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这辈子,好像命里注定要犯小人。
尤其是我当保安那年。
有个大爷,天天指着我鼻子骂。
骂我没出息,骂我是窝 囊 废。
可我做梦都没想到。
他,竟然成了我的老丈人。
这事儿,说起来比那电视剧还邪乎。
我叫岑安,那年我二十八岁,人生的低谷期。
我本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学毕业生,学的是市场营销。
毕业后也曾意气风发,和朋友合伙开了个小小的广告公司。
可惜,雄心壮志被现实浇了一盆冷水,公司没撑过两年就倒了。
不仅赔光了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债。
那段日子,我连抬头看天的勇气都没有。
为了活下去,为了还债,我脱下了西装,穿上了保安服。
在城里一个叫“静湖苑”的高档小区,当起了门口的守护神。
说好听点是安保人员,说难听点,就是个看大门的。
心里那道坎,每天都像刀子一样割着我。
我一个大学生,怎么就沦落到干保安了?
我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问自己,可生活,从来不给我答案。
我们小区的业主,大多非富即贵,开着豪车,出入都带着一股子傲气。
但大多数人对我还算客气,点个头,笑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唯独一个人例外,他就是刁鸿山大爷。
刁鸿山大爷,六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花白,但精神头十足。
他每天雷打不动地要出门遛弯两次,每次经过我们保安亭,都要对我进行一番“思想教育”。
那张嘴,真是比刀子还厉害。
“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在这里耗着?”
这是他的开场白。
我只能赔着笑,喊一声“刁大爷好”。
可他根本不理会我的示好。
“你看看你,站没个站相,坐没个坐相,一点精气神都没有!我们小区的门面,都让你给丢尽了!”
他的声音洪亮,穿透力极强,常常引得路过的业主都朝我这边看。
我脸皮再厚,也臊得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的同事,比我大几岁的费阳,是个老油条。
他劝我:“岑安啊,别往心里去,刁大爷就是那样的人,对谁都一样,嘴上不饶人。”
可我心里清楚,刁鸿山大爷好像就只针对我。
他对别人,最多是板着脸,但对我,那简直就是火力全开。
“你父母花那么多钱供你读大学,就是为了让你在这里给人开车门、点头哈腰的?”
“一个男人,没点志气,这辈子就算完了!”
“你看看人家谁谁谁家的孩子,跟你差不多大,都已经当上公司主管了!”
这些话,字字诛心。
每一句,都精准地踩在我的痛点上。
我不是没想过反驳,可我拿什么反驳?
我确实是失败者,他说的是事实。
我只能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默默地咽进肚子里。
夜里,我会躲在被窝里给我妈巩秀莲打电话。
电话那头,妈从不责备我,只是心疼地说:“安安,累了就回家吧,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你。”
每次听到这句话,我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
但我不能回去。
我欠的债还没还清,我不能让父母再为我 操心。
我咬着牙,告诉自己,岑安,你得挺住!这点委-屈算什么?
日子就在刁鸿山大爷的“每日一骂”和我的“忍气吞声”中一天天过去。
我渐渐发现一个奇怪的规律。
刁鸿山大爷骂我的话,虽然难听,但仔细一想,又好像不是纯粹的找茬。
他会说我制服的领子没翻好,会说我登记外来车辆的时候字迹太潦草。
甚至有一次,他看到我因为一个快递件和业主起了点小争执,他走过来,不是骂我,而是对着那个业主说:“人家保安也是按规矩办事,你冲他发什么火?”
等业主走了,他才回过头来,瞪着我:“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笨手笨脚!”
