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那没过门的媳妇，惦记的不是他的情，而是我跟老伴儿加起来小一万的退休金。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儿子分手了，就在我们两家商量婚事的前夕。

原因？说出来都怕人笑话。

他那没过门的媳妇，惦记的不是他的情，而是我跟老伴儿加起来小一万的退休金。

人家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婚房婚车我们全款就算了，连她爹妈的养老都给我们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儿子再恋爱脑，也顶不住这种「扶贫式婚姻」啊。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顶多损失点前期投入的感情和时间。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姑娘和她一家子的操作，才刚刚开始刷新我的三观。

后面发生的事，简直比八点档的狗血剧还离谱。

第一次见林薇薇，是在一家环境不错的餐厅，儿子陈明安排的。

餐厅灯光是暖黄色的，有点像加了柔光滤镜，人坐在里面，凭空就能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错觉。

林薇薇就坐在那片暖光里，穿着一条浅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两道小月牙。

确实是个讨喜的长相，干干净净，带着点不谙世事的甜美。

她嘴也甜，一口一个「阿姨」，尾音拖得恰到好处，既不显得谄媚，又让人心里熨帖。

“阿姨，您看起来真年轻，保养得太好了！”

“叔叔看着就好稳重，陈明说您是工程师，我爸也是搞技术的，不过没您这么厉害。”

几句话下来，连一向沉稳的老伴陈建国脸上都多了几分笑意。

我心里那点初见的忐忑，也像被温水化开的糖，慢慢散了。

席间，气氛融洽。林薇薇很会照顾人，给我儿子夹菜，提醒他汤烫，动作自然流畅，像演练过无数次。

陈明那小子，全程嘴角就没下来过，眼神粘在林薇薇身上，像小狗看到了骨头。

我看着儿子那没出息的样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吃到一半，林薇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筷子，带着一脸纯真无邪的好奇问我：

“阿姨，听陈明说您和叔叔都退休了？真好！退休金肯定很高吧？”

我顿了一下，筷子悬在半空。

她紧接着又补了一句，语气里满是羡慕：“我们邻居张奶奶，退休金才两千多，身体还不好，医保报销完还得自己掏不少钱。叔叔阿姨真有福气，退休了还有这么多保障，不像我爸妈，唉……”

她轻轻叹了口气，恰到好处地收住了话头，拿起水杯小口喝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老伴看了我一眼，我微微摇头，示意他别多说。

我笑着打了个哈哈：“够我们老两口花的就行了，年轻人还是要靠自己奋斗。”

当时只觉得这小姑娘心思单纯，或许是家里条件一般，对这些比较敏感，没太往心里去。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看她，眼睛亮晶晶的，谁能想到里面装的不是对未来的憧憬，而是对我们养老金余额的精准估算呢？

那顿饭，在一种看似和谐愉快，实则暗流微涌的氛围中结束了。

之后的几次接触，林薇薇开始变着法儿地给我们“洗脑”。

她不再直接问钱的事，而是换了一种更迂回的方式。

“阿姨，我同事莉莉上个月结婚，她婆家真大方，市中心一百五十平的房子，全款，房本写的莉莉的名字呢！”

她一边削着苹果，一边“随意”地说着，好像只是分享八卦。

“还有我表姐，嫁得也好，老公家里给买了辆X5，说是以后接送孩子方便。”

我坐在沙发上，听着这些话，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有点不舒服。

我们家就是普通工薪阶层，我和老伴攒了一辈子钱，加上退休金，日子过得安稳，但也绝谈不上大富大贵。

陈明自己工作努力，收入尚可，但离她口中的“标配”还差得远。

有时候，她会拿出手机，滑开一张张精美的图片。

“阿姨，您看这个楼盘的户型怎么样？南北通透，采光超好！以后我们要是能住这样的房子就好了。”

照片上的房子，窗明几净，装修奢华，一看就价格不菲。

“还有这款车，空间大，安全性高，颜色也好看，陈明开着肯定很帅！”

图片上的SUV线条流畅，闪着金属的光泽，标价明晃晃地刺眼。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是亮亮的，充满了向往，仿佛那些东西唾手可得。

