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出生在八十年代初的一个小山村,那时候的胡家峪村被群山环抱,离县城足有四十里地。
"你们别笑话老头子做傻事,俗话说得好,善有善报,人心都是肉长的。"
父亲拍了拍那个蜷缩在我们家堂屋角落的乞丐,递给他一碗热腾腾的稀粥。
我出生在八十年代初的一个小山村,那时候的胡家峪村被群山环抱,离县城足有四十里地。
改革开放的春风刚刚吹进乡野,人们的生活虽说有了起色,但家家户户依然过得紧巧。
大集体刚解散没多久,分田到户的政策让村里人看到了希望,但温饱问题才刚刚解决,距离富裕还很遥远。
我父亲是村里的木匠,手艺在方圆十里也算得上一流。
母亲则在公社的缝纫组做工,一个月能挣二十多块钱,那时已经是不少的收入了。
我们家有一台上海牌缝纫机,是母亲的嫁妆,在村里也算是稀罕物件,常有邻居借去缝补衣服。
家里还有一台红灯收音机,每天晚上七点,父亲都要准时打开,听新闻联播,那沉稳的男播音员声音成了我童年最熟悉的声音之一。
这些东西虽然简单,但在那个年代,已经让我们家在村里显得"阔气"了。
那是1984年的冬天,腊月二十三,小年。
北风呼啸,雪花纷飞,天寒地冻,鹅毛大雪下了整整一天一夜,村里的土路上积雪没过脚踝。
记得那天晚上,我正坐在煤油灯下做寒假作业,昏黄的灯光下,我一笔一画地写着钢笔字,生怕出错被老师罚抄。
母亲坐在我旁边,借着灯光,正在给我和弟弟缝补衣服,针线在她手中来回穿梭,发出细微的声响。
屋外北风呼啸,冷气从窗户缝隙钻进来,屋里虽然生着小煤炉,但离得远了,还是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突然,院子里传来了父亲的声音:"老婆子,快拿条旧被子来!"
母亲放下手中的针线,疑惑地走到门口,我也跟了上去,好奇心驱使着我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父亲搀扶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走进院子,雪花落在两人身上,在黑夜中显得格外醒目。
那老人满脸风霜,两眼无神,走路颤颤巍巍,身上还带着一股浓重的异味,混合着汗臭和霉味,闻着让人不舒服。
"这是谁啊?"母亲皱着眉头问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抵触情绪。
"村口那个乞丐,天这么冷,他要是在外面过夜,怕是要冻死。"父亲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母亲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什么?让乞丐住咱家?这像什么话!万一他偷东西怎么办?万一他有传染病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我从未见过母亲这样激动,她平时是个温和的人,但这一刻,她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恐惧和抗拒。
父亲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人都快冻僵了,还能偷什么?再说了,咱家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大雪封山,他要是冻死在咱村口,你心里过得去吗?"
那一刻,父亲的眼神格外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忽然想起平日里父亲教导我的话:"做人要有良心,见死不救,不是咱李家的作风。"
看着父亲坚定的眼神,母亲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进屋去拿被子。
我听见她小声嘀咕:"这个老头子,心肠太软了,迟早要吃亏,这事传出去,不定让村里人怎么笑话咱家呢。"
就这样,那个乞丐在我家的堂屋角落安顿下来。
父亲给他端来热水洗脸,还让他喝了一碗热腾腾的稀粥,那是我们家晚饭剩下的,加了点热水熬的。
乞丐接过碗,双手微微颤抖,眼睛里噙着泪水,喃喃地说:"谢谢,谢谢好心人......"
那晚,我睡在里屋的炕上,隔着一道木门,听见乞丐在低声哭泣,一声一声,像是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出口。
他一直哭到很晚,最后变成了低低的啜泣声,直到我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乡下人的嘴,比广播还快,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半天工夫,全村人都知道李木匠家收留了个乞丐。
邻居王大娘站在我家门口,大声嚷嚷:"老李头,你这是干啥呢?让乞丐住进家门,你不嫌晦气啊?万一染上什么病,可怎么办呐!"
"是啊,万一他有什么传染病,整个村子都要遭殃。"李三叔也跟着说,他是村里的民办教师,平时最讲究卫生。
面对村民们的指责,父亲依然一副淡然的样子,抽着旱烟袋,慢悠悠地说:"大雪天的,总不能看着人冻死在村口吧?我看他挺老实的,不会有事。"
父亲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更加激怒了村民们,李大伯甚至说:"你李福贵这是心善还是犯傻?那种人谁知道底细,万一是个惯偷呢?你这不是引狼入室嘛!"
