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凌晨一点,王浩站在客厅中间,声音炸雷般响彻整栋楼。他浑身颤抖,脸涨得通红,手里还捏着刚摔在地上的茶杯残渣。
“徐婷,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离婚!这日子,我是彻底过不下去了!”
凌晨一点,王浩站在客厅中间,声音炸雷般响彻整栋楼。他浑身颤抖,脸涨得通红,手里还捏着刚摔在地上的茶杯残渣。
“你说什么?”徐婷眼睛瞪大,头发凌乱,脸色苍白,“你要为了你妈,跟我离婚?王浩你疯了吧?”
她声音拔高,几乎是尖叫出来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句话,竟会从自己深爱了八年的男人嘴里说出来。
2022年8月的某个深夜,上海一个看似寻常的小区里,1503号的房门紧闭,灯火通明。整个楼栋都陷入夜的寂静,唯独这扇门后,正上演着一场激烈的家庭风暴。
吵闹声、摔门声、碗盘碎裂的哐当声,一下子惊醒了好几户邻居。
“又吵起来了……”隔壁大妈从床上爬起,撩起窗帘看了眼楼道,低声嘟囔,“这小两口,一个月前还恩爱得不得了,这才几天啊?怎么吵得这么凶?”
她不知道,这一次,和以往都不一样。
满地的玻璃碎片闪着刺眼的冷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热气腾腾的火药味。
徐婷和王浩从大学谈到婚姻,整整八年,从没红过脸。
可现在,看着眼前说着要离婚的男人。
徐婷靠着沙发缓缓坐下,心彻底凉了。
谁也没想到,这对曾被小区人羡慕的恩爱夫妻的改变仅仅发生在一个月前。
1.
一个月前,正在上班的王浩突然接到妻子徐婷打来的电话。
“浩哥,我怀孕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颤,像是刚哭过,他怔了两秒,手里的文件“啪”一声落地,嘴里蹦出一句:“真的假的?!你说……咱们要有孩子了?!”
“嗯,两道杠呢。”徐婷声音带着笑意,“我刚测的,真的。”
王浩激动的一下班就赶紧回了家,一进家门,他就看见徐婷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靠枕,眼里还有点湿气,但嘴角笑得像朵花。
王浩笑得合不拢嘴,一边跑去厨房烧水,一边翻手机查孕妇食谱,嘴里不停念叨:“以后得吃清淡点,我把香菜都戒了……”
晚饭刚吃完,王浩洗完碗出来,突然坐在徐婷身边,语气一转,认真地说:
“婷婷,我想把我妈接过来住一段,行吗?”
徐婷一愣,没吭声。
王浩搓了搓手,眼神有点忐忑:“你怀孕了,我怕你一个人在家忙不过来。我妈那人你知道,勤快、不怕累,也懂怎么照顾孕妇。咱俩都要上班,到时候她还能帮你炖汤、洗衣、陪你去产检……”
徐婷楞了一下:“不是你妈说自己习惯老家,不想来打扰咱们吗?”
王浩顿了顿:“小时候我爸走得早,是我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的。我对她一直心存亏欠,这些年,她一个人过得太清冷了 ”
徐婷想了想,叹口气:“她一定特别想你吧。那就接过来吧,也好帮我一起照顾身体。”
王浩拍着胸口保证:“放心,我保证让你俩都舒舒服服。”
她没注意到,王浩嘴角扬起的笑意里,藏着一点久违的轻松和……期待。
2.
第二天王浩就把张桂梅从老家接了过来。
张桂梅今年52岁,但她一进门,徐婷就愣了一下。
不是说农村来的婆婆就该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穿着大红大绿的衣服,但她还是没想到,张桂梅的变化这么大。
一年不见,她皮肤比以前白了不少,脸上的斑淡了,连眼角的皱纹也浅了。眉形利落,口红颜色柔和,最显眼的是头发,烫成了卷,蓬松而柔软,穿着一件收腰的米色针织裙,显得腰身特别好,甚至有点“风韵犹存”的味道。
徐婷站在门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着迎上去:“妈,您气色真不错啊!”