我儿子陈明呢，就在一旁傻呵呵地附和：“嗯嗯，薇薇喜欢就好，我一定努力奋斗，给你更好的生活！”

他看着林薇薇的眼神，充满了宠溺和决心，完全没意识到这“更好的生活”背后，可能需要掏空他父母的养老本。

我心里那点不舒服，逐渐变成了隐隐的担忧。

这姑娘对物质的要求，似乎不是一般的高。

但我又安慰自己，现在的年轻人，哪个不希望生活好一点呢？有追求是好事，不能太早下定论。

或许，她只是说说而已，表达一下憧憬。

现在想想，我当时真是太天真了。她不是在画饼，她是在直接下单，还是指定我们老两口付款的那种预购单。

好景不长，画饼阶段很快过去，林薇薇开始进入“下单”环节。

大概是觉得时机成熟，关系也稳定了，她在一个周末，当着我和老伴的面，正式提出了买婚房的要求。

不是商量，是通知。

“叔叔阿姨，我和陈明商量了下，婚房的事情该提上日程了。”

她坐在我们家客厅的沙发上，姿态放松，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最近看了几个楼盘，觉得市中心那个‘御景华府’挺不错的，大开发商，地段好，以后升值空间也大。我看中了一个一百四十平的大平层，视野特别好。”

我和老伴对视一眼，心都沉了下去。

“御景华府”？那可是本市有名的高档小区，单价高得吓人。一百四十平的大平层，总价至少要五百万往上。

陈明在一旁补充道：“妈，爸，薇薇也是为了我们以后考虑，那边的配套确实好。”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语气平和：“薇薇啊，那个小区的房子是好，但是……价格是不是太高了点？全款的话，我们家恐怕……”

“阿姨，”林薇薇打断我，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结婚是人生大事，不能委屈了自己。而且，我爸妈也希望我嫁得好一点，有套像样的房子，他们才放心。”

她顿了顿，抛出了更重磅的要求：“我们是打算全款买的，贷款压力太大了。哦对了，房本上……肯定要写我和陈明的名字，这样我才有安全感。”

全款？还要加她的名字？

我和老伴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们老两口攒了一辈子的积蓄，加上这些年的退休金，全部掏出来，也只够勉强付那个大平层的首付。全款，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还要加上她的名字？这婚还没结呢，算盘就已经打到我们老骨头缝里了。

“薇薇，”这次开口的是老伴陈建国，他语气沉稳，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全款买御景华府，我们家的经济实力确实达不到。房子的事情，我们可以再商量，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选择。至于房本加名字……”

他顿了顿，看了看儿子，又看向林薇薇：“这恐怕不太合规矩。”

这是我们第一次，明确地对林薇薇的要求说了“不”。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林薇薇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委屈和不解。

她咬着嘴唇，眼圈微微泛红。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安全感是自己给的，不是靠绑架别人的人生换来的。拿别人养老本给自己贴金，这不叫安全感，这叫抢劫未遂。

房子的问题像一根刺，扎在了我们和林薇薇之间，还没拔出来，新的要求又来了。

没过多久，林薇薇又看上了一辆车。

这次是辆合资品牌的SUV，落地价也要四十多万。

理由倒是很“充分”。

“阿姨，我觉得我们还是得有辆好点的车。以后万一有了孩子，接送方便，空间也大。”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瞟着陈明，似乎在寻求支持。

“而且，偶尔回我娘家，开这车回去也有面子嘛，总不能让亲戚看笑话。”

孩子八字还没一撇，娘家的面子倒是先考虑上了。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好发作。

“薇薇啊，车子的事情不着急吧？你们现在开的那辆也挺好的，代步足够了。”我试图缓和。

“那怎么能一样呢？”林薇薇立刻反驳，声音提高了些，“那是陈明单位配的旧车，开出去多没面子！叔叔阿姨，你们不会连辆车都舍不得给我们买吧？”

