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是大三的春天，樱花开得正好。我和小昊就是在图书馆的自习室认识的。那天我去晚了，整个自习室只剩下零星几个位置，我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文|翎谕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我和男友是大学恋情，非常稳定，眼看要谈婚论嫁了。

男友突然提出要过AA制生活，我赌气答应了。

然而我没想到男友这么会“算”，不仅房租、水电要AA，就连卫生纸也要AA。

那是大三的春天，樱花开得正好。我和小昊就是在图书馆的自习室认识的。那天我去晚了，整个自习室只剩下零星几个位置，我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刚拿出笔记本，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轻咳，抬头一看，是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正不好意思地看着我：“那个……你把我的笔记本压住了。”

原来我的笔记本正压着他摊开的练习册一角,我连忙道歉，他却笑着说没关系，顺手递给我一张草稿纸：“我看你没带草稿纸，要用吗？”就这样，我们认识了。

后来我才知道，小昊是理科生，特有的严谨，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我越觉得他可靠。

比如约会的时候，他总会提前做好功课，哪家餐厅性价比高、哪个电影院学生折扣大，都了如指掌。虽然我们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零花钱不多，但他总能把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刃上。

记得有一次，我生日那天赶上期中考，他特意在考完试后带我去吃火锅。我知道他刚交完学费，手头紧，就提议我们一人付一半。

没想到他认真地看着我说：“今天是你生日，让我请。下个月我生日的时候，你再请我。”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让我觉得特别温暖。

在学校的日子，我们过得简单而幸福。有时候是他付钱，请我吃食堂最贵的红烧排骨；有时候是我掏腰包，带他去看最新上映的电影。

谁也不会计较谁多花了几块钱，因为我们都懂得，这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

大四那年，我们都收到了同一个城市的offer。那天晚上，我们坐在学校的小广场上，看着天上的星星，畅想着未来。

小昊说：“等我们工作了，一定要好好存钱，然后结婚，买房。”我靠在他肩膀上，觉得未来的日子一定会很美好。

毕业后的日子，和我们想象中有些不一样。租房、交通费、生活开销，样样都要钱。我们都是职场新人，工资不高，但好在能互相理解，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那天晚上，我们窝在出租屋的小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一档婚恋观察类节目，里面的小夫妻在讨论婚后财务分配的问题。男方提出要AA制，女方同意了，说这样能保持各自的独立性。

“诶，你看，现在很多人都这样。”小昊突然转过头来看我，“你不是一直说女性要保持独立吗？那你敢不敢以后跟我也这样？”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而且我又不会占你便宜。”

“就是因为不想占便宜，所以更要AA制啊。”小昊的语气突然认真起来，“你看啊，我不占你的，你不占我的，这样最公平。”

我被他说得有点懵：“那你的意思是，以后结婚也要AA？”

“对啊，”他笑着说，“你不觉得这样最理性吗？现在很多夫妻因为钱的问题吵架，如果一开始就把这些说清楚，不就没这些烦恼了？”

我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突然涌上一丝不舒服。在我的认知里，恋人之间就应该你来我往，计较太多反而显得生分。但转念一想，既然他这么在意，不如就试试看？

“那不如……我们从现在就开始AA制？”我故作轻松地说，“也好提前适应一下。”

小昊眼睛一亮：“真的吗？我就知道你最懂我。”说着从茶几下面抽出一个笔记本，认真地写下：房租2400，一人1200；水电费预计300，一人150；宽带费70，一人35……

看着他一笔一画地记着账，我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微妙，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悄悄改变了，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起初的几天，一切都还算顺利。我们一起去超市，他买了牙膏和洗面奶，我买了沐浴露和洗衣液，各自扫码付款。晚上一起点外卖，金额精确到分。

可是我没想到，这个决定会成为我们感情的转折点。那时的我还天真地以为，这不过是一种新的相处方式，却不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开始计较，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周末的下午，我和小昊决定去附近新开的川菜馆尝尝。这家店在小红书上很火，我早就想来了。

“点这个麻婆豆腐吧，评论说很地道。”我指着菜单说。小昊点点头，又翻了翻菜单。这时，我看到了一道口水大虾，食欲顿时被勾起来：“要不要加个虾？”

小昊抬头看了看价格，皱了皱眉：“这道虾要98块，我不吃虾的，你知道的。”

“我知道你不吃，但是我想吃啊。”我笑着说，“好久没吃虾了。”

“那这样，”小昊放下菜单，一本正经地说，“既然我不吃，这道菜的钱你全付吧，毕竟我们是AA制。”

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从前约会的时候，小昊明明经常会点我爱吃的菜，还会说“你开心就好”。现在却为了98块钱，说出这样生分的话。

“那你上次让我陪你去吃火锅的时候，我不也没说让你一个人付猪脑的钱吗？”我忍不住说。

“这不一样，”小昊放下筷子，一字一句地说，“火锅是我提议去的，这虾是你自己想吃的。再说了，你刚才说'好久没吃虾了'，难道你在外面自己吃饭的时候没点过虾吗？”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气得直接站起来：“我真是服了，那我上次给你爸妈发的新年红包，要不要也AA一下？”

“给长辈发红包当然要AA啊，”小昊理所当然地说，“这是对双方父母的心意，为什么不能AA？”

我一下子就被他的话激怒了，拿起包就往外走。小昊在后面喊：“你去哪儿？我们不是说好AA制的吗？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吃亏了？”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小昊，你知道吗？AA制不是这样的。你现在已经不是在追求公平，而是在斤斤计较了。”

那天的争吵之后，我们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小昊仿佛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开始对生活中的每一笔支出都精打细算。

