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苏映霞,今年五十二了。我的父亲苏振海,是个退休的老教师,一辈子教书育人,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和规矩。我母亲王秀莲,是典型的贤妻良母,性子软,一辈子都听我爸的。我们家到底是平静个又幸福的知识分子家庭,直到十年前,我的亲妹妹苏映虹,为了一个男人,跟家里闹翻了天。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叫苏映霞,今年五十二了。我的父亲苏振海,是个退休的老教师,一辈子教书育人,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和规矩。我母亲王秀莲,是典型的贤妻良母,性子软,一辈子都听我爸的。我们家到底是平静个又幸福的知识分子家庭,直到十年前,我的亲妹妹苏映虹,为了一个男人,跟家里闹翻了天。
那一天,我们家仿佛被龙卷风扫过一样,所有的视线都震得嗡嗡嗡响。我爸苏振海气得全身发抖,指着跪在地上的妹妹,一字一顿地吼:“苏映虹!我最后问你一遍,那个穷小子,你是非嫁不可吗?”
我妹妹苏映虹,我们全家人的心头肉公主,被我爸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那天却硬得像头牛。她满脸是泪,却死死地咬着牙齿,重重地磕了个头,说:“爸,我认准了他了。他叫林拓宇,现在他穷,但他有志气,他对我好。我信。”
“好!好!好!”我爸连说了三个“好”字,气得笑起来,“你信他?我不信!我苏振海的女儿,不能嫁给一个连三转一响都凑不齐的穷光蛋!今天你出了这个家门,就永远别再回来了!我只当养了你这个女儿了,是上辈子造的孽!”
话音刚落,我爸抓起桌面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我妈王秀莲吓得尖叫一声,哭着去拉我爸,又想扶我妹。而我,呆呆地站在中间,像个无用的木头人,心疼得快要碎了。
最终,苏映虹还是走了。她拉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跟着那个叫林拓宇的老百姓,头再也没有消失在了巷子口。那天,我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天没吃饭。我在妈房间里,哭得晕厥。
我们这个家,从那天起,就破了一个大洞,十年了,都没补上。所有人都以为,我爸是真的恨我妹,可我心里清楚,那不是恨,是爱,是一种固执于伤人的爱。
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能抚平一些伤痛,也能让另外一些伤痛,在沉默中发酵,变得越来越醇厚、越来越苦涩。苏映虹走后的十年,我们家的日子,就像一碗没放盐的白水,寡淡无味。
家里最大的变化,是我爸苏振海。他退休后,本就话少,那件事后,更加沉默寡言。他也没有提过“苏映虹”这个名字,好像我们家从来都只有我一个女儿。亲戚朋友们来了,谁小心说漏了嘴,提起我妹,我爸当场就会拉下脸,拂袖而去。弄得后来,人人都知道这是我们家的禁区,谁也不敢再碰。
可我知道,他根本没忘。我们家有一个明天房间,里面堆满了旧物。有一辆凤凰牌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车身漆黑锃亮,看外表保养得极好。那是我爸在我妹苏映虹考上大学那年,跑遍了全城,托才买回来的。他当时得意地跟我们说:“我们家虹虹等嫁妆!骑着我买的自行车,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苏映虹走后,那辆自行车就给我爸带来了“秘密”。他从不让我们碰,但每隔几天,我都会看到他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抹布,走进那间昏暗的预室,一擦就是半天。他擦得很仔细,从车把到脚蹬,每个部位都擦得反光。有时候我悄悄地从门缝里看过去,能看到他宽厚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里,那么孤独。他在擦车,最初是在抚摸一段回不去的时光,思念一个回不来的人。他嘴上有多硬,心里就有多想那个不听话的小女儿啊!