这话就有点诛心了。

从那之后，林薇薇开始对我儿子施加压力。

时不时地闹点小脾气，今天说觉得我们家不重视她，明天又暗示如果我们不满足她的要求，就是不爱她，看不起她家。

各种帽子一顶接一顶地扣下来。

陈明被她缠得焦头烂额，开始动摇了。

一天晚上，他找到我和老伴。

“爸，妈，”他看起来很疲惫，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薇薇她……也不是故意要为难我们，她就是希望我们的小家能更好一点。”

“她说的也有道理，那辆车确实旧了点，买个新的，以后也是我们用。”

“而且，房子和车子都是大事，早点定下来，她心里也踏实。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别为这些事伤了和气。”

我听着儿子的话，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冒。

“陈明！”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什么叫为了你好？她张口就是几百万的房子，几十万的车子，还都要全款，都要写她的名字！这是为了你好，还是为了薅秃你好？！”

“我们养你这么大，不是让你找个祖宗回来供着的！还是自带全家桶的那种！”

这是我第一次和儿子发生这么激烈的争执。

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大。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薇薇……”他低声嘟囔着，语气里充满了不解和委屈。

看着儿子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样子，我既心疼又生气。

老伴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冷静。

我知道，硬碰硬解决不了问题。

这不仅仅是物质要求高的问题了，这根本就是对方没把我们当成平等的亲家，而是当成了予取予求的提款机。

我开始冷静下来，仔细分析整件事。

林薇薇的步步紧逼，她那些看似合理的要求背后，隐藏着的是对我们家庭财产的觊觎和算计。

这婚要是真结了，恐怕以后就是无底洞。

那天晚上，我和老伴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

“建国，你说这事怎么办？”我轻声问。

老伴叹了口气：“这姑娘，心思不正。我们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这口子一开，以后就收不住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点点头，“我们辛苦一辈子攒下的钱，是留着养老的，不是给她用来满足虚荣心的。”

“明天的态度也很关键，”老伴提醒我，“他现在被那姑娘迷了心窍，我们得想办法让他清醒过来。”

我们达成了共识：必须守住底线，不能被所谓的“爱情”和“面子”道德绑架。

我决定找个合适的机会，和儿子好好谈一次，把利害关系给他掰扯清楚。

不能让他因为一时的糊涂，跳进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里。

但似乎，林薇薇比我更敏感。她可能察觉到了我态度的微妙变化，以及我们家在房子和车子问题上的犹豫和抵触。

她开始酝酿一个更大的“惊喜”。

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反常宁静，林薇薇突然变得异常“孝顺”起来。

她不再提房子车子的事，反而三天两头往我们家跑。

今天提着一篮新鲜水果，笑语盈盈地说“叔叔阿姨尝尝鲜”。

明天就系上围裙，主动帮我打扫卫生，擦桌子拖地，手脚麻利得像个专业的家政工。

甚至，晚上看电视的时候，她会凑过来，殷勤地给我捶背按摩。

“阿姨，您这肩膀有点硬，肯定是平时操劳的，我给您捏捏。”

她的手指力道适中，态度温柔，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但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却让我心里更加警惕。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果然，在这些“孝顺”的表象之下，她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我们家更详细的财务状况。

“阿姨，您和叔叔的退休金是打在一张卡上吗？平时都怎么理财啊？我听说现在有些理财产品收益挺高的，但也挺危险。”

“叔叔以前是工程师，单位肯定分过房子吧？除了现在住的这套，还有没有别的房产呀？”

甚至有一次，她状似无意地问：“叔叔阿姨身体都这么好，肯定能长命百岁！不过……现在的政策变得快，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呃，就是那个……立遗嘱什么的？提前规划好，也省得以后麻烦。”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应付着。

“我们老两口花不了多少钱，够用就行。”

“就这一套房子，住了大半辈子了。”

“立遗嘱？还早着呢，我们身体硬朗得很。”

老伴私下里也提醒我：“这丫头片子，献殷勤献得蹊跷，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多留个心眼。”

我点点头，心里那根弦绷得更紧了。

这哪是献殷勤，这是来踩点，看看我们这块“老腊肉”还能榨出多少油水。

摸底工作做得差不多了，林薇薇终于抛出了她的终极目的。

那是一个周末的晚上，她特意下厨做了一桌子菜，请我们老两口和陈明一起吃饭。

饭桌上，气氛起初还算温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薇薇放下筷子，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愁。

