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宁愿坐牢也没供出兄弟,二十年后出狱,他已娶了我的初恋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5-30 11:52 2

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为兄弟,坐了二十年牢。

出来那天,天都变了。

他们说,我兄弟娶了我的初恋。

我笑了,心却在滴血。

那可是我放在心尖上,碰一下都怕碎了的姑娘啊。

我倒要亲眼看看,我用二十年青春换来的,究竟是怎样一场“兄弟情深”。

我叫向远航,今年四十五岁。这名字是我爸给起的,他说希望我像艘大船,乘风破浪,一辈子都能驶向远方。可笑的是,我人生最宝贵的二十年,是在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四方天地里度过的。

二十年前,我二十五岁,风华正茂。在那个九十年代末的小城里,我有最好的兄弟,叫石庚。我们俩穿着一条裤子长大,好得能同穿一双鞋,同喝一碗酒。我还有最爱的姑娘,叫苏晚晴。她的笑,比我见过的所有阳光都暖。我以为,我的人生就会这样,守着我的兄弟,护着我的姑娘,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可命运这东西,最会开玩笑。它给你一颗糖,转眼就能给你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年夏天,改变了我们三个人一生的轨迹。我至今都记得那天空气里的味道,混着廉价啤酒的麦芽香和街边烧烤的孜然味,还有一丝,我当时没能察觉到的,危险的气息。

有些事,从一开始就埋下了种子。只是那时候的我们,太年轻,看不透,也想不明白。

我跟石庚的交情,那真是铁打的。我们两家住在一个老旧的家属院里,我爸向建国和他爸都是一个厂的工人。我妈秦淑芬常说,我俩是“一个葫芦里的两个瓢”,成天腻在一起,干什么都形影不离。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虾,逃课去录像厅看港片,用省下来的早饭钱去买一盘周慧敏的磁带……那些年少轻狂的岁月,每一帧画面里都有石庚的影子。他比我大几个月,脑子比我活,嘴巴比我甜,从小就是孩子王。而我呢,性子闷,讲义气,拳头硬。我们俩一文一武,配合得天衣无缝。

谁要是敢欺负我,石庚第一个不答应,他会用一百种法子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谁要是敢说石庚一句坏话,我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上。我们俩,就是彼此的底气。我以为,这份兄弟情,比金子还真,比石头还硬。

认识苏晚晴,是在一个夏天的傍晚。那天我跟石庚打完球,浑身是汗地往家走。路过文化宫门口,一群人围着看什么。我们俩挤进去一看,原来是新华书店在搞露天展销。就在那堆满了书的台子后面,我一眼就看见了她。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手里捧着一本书,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我当时就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麻又痒。

我这人嘴笨,可石庚不一样。他大大方方地走过去,笑着问:“你好,请问这本《平凡的世界》怎么卖?”

苏晚晴抬起头,冲我们笑了笑,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她说:“这本书是我的,不卖。”

那是我第一次见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女孩的笑,可以这么好看。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在书店里打暑假工的大学生,家就在邻市,放假了才回来。

为了能多看她几眼,我跟石庚几乎天天往书店跑。石庚能说会道,总能把苏晚晴逗得咯咯笑。而我,只会傻乎乎地站在一边,假装看书,耳朵却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我既希望石庚能帮我多了解她一点,又害怕她会喜欢上能言善道的石庚。这种感觉,太折磨人了。

可我没想到,苏晚晴最后选择的人,是我。

她后来说,她就喜欢我这种安安静静,看起来有点“傻”的男孩子。她说,石庚太聪明了,跟他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操心,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跟我在一起,虽然我话不多,但她能感觉到我把她放在了心上。我给她买一根冰棍,都会细心地把包装纸撕好;下雨天,我会把唯一的伞都倾向她那边,宁可自己淋成落汤鸡。

爱情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我和苏晚晴在一起后,石庚表现得比我还高兴。他拍着我的肩膀说:“行啊你小子,真人不露相!以后晚晴就是我嫂子了,谁敢欺负她,先问问我石庚的拳头!”

