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葬礼上大伯哥没掉一滴泪,回老宅后,推开门一幕他跪地哭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5-30 02:17 3

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葬礼上,他没哭。

我那个大伯哥,真的没掉一滴泪。

所有人都盯着他。 他怎么能不哭呢?

那可是他亲爹啊! 这心得有多硬?

他还是不是人? 我心里也犯嘀咕。

直到我们回到老宅,推开那扇门……

我叫许晚秋,今年五十二了。我的丈夫叫耿向南,我们都是普普通通的工薪阶层,日子过得不咸不淡,但还算安稳。今天,是我公公耿卫国出殡的日子。

公公走的时候很安详,算是喜丧,享年七十八。可这再怎么喜,也是一场生离死别。灵堂里,哭声一片。我婆婆秦淑芬哭得几度昏厥,我丈夫耿向南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也哭得跟泪人儿似的,眼睛肿得像核桃。亲戚邻里,有一个算一个,都红着眼圈,说着公公生前的好。

唯独一个人,从头到尾,表情木然。

他就是我的大伯哥,耿向东

耿向东比我丈夫大五岁,今年五十七了。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站在灵堂最前面,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从公公闭眼,到入殓,再到今天的葬礼,整整三天,我没见他掉过一滴眼泪,甚至连眼圈都没红一下。

他只是那么站着,或者坐着,沉默地处理着各项事宜。他出钱最多,请了最好的丧葬队伍,买了最贵的骨灰盒,安排得井井有条,让所有人都挑不出一点毛病。可他就是不哭。那种冷静,冷静得让人心里发毛。

亲戚们的闲言碎语,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

“你看看向东,这哪像是死了亲爹的样子?心真够狠的。” “可不是嘛,听说他在城里发大财了,开着小汽车,住着大房子,就把乡下的老子娘给忘了。” “唉,白养活了,这老大就是个白眼狼。还是向南孝顺,一直守在跟前。”

这些话,我听得真真切切。我丈夫耿向南也听见了,他气得攥紧了拳头,想去跟人理论,被我一把拉住了。我冲他摇摇头,这种时候,闹起来像什么样子?

可说实话,我心里也堵得慌。我嫁到耿家快三十年了,对这个大伯哥,我始终觉得隔着一层看不透的雾。他常年在外,一年到头也回不来一两次,每次回来都是行色匆匆,放下些钱和物就走。跟公公婆婆,话也说不上几句。尤其是跟公公耿卫国,那关系,简直比冰还冷。

我记得很清楚,公公在世的时候,爷儿俩一见面,不出三句话准能呛起来。公公的脾气倔,是村里出了名的“犟老头”,而大伯哥耿向東的性子呢,更是又冷又硬,像块捂不热的石头。父子俩,就像是天生的对头。

难道他们之间的怨恨,真的深到连父亲去世,做儿子的都挤不出一滴眼泪吗?血浓于水的亲情,难道真的会因为时间、距离和那些陈年旧怨,变得如此淡薄吗?

我不敢想,也想不明白。

葬礼的流程走完,人群渐渐散去。按照老家的规矩,我们几个自家人,要回老宅去收拾一下公公的遗物。老宅是那种几十年的老砖房,见证了耿家几代人的风雨。公公婆婆后来跟着我们在县城住,但这老宅,公公一直不让卖,说这是他的根。

回去的路上,车里一片死寂。婆婆秦淑芬靠在车窗上,无声地流着泪。我丈夫耿向南开着车,眼眶依旧是红的。只有耿向东,他坐在副驾驶上,眼睛望着窗外飞逝的田野,侧脸的线条依旧冷硬。

我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家,以后恐怕更难团圆了。

老宅的院门上,挂着一把生了锈的铜锁。耿向南拿出钥匙,捣鼓了半天,才“咔哒”一声打开。一股尘土和岁月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院子里的石榴树,还是我刚嫁过来时的样子,只是更粗壮了些,树上还挂着几个干瘪的石榴。

我们几个默默地走进屋子。婆婆看着屋里熟悉的陈设,睹物思人,眼泪又下来了。“老头子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她抚摸着那张公公坐了几十年的旧藤椅,泣不成声。

