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临近年关家里没有肉,三婶送来一个篮子母亲打开后哭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5-31 03:25 1

摘要:"三婶来了。"爹说完这话,我就看到母亲脸色微变,她接过那个旧柳条篮子,掀开盖布时突然泪如雨下。

篮子里的温暖

"三婶来了。"爹说完这话,我就看到母亲脸色微变,她接过那个旧柳条篮子,掀开盖布时突然泪如雨下。

那是1973年的腊月二十八,北风呼啸的下午。我叫周建国,那年刚满十三岁,对大人们的世界懵懵懂懂,却也知道家里已经好些日子没见荤腥了。

母亲李巧云每天变着法子做萝卜白菜,嘴上说着"过年有糖饼子吃就不错了",眼里却满是愁容。

那时候家家户户日子都紧巴巴的,要过年了,母亲省吃俭用,攒了几个月的工分,就为了能换点肉票,让我们姐弟几个过个好年。

我家墙上贴着的《农村通讯》报纸已经泛黄,墙角摆着的那台"红灯牌"收音机是村里少有的电器,还是爹因为修好了公社拖拉机得的奖励。每到晚上七点,全家都会围坐在一起,听播音员慢条斯理地念新闻联播。

爹叫周长河,是生产队的拖拉机手。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能将坏掉的拖拉机零件摆弄得服服帖帖。

队里人都说,周长河一身手艺,是队上的宝贝疙瘩。

爹和三叔周长山曾是公社里的好搭档,俩人齐心协力,一个开拖拉机,一个做农技员,帮着队里年年夺丰收。

可五年前那个闷热的夏天,拖拉机在麦收时突然熄火,耽误了整整半天的收割。当时公社正在大搞"三面红旗"运动,对生产指标抓得很紧。

那场风波过后,三叔被扣上了"右倾保守"的帽子,下放到修渠组,整天在烈日下挖土方。而爹也背了个处分,工分降到了八级。

从那以后,隔着两条胡同的亲兄弟,硬是连个照面都不肯打。

每逢过年过节,奶奶都会念叨:"兄弟俩闹什么别扭,爹娘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可谁也拉不下脸来先迈那一步。

我家的三间正房是爹娘结婚时起的,虽然不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窗户纸是去年换的新的,灶火烧得旺,可家里的气氛却冷得像院子里那堆积的雪。

"长河不在家?"三婶王秀英站在门口,脸冻得通红,手里捧着个篮子,肩上落了一层薄雪。

她是公社食堂的炊事员,常年在灶台前忙活,手掌粗糙发红,脸上的皱纹里似乎都藏着油烟味。

"进来坐吧,他去队里开会了。"母亲勉强笑着招呼,语气里带着几分尴尬和局促。

我们家已经五年没和三叔家来往了,突然见到三婶,母亲显然不知如何是好。

三婶摇摇头:"不坐了,这是给你家孩子送点年货,就当是婶子的心意。"说完急匆匆地放下篮子就要走。

母亲伸手要拦,三婶却像是怕见到什么人似的,急急忙忙转身就往外走。

"秀英,等等..."母亲想说什么,三婶已经转身走了,只留下一个瘦小的背影在风雪中渐渐模糊。

"等等..."母亲的话没说完,就被门外呼啸的北风吞没了。

我踮起脚尖,好奇地往篮子里瞧。母亲颤抖着手掀开篮子上的旧布,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半斤肉、两个鸡蛋和几个红薯。

在那个年月,这些东西比金子还珍贵。那时候肉票紧得很,别说半斤,就是两两肉都要排队半天。

我看见母亲突然捂住嘴,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从篮子底部摸出一张对折的纸条,是用公社发的《学习与参考》小册子的纸背面写的,字迹工整却有些颤抖。

母亲读了没几行就泣不成声,手抖得连纸都拿不稳了。

"娘,怎么了?"我慌了神,从没见过坚强的母亲这般模样。

母亲只是摇头,把纸条小心翼翼地收进衣襟贴身的口袋里,仿佛那是什么珍贵的宝贝。

"建国,去把你姐叫回来,咱们今晚吃顿好的。"母亲擦干眼泪,语气突然变得轻快起来。

我姐周建梅比我大两岁,正在邻居家借《红色娘子军》连环画看。听说家里有肉吃,飞也似地跑回来了。

"娘,真的有肉啊?"姐姐眼睛都亮了,小嘴直咧着。

母亲点点头,却不肯说肉是哪来的。只让我们去院子里拾柴火,说今晚要多添一把火,好好炖肉。

那天晚上,灶火烧得格外旺,锅里的肉香飘得老远。母亲特意蒸了一小碗白面馒头,还用红薯煮了甜汤。

村东头的王大娘路过我家门口,闻到肉香,惊讶地问:"巧云家今儿个咋这么阔气?莫不是提前过年了?"