我妈王秀莲呢,她不敢抗拒我爸的“圣旨”,只能把思念藏在心里。她经常会半夜偷偷地哭,偶尔做梦,嘴里喊的都是我妹的小名“虹虹”。每次看到电视里有跟苏映虹年轻相仿的女孩,她的眼睛就会直勾勾地掐人家看,一看就是半天。
我,成了这个破碎的家庭里,唯一的“情报员”。我是家里唯一的一个,还偷偷和我妹苏映虹联系活着的人。刚开始,我只是想她知道过得好不好,还不是还。我不敢打电话,怕被我爸发现,只能通过短信,翼小心翼地联系。
从那些断断续续的短信里,我拼凑了她和林拓宇的生活。那叫生活吗?那简直就是挣扎。他们人生地不熟的深圳,租了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城中村握手楼,房间里一年四季都见不到阳光。林拓宇确实像我妹说的那样,有志气。他是个学计算机的,一门心思想自己创业,搞什么软件开发。可创业哪有那么容易?没钱、没人脉,处处壁碰。
为了支持他的梦想,也为了生存,我当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妹妹苏映虹,学会了她以前不屑一顾的活计。她在餐馆里洗过托盘,一到冬天手指就开裂流血;她去工地上送过盒饭,被烈日晒得脱了一层皮;她还去发过传单,被人推搡、被人白眼,是家里常便饭。
有一次,她半夜三点给我发了条短信,只有几个字:“姐,我好饿。”我当时心都揪起来了,赶紧给她打电话。电话那头,她催着哭声告诉我,他们已经两天没正经吃完了,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去给林拓宇买服务器了。今天晚上,两个人分了一个包面,连调料包都舍不得放完,留着明天泡水喝。
我的眼泪当场就下来了。我问她:“虹虹,你替换吗?你要是回来了,跟爸认错了,他……”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她那个头,用一种近乎固执的语气说:“姐,我不替换妈。你别告诉我爸,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拓宇他……他只是一时困难,他会好起来的。我相信他。”
我还能说什么?我挂了电话,连夜去银行给她汇了五千钱。那是我当时所有的积蓄。可没过几天,她就把钱退了回来,只留下了五百。她发短信说:“姐,我不能。这五百,算我借的,以后一定还你。我们手有脚,饿了块不死。你再给我汇钱,我就不认你这个姐了。”
看着那条短信,我气得直跺脚,可又拿她一点办法没有。这个傻妹妹,脾气倔得跟我爸一模一样!
我把这件事偷偷地告诉了我妈王秀莲。我妈听完,眼泪差停过。她从床底下,翻出一个钱用手帕包了好几层小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她攒了半辈子的私房,大概有两万多块。她把钱塞给我,我说:“霞,你快给虹虹寄过去。别说是我们给的,你就说是你中奖了,或者说是你老公单位发的奖金。千万,千万别让你爸知道!”
我看着我妈那双布满皱纹、因担心而颤抖的手,心里五味杂陈。这就是父母,嘴上说着断绝关系,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牵挂。他们的爱,深沉得让人心痛。
靠着我妈这两万块“奖金宇”,苏映虹和林拓总算挺过了一段最艰难的时期。林拓宇分段软件工作室,也终于接到了第一笔订单,虽然钱不多,但总算是开始了。
那之后的好几年,他们的日子过得依然清苦。苏映虹怀孕了,我高兴得不行,想着这下总算我爸松口了。我试探着恋爸说:“爸,你想不要个外孙?”我爸当时正礼服老花镜看报纸,头也没秃,冷地回了一句:“我只有一个外孙,就是你儿子的儿子。”一句话,把我所有的希望都堵死了。
苏映虹长期营养不良加上过度劳累,孩子没保住,流产了。我妈过去后,当场就哭昏了。因为知道后,她抓着我的手,一遍遍地说:“是我害了她,是我和你爸害了她啊!我们一开始不那么对她,她怎么会受这种苦!”
那段时间,我妈整个人都垮了,头发白了一大半。我爸苏振海虽然嘴上不说,但我好几次看到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对着窗户外发呆,一坐就是一个下午。有一次我给他送水,听到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嘀咕自语:“虹虹,我的虹虹……”
我真的快要崩溃了。我对第一次我爸的执着产生了怨恨。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和脸面,他到底要把这个家折磨到什么时候?