她先是“偶然”提起了她的父母。

“唉，我爸妈年纪也大了，身体一直不太好，年轻时候辛苦，攒下的钱也不多。”

她说着，眼圈就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哽咽。

“我真是担心他们以后的养老问题，就我一个女儿，压力好大……”

她先是泫然欲泣地看着陈明，寻求他的怜惜和支持。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了我和老伴，语气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恳求：

“叔叔，阿姨……以后我和陈明结婚了，就是一家人了。我爸妈那边……养老的事情，能不能……也请你们多帮衬一点？”

话音落下，饭桌上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陈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这个。

我和老伴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和了然。

果然来了。

图穷匕见。

前面铺垫了那么多，又是买房买车，又是打探家底，最终的目的，竟然是把她父母的养老责任也转嫁到我们家头上！

以前是想让我们当提款机，现在是想让我们直接升级成她全家的长期饭票加专属养老院。

陈明试图打圆场，他放下筷子，有些尴尬地说：“薇薇，爸妈养老的事情，以后我们自己努力，肯定会想办法的。”

“努力？怎么努力？”林薇薇似乎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声音陡然拔高，眼泪也真的流了下来。

“陈明，你知道我爸妈把我养大多不容易吗？他们省吃俭用供我上大学，现在老了，身体不好了，难道我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受苦？”

她开始细数她父母的“恩情”，每一句都像是在敲打陈明，也在敲打我和老伴。

“叔叔阿姨，你们都是明事理的人，你们家条件好，帮衬一下也是应该的吧？难道你们忍心看着我爸妈老无所依吗？”

她话锋一转，开始进行道德绑架。

“如果你们不愿意帮忙，是不是就是看不起我们家？觉得我们是累赘？！”

我儿子陈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从最初的维护，到沉默，再到此刻的明显不悦。

林薇薇似乎没察觉，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感受，她只想达到她的目的。

她甚至提出了一个更离谱的要求：

“叔叔阿姨，我知道你们退休金加起来不少。以后……能不能每个月，固定拿出一部分，给我爸妈当生活费？也不用多，一半……不，三分之一就行！”

这话一出，连陈明都听不下去了。

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薇薇。

我强压着胸口翻腾的火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薇薇，赡养父母，是每个子女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你孝顺父母，我们理解并且支持。”

“但是，”我顿了顿，直视着她的眼睛，“赡养你的父母，是你和陈明作为小家庭未来的责任，而不是我们老两口的责任。更何况，把我们的退休金分给你父母当生活费，这于情于理于法，都说不通。”

她这哪是嫁女儿，分明是卖女儿，还要求买家承担产品终身售后以及原厂（她爹妈）的维护费用。

那顿饭，最终不欢而散。

林薇薇大概是没料到我们会如此直接地拒绝，摔门而去。

之后几天，我儿子陈明和林薇薇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吵完架后，陈明第一次主动找我谈心，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困惑和疲惫。

“妈，我是不是真的错了？薇薇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声音低沉，带着深深的挫败感。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可是现在，她提的要求越来越过分，我感觉压力好大，快喘不过气了。”

我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我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杯水。

“儿子，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在涉及到巨大利益的时候。”我轻声说，“你静下心来想想，从一开始，她是不是就在有意无意地试探我们家的经济状况？从羡慕别人的大房子好车子，到直接要求全款买房加名字，再到让你承担她父母的养老，甚至觊觎我们的退休金……这一切，真的是建立在感情基础上的吗？”

我没有直接指责林薇薇，而是引导他自己去思考。

“婚姻的基础，是相互尊重，是平等付出，而不是单方面的索取和算计。如果一个人，从一开始看重的就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背后的家庭能给她带来什么，这样的关系，能长久吗？就算勉强结了婚，以后你能幸福吗？”

陈明低着头，沉默不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杯。

我知道，我的话他听进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发现了一个足以彻底击碎儿子幻想的“实锤”。