母亲只是笑,说是攒的工分换的。可我知道,母亲的工分本上已经好几个月没动过了,全留着准备给我们换身新衣裳过年。

晚上爹回来,一进门就闻到了肉香,愣在了当场。

"这...哪来的肉?"爹皱着眉头问,声音里带着几分严厉。

在那个年代,不义之财可是要被批斗的。前年隔壁李家偷了几个红薯,都被贴了大字报,游街示众。

母亲把篮子和纸条给他看。爹的脸色变了又变,手紧紧攥成拳头,眼睛红了一圈,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出了门。

"爹去哪了?"姐姐小声问。

母亲摇摇头:"让他去吧,男人的事,我们不问。"

我后来才知道,那纸条是三叔写的:长河兄,这些年的事不提了。孩子们都大了,咱们这一代人吃的苦受的罪,何必再让下一辈承担?腊肉是我攒工分换的,你就当是看在咱爹娘的份上收下。明年日子会好的,咱们一起种地,一起过年。——长山

爹出去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回来,脸上的表情已经平静了许多,只是眼睛还有些红。

他默默地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慢慢地嚼着,像是在品味什么。

"明天...去买点年货,再买两斤花生米。"爹突然说。

母亲眼睛一亮,她知道,这是爹要松口了。花生米是三叔最爱吃的零嘴,每年除夕夜,三叔都会嗑着花生米,和爹聊到大半夜。

那一晚,我们全家睡得特别香。我梦见了去年春节,那时候三叔一家还和我们走动,他们家的建军哥教我放鞭炮,可真威风。

腊月二十九一大早,爹就带着我去了集市。那天的集市格外热闹,家家户户都在采购年货。

爹买了两斤上好的花生米,还特意挑了两瓶"北京"牌高粱酒,说是要买最好的。

回家路上,爹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路边的一棵老槐树说:"建国,记住,家和万事兴。兄弟之间,哪有隔夜的仇?这五年,是爹糊涂了。"

我点点头,虽然不太明白,但能感觉到爹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那天下午,母亲蒸了一锅香喷喷的白面馒头,还和了面准备包饺子。她说:"腊月三十儿,家家户户包饺子,咱们也不能例外。"

可我知道,母亲是在期待什么。她时不时往门外看一眼,像是在等人来。

傍晚时分,村里的大喇叭响起来,播放着《东方红》,年味儿越来越浓。

除夕夜,我们家刚坐下准备吃年夜饭,大门被敲响了。母亲连忙放下筷子,向门口跑去,却被爹拦住了。

"我去开。"爹说着,深吸一口气,走向门口。

我跟在爹身后,看见他的手在门闩上停顿了一下,仿佛在下什么决心。然后,他猛地拉开门。

门外,三叔周长山和三婶王秀英站在雪地里,手里提着两瓶高粱酒和一包花生米。三叔的脸冻得通红,却挂着腼腆的笑容。

"长河...新年好啊。"三叔的声音有些发颤。

两兄弟相对无言,爹突然伸出手拉住三叔,五年的隔阂在这一刻化为无声的泪水。

"大哥,这些年是我钻牛角尖了。"三叔声音哽咽。

爹摇摇头:"咱爹临终前就说过,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是我不懂事,钻了牛角尖。"

母亲赶紧添了碗筷,那一晚,两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母亲用三婶送来的肉做的饺子,笑声盖过了屋外的鞭炮声。

三叔告诉我们,这半年他在修渠队干活时救了公社书记的儿子,正准备被调回农技站。这个好消息让全家人都替他高兴。

"长山啊,你这手艺不能丢,回了农技站,咱哥俩还得一起干!"爹拍着三叔的肩膀说道。

三婶笑着擦眼泪:"我就说嘛,亲兄弟哪有隔这么久的,这心里头一直堵得慌。"

母亲把腌好的白菜端上来:"秀英,多吃点,这白菜是你上次教我的方子腌的,味道可好了。"

院子里,我和姐姐领着三叔家的建军哥一起放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清脆。

建军哥比我大三岁,刚参加了生产队,已经能挣工分了。他告诉我,明年可以教我骑自行车,还说带我去公社看电影。

"建国,以后咱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建军哥问我。

我使劲点头:"好啊!咱们还一起去河边摸鱼,一起放风筝!"

