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雨欣啊，你放心去忙工作，我在这里挺好。"奶奶林秋月坐在床边，微笑着说。她穿着那件藏青色的绒线衫，是我去年冬天给她买的，现在显得有些宽松。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我把奶奶送到养老院的那天，天空飘着细雨。

"雨欣啊，你放心去忙工作，我在这里挺好。"奶奶林秋月坐在床边，微笑着说。她穿着那件藏青色的绒线衫，是我去年冬天给她买的，现在显得有些宽松。

我强忍着泪水，帮她整理床铺。床头柜上放着她坚持要带来的东西：一个旧皮包、一本发黄的相册，还有一个掉了漆的保温杯。那个保温杯是她教书时用的，都二十多年了，杯身上的"人民教师"几个字都快看不清了。

"奶奶，您一定要好好吃饭，按时吃药。我每天都会视频看您。"我絮絮叨叨地说着，心里却沉甸甸的。

其实我也知道，这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我实在没办法了。上个月奶奶在家摔了一跤，幸亏邻居发现得早。我和丈夫李峰都在金融行业，天天加班，根本照顾不过来。

三姑和小姨都在国外，隔着万里之遥，只能每月视频几次。大伯一家在深圳，二叔在广州，平时打个电话都难。

"傻丫头，哭啥子嘛！"奶奶用带着四川口音的普通话说，"我在这里可清静了，不用你们操心。"

我知道奶奶是在安慰我。她是退休教师，最讲究整洁，平时连个碗都不愿意让别人帮忙刷。现在却要住进养老院，让陌生人照顾。

"您老啊，就是心太软，为了不让我们担心，啥都自己扛。"我拉着奶奶的手说。

奶奶的手很粗糙，上面还有一道浅浅的伤疤。那是前年她在学校门口救一个摔倒的小孩留下的。退休了还爱管闲事，我们都说她是个"老劳模"。

办完入住手续，我坐在奶奶房间里，看她慢慢收拾东西。她把那本相册轻轻放进抽屉，又把保温杯擦了又擦才放到床头。

"奶奶，您渴了就按床头的铃，会有护工送水来。"我指着墙上的呼叫器说。

"晓得了嘛，你快去上班吧，别耽搁了。"奶奶笑着说，"我这把年纪，有啥不晓得的。"

我站起身，却又坐下，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奶奶拍拍我的手："去吧，我啷个会有事嘛。"

临走时，我又叮嘱了护工好几遍。那个叫小张的护工看起来挺利索，连声答应着："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林奶奶。"

开车回公司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奶奶。她是个要强的人，从不愿麻烦别人。当年带大我们姐弟几个，供我们读书，含辛茹苦，却从来不说累。

到了公司，我打开电脑，登录养老院的监控系统。画面里，奶奶正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发呆。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给奶奶打了视频电话。奶奶精神不错，说睡得挺好，早饭也吃了。

"你看我这身衣服多整齐，护工帮我换的。"奶奶还特意给我看她的衣服。

我心里稍微安心了些。中午休息时，我又查看了监控。奶奶正在吃饭，旁边站着一个六十来岁的阿姨，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一直在帮她布菜。

到了第三天晚上，我照例查看监控。这一看不要紧，我直接愣住了。

房间里有三个保姆在忙活：一个在整理床铺，一个在擦拭床头柜，还有一个在帮奶奶按摩腿。

"这是咋回事？"我赶紧打电话给养老院。

护士长告诉我："林奶奶的房间里确实有三个志愿护工，她们是自愿照顾林奶奶的。"

我更困惑了："为啥要专门照顾我奶奶？"

"您来一趟就知道了。"护士长神秘地说。

第二天一早，我就赶到养老院。刚到奶奶房间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欢声笑语。

推开门一看，三个阿姨正陪着奶奶说话。她们看到我，都站了起来。

"这就是秋月老师的孙女吧？跟老师年轻时一个模样。"其中一个戴着老花镜的阿姨说。

原来，这三个阿姨都是奶奶以前的学生。张嫂今年65岁，王姨58岁，李婶62岁。她们听说奶奶住进了养老院，特意来看望。

"要不是秋月老师，我早就辍学了。"张嫂红着眼眶说，"那年家里实在太穷，交不起学费。是老师偷偷帮我交的。"

王姨接着说："老师当年卖了金戒指，就为了帮我们几个交学费。这事我一直记在心里，就想着有朝一日报答老师。"

李婶擦着眼泪说："老师知道我家困难，每天给我带饭。放学后还辅导我功课，一直到晚上。要不是老师，我也不可能考上师范。"

我听得鼻子发酸。原来奶奶做了那么多事，却从来不跟我们提起。

趁奶奶午睡时，我翻开了她抽屉里的相册。里面除了家人的照片，还夹着厚厚一叠纸条，都是学生写给她的感谢信。

最后一页，是一个泛黄的存折。我小心翻开，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一笔笔汇款：每月工资的三分之一都寄给了贫困学生。

这时，奶奶醒了。看到我手里的存折，她笑着说："这些都是老黄历了，你翻它做啥子嘛。"

"奶奶，您为啥不告诉我们这些事？"我哽咽着问。

"做老师的，不就是该这样嘛。"奶奶轻声说，"能看到学生们有出息，比啥都高兴。"

从那天起，张嫂、王姨和李婶轮流来照顾奶奶。她们说这是还老师的恩情，谁也不肯收钱。

养老院的护士告诉我，很多老人都被遗忘了，可奶奶的房间天天都有人来。不光是这三个阿姨，还有其他学生也经常来看望。

前两天，我整理奶奶的老物件，发现了一本发黄的笔记本。翻开一看，里面记录着四十年来她资助过的学生名单，整整三大本。

每一个名字后面，都详细记着这个学生的情况：家庭困难、父母离异、留守儿童......奶奶不但给他们钱，还给他们爱的教育。

看着这些字迹，我忽然明白：奶奶不是老了需要照顾，而是老了终于收获了她播撒的爱的种子。

现在，我经常会想：在这个功利的时代，奶奶那种无私的爱还能存在多久？那些默默付出的老师们，是否还在坚持？

或许，这就是教育的真谛：用爱感染一个人，再由这个人去感染更多的人。

张嫂常说："我们现在做的，不过是让秋月老师安享晚年。可老师教给我们的那些做人的道理，那些温暖的回忆，才是最珍贵的。"

日子就这样静静流淌，奶奶在养老院住得很安心。每天都有学生来看她，陪她说话，照顾她的起居。

这些学生们都说："我们不过是在照顾一个对我们很重要的人。"

而奶奶总是笑着说："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当了一辈子老师，教了这么多好学生。"

看着监控里奶奶平和的笑容，我总会想起她常说的一句话："人这辈子啊，不在于收获了多少，而在于播撒了多少爱的种子。"

来源：荷叶聊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