那时候,我真的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有过命的兄弟,有深爱的姑娘,未来一片光明。我们三个人常常在一起,石庚总说我们是“铁三角”,谁也离不开谁。

那段时间,我们意气风发,总觉得凭着我们自己的努力,一定能干出一番事业。九十年代末,下海潮风起云涌,我和石庚也动了心思。我们俩凑了点钱,在夜市盘下了一个小摊位,卖烧烤。我负责烤,石庚负责招呼客人、算账。苏晚晴一有空就来帮忙,给我们串串儿,或者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看我们忙活。

生意比想象中要好。我们烤的肉串货真价实,味道也好,很快就积累了不少回头客。每天晚上收摊,我们数着那一把把被汗水浸得有些潮湿的零钱,心里别提多美了。我跟苏晚晴计划着,等攒够了钱,就开一家属于我们自己的店,然后结婚,生个大胖小子。

我天真地以为,日子就会这样红红火火地过下去。可我忘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纷争。

夜市里鱼龙混杂,我们的生意好了,自然就挡了别人的财路。隔壁摊位卖麻辣烫的,老板是个光头,外号叫“刀疤李”,手底下养着几个小混混,是夜市一霸。他好几次明里暗里地找我们麻烦,要么说我们的摊位占了他的地方,要么就是派人来我们这儿捣乱,故意说肉不新鲜。

石庚脑子活,每次都想办法化解了。要么递根烟说几句好话,要么塞点钱息事宁人。可刀疤李越来越过分,看我们生意好,竟然要我们每个月交“保护费”。

我这暴脾气哪受得了这个?我说大不了不干了,也不能受这窝囊气。但石庚拉住了我,他说:“远航,忍一时风平浪静。我们是来挣钱的,不是来打架的。这点钱,我们亏得起。”

我听了他的。可我没想到,我们的退让,换来的是对方的得寸进尺。

出事那天,是个周末,夜市里人特别多。我们忙得脚不沾地。刀疤李带着他那几个小弟,喝得醉醺醺地就过来了。他一脚踹翻了我们摆在旁边的啤酒箱,玻璃碎了一地,酒沫子溅了苏晚晴一身。

石庚,这个月的‘孝敬’,该交了吧?”刀疤李晃着大光头,满脸横肉地笑道。

石庚赶紧陪着笑脸上去,说:“李哥,您看这几天生意……”

话还没说完,刀疤李的一个小弟就一把推开石庚,不怀好意地盯着苏晚晴,嘴里不干不净地说道:“哟,这小妞长得真水灵。陪哥哥喝一杯,这保护费就免了!”

说着,那家伙就伸手去摸苏晚晴的脸。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的理智都断了线。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动苏晚晴。我抄起旁边一根用来穿肉串的铁签子,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可我还没到跟前,石庚的动作比我更快。

他一把将苏晚晴护在身后,顺手抄起一个啤酒瓶,吼道:“你他妈把手放干净点!”

场面瞬间失控。刀疤李那伙人看我们敢反抗,嗷嗷叫着就扑了上来。我和石庚背靠着背,跟他们打在了一起。夜市里一片混乱,桌椅板凳翻了一地,客人们尖叫着四散奔逃。

我打红了眼,只记得拳头胡乱地往外挥。混乱中,我看到刀疤李从腰间摸出了一把亮晃晃的匕首,朝着石庚的后心就捅了过去。

石庚,小心!”我大喊一声,想都没想,就把身边的石庚猛地推开。

刀疤李的刀没捅到石庚,却因为惯性收不住,他自己踉跄了一下。就在那一刻,石庚手里那个已经砸掉一半的啤酒瓶,狠狠地扎进了刀疤李的腹部。

世界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

刀疤李捂着肚子,难以置信地看着石庚,然后缓缓地倒了下去,鲜血从他指缝里涌了出来,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周围的人都吓傻了。石庚也愣住了,他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和掉在地上的半截酒瓶,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我第一个反应过来。我冲过去,一把夺过石庚手里的酒瓶,紧紧攥在自己手里。然后我把他推到苏晚晴身边,对他们说:“你们快走!这里没你们的事!”