那年的除夕夜,雪下得很大,厚厚地铺在地上,远处的山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我记得那个除夕夜的月亮特别亮,照在雪地上,照在两兄弟紧握的手上,也照在那个普普通通的旧柳条篮子上。

月亮下,爹和三叔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时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两个人的影子在雪地上拉得老长老长,仿佛要连到天边去。

母亲和三婶在屋里包饺子,说着家长里短,不时发出快活的笑声。

饺子下锅了,水开得咕噜咕噜响,像是在唱一首团圆的歌。

"长河,记得咱爹在世时说的话不?"三叔突然问道,"他说过,这日子啊,再苦也有头,就像这冬天,再冷也会过去,春天总会来的。"

爹点点头,眼中闪着泪光:"爹说得对,咱们这一辈子,就是为了让孩子们过上好日子。"

"嗯,明年肯定比今年强,后年肯定比明年好。"三叔举起酒杯,"咱爹要是在九泉之下看到咱们兄弟俩又和好了,一定会笑的。"

爹重重地点头:"来,为了咱爹娘,干一个!"

两人的酒杯在月光下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未来的日子,阳光明媚,麦浪滚滚,拖拉机在田野里奔驰,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春节过后,三叔果然回到了农技站,和爹又成了公社里的好搭档。那个春天,公社分了新型拖拉机,爹开着它犁了整整一百亩地,创下了记录。

三叔研究的新型小麦品种也获得了丰收,公社书记亲自来家里给他送了一面锦旗,上面写着"为人民服务的好农技员"。

我们家和三叔家又恢复了走动,隔三差五就聚在一起吃饭聊天。母亲常说:"这日子,比蜜还甜。"

岁月如梭,转眼间我已经上了初中,每天骑着爹奖励我的二八自行车去公社上学。

有一次放学路上,我看见母亲正在院子里洗那个旧柳条篮子,洗得仔仔细细的,然后放在太阳底下晾晒。

"娘,那篮子都旧成那样了,干嘛还留着?"我不解地问。

母亲抚摸着篮子,轻声说:"这篮子呀,可不一般,它承载了一家人的情分。"

多年后我离开村子,去了城里工作,成了一名工程师。每次回家,都能看见那个旧柳条篮子,被母亲精心保存在柜子里最显眼的位置。

后来,改革开放了,日子越过越红火。爹和三叔都退休了,每天在村口的老槐树下下象棋,谁输了谁请对方喝小酒,不亦乐乎。

有一次,我问爹:"当年您和三叔为什么能放下那么大的矛盾?"

爹笑了笑:"人这辈子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计较那些做什么?血浓于水,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三叔在一旁补充道:"再说了,那年头条件那么艰苦,哪有功夫闹别扭?一家人齐心协力才能过好日子嘛!"

如今回想起来,我依然能感受到那个篮子里装着的不只是半斤肉,还有千斤重的亲情与乡情,那是人世间最珍贵的温暖。

那个篮子,见证了一段曾经破裂又重新愈合的亲情,也见证了我们这一代人在困难岁月里的坚韧与温情。

它教会了我,再大的矛盾,在亲情面前都显得那么渺小;再难的日子,只要亲人在一起,就能熬过去。

这些年,我常常想起那个雪夜,想起那个篮子,想起那个让全家人都流泪的除夕夜。

那时的物质生活虽然贫乏,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却是那么真挚纯粹。也许,这就是我们这一代人最宝贵的财富吧。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人们拥有的不多,但懂得珍惜;感情的表达不善言辞,却用实际行动证明着"血浓于水"的真谛。

一个普普通通的旧柳条篮子,一封朴实无华的和解信,就足以融化五年的坚冰,重新连接起被岁月和误会割裂的亲情。

如今每逢春节,我都会带着家人回老家团聚,那个旧柳条篮子依然静静地躺在柜子里,见证着时光的流转和亲情的永恒。

来源:幽谷中寻兰的花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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