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五年之前，戴笠把这位活跃于上海滩的交际花培养成了军统第一名女性外勤特工。此时，她那件染有血迹的貂绒大衣上面，还附着着特高课追兵所射出子弹的弹片。
1935年隆冬，上海百乐门舞厅的霓虹灯穿透了雪夜。
在陈华一脚踢开百乐门的包厢门之际，她才于十六铺码头将日本海军的三船军火炸毁。
这是她在青帮潜伏五年期间所开展的第七次重要破坏任务。
五年之前，戴笠把这位活跃于上海滩的交际花培养成了军统第一名女性外勤特工。此时，她那件染有血迹的貂绒大衣上面，还附着着特高课追兵所射出子弹的弹片。
她把日本领事馆发布的以五万大洋悬赏取自己性命的暗杀令扔到茶几上，问道：“戴老板打算出多少价钱呢？”
戴笠手持火钳翻动着炭盆里的炭火，目光紧紧盯着炭火中那形状扭曲的《朝日新闻》碎片，忽地发出一阵笑声。他随后抽出一份被青天白日旗覆盖着的委任状，说道：“军统局本部中校情报组长这个职位，拿来换你这条命，够不够？”
陈华带领团队绘制出日舰停泊规律图，这一成果造就了其晋升理由栏中“摧毁日海军长江补给线”的功绩。
包厢里一片死寂。陈华目光紧紧锁定在委任状上那四个烫金的“破格晋升”小字上，手指不住颤抖。
彼时，军统的女性特工最高军衔也仅是少尉，这样的荣耀足以令青帮的头面人物杜月笙为之关注。
1939年，在针对伪外交部长陈箓的暗杀行动结束之后，重庆罗家湾的军统礼堂少见地悬挂起了红绸。
当戴笠在众人面前把三等云麾勋章别到陈华的旗袍襟口处时，台下的上百名军官一同起身敬礼。
陈华不但亲自击毙了汉奸，还在庆功宴开始前察觉了致命的陷阱。她从行动组长刘戈青立领军徽的夹层当中，找出了特工总部76号用于收买的密信。
这份警觉不但保住了十二名特工的性命，还保住了汪伪和日本秘密会谈的录音胶卷。
在授勋仪式现场，一枚三等云麾勋章于她那墨绿色旗袍的襟口处闪耀着光芒。台下的军官们都明白：正是这位女性特工所提供的情报，使得军统能够提前三天截获日本特务头目土肥原乘坐的专列。
陈华凭借这种洞悉人心的能力，成为军统中唯一能够同时掌管情报组和行动队的女军官。
1943年的一个夜晚，重庆歌乐山别墅里，电台发出嘀嗒的声响。译电员双手捧着密电，手不住地颤抖，说道：“局座，这是汪伪周佛海发来的绝密情报，落款是……华先生？”
戴笠一把抢过电报纸，纵声大笑道：“传达命令！从现在起，所有呈递给委座的文件里，凡是提到上海情报网的，都用‘华先生’来称呼。”
戴笠了解到陈华已然顺利渗透进汪伪的核心圈子。
她化身为百乐门的红舞女靠近周佛海，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取得了日军华中兵力部署、伪政府官员受贿名单等共计二十七份绝密情报。
最为惊险的当属南京宴会的那个夜晚，她一边和周佛海跳着探戈，一边用口红在餐巾纸上写下“日军会对浙赣铁路发动突袭”的预警信息。这份情报让国民党军队的三个师得以及时撤离，直接致使日军的“菊水作战”计划宣告失败。
在日本宣告投降的前六个小时，日军对上海杜美路的军统据点发起了反扑。
在地下室中，陈华正以自己的身躯紧紧压着保险柜。这个保险柜里面，不仅存放着日本海军在八年时间里的舰艇活动路线图，还藏有她成功策反的十七位伪军高级官员的效忠信件。
戴笠一脚踢开被汽油弹烧得通红的铁门，看到她尽管右腿嵌着三块弹片，却依旧死死守着密码本。这些通过旗袍暗袋传递了八年的情报，最后成了审判甲级战犯的关键证据。
他弯下身子，将中正剑挂在她的腰侧，说道：“自今日起，看到这把剑就如同见到我本人。”
带血的中正剑不仅是对她守护国家机密长达十四小时的嘉奖，更是对她自始至终投身对日情报战的高度肯定。
在弥漫着满屋子焦尸气味的环境里，军官们听到局长声音哽咽。这柄刻有“蒋中正赠”字样的短剑，原本是蒋介石在戴笠四十岁生日之际送给他的。
1946年，在戴笠坠机前三天，南京颐和路公馆中，留声机正播放着歌曲《夜来香》。
陈华把香港银行保险箱的钥匙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说道：“要是真出了事，那些档案足够保我十次命了。”
戴笠随即拿出一张空白的委任状，钢笔在“职务”那一栏上方停留了好一会儿，最后写下“同志”两个字，说道：“当年给你授予中校军衔，是为了让那些迂腐文人服服帖帖。如今……”他抬头指了指天花板，“上头那位连我都难以容忍，这徒有其表的虚名反而会给你招来灾祸。”
三天过后，陈华于飞机残骸当中找出半张被烧焦的纸片，那焦黑的“同志”两个字嵌在了青天白日徽章之上。直至离世，她都始终坚称戴笠是自杀身亡。
1994年，太平山别墅被香港记者围得水泄不通，有记者发问：“戴笠真讲过您能顶五个师这话吗？”
陈华晃了晃那早已没了效力的军统证件，冷冷一笑道：“他曾说我能抵十座城。”涂着丹蔻的指甲忽地一下戳到记者胸口，接着说道：“但在你们所写的野史当中，我始终只是他床上的一把枪。”
保险柜中，云麾勋章和中正剑已然生锈腐蚀。只有1935年的那份委任状仍旧崭新如初，在晋升理由那一栏，戴笠用钢笔写下的力透纸背的八个字，至今清晰得就像刚写上去一样：
英勇忠诚世间罕见，堪称国家的珍宝。
来源：爱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