张桂梅笑得一脸慈爱,摆摆手:“哪有啊,你嫂子非说我脸干,非给我寄点护肤品,我一开始还嫌浪费,后来也就抹了抹。你们年轻人爱美,我这岁数,也不想太难看。”
她说着,一边热络地拉着徐婷坐下,一边麻利地把带来的箱子打开,拿出自带的腌菜、干货、草本包,说是熬水能去湿气。
“你怀孕了,得吃得清淡一点,不能天天在外卖里找营养。我在老家看了几个食谱,给你熬点安胎汤。”
说完,拎起围裙就钻进了厨房,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来,干活麻利得很,锅碗瓢盆哪在哪儿,一点都不问,手脚比徐婷还熟。
徐婷站在门口,看着张桂梅熟练地给自己做黄豆猪蹄汤,心里其实有点暖。她不是那种多敏感的人,从小家境还算宽裕,没经历过太多婆媳大战,所以张桂梅这一套勤快亲切的表现,确实打动了她。
“我是不是太幸运了?”她晚上对王浩说。
“我妈就这性格,嘴上厉害,心其实特别软。她以前在老家,哪次不是给邻居带孩子送饭的?你别看她说话冲,她是真心疼人。”
王浩躺在床上,一边刷着手机一边说:“这些年我妈一个人带我可辛苦了。”
徐婷想了想,轻轻点头:“我会好好孝顺她的。”
一开始,确实一切都好得出奇。
徐婷上班时,张桂梅每天早上五点半就起床买菜、煲汤,饭点一到,热乎的菜就准时上桌。徐婷下班一进门,屋里就香味四溢。
“今儿炖了鸡汤,放了党参和红枣,医生说孕妇不能太寒。”
张桂梅还给她备了孕妇日记,记录每天的作息和饮食,甚至还翻出徐婷小时候的照片:“哎哟,你小时候也胖嘟嘟的,好可爱。”
一切都那么平淡幸福,直到那天下午。
徐婷项目提前完工,领导临时批了半天假。她心想着早点回家还能和婆婆说说话,顺便看看王浩下班回来没。
刚开门,就听到屋里一声轻响,“咔哒”——像是卧室门从里面被反锁了。
她以为王浩在换衣服,笑着喊了句:“我回来了!”
没人答应。
她正要过去,却听到卧室里传出婆婆的声音,语调柔柔的,有点像撒娇:“你买这个……我穿不好看吧,太贴身了……”
“合适啊,穿着特有气质。你身材这么好,穿什么都比人家显年轻。”
这是王浩的声音,语气里带着笑意,还有点得意。
徐婷的脚,顿在门口。
那语气……不是开玩笑,也不像是普通母子之间的调侃,甚至有点……暧昧?
她咽了口口水,敲了敲门:“王浩?你在干嘛呢?”
屋里顿了两秒,王浩赶紧走出来,脸上还挂着笑。
“你回来了?我给我妈买了两件新衣服,顺便也给你带了一件。”
他说着,把袋子递给她,里面果然是两件衣服,吊牌还在,包装完整。
张桂梅也跟着走出来,换了件宽松的家居服,头发有些凌乱,脸有些泛红,看到徐婷,有点局促地笑了笑。
“这孩子非说我老穿灰的不好看,给我买了件酒红色的针织衫,说显气质……你看看你老公,行不行?”
她没有追问,但心里却隐隐泛起一丝不舒服。
3.
