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49年12月的成都,阴雨连绵。蒋介石站在黄埔军校旧址的阳台上,望着院中的古柏沉默不语。此时距南京解放不过半年,国民党军兵败如山倒的消息不断传来,侍从室最新密报显示:解放军已突破川东防线,距离成都仅有200公里。
1949年12月的成都,阴雨连绵。蒋介石站在黄埔军校旧址的阳台上,望着院中的古柏沉默不语。此时距南京解放不过半年,国民党军兵败如山倒的消息不断传来,侍从室最新密报显示:解放军已突破川东防线,距离成都仅有200公里。
“总统,张其昀先生到了。”侍卫的通报打破了死寂。这个曾被蒋介石视为“智囊”的地理学家,此刻成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张其昀开门见山:“台湾海峡平均深度60米,基隆港、高雄港可防可守;日据时期留下的工业基础,足够支撑残局。”
他特意提到一组数据:1945年台湾糖产量占全国90%,电力装机容量占70%,这些数字彻底刺痛了蒋介石,他从未想过,自己竟要依靠这个曾被视为“化外之地”的岛屿续命。
1895年《马关条约》割台时,清廷重臣翁同龢曾痛呼“台湾去,大陆沿海无安宁”;54年后,这句话竟成了蒋介石的催命符。当张其昀说出“台湾有海权而无陆权”时,蒋介石突然想起1946年巡视台湾时的场景:基隆港的美军军舰、高雄的糖厂烟囱,原来命运的伏笔早已埋下。
12月3日,成都黄埔路官邸。蒋介石对着名单沉思:300万军民要撤往台湾,但运输机只有43架,能带走的不足5%。笔尖在“李宗仁”三个字上反复圈画,最终重重划去,这个曾逼他下野的“代总统”,注定是弃子。
当蒋介石在台北阳明山修建“总统府”时,李宗仁正在美国纽约寓所看报。他不知道,自己留在南京的行李已被军统搜查,办公室保险柜被撬。更讽刺的是,1949年11月,当李宗仁以“就医”名义飞往香港时,蒋介石竟派专机“护送”,这架飞机的油箱被做了手脚,若不是机组人员临时发现,李宗仁可能葬身在南海上空。
杜聿明的遭遇更令人唏嘘。这位在淮海战场被解放军俘虏的中将,直到1959年特赦后才得知:长子杜致仁因交不起学费,在台湾割腕自杀。蒋介石曾在日记中写下“聿明忠勇,其家当恤”,但现实是:杜家孤儿寡母被赶到贫民窟,连丧葬费都是老乡凑的。
12月9日,蒋介石召见四川省主席王陵基。这位曾在江西“剿共”时风光无限的上将,此刻像小学生般站在桌前。“方舟要超载了。”蒋介石心里默念,嘴上却说:“方舟同志,川中防务就拜托了。”王陵基没听懂潜台词,直到看到俞济时送来的丝绵被,这是他去年送给蒋的礼物,此刻成了“逐客令”。
被高射炮瞄准的30分钟12月10日正午,凤凰山机场。蒋介石戴着深灰礼帽,口罩遮住半张脸,在蒋经国搀扶下登上“中美号”专机。舷梯旁,胡宗南故作镇定地挥手,手心却全是冷汗,他知道,自己的18兵团即将成为“弃子”。
原定航线是成都→广州→台北,但当飞机进入广州空域时,衣复恩机长突然瞳孔骤缩:白云下,海珠桥的钢铁骨架清晰可见,桥两侧飘动的不是青天白日旗,而是鲜红的八一军旗!
“共军已占领广州!”副驾驶的惊呼让机舱瞬间凝固。蒋介石猛地站起,额头撞在舱顶,却浑然不觉。他看见舷窗下,珠江水面的解放军炮艇正在调头,高射炮口缓缓抬起。
衣复恩后来在回忆录中写道:“总统的假牙在紧张中脱落,他顾不上捡起,只是死死抓住我的座椅靠背。”飞机剧烈颠簸,仪表盘显示下方有6个防空火力点。千钧一发之际,云层突然增厚,衣复恩立即驾机钻进雨层,这是他10年飞行生涯中最惊险的操作。
地面上,15兵团司令员邓华握着电话急问:“为何还不开炮?”叶剑英的回复至今存放在军委档案馆:“没有中央命令,谁也不能擅自决定历史。”
当“中美号”在台北松山机场着陆时,蒋介石的中山装已被冷汗浸透。他不知道,此刻在成都街头,王陵基正化装成商人逃亡;在宜宾,胡宗南的亲信罗列正率残部向解放军投降;在上海,中央银行的金库里,只剩下37箱银元,这些曾被他视为“复兴根基”的财富,早已通过军舰运往台湾。
这个曾在江西推行“三光政策”的反共老手,逃亡时竟躲进保姆的灶台。当解放军战士掀开锅盖,看到的是一个浑身沾满煤灰、抱着金砖发抖的老头。王陵基后来在功德林战犯管理所写下《五十回忆》:“蒋先生让我多负点责任,原来就是让我当替死鬼。”
最难受的是白崇禧,这个被称为“小诸葛”的桂系巨头,到台湾后被授予“战略顾问委员会副主任”,一个专门安置过气将领的虚职。他的寓所被军统包围,连出门钓鱼都有特务“陪同”。1966年冬,白崇禧在公寓卧室去世,床头柜上放着药酒。
近年解密的《蒋中正日记》显示,早在1946年,蒋介石就授意陈诚“经营台湾”。1948年12月,央行总裁俞鸿钧奉密令将国库黄金277万两、银元1520万元分批运往台北,这比后来公开的“黄金运台”数据多出40%。
更令人震惊的是,国民党败退前,还将台湾的樟脑、蔗糖等战略物资洗劫一空,导致1949年台北街头出现“一斤米换一斤糖”的荒诞景象。
衣复恩晚年接受采访时透露,当天在广州上空,他其实听到了炮弹破空声。后来查阅解放军史料才知,15兵团的高射炮群确实已锁定“中美号”,但炮长接到的命令是“示警射击”。一枚曳光弹擦着机尾飞过,这是给蒋介石的“送行礼”,正如在《别了,司徒雷登》中写的:“我们深知,让其逃台,比歼灭更有历史价值。”
蒋介石的专机消失在台北夜空时,成都街头的收音机正在播放《解放区的天》。这个曾宣称“三个月消灭共军”的统治者,最终带着120万军民蜷缩孤岛,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他或许不知道,在他逃亡的同一天,北京南苑机场正在举行阅兵式,缴获的美制轰炸机编队掠过天安门,仿佛是历史的无情嘲讽。
从南京到广州,从成都到台北,这场跨越2000公里的逃亡,是一个政权崩溃的缩影。那些被抛弃的“棋子”,那些未被击落的炮弹,那些深夜里的冷汗,都成了历史。当一个政权开始抛弃自己的支持者时,离覆灭也就不远了。
来源:历史那些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