那天我正在浴室洗澡，小昊突然敲门：“亲爱的，你能快一点吗？你每次洗澡都要用二十分钟，用水量太大了。”

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怎么了？水费很贵吗？”

“倒不是很贵，”小昊拿出手机计算器，“但是按照我的统计，你洗澡和洗衣服的用水量是我的1.8倍。所以我觉得水费的分配要调整一下，你出60%，我出40%比较合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认真的吗？连这个都要计算？”

“当然要计算啊，”小昊一本正经地说，“我们要追求精确的公平。对了，这个月的卫生纸，你是不是用得比较多？要不我们也调整一下比例？”

我瞪着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小昊，你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我们现在连卫生纸都要计较了吗？”

“这不是计较，”他解释道，“我只是在寻求一种更合理的分配方式。你看，女生确实会更频繁地使用卫生纸，这是客观事实。如果还是50:50的话，对我来说不太公平。”

我突然想起上个月给他妈妈买的生日礼物，一条品牌围巾，花了1200块。当时我们也是AA，各出600。但我记得很清楚，他妈妈收到礼物时，小昊在家人面前说是他买的。

“那你说，”我深吸一口气，“上次你过生日，我给你买的限量款球鞋，你穿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该算算折旧费？毕竟按照你的逻辑，这双鞋只有你在用。”

小昊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这怎么能一样呢？礼物是感情的表达，怎么能算计这些？”

“哦，原来礼物就不能算计，卫生纸就要算计？”我冷笑着说，“小昊，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像个对着计算器斤斤计较的会计，而不是我的男朋友。”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真正的AA制应该建立在互相理解和体谅的基础上，而不是把感情变成一笔笔需要精确计算的账目。可是现在的小昊，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一点。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们结婚了，是不是连家具都要贴上标签，标注这是谁的财产？衣柜是不是要分成两半，严格区分各自的领地？就连早上喝的豆浆，是不是也要精确到每一口？

这样的生活，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小颖，最近怎么不来家里吃饭了？”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充满担忧，“上次你爸做的红烧鱼，你最爱吃的。”

我握着手机，眼泪不自觉地在眼眶里打转：“妈，我和小昊最近有点忙。”

“是不是在准备结婚的事情？”妈妈的声音突然兴奋起来，“你们都在一起五年了，也该考虑这事了。你看你表妹，比你小两岁，孩子都会跑了。”

我沉默了，该怎么告诉妈妈，我现在连继续这段感情的信心都快没有了。

“妈，”我深吸一口气，“我觉得我可能不适合结婚。”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怎么了？是不是和小昊吵架了？”

“不是吵架，”我靠在沙发上，感觉整个人都被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感包围，“我们只是……对很多事情的看法不一样。”

“感情就是这样，慢慢磨合。”妈妈语重心长地说，“你看我和你爸，当年不也是…… ”

我打断了妈妈的话：“妈，不一样的。你知道吗，他现在连卫生纸都要和我算账，说我用得多，要我多出钱。”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咳，似乎是爸爸凑过来了。我继续说：“他还计算我洗澡用的水多少升，要我多付水费。妈，这样的生活，我真的过不下去。”

“这孩子……”妈妈欲言又止，“你们好好谈谈。”

挂了电话，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这时，房门“咔嗒”一声开了，是小昊回来了。

“刚才我听见你在打电话。”他站在门口，脸色不太好看，“你就是这么跟阿姨说我的？说我小气，斤斤计较？”

我擦了擦眼泪：“我说的都是事实。”

“呵，”小昊冷笑一声，“当初不是你说要做独立女性的吗？现在AA制就接受不了了？你知道现在外面的房价有多高吗？我们不省着点，以后怎么买房？”

“独立不是这个意思，”我站起来，看着他的眼睛，“独立是我可以养活自己，可以有自己的事业和追求。但是在感情里，我们是伴侣，不是在打一场精确到分的算术比赛。”

周末，我约了闺蜜小婷出来喝咖啡。她听完我的诉苦，沉默了许久。

“其实我能理解小昊，”小婷搅动着咖啡，“现在生活压力这么大，他可能是想为未来做准备。”

“我也理解，”我苦笑着说，“但是你知道吗，上周他给他爸爸买了个3000多的血压仪，理所当然地要我出一半。可是前天我们一起吃饭，就因为我点了一个他不爱吃的菜，他非要我一个人付钱。”

“这确实……”小婷皱起眉头，“感觉他是把AA制当成了某种保护伞。”

一开始我也以为AA制是一种公平的相处方式，但现在想来，真正的公平应该是建立在相互理解和信任的基础上，而不是用冰冷的数字来衡量每一分付出。

回家的路上，我看到一对老夫妻在街边买水果。老爷爷挑了一个西瓜，问老奶奶要不要，老奶奶说太大了吃不完，老爷爷就说没事，家里冰箱大，存得下。

那一刻，我突然很羡慕他们，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根本不存在“这是你的西瓜”还是“这是我的西瓜”的问题。

我开始认真思考，如果和小昊结婚，我们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可能连买菜都要各自记账，上班带饭也要分清你的我的。生病住院的时候，是不是也要先商量好医药费怎么分摊？

想到这里，我掏出手机，给小昊发了条信息：“我们谈谈吧。”

很快，小昊回复：“好，晚上我回来。”

我看着夕阳慢慢沉下去，天边的云彩是淡淡的粉色，就像我们刚在一起时的美好。但是现在那些美好的回忆，都被各种账单和数字淹没了。

感情里最可怕的，不是没有爱，而是爱被各种计较消磨殆尽。我要的不是一个精于计算的室友，而是一个愿意和我携手共度余生的伴侣。

也许，这就是我们故事的终点了。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配图来自网络

来源：林深史见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