可一周后,真相的门,悄悄开启。
那天凌晨三点多,徐婷被一阵突如其来的胎动踢醒。
她揉了揉眼,迷迷糊糊地翻身伸手去摸身边的王浩,却摸了个空。
床上的一侧已经凉了,枕头也塌了下去,显然不是刚离开。
她皱了下眉,心里有点不安,披上睡袍,踩着拖鞋走出卧室。
走廊静得出奇,窗外月色透进来,把地板照得有些发白。她没开灯,慢慢走到客厅,正准备喊一声“王浩”,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厨房的门没关,灯却亮着,昏黄的光斜斜洒出来。
她走近几步,正好透过那道磨砂玻璃门,看清里面的景象。
——王浩和张桂梅站得极近。
不是普通的近,在玻璃门上近乎可以看见两个重叠的身影。
张桂梅穿着一件淡粉色睡裙,头发随意披在肩头,一手端着碗,另一只手正拿着勺子,舀了一口冰糖雪梨递到王浩嘴边。
王浩含着笑,眼神也柔得吓人:“妈,你做的这个真是最好喝了……你最懂我。”
张桂梅轻轻地笑了一声,眼角都泛着柔光:“你小时候咳嗽,我也是这么熬给你喝的,那时候你最粘我了。”
“现在也粘啊,”王浩笑着低声说,“谁让我妈最会照顾人。”
徐婷站在原地,像被人泼了一桶冰水。
她从没见过王浩这样——哪怕对自己,也没有过这种带着撒娇的语气,更别说半夜三点,和母亲在厨房深情喂汤。
她忽然觉得胃里翻腾,有些反胃。
这时,王浩像是感觉到什么,猛地转头看向门口。
两人视线在玻璃门那一刻交汇,他先是愣了愣,随即镇定地走出来,打开门,还笑着问:“怎么醒了?不是让你多睡会吗?”
“你……怎么在这?”徐婷声音有点虚,努力让自己稳住。
“你不是前两天一直咳嗽嘛,我想着做点冰糖雪梨润润嗓子,结果不知道怎么弄,就请教了我妈。”
张桂梅这时候也走出来了,脸上依旧是笑:“是我教他弄的,怎么了?吵到你了?”
徐婷看着两人,想说点什么,最后只是干笑了一声:“辛苦了。”
她转身回了房间,心跳得乱七八糟,像被什么扯住了一样。
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个家,开始不对劲了。
之后的几天,徐婷变得格外敏感。
她开始留意王浩和婆婆之间的一举一动。
原本她以为是自己孕期情绪波动大,可她越看,就越觉得怪。
吃饭时,王浩总是会先帮婆婆夹菜。
婆婆明明说“你吃吧我不饿”,但嘴上说着,筷子却没停。
饭后两人收拾厨房,她走过去帮忙,王浩却说:“你去歇着,我跟妈来就行。”
哪怕她坚持,他也不让,像是生怕她进厨房打扰他们一样。
更让她介意的是,有次她起夜喝水,经过客厅时看见沙发上两人坐得特别近。
张桂梅正拿着毛巾替王浩擦头发,那亲密的动作,比她帮王浩擦还自然。
徐婷站在暗处,手里的杯子都差点掉地上。
4.
第二天徐婷实在憋得慌,趁王浩下楼取快递的空挡,悄悄给闺蜜林琳打了个视频电话。
“我最近总觉得哪里怪……你说,我是不是太敏感了?”她小声说着,把王浩半夜和婆婆喂汤、还有两人平时贴得太近这些事大致讲了一遍。
林琳听完,沉默了几秒,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啊,八成是激素作祟。怀孕的人情绪波动大,我嫂子怀孕那会儿,还把我哥跟他亲妹妹的聊天记录看了十几遍,说他精神出轨。”
“可我是真的看着不舒服。”徐婷皱着眉,低头搅着杯子里的温水,“他们两个……有时候说话那个语气,怎么说呢,就像不是母子,更像……”
“更像你情我浓那种?”林琳笑得更厉害,“行了,你别吓自己了。我告诉你,你婆婆一个农村女人,吃了半辈子苦,好不容易熬出头儿,儿媳妇又怀孕了,她高兴还来不及,哪有你想的那些七七八八。”
徐婷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眼神还是沉着。
林琳想了想,转了个话题:“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
“嗯?”
“你不是说她现在人也精神了,还天天涂护肤品、烫头发?我表舅不是刚好也是单身嘛,前几年丧偶,做烟草仓库的,五十多,人特别实诚,家里还挺宽敞。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给你婆婆牵个线呗。”
“我给她介绍对象?”徐婷愣了一下。
“对啊!说白了,人年纪越大越怕孤单,她现在整天在家围着你老公转,也可能是没别的精神寄托。你要真怕她跟你老公‘亲过头’,不如帮她找点事干。你别小瞧了老年人的情感生活,人家搞得明明白白。”
徐婷犹豫了一下:“她会愿意吗?”