我和耿向南赶紧过去扶着她,轻声安慰。

耿向东,他没有进堂屋,而是径直朝着院子最里角,那间堆放杂物的小偏房走去。那间房,平时都是锁着的,连我和耿向南都很少进去,里面堆的都是些陈年旧物,没人当回事。

他要做什么?都这种时候了,他心里想的还是那些没用的杂物吗?我心里不禁升起一丝不解和怨气。

只见他走到那扇斑驳的木门前,停下了脚步。那门上也有一把小锁,比院门的锁锈得更厉害。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那串钥匙一看就很有年头了,被摩挲得油光锃亮。他捻出其中一把最小的、看起来最不起眼的钥匙,插进了锁孔。

“咔。”

锁开了。

我和耿向南都愣住了。这间房的钥匙,我们都不知道在哪儿,他怎么会有?而且看他那熟练的样子,仿佛这把钥匙他揣了半辈子。

耿向东的手放在门上,顿了顿,似乎是在积攒勇气。然后,他缓缓地,推开了那扇门。

“吱呀——”

一声悠长而刺耳的摩擦声,打破了院子里的沉寂。随着那扇门被推开,一缕阳光斜斜地照了进去,照亮了满屋的灰尘,也照亮了屋里的东西。

也就在那一瞬间,我听到了我一生中最难忘的声音。

“扑通!”

我那个在父亲葬礼上没掉一滴泪,全程冷漠得像个局外人的大伯哥耿向东,竟然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他的双膝重重地砸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紧接着,是一种压抑到了极致,然后猛然爆发出来的哭声。

“爸……爸啊!!”

那不是呜咽,不是抽泣,而是一种撕心裂肺的嚎哭。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嘶吼,仿佛要把这几十年的委屈、悔恨和所有压抑的情感,都从胸腔里吼出来。他高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瞬间就浸湿了身前的一片土地。

我和耿向南,还有婆婆秦淑芬,全都惊呆了。我们从没见过这样的大伯哥。那个永远冷静、坚毅,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耿向东,此刻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无助又绝望。

究竟是什么?那间小小的杂物间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能让他瞬间崩溃至此?

我扶着同样震惊的婆婆,和耿向南一起,颤颤巍巍地走了过去。我们站在门口,朝里望去。

屋子不大,只有几平米,但里面没有杂物,而是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些东西。

靠墙的,是一摞摞用牛皮纸包好的画稿。最上面的一张,因为年代久远,纸张已经泛黄,但画上的线条依然清晰。那是一辆永久牌的二八大杠自行车,画得惟妙惟肖。

画稿旁边,是一个小木箱。箱子没锁,盖子虚掩着。

木箱前,放着一个玻璃相框。相框里不是照片,而是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上面是一行行隽秀的钢笔字。

再往里,是一个破旧的木头柜子。柜子门上,贴着一张奖状,红色的纸,金色的字,写着“耿向东同学,在全国中学生美术竞赛中,荣获三等奖”。

就是这些东西,让那个钢铁般的男人,跪地痛哭。

耿向南走上前,颤抖着手,拿起了最上面的那张画稿。他的声音也哽咽了:“哥……这是你小时候画的……”

耿向东没有抬头,依旧跪在地上,哭声不止。

我的记忆,也瞬间被拉回到了几十年前。

我刚嫁给耿向南的时候,还是上世纪九十年代。那时候的耿家,还很穷。公公耿卫国在村里的砖窑厂上班,是个干力气活的工人,婆婆秦淑芬在家种几亩薄田,拉扯两个儿子长大,日子过得紧巴巴。

耿向南老实本分,而大伯哥耿向东,从小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他不爱疯跑打闹,就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画画。那时候村里穷,哪有什么像样的纸笔,他就用烧过的炭块,在地上、在墙上、在一切能画的地方画。家里的墙壁,被他画得满满当当,有拖拉机,有大公鸡,还有村口那棵老槐树。

我第一次见他,他正蹲在地上,用一根小木棍,聚精会神地画着一只蜻蜓。那专注的样子,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公公耿卫国是个非常传统、非常严厉的父亲。他信奉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信奉的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在他眼里,画画这种东西,纯粹是“不务正业”,是“歪门邪道”。

“画画能当饭吃吗?啊?!”这是我听过公公对耿向东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我记得特别清楚,有一年冬天,天特别冷。耿向东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几张皱巴巴的图画纸,宝贝似的。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画了一下午。晚饭的时候,他兴冲冲地拿着一张画给公公看。

那是一张全家福。画上的公公耿卫国,嘴角是上扬的,笑得很开心。可现实中的公公,却一把夺过那张画,脸黑得像锅底。

“一天到晚就知道鼓捣这些没用的东西!你的数学作业写完了吗?物理题会做了吗?老大不小了,不知道帮家里分担,就知道浪费纸!”