村里的流言越传越广。
有人说我父亲是个傻子,有人说他装善人,还有人猜测那乞丐是不是父亲的什么远亲。
每当听到这些话,我都感到一阵羞愧和气愤,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们不能理解父亲的善良。
上学路上,同学们也拿这事取笑我:"你爹真傻,捡个讨饭的回家,哈哈!"
我几次差点和他们打起来,是班长拉住了我:"别理他们,他们不懂。"
回到家,我闷闷不乐地问父亲:"爹,他们都说你傻,你为啥非要收留那个乞丐呢?"
父亲放下手中的木工工具,摸了摸我的头:"儿子,做人不能只看表面。
人落魄了,不代表他一直都这样,也不代表他以后会一直这样。
你爹我年轻时也吃过苦,知道无家可归的滋味有多难受。
再说了,帮人就跟积德一样,是会有好报的。"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那个乞丐并没有走。
父亲发现他身体不好,就留他多住几天。
几天变成了一周,一周又变成了半个月。
在这期间,母亲从最初的抵触变成了默许,偶尔还会给他煮一些易消化的食物,比如小米粥和蒸蛋羹。
乞丐姓张,叫张福贵,今年五十出头。
据他自己说,他原本在县城有个小修鞋摊,后来因病花光了积蓄,老伴去世后,儿子也不知去向,他只好流落街头。
在我看来,张叔并不像村民们说的那样邋遢无用。
他会修鞋,会织草绳,还会一些简单的木工活。
他帮父亲劈柴,挑水,扫院子,虽然动作慢,但很认真,从不偷懒。
更让我惊讶的是,张叔居然认识很多字,有一次我做作业有不会的题,父母都不在家,是张叔帮我解答的。
春节临近,父亲接了不少活,要赶在过年前做完。
一天,父亲正在院子里做一个橱柜,张叔在旁边帮忙递工具。
我注意到张叔对各种工具的名称和用途都很熟悉,有时候还会给父亲一些建议。
父亲似乎也很欣赏他的见解,两人合作得相当默契。
"老张,你以前是干什么的?"父亲停下手中的活,擦了擦额头的汗,问道。
张叔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我年轻时在一家国营家具厂干过几年,后来厂子效益不好,我就下岗了,改行修鞋了。"
听到"国营家具厂"和"下岗"这几个字,我立刻明白了什么。
那是八十年代初期,很多国企开始改革,效益不好的企业开始精简人员,下岗工人比比皆是。
父亲点点头,若有所思:"那你手艺不错啊,要不这样,你就在我这帮工吧,我正好缺个帮手。"
"这...这怎么好意思,我...我已经给你们添了太多麻烦了。"张叔结结巴巴地说,眼睛却亮了起来。
"有啥不好意思的,大老爷们讲究个实在。"父亲说着,递给张叔一把锯子,"来,你看这个地方应该怎么处理?"
就这样,张叔从一个乞丐变成了父亲的帮工。
起初,村里人对此议论纷纷,有人说父亲被骗了,有人说他是在做善事,还有人酸溜溜地说他是找了个廉价劳动力。
"你们李家真是善心大发啊,收留个要饭的不说,还让他帮工,这不是自找麻烦吗?"王婶子站在我家门口,阴阳怪气地说。
母亲原本也不太赞同父亲的决定,但看到张叔认真工作的样子,她的态度渐渐软化了。
"老李头那人啊,就是心太软,看不得别人受苦。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张福贵倒是个实诚人,干活麻利,不偷懒。"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母亲肯定张叔,虽然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无奈。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逐渐发现张叔确实是个好帮手。
他跟着父亲学会了更多的木工技术,做活越来越麻利。
有时候,父亲忙不过来,他甚至能独立完成一些简单的订单。
村里人的态度也从最初的排斥变成了接受,甚至有人专门来找张叔修补家具或者做些小活。
"张师傅,我家那个柜子门坏了,你给看看能修不?"
"张师傅,能不能给我做个小板凳?"
听到村民们对张叔的称呼从"要饭的"变成了"张师傅",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那一年的春节,张叔主动提出要离开。
他说:"李师傅,你一家人对我太好了,我已经给你们添了太多麻烦。
过年了,我不能再打扰你们了。"
父亲摇摇头:"老张,你想去哪就去哪,但我家的门永远为你敞开。
你要是没地方去,就一直在这住下去。
咱们现在不是雇主和帮工的关系,而是朋友,懂吗?"