我一个老同事的女儿，跟林薇薇在同一个公司。那天老同事偶然跟我提起，说她女儿觉得林薇薇这个人有点“两面派”，在公司一个样，私下里在某个小号社交媒体上又是另一个样。

我心里一动，拜托老同事帮忙打听了一下那个小号的名字。

费了点功夫，我找到了那个账号。

里面的内容，简直让我瞠目结舌，怒火中烧！

在那个隐秘的角落里，林薇薇完全是另一副嘴脸。

她得意洋洋地跟闺蜜炫耀，说陈明就是个“没脑子的潜力股”，他家是“待开发的金矿”。

她详细地记录着每一次试探我们家底的“成果”，分析着我和老伴的性格弱点。

她甚至和闺蜜讨论着各种“攻略”，研究如何一步步“拿捏”我们家，如何在婚前最大限度地榨取利益，包括如何让我们心甘情愿地承担她父母的养老。

有一条动态是这么写的：“搞定他爸妈的养老金，就等于多了份长期稳定收入！姐妹们，等我成功上岸，带你们飞！”

下面还有闺蜜回复：“薇薇威武！等你拿下金矿，别忘了姐妹！”

我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用力到发白。

我默默地截下了那些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和动态，一张又一张，存进了手机。

有些人表面上跟你谈情说爱，背地里可能在计算你的固定资产和流动资金。防火防盗防“捞女”，诚不我欺。

没过几天，林薇薇大概是见冷战和争吵对我儿子没用，又改变了策略。

她给我打来电话，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温柔和歉意。

“阿姨，前几天是我不对，话说重了，您别往心里去。”

“我爸妈听说了我们闹别扭的事，也很担心。他们说，两家都谈到这份上了，还是应该坐下来好好沟通一下。”

“所以，我爸妈想……这个周末，和您跟叔叔正式见个面，把话说开，也商量一下婚事的具体细节。”

我心里冷笑，该来的总会来。

这是看单独“攻略”我们没成功，打算拉上她父母，一起来施压了。

“好啊，”我语气平静地答应了，“是该好好谈谈。”

挂了电话，我立刻和老伴通气。

“鸿门宴要来了。”我说。

老伴点点头，眼神凝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守住底线就行。”

我们商量好了对策，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对方坚持那些无理要求，这门婚事，宁可黄了，也不能委屈求全。

会面前一天晚上，我把那些触目惊心的截图，通过微信，一张张发给了儿子陈明。

我没有多说一个字。

我知道，这些截图本身，就足够说明一切。

过了很久，儿子才回复了我两个字：“收到。”

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平静，但平静之下，是压抑不住的惊涛骇浪。

山雨欲来风满楼。

她以为是鸿门宴，准备请君入瓮。殊不知，我们已经磨好了刀，准备瓮中捉鳖了。

双方父母会面的地点，定在了一家环境雅致的茶馆包间。

古色古香的装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本应是心平气和谈事情的地方。

但林薇薇父母一坐下，这精心营造的氛围就被打破了。

林父是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穿着不太合身的西装，手指关节粗大。

林母则是个精明相外露的女人，烫着卷发，眼神不住地打量着我和老伴。

“哎呀，亲家母，可算见着了！”林母一上来就热情地握住我的手，力道大得惊人，“我们家薇薇，从小就懂事听话，学习也好，工作也努力，真是我们老两口的心头肉啊！”

她话锋一转，开始哭穷：“我们两口子呢，就是普通工人，辛辛苦苦把薇薇拉扯大，也没攒下什么钱。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以后的日子，真是愁啊……”

林父在一旁配合着唉声叹气，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铺垫得差不多了，林父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了一张纸。

那张纸被折叠得整整齐齐，打开时甚至带着一丝郑重其事。

他把纸推到桌子中央，清了清嗓子，说：“亲家，亲家母，这是我们老两口，还有薇薇一起商量出来的，关于两个孩子结婚的一些想法，你们看看。”

