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屏幕上的股票走势图突然剧烈波动,一支他长期观察的医疗股毫无预兆地暴跌。他微微蹙眉,刚要调出新闻页面,手机便震动起来。
[番外篇]
1
江屿的指尖在键盘上停顿了半秒。
屏幕上的股票走势图突然剧烈波动,一支他长期观察的医疗股毫无预兆地暴跌。他微微蹙眉,刚要调出新闻页面,手机便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为邻市。
“江先生,您还记得城郊的废弃化工厂吗?”对方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像是金属刮擦般刺耳,“明天下午三点,一个人来。否则……您未婚妻的婚纱照可能会出现在社会新闻头条。”
电话被挂断的瞬间,顾柔正好推门而入。她怀里抱着一叠婚礼策划方案,发梢还沾着外头的雨丝。“江屿,这家婚庆公司居然想用假花装饰主舞台,我直接让他们换人了……”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江屿的手掌正死死扣住桌沿,骨节泛白。
“出什么事了?”顾柔把文件往沙发上一扔。
“垃圾短信。”他迅速锁屏,起身时碰倒了桌上的马克杯。黑咖啡泼在定制西装裤上,晕开一片深色痕迹。
顾柔抽出纸巾蹲下身,指尖刚触到他的膝盖便顿住了——他在发抖。
2
深夜的机车轰鸣声比往常更急促。
江屿闯了三个红灯,重型机车最终停在一栋老式居民楼前。五楼某扇窗户还亮着灯,暖黄光晕里晃动着两个人影。他摘了头盔快步上楼,指纹锁发出错误提示音时才想起,自从和顾柔同居后,这里已经半年没回来过了。
门从里面被拉开时,江屿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
“小屿?”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推了推金丝眼镜,手里的试管险些摔碎,“不是说好每月15号才……”
“哥,我被威胁了。”江屿反手锁上门,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十年前绑架案留下的旧伤疤在锁骨下方隐隐作痛,“有人提到了化工厂。”
江沉放下试管的动作很轻,玻璃碰撞声却惊醒了里屋的人。穿着卡通睡衣的小女孩揉着眼睛跑出来,看到江屿时眼睛一亮:“小叔叔!”
“抱歉吵醒宁宁了。”江屿弯腰把侄女抱起来,孩子脖颈后狰狞的烧伤疤痕刺得他眼眶发烫。当年绑匪泼向江沉的硫酸,是被六岁的宁宁扑上去挡住的。
“对方要多少钱?”江沉摘了手套,白炽灯下脸色惨白。
“不要钱,只要我去化工厂。”江屿把睡着的孩子放回卧室,转身时撞见兄长剧烈颤抖的手。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汹涌而至——黑暗中的哭喊,铁锈味的血腥,还有父母那句“先救阿沉”。
3
顾柔把婚礼请柬样本摔在桌上时,咖啡厅正在播放《卡农》。
“这款烫金工艺完全不对,我要的是哑光质感……”她突然噤声。玻璃窗外,林昭昭正挽着个戴墨镜的男人走过,夸张的笑声穿透隔音玻璃。
手机适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彩信。照片里是她昨天试婚纱时在更衣室换衣服的偷拍,配文写着:你以为他真的忘了白月光?
“小姐,需要续杯吗?”服务生的话让顾柔猛地回神。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掐进掌心,冰美式在桌面洇出扭曲的水痕。
手机突然响起特别提示音。江屿的微信很简单:今晚加班,别等。
她盯着对话框看了很久,直到头顶的水晶吊灯在视网膜上烙下光斑。十年前被初恋当作替身的酸楚突然翻涌上来,混着林昭昭朋友圈那张江屿少年时期与女孩的合影——原来他书房抽屉最深处,还藏着和“她”的毕业合照。
4
化工厂的铁门在风中吱呀作响。
江屿单膝跪地检查泥土上的车辙印,机车服里的录音笔正在工作。远处传来乌鸦嘶哑的啼叫,他摸向腰间匕首的动作突然僵住——身后传来高跟鞋敲击水泥地的声响。
“真守时啊。”林昭昭的红裙像一滩泼开的血。她身后跟着三个纹身男,其中一人正把玩着顾柔的珍珠发夹,“没想到江二少还是个情种,为了护着未婚妻,连这种地方都敢单独来。”
江屿的目光死死钉在那枚发夹上。这是昨天早晨他亲手别在顾柔鬓边的,当时她笑着咬住他解衬衫扣子的手指说:“江总这是要婚内受贿?”