我当时就愣住了,心里五味杂陈。
这大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的心里,似乎藏着一本我完全读不懂的说明书。
改变我们关系的,是那年夏天的一场暴雨。
南方的天气,就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下午还好好的大太阳,傍晚时分突然就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我正在保安亭里躲雨,看着外面的世界一片模糊。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小区的门口。
是刁鸿山大爷。
他手里提着一袋刚买的菜,没带伞,在暴雨中显得有些狼狈。
雨水瞬间就打湿了他花白的头发和单薄的衣衫。
他想往前冲,可风太大,雨太猛,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那一刻,我不知道怎么了。
脑子里什么“屈辱”、“难堪”全都消失了。
我只看到一个被困在风雨里的老人,一个需要帮助的老人。
我抓起保安亭里自己备用的那把大黑伞,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
“刁大爷!您等等!”我冲他喊道。
雨声太大,他好像没听见。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身边,把伞撑开,举过他的头顶。
雨水瞬间被隔绝在外,但我的半边身子,却立刻被淋了个透心凉。
刁鸿山大爷浑身一震,回过头,看到是我,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
有惊讶,有错愕,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你……”他张了张嘴,却只说出一个字。
“大爷,我送您回家。”我没多说,扶着他的胳膊,稳稳地朝他住的那栋楼走去。
那段路不长,几百米而已。
但在我的记忆里,却好像走了很久很久。
一路上,我们俩谁也没说话。
只能听到雨点砸在伞面上“啪嗒啪嗒”的声音,和我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雨水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流,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到了楼下,我收起伞,把他送进电梯间。
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进了电梯。
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我长出了一口气,转身又冲进了雨里。
那一刻,我心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一把雨伞,好像也洗刷掉了我心里积攒已久的那些阴霾。
我没想到,这把伞,竟然真的改变了我的命运。
从那以后,刁鸿山大爷再也没骂过我。
他每天路过保安亭,依然板着脸,但眼神里,似乎少了一些锐利,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有时候,他还会不自然地“嗯”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我的人生,似乎从那天起,开始悄悄转运了。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一个女孩的出现,更是让我的世界,照进了一束光。
那天下午,我正在岗位上值班,一个穿着淡黄色连衣裙的女孩,撑着一把碎花阳伞,轻盈地向我走来。
她长得很美,不是那种惊艳的美,而是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茉莉花,清新、淡雅,让人看着就觉得舒服。
“您好,请问您有没有看到一位姓刁的老人家?”她的声音也很好听,像山涧里的清泉。
我心里咯噔一下,姓刁?不会这么巧吧?
“您是说刁鸿山大爷吗?”我试探着问。
女孩眼睛一亮,笑着点了点头:“对对对,就是他,他是我爸爸。他出来散步,手机忘带了,我有点不放心。”
我当时脑子“嗡”的一下。
她……她是刁鸿山大爷的女儿?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那个脾气火爆、说话像机关枪一样的大爷,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儿?
我定了定神,告诉她:“刁大爷应该是在小区后面的花园里下棋呢,您去那边找找看。”
“好的,太谢谢您了!”女孩对我甜甜一笑,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
看着她的背影,我的心跳得厉害。
这,或许就是书里说的一见钟情吧。
她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那个……我爸他……他那个人就是嘴巴厉害,其实心不坏的,如果他说过什么让您不舒服的话,我代他向您道歉,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那一刻,我所有的委屈,好像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我看着她真诚的眼睛,摆了摆手,笑着说:“没事,大爷说的……很多也都是为我好。”
我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这么说,但那确实是我心里的真实想法。
女孩叫刁素馨。
从那以后,我开始有意无意地期待着她的出现。
而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刁素馨好像经常需要我的帮助。
有时候是取快递,两大箱,她一个人搬不动。