我和老伴凑过去一看，差点没当场气晕过去。

那哪里是什么“想法”，分明是一张赤裸裸的“索取清单”！

上面用圆珠笔，一笔一划，写得清清楚楚：

一、婚房：市中心“御景华府”大平层（建筑面积不低于140平），全款购买，房产证需登记林薇薇名字。

二、婚车：价值不低于40万的SUV一辆，全款购买，登记林薇薇名字。

三、彩礼：现金68万元整。

四、三金及其他：按最高标准配置，另需购买品牌钻戒一枚（不低于1克拉）。

五、婚后生活：陈明需将每月工资卡上交林薇薇保管。

六、双方父母赡养：考虑到我方（林家）经济困难且只有一女，婚后，陈明父母需将每月退休金总额的二分之一（50%），固定转账至我方指定账户，作为对我方二老的赡养费及生活补贴。

……

后面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要求，看得我眼花缭乱，血压飙升。

林母在一旁适时地帮腔：“亲家，我们薇薇这么优秀，配得上最好的。你们家条件好，帮衬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对啊对啊，”林父连连点头，“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别分那么清。我们把女儿交给你们，你们总得拿出点诚意来，让我们放心不是？”

那理所当然的语气，那贪婪无度的嘴脸，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这哪里是谈婚论嫁，这分明是精准扶贫成果汇报暨赞助商索取大会。

我们是亲家，不是慈善家，更不是冤大头。

我和老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压抑的怒火。

老伴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语气平和，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亲家，亲家母，孩子们结婚是喜事，我们做父母的，肯定会尽力支持。”

“婚房婚车，我们可以按照本地一般的习俗来准备，尽我们的能力给孩子们一个好的开始。但是，全款买御景华府，还要加上薇薇的名字，这个我们确实做不到，也不合规矩。”

“彩礼，我们也会按照本地的行情给，表达我们的心意。但清单上这个数额，恕我们直言，确实太高了。”

老伴放下茶杯，目光扫过林家三口，最终落在林父林母脸上，语气变得更加严肃：

“至于最后一条，关于赡养你们二老的问题。孝敬岳父岳母，是陈明作为女婿的情分和责任，他以后肯定会尽心。但是，要求我们老两口，把自己的退休金直接划一半给你们养老，这于情于理于法，都说不通。我们的退休金，是我们自己的养老保障，不可能交给外人支配。”

老伴的话音刚落，林薇薇的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

刚才还挂在脸上的甜美笑容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愤怒和尖锐的指责。

“叔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猛地站起来，声音尖利，“什么叫外人？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爸妈就是你们的亲家！陈明，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爸妈是外人？你就是这么没担当的吗？”

她又转向我和老伴，眼泪说来就来：“你们就是嫌弃我们家穷！就是看不起我们！说什么支持，都是假的！连这点要求都不肯满足，你们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娶我！你们就是小气！就是不爱我！”

谈钱伤感情？不，是你们这种谈钱的方式太伤人了。把赤裸裸的算计包装成理所应当，脸皮厚度堪比城墙。

林家父母见女儿“受了委屈”，也立刻撕下了伪装，开始撒泼。

“哎哟喂！我们算是看明白了！你们这城里人，就是瞧不起我们乡下……哦不，小城市来的！”林母拍着大腿，声音又高又亮，“嫌我们穷，怕我们沾光是吧？早说啊！藏着掖着有意思吗？”

（他们明明是小城市普通工薪家庭，跟“乡下”八竿子打不着，此刻却拿这个当武器。）

“就是！欺负人嘛这不是！”林父也梗着脖子喊，“今天你们要是不答应这些条件，这婚我看也别结了！就算我们薇薇同意，我们老两口也不同意！不能让我女儿嫁过去受这种委屈！”

林母更是戏精附体，一把拉住林薇薇的手，开始哭天抢地：“我的苦命女儿啊！你看清楚了吧！这就是他们家的真面目！嫌贫爱富，尖酸刻薄！你真要嫁到这样的人家，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妈舍不得你受苦啊！”

她一边哭诉，一边用眼角偷偷观察着我们的反应，显然是想用这种苦肉计逼我们就范。

整个包间里，充斥着他们的哭喊、指责和抱怨，像一出闹剧。

我和老伴坐在原地，冷眼看着他们的表演，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

有些人总喜欢拿出身说事，好像穷就有理，弱就能抢。对不起，我们家不吃这一套道德绑架自助餐。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儿子陈明，终于开口了。