石庚抖着嘴唇说:“远航,你……”

“别废话!快走!”我冲他吼道,“你忘了你妈有心脏病吗?你忘了你才刚考上大学的夜校吗?你进去了,你这辈子就毁了!我无所谓,我烂命一条,反正也没考上大学!”

那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石庚比我聪明,比我有前途,他不能出事。我们是兄弟,他的前途,就是我的前途。

“可是……”石庚还想说什么。

“快滚!”我几乎是咆哮着喊出来的,“带着晚晴走!照顾好她,也照顾好我爸妈!”

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刺耳。苏晚晴哭得撕心裂肺,死死地拉着我的胳膊不肯走。我狠下心,用力甩开她的手,对石庚说:“带她走!算我求你了!”

石庚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刀疤李,又看了一眼满脸是泪的苏晚晴,他一咬牙,拉起苏晚晴就跑进了黑暗的小巷里。

我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然后我转过身,平静地看着警察朝我跑来。我扔掉手里的凶器,举起了双手。

在审讯室里,无论警察怎么问,我一口咬定,人是我捅的。动机很简单,对方调戏我女朋友,我看不过去,失手伤人。所有的罪,我一个人扛了下来。

我被判了故意伤害罪,因为刀疤李虽然没死,但成了重伤,我被判了二十年。

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但我没后悔。在法庭上,我最后看了一眼旁听席。我看到了我白发苍苍的父母,看到了哭成泪人的苏晚-晴,也看到了站在人群后面,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石庚

我冲他们笑了笑。我觉得,值得。

入狱的头几年,日子是最难熬的。我对外面的一切都充满了牵挂。苏晚晴石庚每个月都会来看我。隔着厚厚的玻璃,苏晚晴每次都哭得说不出话。石庚会告诉我外面的情况,他说他退了夜校,专心在做烧烤生意,店面扩大了,他会照顾好我的父母,让我放心。

他还说:“远航,等我,等我攒够了钱,我就想办法给你减刑。”

我相信他。就像我从小到大一直相信他一样。

苏晚晴的信,是我在狱中最宝贵的精神支柱。她在信里跟我说,她会等我。她说,不管十年,还是二十年,她都等。她还给我织了一件毛衣,托石庚带给我。那件毛衣,我穿了很多年,旧得起了球,也舍不得扔。

可是,从第五年开始,一切都变了。

苏晚晴来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少,信也越来越短。最后,她不来了,信也断了。我问石庚石庚总是躲躲闪闪,说晚晴工作忙,说她家里出了点事。

女人的直觉是准的,男人的也一样。我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又过了两年,一个同乡的狱友刑满释放。他回来探监的时候,告诉我一个消息,他说他在我们老家的街上,看到石庚和一个女的在一起,那个女的很漂亮,有点像我照片里的苏晚晴。他们看起来很亲密,像是一对。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我开始发疯似地给石庚苏晚晴写信,可那些信,都石沉大海。

再后来,石庚也不怎么来了。他说生意太忙,走不开。他开始给我卡里打钱,每次都打很多。他说,让我在里面别苦了自己。

我不要他的钱。我要一个解释。

可我没有。

高墙之内,时间和空间都仿佛是凝固的。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而我的世界,只有无尽的等待和煎熬。我从一个二十五岁的青年,慢慢熬成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我的头发开始夹杂白丝,眼角也爬上了皱纹。我对外面世界的了解,仅限于那台老旧的电视机。我知道了有种东西叫“手机”,比我们那时候的大哥大方便多了。我知道了城市里建了好多高楼大厦,有了地铁。

我像一个活在时间胶囊里的人,被世界遗忘了。

而支撑我活下去的那个信念——苏-晚晴在等我——也早已被无情的现实磨得粉碎。我已经不敢再去想她。我怕自己会疯掉。

终于,我熬到了出狱的那一天。

管教拍着我的肩膀说:“向远航,出去以后,好好做人。”