那天晚上,我看见张叔在院子里抹眼泪。
他望着满天星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许是思念远方的亲人,也许是感慨人生的坎坷,又或者是对未来的憧憬。
大年三十的晚上,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
桌上的菜不算多,但在那个年代已经很丰盛:红烧肉、清蒸鱼、炖鸡、白菜豆腐汤,还有必不可少的饺子。
张叔坐在一旁,显得有些拘谨,但父母和我们兄弟都主动给他夹菜,慢慢地,他脸上的紧张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笑容。
吃完饭,父亲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张叔:"这是你这段时间的工钱,不多,两百块钱,你收着。"
张叔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已经白吃白住这么多天了,怎么能再拿钱?"
父亲坚持道:"这是你应得的,你干的活值这个钱,拿着吧。"
最后,在父亲的坚持下,张叔收下了红包,眼里又一次泛起了泪光。
那晚看完春晚,父亲拿出一瓶自酿的米酒,和张叔坐在院子里,一边喝酒一边守岁。
虽然天很冷,但两人似乎浑然不觉,聊着各自的过往和对未来的期望。
春去秋来,转眼间,张叔已经在我家住了三年。
村里人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他指指点点。
相反,因为他的木工手艺越来越好,有些村民甚至会专门找他做一些小活。
"老张啊,你这手艺可真不赖,比李木匠都差不了多少了。"村支书赞叹道。
"都是李师傅教的好,我哪里比得上他。"张叔总是这样谦虚地回答。
张叔不仅在木工上有了长进,他的生活也渐渐步入正轨。
他开始注重个人卫生,每天早起洗漱,衣服虽然旧但总是干干净净的。
他还把父亲给他的工钱攒了起来,说要等有一天能自己租个小地方,不再打扰我们家。
1987年的夏天,父亲接到了一个大订单——给县城一家新开的家具店做一批订制家具。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做好了,不仅能赚一笔可观的收入,还可能带来更多的生意。
那时候,县城正在搞经济开发,新建了不少楼房,家具市场开始兴旺起来。
"老张,这次活不少,得赶工期,你愿意一起干吗?"父亲问道。
"李师傅,只要你用得着我,我一定尽力。"张叔二话不说,立刻答应下来。
父亲和张叔日以继夜地工作,有时候甚至通宵达旦。
我经常看到他们两个人在灯下认真商量设计方案,或者一起打磨木料。
那段时间,他们的手上总是布满了细小的伤口,脸上也因为睡眠不足而显得憔悴,但两人却始终干劲十足。
"这个榫卯结构要做得精细一点,这样才牢固。"
"这块木料有点瑕疵,得换一块。"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做木工不仅需要力气,还需要这么多的知识和技巧。
终于,在截止日期前,他们完成了所有家具:八套餐桌椅、五个衣柜、三套床和若干小件家具。
老板看了之后非常满意,不仅全额支付了工钱,还承诺以后会有更多的合作。
"李师傅,你这手艺在县城都少见,以后咱们长期合作!"老板拍着父亲的肩膀说。
那天晚上,父亲罕见地买了两瓶二锅头,和张叔在院子里对饮。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映出了他们疲惫而满足的笑容。
我躲在窗后,偷偷地看着他们,心里充满了敬佩。
"老李,我想开个木工坊。"张叔突然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醉意,却又格外坚定。
父亲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啊,我支持你。这个想法不错,你现在技术也成熟了,可以自己干了。"
"可是我没本钱啊。"张叔叹了口气。
"我这有一千块钱,你先拿去用,算是我投资,以后赚钱了再还我。"父亲说。
"这...这怎么行,太多了。"张叔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没什么不行的,朋友之间,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父亲给张叔倒了一杯酒,"来,干了这杯,就这么定了!"