说着,他“刺啦”一声,就把那张画撕成了两半,扔进了灶膛里。熊熊的火光,瞬间吞噬了那张画,也吞噬了耿向东眼里所有的光。

我当时就坐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我看见耿向东的嘴唇在抖,拳头攥得死死的,指甲都陷进了肉里,可他硬是没说话,也没哭。他就那么死死地盯着灶膛里的火光,直到那张画变成一撮灰烬。

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见耿向-东画过画。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他似乎是想用成绩,来向父亲证明什么。

他的确很聪明,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初中毕业那年,他拿到了那张“全国中学生美术竞赛三等奖”的奖状。那是他偷偷参加的,用的还是他攒了很久的零花钱。

他把奖状拿回家的时候,我以为公公这次总该会高兴了吧。

没想到,公公耿卫国只是扫了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就是个三等奖吗?有什么好炫耀的?有这功夫,不如多背几个英语单词。考不上大学,你这辈子就得跟我一样,在砖窑里吃土!”

耿向东的脸,瞬间就白了。他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我后来去他房间,看到那张奖状被他扔在了桌角,上面还压着一本厚厚的物理习题集。

我当时真的不理解,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儿子这么优秀,他为什么就不能给一句鼓励,一个笑脸呢?哪怕是骗骗孩子也好啊。

后来,耿向东高中毕业,考上了一所外地的师范大学,学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美术,而是物理。因为公公说,当老师,是铁饭碗,饿不着。

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家里请客吃饭。亲戚们都夸耿向东有出息,是村里飞出的第一个金凤凰。公公耿卫国喝了点酒,脸上难得有了点笑意,但对耿向东说的话,依旧是敲打。

“出去了别野了心,好好念书,毕业了赶紧回来,给家里减轻负担。你弟弟还小,以后都得指望你。”

耿向东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饭,一言不发。那顿饭,吃得格外压抑。

大学四年,耿向东很少回家。他靠着奖学金和勤工俭学,几乎没跟家里要过一分钱。毕业后,他没有像公公期望的那样回老家当老师,而是一个猛子扎进了南方的经济特区,下海经商去了。

这个决定,彻底点燃了公公耿卫国的怒火。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我永远忘不了公公在电话里咆哮的声音,“好好的铁饭碗不要,去当什么个体户?那就是投机倒把!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我告诉你耿向东,你今天敢走出这一步,以后就别认我这个爹!是死是活,都跟我们耿家没关系!”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然后,耿向东只说了一句话:“爸,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从那以后,父子俩的关系,就彻底降到了冰点。耿向东在外面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我们都不知道。他从不跟家里说。只是偶尔从回乡的同乡口中,我们才能听到一些零星的消息。说他睡过天桥,啃过冷馒头,被人骗过,也被人坑过。

但每一次,他都咬着牙挺了过来。

后来,他的生意慢慢有了起色。他开始往家里寄钱,从一开始的几十,到后来的几百,再到几千。可公公耿卫国,一次都没要过。他让婆婆把钱原封不动地退回去。

“我没他这个儿子!他的钱,我嫌脏!”公公的话,说得斩钉截铁。

婆婆秦淑芬背地里偷偷抹泪,劝他:“老头子,你这是何苦呢?孩子在外面也不容易,他也是一片孝心啊。”

“孝心?他要是真有孝心,就该听我的话,老老实实回来当老师!他这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才想起我们!我告诉你们,谁都不许要他的钱!”公公的态度,不容置喙。

那几年,家里的气氛总是很沉重。耿向南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边是固执的父亲,一边是同样固执的哥哥。他想缓和,却无从下手。

直到耿向东第一次开着小汽车回家。

那是在九十年代末,村里能有辆摩托车都了不得,小汽车更是稀罕物。耿向东把车停在院门口,从后备箱里搬出大包小包的补品和新衣服。他瘦了,也黑了,但眼神里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沉稳和锐利。

村里人都跑来看热闹,围着那辆桑塔纳啧啧称奇。

公公耿卫国从屋里走出来,看了看车,又看了看耿向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发财了?”公公的语气里,听不出是喜是怒。