我死死盯着林薇薇涨红的脸，突然发现她涂着斩男色口红的嘴唇在颤抖。

"陈明你敢不听我的？"她抬手就要打翻茶盏，被林父一把攥住手腕。

"薇薇别激动。"林母假意劝架，指尖却悄悄掐进掌心，"亲家公，我们也是为了儿女好。"

老伴慢悠悠放下紫砂壶，陶瓷与木案相撞发出清脆声响："亲家母，刚才您说薇薇从小懂事听话？"

林母一怔，下意识点头。

"那请问，"老伴掏出手机划开屏幕，"这是你女儿在某瓣小号发的'扶贫攻略'？教她怎么装白莲花钓金龟？"

包间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嗡鸣。

我按下投影仪开关，白色幕布上开始滚动播放林薇薇的聊天记录。当她给闺蜜炫耀"陈明家是待开采的金矿"时，林父手中的茶杯"砰"地炸开。

"这...这是合成的！"林母尖叫着去抢手机，指甲在屏幕划出刺耳声响。

"需要我提供原始文件吗？"我平静地抽出U盘，"你女儿连我家防盗门密码都摸清楚了，要不要猜猜她安插在我家保姆那的眼线是谁？"

陈明突然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悲鸣。他扯松领带，露出脖颈处被掐出的红痕："林薇薇，上个月你往我保温杯倒妇科药的事，需要我调监控吗？"

全场哗然。

我这才想起儿子连续半月的反常腹泻，难怪他总说胃不舒服要喝姜茶。

林薇薇的妆容在冷汗下斑驳，像被雨水冲刷的廉价油彩。她扑向投影仪想扯电源线，被我钳住手腕按在椅子上。她身上迪奥的真我香水混着老人味，熏得我头晕。

"你以为陈明真信你装病骗婚房？"我贴近她耳畔，"他早就偷换了你的降压药，每天往你咖啡里加安定。"

林薇薇突然癫狂大笑，笑声里带着哭腔："你们老东西也太脏了！陈明这种凤凰男，不就是想借我上位？"

"啪！"

清脆的耳光声里，她精心修饰的鬓发散开。我看见她耳后淡去的烫伤疤痕——那是上周她假装被热茶泼到时，我亲手给她做的"造型"。

"够了！"林父抄起茶壶砸向投影幕布，线路短路迸出的火花照亮了他扭曲的脸，"你们这是诈骗！我要去电视台曝光！"

老伴掏出口袋里的录音笔，红色指示灯在阴影中明灭："录音已满三个G，包括您方才承认教唆纵火的片段。"

包间陷入死寂。林薇薇瘫坐在真皮沙发里，昂贵的大衣沾着茶渍，像只斗败的孔雀。

陈明捡起滚落桌角的婚戒盒，铂金圈内侧刻着的"永结同心"被他的拇指磨得发亮。他忽然想起三年前暴雨夜，这个姑娘举着伞等在他医院值夜班的路口，裙摆溅满泥点却笑着说"我是顺路"。

"薇薇，"他蹲下身平视她，"你父母住院时我垫付的三万押金，现在可以还了。"

林薇薇瞳孔骤缩。那是她母亲心梗住院的费用，当时她哭着说家里存款都给弟弟买了婚房。

茶馆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陈明握着父母的手走过长街。身后传来瓷器碎裂声，林母打翻了整盒车厘子，深红果实滚过他们曾经憧憬的"御景华府"宣传单。

三个月后，老两口在社区老年大学教智能手机使用。前排戴老花镜的姑娘突然举手："王阿姨，这个视频通话怎么总是黑屏？"

我眯起眼，看见她无名指残留的戒痕。老伴笑着调试投影仪，把《防诈指南》投在斑驳的白墙上。

玻璃窗外，陈明正带着新女友试婚纱。女孩胸针上别着朵塑料山茶，正是当年林薇薇说"俗气"的款式。

来源：小熊饼干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