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女儿今年，十二岁了，书包上还挂着兔子毛绒玩具挂件，却总在镜子前，偷偷用我的化妆品。

文/莫桐

女儿今年，十二岁了，书包上还挂着兔子毛绒玩具挂件，却总在镜子前，偷偷用我的化妆品。

我忽然想起，她刚出生时，攥着我手指的样子，像攥着全世界

清晨拉开窗帘，阳光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那个总爱赖在我怀里撒娇的小不点儿，已经和我一般高了。

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长大了。懂得关心我了。

“妈妈，天冷了，穿厚点……”

“妈妈，别为了减肥，只吃那么一点……一定要吃饱……”

你用心良苦的关心，就像窗外温暖的风一样。让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少了孤寂，多了美好。

我真的爱你……

散步回来后，我和女儿一起包饺子。

“妈妈你看，茴香要挑这种绿绿的！”她举着刚择好的茴香凑过来，发梢还沾着片叶子。

我把热热的油“刺啦”一声，倒在肉馅上。茴香的清香混着肉香被激发出来，她赶紧捂住鼻子又偷偷吸气，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锅。

“擀皮要像这样转着圈擀。”我把面团搓成长条，她抢着揪剂子，圆滚滚的面团，在她手里被按成歪歪扭扭的饼。

虾仁被她切成小块，拌进韭菜鸡蛋里，包第一个饺子时，她学我用虎口收褶，结果馅从皮缝里冒出来：“怎么和你包的不一样呀！”

我拿过她手里的饺子皮：“你看，先捏中间，再往两边打褶——对，像给饺子穿裙子。”她抿着嘴学，包出的饺子，有的挺着“将军肚”，有的张着口笑……

饺子的香气从锅盖缝里钻出来时，她正把剩下的面团揉成小兔子，耳朵上还沾着西红柿汁。

餐桌上的菜刚摆满，她就举着手机喊：“等一下！要先拍张照给外婆和姨妈看！”镜头里的红烧鸡块还冒着热气，凉拌黄瓜丝上撒着亮晶晶的糖霜。

阳台上的长寿花开得正盛，花瓣落在地上，像她小时候在美术课上剪的纸花。

吃完饭，她突然问我：“妈妈，是不是过了今天，我就不能再当小孩了？”那些关于成长的焦虑和期待，正像潮水般，在她心里慢慢涨起来了。

我拉过她的手，那只曾经只能握住我一根手指的小手，如今已经能和我紧紧相扣。

“傻孩子……”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长大不是告别童年，是把小时候的故事，装进更强大的心里呀。”

“明年六一……”她忽然停下筷子，“我是不是该学着做红烧鸡块了？”

“当然可以啊，”我把剥好的虾仁放进她碗里，“不过今年的红烧鸡块，还是妈妈做给你吃。”

她抱着毛绒熊，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脚边散落着，我给她买的绿野仙踪。

我收拾厨房时，听见她小声嘀咕：“小熊，你知道吗，妈妈今年的包的饺子，比去年的还好吃呢！”

这个六一，像枚夹在日记本里的花瓣，既带着，即将风干的怅然。又藏着，不肯褪色的鲜活。

窗外有风吹进来，裹着淡淡的艾草香。

她的瞳孔越来越亮，那是属于小学时期最后的星光，也是即将点亮初中时代的火种。

毕业了，不是终点，而是一朵花在绽放前，最后一次认真拥抱阳光的模样。

来源：莫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