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小心翼翼地从柜子里取出那本发黄的老菜谱,这是我娘当年嫁妆里带来的,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红烧排骨的做法。
排骨风波
"妈,您那红烧排骨,我想死了!"女儿在电话那头说。
我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好,妈给你做。"
挂了电话,我望着窗外八月的阳光,心里是久违的期待。
自从女儿嫁到外地,这一年也就过年时回来一趟。
我小心翼翼地从柜子里取出那本发黄的老菜谱,这是我娘当年嫁妆里带来的,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红烧排骨的做法。
菜谱上沾着岁月的痕迹,有油渍,有水渍,甚至还有我女儿小时候顽皮留下的蜡笔印。
我轻轻摩挲着这本菜谱,仿佛能触摸到逝去的时光。
八十年代初,我和老李結婚时,这本菜谱就是我娘塞给我的传家宝,她说:"闺女,男人的心啊,得从胃里抓。"
那时候我不懂,只知道红烧排骨是老李最爱吃的,每逢他加班回来,我总会做上一盘。
日子就这么过,两个孩子相继出生,家里的饭桌上总少不了这道红烧排骨。
女儿爱吃肉嫩的小排,儿子小军则偏爱带肥的大排,每次都要抢着吃最后一块。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我常这么说他,可他总是一副风卷残云的模样。
老李常笑我:"你这是操的哪门子心,孩子吃得香不好吗?"
想到这,我摇摇头,把思绪拉回现实。
丈夫走后的第五个年头,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天知道我有多期盼儿女回家吃饭的日子。
儿子小军虽说就在城里,可自从娶了媳妇,来得越发少了。
好在女儿隔三差五会打电话来,虽远在千里,却总惦记着家里的一切。
特别是我的红烧排骨,她常说这味道是魂牵梦萦的家的味道。
我去菜市场精挑细选了两斤上好的排骨,还特意买了她爱吃的茴香和小青菜。
王婆子见我买这么多菜,笑眯眯地问:"老李家的,今儿个是不是有喜事啊?"
"可不嘛,我闺女回来,我得露一手。"我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
"你那闺女有出息,大学毕业就进了大单位,听说现在当科长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些酸楚。
女儿有出息不假,可也正因如此,她的根早已不在这座老城了。
"小军呢?还在机械厂上班吧?"王婆子又问。
"嗯,当了班长了,媳妇在百货大楼收银。"
"那也不错,起码在身边,有个照应。"
我笑而不语,提着菜转身离开。
王婆子不知道的是,小军虽在城里,可一个月也见不了几次面。
家,对我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而言,早已不再喧闹。
丈夫走后,三居室的老房子格外空旷。
那套八十年代分的福利房,本是我和老李的骄傲,如今却显得过于宽敞。
墙上的老式挂钟滴答作响,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我把排骨洗净,正准备腌制,门铃突然响了。
"妈!"儿子和儿媳站在门口,身后是刺眼的阳光。
"来就来呗,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嘴上抱怨,心里却是高兴的。
小军还是那副风风火火的样子,一进门就往沙发上一坐,拿起茶几上的瓜子嗑了起来。
"妈,我听小区大爷说您今儿个买了不少菜,怎么,有客人啊?"
"你姐要回来,说是想吃我做的红烧排骨。"我把茶杯放到他面前。
"啥?我姐回来?"小军一脸惊讶,"她不是上个月才回来过吗?"
"那是你姑姑家的事,她匆匆来了一天就走了,哪有空坐下来好好吃顿饭。"
儿媳小王进了厨房,看见了洗好的排骨,眼睛一亮:"妈,这是要做您的招牌红烧排骨吗?"
"嗯,你姐今天回来,特意说想吃。"
小军搓了搓手,眼里闪过一丝贪婪:"妈,您那排骨确实绝了,我也馋了好久了。"
我笑着说:"你要想吃,妈随时给你做。"
小军摇摇头:"哪有那闲工夫啊,厂里最近加班多,回家就累得不行了。"
儿媳靠在厨房门框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排骨:"妈,您这排骨怎么做的?我老想学,就是没机会。"
"没啥特别的,就是火候要掌握好,还有配料的比例。"我一边说,一边从柜子里拿出八角和桂皮。
儿媳眼前一亮:"原来是用这个,怪不得香!"
她凑近闻了闻,又看了看洗好的排骨,眼里有掩不住的渴望。
"妈,您看,我正想跟您学这手艺呢,不如这样,我把排骨带回去试试,您指导我怎么做?"