我再次劝苏映虹回家。我说:“虹虹,回来吧。你身体要紧张。钱没了可以再挣,家里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她还是拒绝了。她在电话里对我说:“姐,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回去。我现在这个样子回去,不就是证明给父母看,他最初是对的,我选错了么?我不能让他一辈子都看不起拓宇。你放心,我会养好身体的。等我们混出个样儿了,我们定风光明地回去!”
我不知道她来的决心和信念。但我知道,她已经把“回乡”当成一种执念,一种必须完成的使命。
第五年转机出现。林拓宇他们开发的那个软件,被一家大公司看中了。虽然没有一夜暴富,但他们的生活总走上了正轨。他们搬来了那个阴暗的城中村,租了一个能看到阳光虹的两居室。苏映虹找了一份体面的文员工作,不用再风吹日晒。
她开始定期给我寄钱,每次都比我刚开始“借”给她的多一点。她说这是利息。她还开始给我妈买衣服,买营养品,每次都托我转交,叮嘱我一定说是我买的。我妈每次要收到那些东西,都像宝贝一样收起来,一边摸着衣服,一边掉眼泪。
生活希望在一点点变好,可我们家和我妹之间的那道冰墙,却没有融化的咳嗽。我爸苏振海的身体,这几年里,越来越差。他有高血压和心脏病,天天劝他少生气,可他那脾气,谁劝得了?
去年冬天,我爸因为突发心梗,住进了医院。情况很危急,医生说必须立即做心脏搭桥手术,不然性命堪忧。手术费加上升级的治疗费,需要将近三万。
数字这个,像一座大山,压在了我们家每个人的心头。我和我丈夫陈志强拿出了所有的积蓄,又找亲戚朋友借了一圈,才勉强凑了十五万,还差一半的缺口。那几天,我妈急得天天睡不着觉,求爷爷告奶奶,头发都快愁白了。
我瞒着亲人,给我妹苏映虹打了电话。我跟她说了我爸的情况。我当时已经做好了准备,是求生回来的,我也要求她,求她帮忙。毕竟,那也是她的亲生父亲。
电话那头,苏映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要拒绝。我心里一阵冰凉,顾念十年的隔阂,真的已经磨灭了所有的亲情吗?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她开口了,声音异常平静:“姐,我知道了。钱的事,你别愁。我来想办法。你照顾好咱爸咱妈。”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的平静,让我更加没底。她能有什么办法?她和林拓宇虽然日子过得还好,但心里三万对他们来说,肯定也不是个小数目。顾她要去借高利贷?我越想越怕,可再打过去,她的手机却关机了。
第二天,就在我和我给妈着医院的催单,一筹莫展的时候,奇迹发生了。医院的护士突然跑来告诉我们,我爸所有的手术费和住院费,已经全部缴清了,而且账户里还存了十几万块钱,用于后续的康复治疗。
我和我妈都懵了。谁干的?是哪个亲戚这么仗义?我们问遍了所有人,都说不是。
就在我们一头雾水的时候,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一个病房门口。
是苏映虹。还有她身边的林拓宇。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我终于又见到了我的妹妹。她瘦了,但不再是当年那样面黄肌瘦的瘦,而是一种干练的清瘦。她剪了短发,穿了一身得体的米色风衣,脸上化着淡妆,看上去里没有了当年的迷茫和执着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静和从容。她身边的林拓宇,也完全变了样。他不再是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眼神里带着一丝自卑的可怜小子。他穿着合身的西装,身姿挺拔,眉间充满了自信和稳重。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痕迹,也赋予了他成功男人的气场。
他们就像是从电视剧里走出来的人物,跟这个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病房,格格不入。
我妈王秀莲看着眼前的女儿女婿,甜点哆嗦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捂着嘴,无声地流泪。
苏映虹快步走过来,一把抱住我妈,眼圈也红了:“妈,我回来了。”
我爸的手术非常成功。等他从麻醉中醒来,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守在床边的苏映虹。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震撼,然后是愤怒,最后,变成了一种复杂的、混杂着羞愧和别扭的情绪。他猛地把头扭向一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来做什么?我不用你管!你走!”
