余生去怀念和感激的好人。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梦到过三十年前那个闷热的夏天。
我的心里,只剩下宗宸在阳光下,那张憨厚的笑脸。
他冲我眨着眼睛,仿佛在说:“老伙计,该去下棋了。”
人这一辈子,匆匆忙忙几十年,到底什么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是金钱?是地位?还是名声?
我想,都不是。
那么,我想问问大家,在您的一生中,是否也曾遇到过这样一位“宗宸”?一个愿意用自己的方式,笨拙又温柔地守护着你,让你觉得人间值得的人?
来源:批墙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