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昨天,实验室的师妹收到盲审通过的消息,当场痛哭了起来。她攥着手机,手指发抖,随后拳头重重地砸在键盘上,嘴里念叨着:“终于……终于……系统更新了”
昨天,实验室的师妹收到盲审通过的消息,当场痛哭了起来。她攥着手机,手指发抖,随后拳头重重地砸在键盘上,嘴里念叨着:“终于……终于……系统更新了”
坐在斜对面的我,突然有些恍惚——这一幕,太熟悉,却又太陌生。
熟悉的是那份劫后余生的庆幸,陌生的是,在德国拿到博士学位的那天,我似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生死审判。
1 中国的盲审: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师妹提交完论文后,她每天闲下来就不断地刷新系统(就像我之前查小论文发表状态一样一样),计算着35个工作日的倒计时,像等待一场宣判。听她跟别人讨论“听说去年有个师兄,两个A一个C,直接延毕半年……”,“专家意见要是太尖锐,答辩都可能被卡……”,这种无形的枷锁,确实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中国的盲审,的确像一场特殊的高考——当把凝聚了多年心血的论文交出去的那一刻,像是把精心培养呵护的孩子送进了考场。但这场考试并没有标准答案,也看不见考官(虽说看见也没啥用),得到的A、B、C结果,直接决定最后的生与死。你能做的事情只能是每天祈祷,希望自己的论文恰好符合某个审稿人的期待。这种不知结果的等待很折磨人。
2 德国的博士:导师的信任,漫长的修行
而在德国,我的毕业流程平静得多。论文写完后,导师花了大约两个月的时间进行了修改,当然也包括他的度假,我修改后他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就让我开始准备答辩的材料,并提交给学院。
没有匿名评审,没有ABC评分,只有导师和两位评审人(我的两位二导)仔细读完论文,在规定的时间内写一份评语,上交给学院,然后安排答辩(当然这个答辩流程也很漫长,这方面的内容也发过帖子,博士毕业那年:在欧洲学术体系中的一场修行)。
我的答辩更像一场学术交流,而不是审判。教授们会提问,也会认真听你的解释。结束后,他们会开心的对你说:“恭喜,你现在是博士了,但是你可不要称呼自己Dr.。”
没有喜极而泣,没有战战兢兢,只有一种水到渠成的踏实感。要说战战兢兢那一刻,就是当时特别想确认下答辩的具体时间,这样我年前回国就有望了,如果不是即将过年想回家,可能我也不会有这种紧张的体验。
当然,德国的制度也有它的压力——导师的绝对权力,只要导师想招你为博士,那就可以,学院只是走流程而已。德国的教授要少一些,但手下的博士却很多。关于博士毕业,如果导师不同意,你的论文连送审的资格都没有。但至少,你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也知道该朝着哪个方向去努力。
3 两种制度,两种成长
中国的盲审,逼着人在无形中解锁了抗压技能。德国的导师制,教会人在信任中学会如何自律。
没有绝对的好与坏,只是不同的学术文化。但有一点是共通的——博士,从来不是一条容易的路。
无论是面对盲审的师妹,还是在德国熬过多年的我,最终收获的都不只是一纸文凭,而是在学术荒野中独自跋涉的勇气。
无论中国的盲审,还是德国的导师制,博士毕业的瞬间,永远掺杂着释然、骄傲,和一点点莫名的心酸。
但无论如何,恭喜你,闯过来了。
愿所有正在经历盲审煎熬的博士生,最终都能等到那句——“通过”。
来源:职场t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