“你就说有人托你问的,不硬推,看她反应呗。”林琳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说,“这招不是坏事,她要是同意了,你们家也轻松;要是坚决拒绝……你心里不就更有数了?”
徐婷沉默良久,最终轻轻点头:“行,那我回头试试看。”
5.
饭桌上的空气仿佛被谁冻住了。
徐婷把那句“介绍对象”的提议说出来后,整个屋里瞬间安静得出奇,仿佛连挂钟的滴答声都变得刺耳。
张桂梅脸色一下拉了下来,低着头,嘴角紧紧抿着没说话。
而王浩的筷子,“啪”地扔在桌上,声音不大,但震得人心头发麻。
“你什么意思?”他盯着徐婷,眼神里满是火气。
“我没什么意思啊,就是觉得妈一个人也孤单,帮她找个伴,不也挺好的?”
徐婷说得很平静,可心里其实已经开始发虚。她看得出来,这对母子,一听“介绍对象”四个字,就像被戳中了某根神经。
“她孤不孤单,用不着你操心。”王浩声音压着低音,却每个字都透着怒,“她过得好好的,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可怜巴巴的寡妇了?”
“我不是那意思……”徐婷忍着,“你想多了。”
“那你什么意思?”王浩猛地站起身,指着她质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妈在家碍着你了?你怀个孕就成全天下最辛苦的人了?从你提这个事开始,你根本就是想把我妈打发出去!”
“我哪句话说要赶她走了?”徐婷拍着桌子站起来,气得发抖,“你有点脑子行不行?我关心她还错了?”
“关心?”王浩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连我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儿摆姿态?我告诉你,我妈的事,我说了算,不用你来安排!”
“行!那你们过吧,我走还不行?”徐婷一把推开椅子,眼眶都红了,“王浩,我真的看错你了,你这人骨子里就是个妈宝,永远长不大!”
“那我们离婚!”王浩冲口而出,脸涨得通红,“你这么懂事,这么明白事理,谁配做你老公啊?明天就去民政局!”
徐婷愣住了。
两人从大学恋爱到结婚八年,从来没说过“离婚”两个字。
她一时气血上涌,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地摔下筷子,转身回房间,开始疯了一样地收拾东西。
张桂梅站在原地,没拦,也没说话,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
十几分钟后,徐婷拎着行李箱从卧室出来,脚步极快。
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王浩一眼:“你想清楚了。这婚,你真要离?”
王浩站在餐桌边,一动不动,脸像石头一样僵硬,没说话。
徐婷冷笑一声:“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认。”
她摔门而去,留下门“砰”的一声巨响,震得门框都轻轻一颤。
6.
门关上以后,屋里安静得出奇,连冰箱运转的嗡嗡声都显得特别突兀。
王浩瘫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烟灰落在地板上也没管。他脑子乱成一团,徐婷刚才质问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
“你到底是我老公,还是你妈的什么?”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烟头按进烟灰缸,发出“滋”的一声响。
张桂梅这时候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拎着那碗剩了一半的鸡汤,走到他面前,低声说:“小浩,别抽了,喝口汤吧。”
王浩没接,脸上阴沉沉的,低着头沉默。
张桂梅坐到他身边,把碗放在茶几上,伸手拍拍他肩膀:“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年轻,不懂事。你心里难受,妈知道。”
“她说要离婚……”王浩低声说,嗓音发哑,“说我是个妈宝,说你管太多,说……我不该护着你。”
张桂梅轻叹了一口气:“她说什么都行,妈不在乎。只要你别把妈丢下,妈就安心。”
她说着,拍了拍他肩膀,起身要去收碗。可手刚伸过去,王浩却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小浩?”