我点点头。我走出那扇沉重的铁门,刺眼的阳光让我几乎睁不开眼。二十年了,外面的空气,都不一样了。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我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旧衣服,站在街头,像个怪物,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我没有回家,因为家已经没了。父母在我入狱的第十年和第十五年,相继去世了。石庚在电话里告诉我的。他说,他都给办妥了,让我放心。我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我凭着记忆,摸索着回到了我们当年住的那个家属院。可这里早已被夷为平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高档的住宅小区。物是人非,这四个字,我体会得比谁都深刻。

我拿出一部老年机——这是出狱时发的,里面存着一个号码。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哪位?”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是石庚。他的声音比二十年前成熟、低沉了许多。

“我,向远航。”

电话那头沉默了。长久的沉默。我甚至能听到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你,你出来了?”石庚的声音有些颤抖,“在哪儿?我马上过去接你!”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我面前。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考究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下来。他看起来比同龄人要年轻一些,但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

他就是石庚

我们两个就这么站着,互相打量着对方。二十年的岁月,在我们身上都刻下了深深的烙印。他变得我快不认识了,而我,在他眼里,恐怕也只是一个苍老落魄的影子。

“远航……”他先开了口,眼圈有些红,“走,上车,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他带我去了一家非常豪华的酒店。他给我开了个房间,让我先洗个澡,换身衣服。他给我买的衣服,都是名牌,我连吊牌上的字都认不全。

等我收拾妥当出来,他已经在大厅的餐厅里订好了位置。一桌子丰盛的菜肴,但我一口都吃不下。

“这些年,委屈你了。”石庚给我倒了一杯酒,“远航,我对不起你。”

我看着他,没说话。我在等。等他给我一个解释。

“公司现在做大了,叫‘远航集团’。”石庚苦笑了一下,“我把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都转到了你的名下。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我不要你的股份。”我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厉害,“我只想知道,苏晚晴呢?”

石庚端着酒杯的手,明显地抖了一下。他低下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她……她是我妻子。”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亲耳听到这句话,我的心脏还是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好,好一个‘她是你妻子’!”我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石庚!我向远航把你当亲兄弟!我为你顶罪,坐了二十年牢!我把我最爱的女人托付给你,让你照顾!你就是这么照顾的?你把她照顾到你床上去了?!”

我的声音很大,邻桌的客人都朝我们看来。石庚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远航,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我死死地盯着他,“是不是你觉得我在牢里出不来了,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霸占我的一切?我的生意,我的女人!石庚,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我不是!”石庚也激动地站了起来,把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你以为我这二十年是怎么过的?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吗?!”

“你不好受?”我冷笑,“你坐拥亿万家产,还有美人相伴,你有什么不好受的?不好受的人是我!是我向远航!”

我不想再听他任何的“解释”。在我看来,所有的解释都是掩饰。我冲出了酒店,像个疯子一样在陌生的街头狂奔。眼泪终于忍不住,决堤而出。

二十年的牢狱之灾,我没哭。父母去世的消息传来,我没哭。可现在,我哭得像个孩子。

我恨。我恨石庚的背叛,也恨苏晚晴的无情。更恨的,是自己当年的愚蠢和天真。

我以为我为兄弟两肋插刀,可我哪知道,这把刀最后会插在我自己心上。

接下来的几天,我把自己关在酒店的房间里,谁也不见,电话也不接。我像一头受伤的困兽,舔舐着自己的伤口。我甚至想过,要不要跟石庚同归于尽。

就在我快要被仇恨吞噬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是向远航先生吗?”