还是那副倔驴脾气。
苏映虹没有走。她“噗通”一声,跪在了我爸的病床前。她握着我爸那只正在打点滴、布满老年斑的手,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爸,女儿不孝,回来晚了。这十年,我没有一天不想你和妈。我知道你气我,怨我,但你是我爸,这辈子都是。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不认我……”她哭得哭不成声,话都说不完整。
我爸的身体,明显地颤抖着。他依然板着脸,没有真相,但我看到,他的眼角,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
这时,一直沉默的林拓宇走上前,对着我爸的病床,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他抬头,目光诚恳的,缓缓开口:“爸。我知道,你一直没拿我当过你的女婿。十年前,我一无所有,是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穷小子。你不信任我,怕虹虹跟着我吃苦,你没有错。天下没有不爱自己的女儿父亲。你的担心,是应该的,我从来没有怨过你。”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这十年,我和虹虹在外面,吃了很多苦,但也学到了很多。我没敢和你联系,是我没脸。我跟自己发过誓,我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一定要让虹虹拓过上好日子,一定要堂正正站在您面前,亲口告诉您,您女儿没有选错人!”
“爸,我们现在有了自己的公司了,虽然不大,但足以让我们过上安稳的日子,也足以为您和妈养老送终。这次的手术费,是应该出的。您养育了我们虹虹二十年,这份恩情,我们一辈子都还没完。”
病房里静得可怕,只能听到苏映虹的哭声。我根本没有真相,但他的肩膀,已经在抽一抽地耸动。
林拓宇深吸了一口气,喷射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爸,其实我今天能站在这里,最应该感谢的人,就是你。”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泛黄的银行支票条,递到我爸面前。
“这是我公司收到的第一笔‘天使投资’,五万块钱。就是靠着这个钱,我的公司才活到现在。这些钱,是十年前,一个匿名的账户打给我的。我找了整整十年,才在前不久,通过一些技术手段,查到了这个账户的真正主人。账户是用我姐(指苏映霞)的身份证办理的,但是资金的来源……是你。”
林宇拓看着目瞪口呆的我们,继续说道:“你卖掉了你最珍爱的那套绝版邮票和古钱币,把钱偷偷给了妈,妈再劳役我姐,以‘借钱’的名义,转给了我们。你嘴上不管说我们,却在我们最难的时候,用你自己的方式,拉了我们一把。让爸妈,一份恩情,比天还高,比海还深!”
“轰”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猛地意识到已经向我妈看去,我妈哭得不能自已,她点了点头,承认了一切。
原来是这样!原来我爸的“嫁妆”,不是那辆自行车,而是他半辈子的心血收藏!他用最绝绝的方式把女儿赶出家门,却又用最隐秘的方式,为女儿的未来保驾护航!
这个倔强了一辈子的老头子,他的爱,造就了深深的沉沦,造就了如此的笨拙,又造就了伟大!
我爸爸又绷不住了。他猛地转过头,老脸上已经满是泪水。他跪着看着地上的女儿,看着站在面前这个他曾经很不幸的“穷小子”,伸出颤抖的手,一把将他们两个,都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放声大哭,像个孩子一样。
那一刻,我们一家人,抱在一起,哭成团。十年的冰山,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消融。
后来,我爸身体康复了,他好像变了个人,不再那么固执,脸上也多了微笑。他把林拓宇当成自己的骄傲,逢人就夸自己的女婿有本事。苏映虹和林拓宇也没有留在深圳,他们把公司迁回了我们这个小城,既能发展事业,又能陪伴在父母身边。他们还以我爸妈的名义,成立了一个学基金,专门帮助那些和林拓宇一样,家境贫寒却有梦想的孩子们。
我们家,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甚至比以前更加温暖,更加严格。
经历过风雨,我才真正明白,家,永远是那个无论你走多远,犯了多大的错误,都愿意为你亮着一盏灯的地方。而父母的爱,也并非只有一种形式。有时候,最害怕的拒绝,背后可能藏着最深沉的期待。
亲爱的朋友们,回想一下,在我们的成长过程中,为了所谓的“为你好”,父母的介入和子女的坚持,到底哪一个才是对的?当亲情与冲突现实时,我们又该如何抉择,才能不留下遗憾呢?
来源:言心超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