有时候是家里电脑坏了,她发愁,我正好懂一点,三下五除二就帮她修好了。
一来二去,我们俩就熟悉了起来。
我们加了微信,开始聊天。
我才知道,刁素-馨是一家幼儿园的老师,充满了爱心和耐心。
她也知道了我的过去,我的失败,和我现在的窘迫。
我以为她会看不起我,但她没有。
她反而鼓励我:“岑安,我觉得你很了不起。你敢于面对失败,脚踏实地地从头再来,这比那些只会怨天尤人的人强多了。”
“而且,你心地善良,懂得尊重老人,那次下雨你给我爸爸送伞的事情,我听说了。”
她的话,像一股暖流,流遍我的全身。
我第一次在一个外人面前,找到了被尊重和被理解的感觉。
我和刁素馨,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我们会在小区里散步,会在深夜里聊天。
她会跟我分享幼儿园里孩子们的趣事,我会跟她倾诉我的烦恼和对未来的规划。
那段日子,虽然我还是个保安,但我每天都过得特别开心,特别充实。
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爱上的那个女孩,竟然是天天骂我那个大爷的女儿,这事儿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而更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自从我和刁素馨开始交往,刁鸿山大爷对我的态度,也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变。
他不再对我横眉冷对,有时候看到我,甚至会主动点点头。
有一次,他还破天荒地递给我一个苹果,硬邦邦地说:“天热,解解渴。”
我拿着那个红彤彤的苹果,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我天真地以为,刁鸿山大爷是被我的真诚和善良打动了,他已经接纳我了。
直到刁素馨提出,要带我回家,正式见见她的父亲。
那一天终于来了。
我紧张得一晚上没睡好。
第二天,我特意换上了我最好的一套衣服,虽然那只是件普通的衬衫。
我还花了大半个月的工资,买了一套上好的茶叶和两瓶好酒。
站在刁素-馨家门口,我的手心全是汗。
刁素馨看出了我的紧张,握了握我的手,给了我一个鼓励的微笑。
“别怕,有我呢。”
门开了。
刁素馨甜甜地喊了一声:“爸,我们回来了!”
我跟在后面,紧张地喊了一声:“刁大爷好。”
客厅的沙发上,刁鸿山大爷正襟危坐,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头也没抬。
他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刁素馨赶忙拉着我过去,介绍道:“爸,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我男朋友,岑安。”
刁鸿山大爷这才放下报纸,抬起眼皮,扫了我一眼。
那眼神,和我第一次见他时一模一样,锐利,充满了审视。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等待被审判的犯人。
那顿饭,我吃得食不知味,味同嚼蜡。
餐桌上,刁鸿山大爷一言不发,只是偶尔给刁素馨夹一筷子菜。
我几次想开口找些话题,但话到嘴边,又被他那强大的气场给压了回去。
整个过程,只有刁素馨在努力地活跃气氛,但效果甚微。
我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
这顿饭,吃得比我当年公司破产还难受。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饭,我刚想找个借口溜之大吉。
刁鸿山大爷却突然开口了。
“岑安,你跟我到书房来一下。”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心里一沉,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我跟着他走进书房,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书房的门被关上了,隔绝了刁素-馨担忧的目光。
刁鸿山大爷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我坐下。
他自己则坐在那张宽大的书桌后面,十指交叉,静静地看着我。
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我感觉空气都凝固了。
过了足足有两分钟,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讲道理,很讨人厌?”
我愣住了,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低下头,默认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骂过我无数次。”
“我今天叫你来,不是想听你道歉,也不是想跟你摆我未来岳父的架子。”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为什么那么对你。”
我抬起头,看向他。
他的眼神,不再那么锐利,反而多了一丝沧桑和疲惫。
“我以前,是国营机床厂的车间主任。”他缓缓地说。
“我这辈子,见了太多太多的年轻人。有踏实肯干的,也有一心想走捷近、眼高手低的。”
“我最看不得的,就是有才华、有学历的年轻人,自己把自己给耽误了。”
他顿了顿,喝了一口茶,继续说。
“你刚来小区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我看过你的资料,名牌大学毕业,自己创过业。虽然失败了,但那份闯劲,不是谁都有的。”
“可我看到的你,是什么样子的?”
“垂头丧气,眼神躲闪,整个人就像一根被霜打蔫了的茄子。”
“我看着就来气!”
他的声音,不知不觉又提高了一些。
“我承认,我骂你,是故意的。我的话很难听,我自己也知道。”
“我就是想刺激你,想看看你这个年轻人,骨头到底有多硬!”