这个声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苏晚晴

我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手机。

“……是我。”

“远航,我们能见一面吗?求你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最终还是答应了。我想听听,她到底能说出什么花儿来。我想看看,这个我爱了半辈子的女人,会如何为自己的背叛辩解。

我们约在一家安静的茶馆。她比我想象中要憔悴很多。虽然穿着得体,化着淡妆,但依然掩盖不住眼角的细纹和眉宇间的忧愁。她不再是那个笑起来有梨涡的阳光女孩了。岁月,同样没有放过她。

我们相对无言,气氛尴尬得让人窒息。

最终,还是她先开了口。

“远航,对不起。”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我知道,这三个字,弥补不了什么。”

我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厚厚的,已经泛黄的笔记本,推到我面前。

“这是什么?”我问。

“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将信将疑地打开笔记本。第一页,是一行清秀的字迹:写给远航的日记。日期,是二十年前,我入狱后的第一个月。

我一页一页地翻下去。

“远航,今天是我第一次给你写日记。他们不让我给你写信,说会影响你改造。可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你放心,我会等你,不管多久。”

“远航,石庚来看你了。他说你在里面瘦了好多。我好心疼。我给你织的毛衣,你收到了吗?冬天冷,一定要穿上。”

“远航,我今天去看叔叔阿姨了。阿姨的身体不太好,我给她买了点营养品。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他们的。”

“远航,今天是我毕业的日子。我没有去找工作,我跟石庚一起,把我们的小摊扩大了,租了个门面。店名就叫‘远航烧烤’。等你出来,我们一起经营。”

……

日记一天天写下去,记录着她和石庚的生活点滴。他们如何起早贪黑地经营烧烤店,如何攒钱,如何一次次地找律师,想为我翻案,但都因为我当年的供词铁证如山而失败。

我看到了我父亲生病住院,石庚苏晚晴是如何像亲生儿女一样,在病床前轮流照顾。

“远航,叔叔的病越来越重了。医生说需要很多钱。石庚把店都卖了,还是不够。他说,他要去南方闯一闯,挣大钱给叔叔治病。”

“远航,石庚走了。他把阿姨托付给了我。我一个人,白天在医院照顾叔叔,晚上还要照顾伤心过度的阿姨。我好累,好想你。可我不能倒下。”

我的手开始颤抖。我继续往下看。

父亲最终还是走了。日记里,苏晚晴的字迹被泪水浸得模糊不清。

“远航,对不起,我没能留住叔叔。丧事是石庚从外地赶回来办的。他看起来苍老了好多,也沉默了好多。他说,他对不起你,对不起向家。”

再后来,是我母亲。母亲本就有心脏病,丧夫之痛让她一病不起。

“远航,阿姨也病倒了。医生说,不能再受刺激。她拉着我的手,求我,求我不要离开。她说,她已经没有儿子了,不能再没有我这个‘儿媳妇’。”

“远航,今天阿姨把我叫到床前,她也把石庚叫了回来。她拉着我们俩的手,求我们结婚。她说,她不想看到石庚为了向家的事,一辈子不娶。也不想看到我,一个女孩子,无名无分地被拖累。她说,她死也闭不上眼。远航,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看到这里,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日记本上。

“我们结婚,是在你 妈 的病床前。”苏晚晴哽咽着说,“我们只是领了一张证,办了一个简单的仪式,给你妈看的。那天,你妈笑了,笑得很安详。第二天,她就走了。”

“婚后,我们一直分房睡。石庚说,他这辈子,欠你的太多,他不能做对不起你的事。他说,我永远是你的女人,他只是名义上的丈夫,替你照顾我,照顾这个家。”

“这些年,他拼了命地在外面挣钱。他把公司做大,用你的名字命名。他说,这一切,本来就该是你的。他跟我,都只是在替你保管。我们都在等你回来。”

苏晚-晴泣不成声:“远航,我们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我们只是……用了一种最笨拙,也最无奈的方式,在遵守我们对你的承诺。”

我捧着那本日记,感觉它有千斤重。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石庚说他不好受。他一个人,背负着兄弟的罪责,扛起两个家庭的重担,还要承受着“背信弃义”的骂名。他所承受的压力,不比我在狱中少。