张桂梅回头,有些疑惑,却被王浩拽了一下,整个人跌坐回沙发上,离他只隔了十几公分。
“你别这样,妈在这儿呢……”她声音有些颤,眼神躲闪,却没挣太狠。
王浩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的整个人压在沙发扶手上,脸贴近她的脖颈,鼻尖几乎贴上去,呼吸灼热。
“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小浩,冷静点。”张桂梅挣扎着往后缩,“你喝点水,先冷静一下……”
“你不是一直都在我身边吗?从小到大,只有你最懂我,最心疼我……那她算什么?”
张桂梅眼神惊慌,试图推开他,可她的手却被牢牢扣住,根本动不了。
“你疯了!”她声音开始发抖,“我是你妈,小浩——你疯了!”
“我知道你是我妈,”王浩喘着气,声音低哑,“可你也是个女人,我看得出来,你根本不排斥我。”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剐在空气中,屋里压抑得像暴风雨前的瞬间。
张桂梅拼命摇头:“放开我……不行的,这不行……小浩,你清醒一点!”
她的手拼命推他的胸口,可王浩越来越近,眼神里带着一种混乱的炽热,就像濒临崩溃的赌徒,把所有理智都撕碎了。
“就这一次……你就让我试一次……我想试试……从小我就只想你一个人。”
张桂梅眼圈红了,想大喊,可声音哽在喉咙。
王浩俯身抱住她,把脸埋进她颈窝,一只手伸向她后背,衣料被猛地扯动,扣子“啪”地炸开。
“不要,小浩……你停下!”张桂梅哭着说,声音却越来越小,像泄了气的气球。
她挣不脱,推不开,最后只是僵硬地瘫坐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那一刻,母与子的界限彻底崩塌,理智与混乱缠绕在一起,再也分不清谁对谁错,只剩下一片荒诞而沉沦的黑暗。
7.
清晨六点多,天刚蒙蒙亮,外头飘着细雨,灰扑扑的天像罩着层湿冷的纱。
徐婷没睡一夜,眼睛红得发涩。
她本来不打算回去那么早,可身份证和户口本放在家里,公司那边下周要报生育津贴,材料不能耽误。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家门。
门没锁。
屋里安静得出奇,像是没人,又像是刚睡着的样子。
徐婷没开灯,熟门熟路地摸进客厅。刚走两步,就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倒。
她低头一看,是王浩的T恤,扔在沙发底下,旁边还搭着一条灰蓝色的男士睡裤,像是草草脱下来的。
她心头一紧。
再往前走,地板上隐约还有几滴水渍,从客厅一直延伸到卧室方向。
她皱了皱眉,朝卧室看了一眼——门半掩着,一股热腾腾的气息从里头飘出来,混着一丝说不清的味道。
她本想直接进卧室拿证件,但脚步却迟疑了几秒。
正这时,卧室里传来一阵轻微的翻身声。
接着,是床板吱呀一响。
她屏住呼吸,轻轻推开门缝。
——王浩躺在床上,赤裸着上身,被子只盖到腰下。
他的脸朝向门口,眼睛半睁不睁的,还没醒透。
而另一侧的床沿,压着一条女人用的绣花丝巾,是张桂梅平时戴的那种。
徐婷一下愣住了,整个人僵在门口。
她顺着目光扫过去,床尾地上还有一件粉色的睡裙,揉皱得不成样子。
她浑身发凉。
王浩这时候醒了,眼神对上她的一瞬间,整个人猛地坐起身。
“你……怎么回来了?”
他条件反射地抓起床单遮住身体,语气里夹着一丝慌乱和底气不足。
徐婷没有吭声,只是死死盯着他,眼睛一动不动。
“我……我刚洗完澡……你别想多……”他语无伦次地解释,可声音越说越小。
徐婷扫了一眼整个卧室:一地衣物、窗帘还半开着、张桂梅不见了。
她什么都没说,转身走进书房,拉开抽屉,动作利落地把户口本、身份证、结婚证一一塞进包里。
王浩裹着床单追出来:“徐婷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她停下脚步,慢慢回头,声音冷得像冰,“那我想想,你妈是不是只是昨晚睡在你房间看电视?你脱光是因为热?还是……你觉得我怀孕了不方便,就跟你妈试试别的温柔?”