话音未落,小军已经应和:"对啊妈,让小王学学,以后也给我做。"
我一愣,下意识地想拒绝:"可是你姐一会儿就到了,她专门为这个回来的。"
"姐姐肯定不只是为了吃排骨回来的。"小军不以为然,"再说了,又不是没别的菜可做。"
看着他们殷切的目光,我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拒绝的话。
年轻人的想法,我这老太婆哪里拦得住?
况且,儿媳妇难得对我这婆婆的手艺感兴趣,若是拒绝了,怕是伤了她的心。
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行吧,你们拿去做,可得按我说的步骤来。"
待我回过神来,儿媳已经把排骨装进了带来的保鲜盒里。
我赶紧把配料也装了些给她:"记住啊,得先用冷水煮一下排骨,去血水,然后..."
"妈,您放心,我记住了!"儿媳一脸兴奋。
小军在一旁催促:"行了行了,回家再慢慢问,晚上我还约了同事打牌呢。"
"这么急?"我有些失望,"不坐会儿啦?"
"改天吧,妈,我们先走啦,等做好了给您送来尝尝!"小军喊着,声音在楼道里回荡。
转眼间,他们就像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
厨房里,只剩下切好的姜片和蒜末。
我呆立良久,窗外树影婆娑,照在贴了二十多年的花墙纸上,斑驳陆离。
那些墙纸是八十年代末贴的,当时刚流行起来,我和老李省吃俭用买的,花了整整三十块钱。
如今,上面的花纹已经褪色,边角处还微微翘起,却再也没有人提起要换掉它。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女儿出嫁那天,我红着眼睛塞给她一个食盒:"里面是妈包的饺子,你爱吃的韭菜馅的。"
她抱着我,眼泪浸湿了我的衣襟:"妈,我会常回来的,您别舍不得我。"
而小军,打小就是个急脾气,做事只顾自己,像极了他那个雷厉风行的爸爸。
"娘,你别老偏心我姐!"这是他常挂在嘴边的话。
可我哪里偏心过谁啊,不过是女儿贴心些,儿子粗线条罢了。
老李在世时,常数落我:"你就是太宠着小军了,这孩子将来肯定不会贴心。"
我不以为然:"哪有,都是自己的孩子,哪有宠不宠的?"
如今想来,或许老李说得没错。
站在窗前,望着楼下的梧桐树,曾经那么矮小的树苗,如今已经长得比楼房还高了。
记得八五年种下它时,小军还不到我膝盖高,如今都当爹了。
这些年,我一个人过,也算安稳。
每月退休金加上老李的抚恤金,够我花销了。
儿女们偶尔会给些钱,我都存了起来,想着哪天他们需要了,也好拿出来应急。
闹钟滴答走着,已经四点了。
女儿该到了吧?
我拎起菜篮子,决定去趟菜市场,再买些排骨。
菜市场快收摊了,摊主们都在收拾东西。
"大妹子,卖完了吗?还有排骨吗?"我气喘吁吁地问卖肉的小李。
"嗨,李大娘,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好还剩两块。"小李麻利地把排骨称了称,"一斤三两,算您一斤二吧。"
九十年代初,小李还是个毛头小伙子,跟着他爹学卖肉。
如今,他爹早已退休在家含饴弄孙,他自己的头发都花白了不少。
"谢了,小李。"我急匆匆地付了钱,转身就要走。
"李大娘,您慢点啊,别摔着。"小李在身后喊道。
我回头笑笑:"不急不急,闺女回来,我得赶紧回去做饭。"
"老李家的,这么晚还买菜呢?"王大娘拎着塑料袋从对面走来,她是我们小区的老住户,和我同龄。
"女儿回来,想再添点菜。"
"噢,是你那在省城工作的闺女啊?"王大娘眼睛一亮,"听说升职了?"
我点点头,心中有几分自豪:"嗯,当了科长。"
"你们老李家有福气,闺女有出息,儿子又在身边。"王大娘说着,脸上却流露出一丝羡慕。
她的两个儿子都在外地,一年到头难得回来一趟。
"哪有啥福气,不过是各人有各人的活法罢了。"我叹了口气。
王大娘撇撇嘴:"我懂,我闺女也一样,回来就知道吃,儿子倒好,只知道往家拿。"
我勉强笑了笑,没接茬。
排骨没了,总不能跟女儿说被你弟弟拿走了吧?