“还行,开了个小厂子。”耿向东的声音很平静。

“哼,歪门邪道。”公公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转身就回了屋,看都没看那些礼物一眼。

耿向东的身体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把东西交给婆婆,简单地问了问家里的情况,吃了一顿沉默的午饭,就又开车走了。

从头到尾,父子俩的交流,不超过五句话。

从那以后,这种模式就固定下来了。耿向东每年回来一两次,每次都带着贵重的礼物,但公公从不给好脸色。一个拼命想证明自己,一个拼命在打压对方。他们就像两只刺猬,谁也不肯先收起自己身上的刺。

我一直以为,是公公的严苛和不近人情,造成了耿向东的冷漠。我甚至有些同情耿向东,觉得他摊上这么一个父亲,真是太不幸了。

可现在,跪在那间小小的杂物间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切,我才发现,我错了,我们所有人都错了。错得离谱。

耿向南已经走了进去,他打开了那个没有上锁的小木箱。

箱子里,是一沓沓的汇款单存根。每一张,都是婆婆秦淑芬背着公公,偷偷给耿向东寄生活费的凭证。而每一张汇款单的背面,都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

向东在外,注意身体,钱不够就跟家里说。” “天冷了,买件厚衣服。” “听说南方潮湿,别舍不得花钱,照顾好自己。”

字迹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出自不常写字的公公耿卫国之手。

婆婆秦淑芬也看到了,她捂着嘴,眼泪流得更凶了。“老头子……你……你不是说不让寄钱吗……”

耿向南拿起最上面的那张汇款单,声音颤抖着说:“妈,爸是让你别寄,可他自己……他自己背着我们所有人,在给哥寄钱啊!”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怎么会?公公不是最反对耿向东下海吗?他不是说那些钱“脏”吗?他怎么会……

耿向南又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本陈旧的日记本。他翻开本子,大声地念了出来。

“1992年3月5日,向东走了。这小子,翅膀硬了,不听我的。也好,让他出去闯闯,撞个头破血流,就知道家里的好了。嘴上骂他,心里……唉,睡不着。淑芬给他塞了二百块钱,我看见了,没拦着。我偷偷又去信用社,给他汇了三百。不敢让他知道是我寄的,怕他那犟脾气不要。”

“1992年8月17日,听说向东在外面吃了大亏,被人骗了。活该!让他不听话!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像被猫抓一样。明天去砖窑厂预支点工资,再给他寄点过去。这臭小子,报喜不报忧,什么都不跟家里说。”

“1994年11月2日,向东寄钱回来了,五百块,这小子出息了。我让淑芬退回去了。不能让他骄傲,年轻人,一有点成绩就容易翘尾巴。我得敲打敲打他。钱我没要,但我心里高兴,晚上喝了二两。老天保佑,我大儿子,可千万要走正道。”

“1998年6月10日,向东开车回来了。桑塔纳,真气派。村里人都羡慕我。我没给他好脸,我怕他飘了。做生意,就像走钢丝,一步都不能错。我是他爹,我得时刻提醒他,脚踏实地。他给我买的烟,我没抽,偷偷藏起来了,真香啊。”

“2005年9月1日,向南结婚了,儿媳妇晚秋是个好孩子。向东给了个大红包。我当着他的面,让向南别要。背地里,我跟向南说,收下吧,这是你哥的心意。唉,我这个当爹的,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

一页页,一字字,像一把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原来,那些我们看到的冷漠、苛责、不近人情,都只是表象。在那些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在一个父亲笨拙而深沉的内心里,藏着的是如山一般厚重的爱和担忧。

他撕掉儿子的画,是因为他真的害怕那个年代,靠画画会饿死;他逼儿子学物理,是因为他觉得那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他反对儿子下海,是因为他见多了生意场上的风险,怕儿子摔得粉身碎骨;他不给儿子好脸色,是因为他怕儿子年轻气盛,走了弯路……

他用自己最笨拙的方式,扮演着一个“恶人”。他把所有的赞美和温柔都给了小儿子耿向南,却把最严苛的鞭策和最沉重的期望,都压在了大儿子耿向东的身上。

因为耿向东是老大。在他的观念里,老大,就必须是家里的顶梁柱,必须比所有人都坚强,都更能吃苦。所以他要折断他看似“无用”的翅膀,逼着他长出钢铁的羽翼。

他用一生的“恶言相向”,去成全儿子的“远走高飞”。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我终于明白,公公临终前,把我单独叫到床边,拉着我的手,断断续续地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说:“晚秋啊……你……你大伯哥……他……他苦……他比谁……都苦……”