“东西给我。”他向前半步,袖口寒光微闪。
“急什么?”林昭昭突然娇笑起来,手机屏幕亮起监控画面。顾柔正走进江屿的公寓电梯,而401室的门锁显示已被远程打开,“猜猜看,是你先拿到发夹,还是我的小礼物先送到你未婚妻手里?”
江屿瞳孔骤缩。他想起今早出门前顾柔反常的沉默,想起她欲言又止时咬住的下唇。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串联成可怕的真相——有人复制了他的公寓钥匙。
5
顾柔站在401室门前时,闻到了淡淡的橙花香。
这是江屿从来不会用的香水味。密码锁发出错误提示,她改用备用钥匙开门,玄关处赫然摆着双红色高跟鞋。浴室传来水声,磨砂玻璃上晃动着女人窈窕的身影。
“江屿?”她听见自己发抖的声音。
浴室门开了。裹着浴巾的女人转身刹那,顾柔仿佛看见十八岁的自己——同样的及腰黑发,同样的泪痣位置,连惊讶时捂住嘴的动作都一模一样。
“顾小姐?”女孩怯生生地后退,“阿屿说他去取戒指……”
梳妆台上摆着撕碎的婚纱设计图,最上面那张被红笔圈出顾柔亲手写的备注:要能藏住他锁骨下方的疤。
手机在此刻疯狂震动,林昭昭的短信带着恶意的表情符号:替身游戏好玩吗?
顾柔倒退着撞上置物架,定制头盔坠落在地的巨响中,她终于看清女孩脖颈挂着的项链——和江屿从不离身的吊坠是情侣款。
6
江屿踹开公寓门时,血腥味已经漫到走廊。
林昭昭派来的混混歪倒在玄关,后颈插着半截破碎的花瓶。客厅里,顾柔正用领带捆住女孩的手腕,听到动静时反手将水果刀横在身前,眼里闪着江屿从未见过的狠戾。
“你书房第三层抽屉,”她的刀尖微微发颤,“为什么会有和她的合照?”
江屿的目光扫过女孩锁骨处的月牙胎记,突然笑出了声。他伸手握住刀刃,鲜血顺着掌纹滴在地板上:“这是我资助了八年的孤儿院孩子,顾柔,她像的不是你。”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顾柔终于看清女孩的脸。那枚泪痣是用眼线笔点的,颤抖的瞳孔里映出她恍然的表情——这分明是少年江屿在火灾中丧生的亲妹妹的模样。
7
三个月后的婚礼上,江沉牵着顾柔走过花廊时,在她耳边轻声道谢。
化妆镜里,江屿正低头调整西装袖扣。他锁骨处的疤痕被设计师巧手绘成缠绕的玫瑰,而顾柔头纱下藏着枚微型定位器——是那晚之后他非要给她戴上的。
“接下来请新郎亲吻新娘!”
在欢呼声中,江屿的吻落在她耳畔:“401室的监控备份还在我手里,江太太要不要看看那晚的自己?”他指尖划过她后腰,“拿水果刀的样子……很性感。”
花瓣雨落下时,顾柔摸到他无名指内侧新纹的字母R。警局做完笔录那夜,她曾用口红在他掌心写:下次发疯记得带我。
酒店露台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江屿把她护在身后的瞬间,顾柔看清了肇事者扭曲的脸——本该在拘留所的林昭昭举着红酒瓶,眼里燃烧着同归于尽的疯狂。
来源:小小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