那不是挑拨兄妹关系嘛。
想起两个孩子小时候,坐在一起吃饭的情景,女儿总会把自己碗里的好肉夹给弟弟。
而小军,则会偷偷把自己不爱吃的青菜塞到姐姐碗里。
"就这样吧,我得赶紧回去了,女儿该到了。"我朝王大娘摆摆手。
"等等,给,带上。"王大娘从自己的菜篮子里拿出一小袋枣糕,"昨天我做多了,你拿回去给闺女尝尝。"
我接过枣糕,心中一暖:"谢谢你,改天我也给你送点我做的点心。"
回到家,刚放下菜,门铃又响了。
我连忙擦了擦手,小跑着去开门。
女儿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身后还站着小军和儿媳,儿媳手上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盘子。
"妈!"女儿第一个冲进来,紧紧抱住我。
我拍拍她的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小军和儿媳站在门口,神情有些尴尬。
"妈,对不起,我不该把排骨拿走。"儿媳眼圈红红的,"我做好了,给您和姐尝尝。"
屋子里弥漫着熟悉的香气,那是我的配方——八角,桂皮,还有一点点陈醋。
女儿转头看向弟弟,眼神中带着责备:"小军,你怎么能这样?"
小军低着头,脸上有几分愧疚:"姐,我错了,我只是想让媳妇学学妈的手艺,没想那么多。"
"没事没事,都是自家人,有啥好计较的。"我赶紧打圆场,"快进来吧,我正准备做饭呢。"
女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弟弟和弟媳,笑了:"妈,我接到小军电话,说您一个人在家等着,怪不好意思的。"
原来是小军良心发现,给姐姐打了电话。
这孩子,虽然莽撞,到底还有良心。
"小兰,你看看你弟媳妇做的红烧排骨,比妈做的还好吧?"我招呼女儿去看儿媳带来的排骨。
女儿笑着摇摇头:"妈,这世上有您做的红烧排骨好吃,我可不信。"
儿媳不好意思地说:"姐,我是按照妈教的步骤做的,哪能比得上妈做的啊。"
我心中一暖,看来这儿媳还是懂事的。
"行啦,别站着了,妈去厨房炒几个菜,咱们好好吃一顿。"我转身向厨房走去。
女儿跟了进来:"妈,我来帮您。"
厨房里,女儿帮我洗菜切菜,就像小时候一样。
"妈,您最近身体怎么样?"她轻声问道。
"挺好的,每天早上去公园锻炼,认识了不少老姐妹,有说有笑的,日子过得挺充实。"
我没提自己有时会关节疼,也没说夜里常常失眠的事。
孩子们各有各的生活,何必让他们为我担心呢?
"小军最近怎么样?"女儿又问。
"挺好的,厂里提拔他当班长了,小王在百货大楼上班,也挺稳定的。"
"他们经常来看您吗?"
我顿了顿,笑着说:"来啊,隔三差五地来,不过他们工作忙,也不常坐。"
女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多问。
厨房外,小军和儿媳在客厅里收拾餐桌,不时传来碗碟碰撞的声音。
"妈,您看我切的行吗?"女儿举起切好的青菜,笑着问我。
"行,我闺女的手艺从小就好。"我接过菜,倒进锅里。
炒菜的油烟中,我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画面:小兰站在凳子上,踮着脚看我炒菜;小军在一旁吵着要尝尝味道;老李靠在门框上,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娘几个忙活。
那时候,家里虽然不富裕,却是满满的烟火气和笑声。
"妈,您在想什么呢?"女儿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没什么,就是想起你们小时候的事了。"我擦了擦眼角,"去叫你弟弟他们,菜好了。"
餐桌前,我们四个人围坐在一起。
菜不多,但都是家常便饭:红烧排骨、清炒小白菜、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碗紫菜汤。
"妈,这鸡蛋炒得刚好,嫩嫩的,和我小时候吃的一个味道。"女儿夹了一筷子,满足地说。
"是啊,妈的手艺一直没变。"小军也附和道,然后转向姐姐,"姐,尝尝我媳妇做的排骨。"
女儿尝了一块,点点头:"真不错,有妈的七八分功力了。"
儿媳不好意思地笑了:"哪里哪里,还差得远呢。"
"小王,你这排骨做得很好,火候掌握得刚刚好。"我由衷地夸奖道。
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桌上,照在排骨上,金灿灿的。
我夹起一块排骨,放入口中,酥烂鲜香,和我做的一模一样。
回忆涌上心头,那是九十年代初,老李下岗后,我们家经济一度很困难。
为了省钱,我们很少买肉,只有逢年过节才会买些排骨改善生活。
"好吃。"我点点头,目光扫过子女们的脸庞,心里明白了些什么。
女儿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我:"妈,我这次回来,是有个事想和您商量。"
"什么事啊,这么郑重?"我放下筷子,看着她。
"我想接您去省城住,和我一起住。"
这话一出,小军立刻放下了筷子:"姐,妈一直住在这里,您这突然要接走,这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了?妈一个人在这里生活,我不放心。"女儿语气坚定。