“你要是跟我拍桌子,或者干脆辞职不干了,我反而觉得你还有点血性。”
“可你没有。你每天都忍着,把所有的气都自己扛着。”
“直到那天……那天晚上下大雨……”
他说到这里,声音突然有些哽咽。
“那天我淋着雨,看着你举着伞朝我跑过来。我当时心里就在想,这个小伙子,心是善的,根是正的。”
“一个能在自己最落魄、被人天天指着鼻子骂的时候,还能对那个骂他的人伸出援手的人,他的品质,坏不到哪里去。”
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刁鸿山大爷那些刻薄的言语背后,竟然藏着这样一番用心。
“那素馨……”我小声地问。
刁鸿山大爷叹了口气。
“素馨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宝贝。我老伴走得早,是我一个人把她拉扯大的。”
“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她能找一个真正靠得住的男人。”
“这个男人,不一定要多有钱,多有地位,但他必须要有三样东西。”
“第一,要有不服输的韧性,摔倒了能自己爬起来。”
“第二,要有脚踏实地的稳重,不虚荣,不浮夸。”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要有一颗善良感恩的心。”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这三样,我在你身上,都看到了。”
“我骂你,是在考验你的韧性。你当保安,是在磨练你的稳重。你给我送伞,是证明了你的善良。”
“岑安,我不是神仙,我也会用错方法。我用我那种老一套的、不近人情的方式去‘考验’你,对你是不公平的。这一点,我向你道歉。”
说着,他竟然站了起来,朝我微微鞠了一躬。
我吓得赶紧站起来,扶住他。
“大爷,您别这样,我受不起,我真的受不起!”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心酸、不解,全都化作了感动和敬佩。
我哭得像个孩子。
一个二十八岁的大男人,在一个曾经天天骂我的老人面前,哭得泣不成声。
我哭的,不仅仅是自己曾经受过的委-屈。
我哭的,是一个父亲对女儿那深沉如山的爱。
我哭的,更是一个长辈对晚辈那“恨铁不成钢”的良苦用心。
刁鸿山大爷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也有些沙哑。
“行了,大男人,哭什么。”
“以后,素馨就交给你了。”
“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饶不了你。”
后来的故事,就像所有美好的童话一样。
我辞去了保安的工作,用手里攒下的一点钱,加上刁鸿山大爷悄悄支持我的一部分,我又重新开始创业了。
这一次,我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一步一个脚印,走得特别稳。
我的公司,慢慢地走上了正轨。
我和刁素馨,也举行了婚礼。
婚礼那天,刁鸿山大爷把他女儿的手交到我手里的时候,这个一辈子没低过头的硬汉,眼睛红了。
他对我说:“岑安,我这辈子,没看错过人。”
我紧紧地握着素馨的手,也握着这位“特殊”岳父的期待。
如今,几年过去了。
我的事业小有成就,我和素-馨也有了我们可爱的孩子。
刁鸿山大爷,我的岳父,现在是我们家最忙碌的人。
他不再板着脸,不再骂人,每天乐呵呵地帮我们带孩子,接送孩子上学。
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骄傲和满意。
有时候,素馨会开玩笑地问他:“爸,你以前那么骂岑安,现在后不后悔啊?”
岳父总是眼睛一瞪,嘴硬地说:“我要是不骂他,能有你们今天的好日子吗?他得感谢我!”
每当这时,我们全家都会哈哈大笑。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岳父花白的头发上,也照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回想起那段当保安的日子,那段被岳父指着鼻子骂的日子,我心里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
反而充满了无限的感恩。
我感谢那段低谷的经历,它磨平了我的棱角,让我学会了谦卑和坚韧。
我更感谢我的岳父刁鸿山。
他用一种最“笨拙”、最“伤人”的方式,给了我最深刻的教育,也给了我一个最珍贵的礼物——他的女儿,我的爱人刁素馨。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它会给你关上一扇门,但也会在不经意间,为你打开一扇窗。
而那个为你开窗的人,或许就是曾经让你觉得最讨厌的人。
不是吗?
最后,我想问问屏幕前的各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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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批墙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