“不是——我喝多了!真的,是她抱我,我没……”
“够了。”徐婷打断他,眼里没一滴眼泪,只有死寂,“你恶不恶心自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了你。”
王浩还想扑过来拦住她,她退了一步,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你要脸的话,咱们明天去民政局。如果你不配合,我去起诉。证据我不缺,监控、衣物、你现在这副德行……够在法院喝一壶。”
王浩彻底傻了。
他没想到,徐婷比他想象的还冷,还狠。
而徐婷,此刻已经走到门口,开门前她回头扫了一眼——这个她曾幻想无数次“幸福生活”的地方,如今只剩下噩梦般的余温。
“你妈喜欢守着你,你就好好孝顺吧。”她淡淡地说完,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
门外,天亮了。
徐婷撑开伞,雨点落在伞面上的声音,一下下,像刀子切过胸口,却又带来一种说不出的轻松。
8.
第二天一早,徐婷如约到了民政局。
她特意化了个淡妆,穿了件平时上班用的素色风衣,腹部微隆,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没有哭,也没有骂。
王浩也来了,但整个人跟废了似的,眼神飘忽,胡子拉碴,看上去像是整晚没睡。
离婚协议她早就准备好了,几页纸摊在桌上,他愣愣地看了好几分钟,还是签了字。
“你不留点什么话?”她问。
王浩抬起头,眼里是一种说不清的怔忡:“对不起。”
徐婷没回话,只是冷淡地笑了一下,把那份“对不起”当成一场空气飘过去。
手续办完那一刻,她长舒了一口气。
从民政局出来,她站在大门口,摸了摸肚子,自言自语地说:“宝宝,咱们自由了。”
张桂梅,在签字那天之后,就彻底消失了。
徐婷回去收拾东西时,小区邻居说,清晨五点张桂梅拖着一个行李箱离开的,没坐车,也没打招呼,就这么低头走了。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也没人联系上她。
她像从没来过这个城市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有人说她是躲回了老家,有人说她改名换姓搬去了外省,还有人说——她自己可能也活不下去了。
可无论真相是什么,徐婷都不再关心。
她只是偶尔深夜醒来,会想起那个厨房灯光下的场景,还有王浩说的那句:“妈,你最懂我。”
那一幕像倒刺一样扎在她心底,永远忘不掉。
离婚后的徐婷,搬去了另一处小区。
她白天上班,晚上去上孕妇瑜伽,周末学做饭,养花,日子过得慢,但很稳。
她没有删王浩的联系方式,只是永远静音,再也没点开过。
孩子出生那天,她一个人进产房,疼得咬被角,可手始终没松开。
医生问孩子父亲来不来,她只是笑了笑:“我一个人就够了。”
而王浩,彻底沉了下去。
张桂梅走后,他像疯了一样跑去老家找,挨个亲戚打电话,一个村一个村问,就是没人知道她去了哪。
有人劝他:“你妈走得不对,可你当儿子的也……”
他喝得烂醉如泥,把自己摔得头破血流。
公司请了长假,他整天窝在出租屋里,电视不开,手机不响,一屋子的空酒瓶子。
有天邻居实在看不下去,敲门提醒他水管漏了,结果推门进去一看,他缩在沙发角落,抱着一件旧睡衣,嘴里嘟囔一句:“我妈最爱我了……最爱我……”
那晚,他进了医院精神科。
医生说是“焦虑叠加创伤性人格崩溃”,需要长期治疗。
而他,却在入院第一晚,
【我好像……真的错了。你和孩子还好吗?】
徐婷看见那条信息时,正在给孩子喂奶,没回。
她点了删除,然后淡淡地说:“我们很好。”
(《故事:上海女子为婆婆安排相亲,隔天丈夫提离婚,理由让她绷不住了》一文情节稍有润色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均为网图,人名均为化名,配合叙事;原创文章,请勿转载抄袭)
来源:嘉琪Feeling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