在父亲的帮助下,张叔在村子边上租了一间小平房,开始了自己的木工生意。
起初,生意并不好,但随着口碑的积累,越来越多的人找到了他。
他价格公道,手艺精湛,做事认真负责,很快就在村里打出了名声。
半年后,他便还清了父亲的"投资",并且开始有了稳定的收入。
让我没想到的是,张叔创业成功后,第一件事就是在村口修建了一个简易的避风亭,专门给那些和他一样流浪在外的人提供临时休息的地方。
每到冬天,他还会在亭子里放些旧棉被和干粮。
"我永远不会忘记当年李师傅对我的恩情。如果不是他在那个雪夜收留我,我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每当有人问起,张叔总是这样说。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转眼间到了21世纪,我大学毕业后,在城里找了份工作,偶尔才回老家看看。
九十年代末,我们村也开始了新农村建设,许多人家盖起了新楼房,村里通了水泥路,装了路灯,条件比以前好了很多。
父亲年纪大了,不再接活,但他依然喜欢在家里做些小木工,打发时光。
张叔的木工坊已经发展成了一家小型家具厂,雇了十几个工人,生意做到了周边几个乡镇。
他不仅在县城买了房子,还资助了几个贫困学生上大学,村里人都夸他是个有良心的成功人士。
2013年的春节,我回家过年。
村口已经修建了宽敞的柏油路,许多人家盖起了二层小楼,到处都是新年的喜庆气氛。
我们家的老房子虽然简朴,但在父亲和张叔的精心维护下,依然坚固如初,青砖黛瓦,古朴而温馨。
大年三十的晚上,张叔带着他资助的一个大学生来我家拜年。
那个学生叫李明,已经考上了北京的一所重点大学的研究生,看起来阳光开朗,充满朝气。
"张叔,这孩子就是你一直资助的那个?"父亲笑着问道。
"是啊,这孩子争气,从小学到大学,一直是班里的佼佼者。"张叔满脸骄傲地说,仿佛在谈论自己的儿子。
席间,父亲提起了三十年前那个雪夜的事。
"当时村里人都笑话我,说我傻,说我被骗。"父亲笑着摇摇头,"可我从来不后悔那晚的决定。"
张叔的眼睛湿润了:"如果不是李师傅,我可能早就冻死在路边了。
他不仅救了我的命,还教会了我一技之长,更重要的是,他让我重新找回了做人的尊严。
那时候,我已经绝望到了极点,甚至想过自杀。
是李师傅的善良给了我重新开始的勇气。"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突然明白了父亲当年的举动并非冲动,而是源于他骨子里的善良和对生命的尊重。
他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只是默默地做着他认为对的事。
如今,村里人不再笑话父亲,相反,许多人对他肃然起敬。
张叔的成功和善举,也成为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老李头当年真有眼光啊,看人比咱们准多了。"
"是啊,人家张老板现在可是咱们村的骄傲,捐了那么多钱给村小学,还经常资助贫困学生。"
"记得当年我还说过老李头几句闲话,现在想想,真是惭愧啊。"
每当听到这些话,父亲总是摆摆手:"我哪有什么眼光,不过是做了点力所能及的事罢了。
说到底,是老张自己争气,是他自己的努力成就了今天。"
这就是我父亲,一个普通而又不普通的木匠。
他没有惊天动地的事迹,也没有令人瞩目的成就,但他用自己的善良和坚持,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也无形中影响了周围的每一个人。
前几天,我接到了张叔的电话。
他说他要把自己的家具厂交给儿子打理,自己则打算在附近几个村子建立"流浪者之家",为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提供临时住所和技能培训。
"这是我欠李师傅的,也是我欠这个世界的。"张叔在电话里说,声音里充满了坚定,"人这一辈子,能帮一把是一把,能扶一个是一个。
善良不是愚蠢,而是一种力量,一种能改变世界的力量。"
"张叔,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别太累着自己。"我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不会的,帮助别人,是我最大的快乐。"他笑着说,"当年,没有你父亲伸出的那只手,就没有今天的我。
我希望能把这份温暖传递下去,让更多像当年的我一样的人,找到希望。"
放下电话,我望向窗外。
初春的阳光洒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上,父亲正坐在树下,专注地雕刻着一个小木人。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他就像那棵老槐树一样,默默地扎根于这片土地,给予着温暖和力量。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三十多岁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业。
每当面对生活中的选择,我总会想起父亲当年在那个雪夜做出的决定。
那个雪夜里被父亲搀扶进家门的乞丐,如今已经成为了改变许多人命运的力量。
而这一切,都源自于父亲那个看似傻气却充满智慧的决定。
人间自有真情在,善良终将得到回报。
这不仅是一个关于善良的故事,更是一个关于人性光辉的见证。
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父亲的朴素智慧和坚定信念,恰如明灯,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三十年沧海桑田,那个曾被人们嘲笑的决定,如今换来了无数的敬意和感动。
而我,也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人生智慧:不是追逐表面的成功,不是迎合世俗的眼光,而是坚持内心的善良,尊重每一个生命的尊严。
这就是我父亲教给我的最宝贵的财富,也是我愿意用一生去传承的价值。
来源:怀旧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