"妈在这住了一辈子,您就住个把月,了解妈的情况吗?"小军反驳道。
"那你们住得近,经常来看妈吗?"女儿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儿媳尴尬地低下了头,不敢插话。
我拍了拍桌子:"好了好了,吃饭呢,别争了。"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筷子碰到碗的声音。
"妈,我不是要和小军争,我只是担心您。"女儿缓和了语气。
小军闷闷地说:"我也是担心妈,妈习惯了这里,突然去省城,怕是不习惯。"
我看看女儿,又看看儿子,心中既欣慰又无奈。
"你们都是好孩子,都为妈着想。"我顿了顿,"不过啊,妈还不到需要人照顾的地步,让妈自己做决定吧。"
"妈,我..."女儿还想说什么,被我摆手打断了。
"咱们先把这顿饭吃完,家里的事,慢慢商量。"
饭后,女儿主动收拾碗筷,儿媳也在一旁帮忙。
小军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我走到阳台上,点燃一根老李生前爱抽的红塔山,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很少抽烟,只有在思绪万千时,才会点上一根,仿佛这样能和老李说说话。
"老李啊,你看看咱们的儿女,都长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了。"我喃喃自语。
烟雾缭绕中,我似乎看到老李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正对我微笑。
"妈,您在抽烟?"小军走到阳台上,一脸惊讶。
"偶尔抽一根,怎么了?"我调皮地眨眨眼。
"您身体要紧,少抽点。"小军坐到我身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妈,您是不是觉得我们不孝顺?"
我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的事,你们各有各的生活,妈理解。"
"可是我们确实来得少了,特别是自从我结婚后..."小军低下头,"我总觉得,来了也帮不上您什么忙,就...就..."
"就渐渐少来了,是吧?"我替他把话说完。
他点点头,神情愧疚。
"傻孩子,妈不需要你们帮忙,妈只是想见见你们,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
小军抬起头,眼中有泪光:"妈,我以后一定常来看您。"
"来就来呗,别总是急匆匆的,坐下来好好说说话,好好吃顿饭,就像今天这样。"
小军用力点头:"好,我听妈的。"
屋里传来女儿和儿媳的笑声,她们似乎已经熟络起来。
"去吧,陪陪你姐姐,她难得回来一趟。"我拍拍小军的肩膀。
看着儿子的背影,我感慨万千。
这些年,我一个人生活,最怕的不是孤独,而是儿女们为我操心,为我争执。
我不想成为他们的负担,也不想成为他们争吵的理由。
我只希望他们和睦相处,好好生活。
夜幕降临,屋里的灯亮了起来。
女儿和儿子坐在客厅里,有说有笑,就像他们小时候一样。
儿媳坐在一旁,不时插上几句,气氛融洽。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这一幕,心里满是幸福。
"妈,明天我陪您去趟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吧。"女儿突然提议。
"不用不用,妈好着呢。"我连忙摆手。
"就是例行检查,小军明天也请假,咱们一家人一起去。"
小军立刻应和:"对啊妈,我和小王都请好假了。"
我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突然明白,无论我走到哪里,这些儿女都是我最大的牵挂。
他们或许有时疏忽,有时自私,但归根结底,他们都爱我,都想我好。
"好,听你们的。"我笑着答应。
夜深了,女儿睡在她以前的房间,小军和儿媳告别后回了家。
临走前,儿媳悄悄塞给我一张纸条:"妈,这是我整理的红烧排骨步骤,您看看对不对?"
我展开纸条,上面工整地记录着我教她的每一个步骤,连火候和时间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对,就是这样做的。"我握了握她的手,"下次再教你别的拿手菜。"
儿媳眼睛一亮:"真的吗?太好了!"
送走他们,我回到空荡荡的客厅,却不再感到孤单。
我从柜子里取出那本老菜谱,轻轻擦去上面的灰尘。
这本菜谱见证了我半生的烟火,如今,它又将见证下一代的故事。
亲情如同这碗里的红烧排骨,需要火候,需要耐心,更需要彼此的理解。
空空的老房子,终于又一次热闹起来了。
而我,也终于明白,无论是排骨的味道,还是亲情的温度,都是需要用心去传承的。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仿佛在述说着时光的故事。
而我,则在这红烧排骨的香气中,找到了属于我的幸福。
来源:恋过的美丽风景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