当时我还不明白,现在我全懂了。

耿向东的哭声渐渐小了,变成了压抑的抽噎。他颤抖着手,伸向那个贴着奖状的柜子。他打开柜门,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套全新的画具——上好的素描纸,全套的马利牌油画颜料,各种型号的画笔,还有一个崭新的小画架。

在画架旁边,压着一张发票。日期,是上个月。

公公在他生命最后的日子里,拖着病重的身体,去城里,给他那个被自己亲手“扼杀”了梦想的儿子,买回了他少年时最渴望的礼物。

他终究,还是后悔了。他想告诉儿子,爸知道你的梦想,爸没有忘记。

耿向東再也撑不住了。他抱着那套崭新的画具,像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把脸深深地埋了进去,失声痛哭。这一次,他的哭声里,没有了嘶吼和不甘,只有无尽的悔恨和思念。

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能理解父亲的苦心,恨自己为什么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让他看到自己真正的样子。

他以为父亲不爱他,所以他用冷漠和成功来武装自己,作为一种无声的对抗。他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强大,足够富有,就能赢得父亲的认可。却不知道,从他离开家的那天起,父亲的心,就一直牵挂着他,从未走远。

那场父子之间长达几十年的战争,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人的独角戏。那个看似强大的儿子,在如山的父爱面前,溃不成军。

我们谁也没有去打扰耿向东,就让他一个人,在那间充满了父爱秘密的小黑屋里,尽情地宣泄。

那天晚上,耿向东没有走。他就在老宅住下了。他把那套画具拿了出来,在院子里,借着月光,支起了画架。

他画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画完了。画纸上,是公公耿卫国的肖像。不再是那张被撕毁的全家福里微笑的模样,也不是平日里那个严肃刻板的“犟老头”。

画上的公公,坐在那张旧藤椅上,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画稿,就是耿向东小时候画的那辆自行车。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欣慰的、满足的微笑,眼神里,满是慈爱和骄傲。

阳光洒在画纸上,也洒在耿向东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冷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释然。

他看着我,沙哑着嗓子说:“弟妹,爸他……什么都知道。”

我点点头,眼泪又一次涌了上来:“哥,爸他,一直都为你骄傲。”

后来,耿向东把生意交给别人打理,自己回到了老家。他用那笔父亲偷偷为他攒下的钱,加上自己的一部分积蓄,在村里建了一所希望小学,还专门开设了免费的美术兴趣班。他说,他想替父亲,去圆那些和曾经的他一样,有梦想却家境贫寒的孩子的梦。

那间老宅的小偏房,被他原封不动地保留了下来,成了一个小型的家庭纪念馆。他时常会进去坐一坐,对着那满屋的“证据”,和天堂的父亲说说话。

曾经隔阂深重的兄弟俩,也因为这个秘密的揭开,变得前所未有的亲密。耿向南终于理解了哥哥多年的“冷漠”,而耿向东,也放下了心中所有的盔甲。

我们这个家,在经历了最大的悲伤之后,反而迎来了最彻底的团圆。

公公耿卫国,用他那深沉而笨拙的爱,给我们所有人都上了一课。他让我明白,很多时候,我们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相。尤其是在中国式家庭里,爱,常常是以一种截然相反的方式表达出来的。它可能是一句苛责,一次鞭打,一个冷漠的背影。它不说出口,却重如泰山。

它藏在那些被撕掉的画稿里,藏在那些偷偷寄出的汇款单里,藏在那些深夜里辗转反侧的担忧里,也藏在你永远不会知道的,一间尘封的小屋里。

它只是在等,等一个被你发现的时机。

亲爱的朋友们,这个世界上,最让人追悔莫及的,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我们总是习惯了向父母索取,却常常忽略了他们那份深沉而别扭的爱。

那么,在您的记忆里,是否也曾有过这样对父母的误解呢?是否也有一些细节,在很多年以后,才让您恍然大悟,明白他们深藏的爱意?

欢迎在评论区,分享您和父母之间的故事。让我们一起,感恩那些从不言说,却爱我们至深的父母。

来源:德才兼备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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