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苏-晚晴的眼神里,除了愧疚和心疼,还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深深的疲惫和哀伤。她用一个女孩子最宝贵的青春,遵守了一个近乎残酷的诺言。她失去的,又何止是一个爱人。

我错了。我错得离谱。我用自己狭隘的猜忌,去揣度他们伟大的牺牲。

石庚……他现在在哪儿?”我颤抖着问。

“他……他把公司的股份都转给你之后,就留下一封信走了。他说,他没脸见你。他把属于你的东西都还给你了,也该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苏晚晴把一封信递给我。

我打开信,是石庚的字迹,遒劲有力,一如他的人。

“远航,兄弟: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实在没有勇气,再面对你。

二十年前,是我懦弱了。是我亲手把你送进了监狱,毁了你二十年。这份罪,我背了一辈子。

我娶了晚晴,我知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个禽兽。我无从辩解。答应你 妈 的请求,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艰难,也最正确的决定。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名正言顺地,用一辈子去赎罪,去照顾她,去完成你对我的托付。

公司是你的,我只是个代持者。现在,物归原主。里面的钱,一部分是给你的补偿,另一部分,是替你孝敬叔叔阿姨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晚晴是个好女人。她为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是我对不起她,把她捆绑在我这荒唐的赎罪之路上。现在,我把她也还给你。她自由了。你们……应该回到原来的轨道上。

远航,如果有来生,我再给你当牛做马。这辈子,就让我带着这份愧疚,一个人走吧。

保重。

——不配当你兄弟的,石庚

信纸被我的泪水打湿。我像个傻子一样,坐在那里,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原来,我不是被背叛了。我是被两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用他们的一生,深深地爱着,保护着。

我和苏晚晴找到了石庚。在一个偏远山村的希望小学里。他把所有的钱都捐了出去,自己留在那儿当一个普通的支教老师。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给孩子们上课。他瘦了,黑了,但眼神却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清澈。

看到我们,他愣住了。孩子们好奇地看着我们这三个泪流满面的大人。

我走过去,什么也没说,只是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他没有躲,结结实实地挨了。

然后,我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

“你这个混蛋!你还当我是兄弟,就跟我回去!”我哽咽着说。

石庚也哭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他捶着我的背:“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

我们三个人,在那个小小的山村操场上,抱头痛哭。二十年的委屈、痛苦、思念、愧疚,都在这一刻,随着泪水倾泻而出。

夕阳下,我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回到城市后,公司,我们三个人一起经营。名字没改,还叫“远航集团”。这是我们三个人青春的见证,也是我们之间情与义的丰碑。

我和苏晚晴没有再续前缘。二十年的时光,早已改变了太多东西。那份纯真的爱情,已经被岁月酿成了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亲情。我们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无法分割的家人,但我们都明白,我们回不去了。

这或许就是一种“意难平”吧。我们战胜了命运的残酷,却终究没能找回最初的爱情。

但我并不觉得遗憾。因为我得到的,是比爱情更厚重的东西。是兄弟舍命的义气,是一个女人无悔的坚守,是人性中最光辉的善良与感恩。

石庚后来遇到了一个同样善良的女人,组建了自己的家庭。看着他发自内心的笑容,我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而我,向远航,在经历了半生的风雨之后,终于学会了与自己和解,与过去和解。我用后半生,去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和幸福,去回报那些爱我的人。

我常常会想,如果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我没有替石庚顶罪,我们的人生,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或许我会和苏晚晴结婚生子,过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石庚或许会因为过失伤人而毁掉前程。

命运没有如果。但它却用最残酷的方式,教会了我什么是真正的“情”与“义”。

人生在世,谁都会遇到坎坷和抉择。当义气与爱情、前途与牺牲摆在你面前时,你会如何选择?这个问题,或许没有标准答案,但你的选择,终将定义你是一个怎样的人。

亲爱的朋友们,如果是你,你会做出和我同样的选择吗?欢迎在评论区留下你的想法。

来源:浩哥风云录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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