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传我毁了裴白枫的清白!可是实在是冤枉!后来我坐实了这个谣言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5-28 19:46 3

摘要:连平日里总给我打折的布庄老板,这会儿见我都慌慌张张收了笑脸。 我踹开裴府垂花门时,正撞见他倚在美人榻上翻闲书。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街头巷尾飘着糕点香,可我攥着匿名信的手都在发凉。

信纸上墨迹未干,全是我毁了裴白枫清白的脏水。

连平日里总给我打折的布庄老板,这会儿见我都慌慌张张收了笑脸。 我踹开裴府垂花门时,正撞见他倚在美人榻上翻闲书。

「这满城的烂话到底谁传出去的!」我把信纸拍在檀木桌上,震得茶盏叮咚作响。 裴白枫慢条斯理折起书页,玉冠上的流苏晃了晃:「我。」

「你?」我后退半步,裙角扫过绣着并蒂莲的屏风,「裴白枫你吃饱了撑的?

现在连胭脂水粉都不敢买,胭脂铺老板娘看我的眼神跟看登徒子似的!

他起身时广袖带起一阵松香味,指尖突然扣住我手腕:「前日是谁在醉仙居拍着桌子,说想寻个由头推掉陈家婚约?」 我僵在原地,想起来确实借着酒劲发过牢骚。

可谁能料到,这位向来端方自持的裴公子,转头就把玩笑话变成了全城笑柄。 后来春夜月圆,他将我抵在雕花窗边。

齿尖咬上颈侧时,他声音带着碎玉般的颤抖:「太平,求你不要厌弃我,我受不住。

01

「逆女!你给我站住!」

一大早,我爹就扛着大刀追着我,那架势,好像要跟我拼命似的。我哪敢停留啊,脚底抹油,撒丫子就跑,比兔子还快。

我爹在后面气得直吼:「敢做不敢当的小混蛋!我王家可没你这样的nz!」

我一边跑一边心里直犯嘀咕,这事儿真是冤枉到家了!

我爹追得紧,我只能抱头鼠窜,最后翻墙跑到了隔壁裴家。

唉,近几日我这日子可真是不好过,成了京城中的风云人物。

满京城的人都在传,说我不知廉耻,痴恋裴白枫,还强行玷污了他的清白。一个个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说什么我按着裴白枫亲得如痴如醉。

我一边跑一边喊:「这事儿真是冤枉啊!我怎么可能干那种事儿!」

可我实在冤枉!

那日裴家办赏花宴,我一时贪杯,喝多了,稀里糊涂地误入了裴白枫所在的眠冬山房。

当时我躺在亭台水榭那儿小睡,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落水。

我也没多想,直接跳到湖里把人救起来。

裴白枫当时还穿着厚厚的锦裘,乍暖还寒的天气,湿衣服沾了冰冷的湖水,压得他几乎窒息。

我急得不行,只能扒掉他的湿衣,把我的衣物披在他身上。

谁承想这一幕正好被游玩的宾客瞧见了,没几日这事儿就传得不像话了。

传到我耳朵里,就成了我强占裴白枫!

我家跟裴家做了几十年的邻居,我爹说老脸都丢尽了。

这事儿要是不说清楚,我只怕老王家的大门都进不去了。

我熟门熟路地溜到裴白枫住的地方。

他正在书房作画,敞着窗户。

我翻窗而入,裴白枫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些惊讶。

他虽然年近三十,可凭借着温润如玉,好似谪仙的脸,惹得京中一大半姑娘不想嫁人。

姑娘m都说:「此生不嫁裴郎,生亦何欢!」

「王将军打你了?」裴白枫走过来,看了看我衣衫上被刀锋割开的扣子,蹙眉道,「万一你没躲开,岂不是要受伤。」

我趴在书桌上,蔫蔫无力地说道:「我爹心中有数,吓唬我呢。唉,别人胡说八道就算了,我爹居然也听信那些谣言!我自小跟你读书,你算我半个师父,我怎么可能玷污你!还把你的嘴都亲破了,那些人简直是话本子看多了。」

02

我八岁之前跟着我爹在边关长大,整日舞枪弄棒,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回京之后,我更是成了野猴子,整日打架,惹是生非。我爹一看见我就头疼,便把我丢给了裴白枫教导。裴白枫比我大了十岁,那个时候已经是三元及第,名动天下的英才了。

“裴大哥,你说这谣言到底是谁传出去的啊!”我气呼呼地问裴白枫,越想越窝火,“你如今贵为内阁首辅,这点事情都查不清吗?要是让我知道传谣言的人,我非把他打得哭爹喊娘,皮开肉绽不可!”

裴白枫淡淡地睨了我一眼,语气有些冷:“王太平,跟我攀扯上关系,就这样令你坐卧难安吗?可你十六岁那年,酒醉之时,把我按在花丛中,亲我的嘴唇都破了。这事儿,难道你想……”

“别说了!”我一下子急了,一跃而起,扑过去想捂住裴白枫的嘴,“你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

没想到他没站稳,扑通一下子被我扑倒在地。好巧不巧,我的嘴唇落在他的唇边。

“四叔……太平……”门口传来微弱的声音,还有倒抽冷气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恨不得当场死过去!

裴柔眼神闪烁,满脸羞红:“太平,你这是……”

安宁郡主兴奋地咬着嘴唇,恨不得尖叫出来:“哇,太平,你这操作太厉害了!”

我的未婚夫刘书鹤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太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我爹,一张脸黑得如同锅底:“逆女!”

“爹,你听我解释……”我急得直冒汗,想解释清楚,可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裴白枫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冷着脸说:“王兄,这事儿确实有些复杂,不过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裴兄放心,我王家必定给你一个交代!”我爹怒吼道。

03

刘书鹤站在我面前,脸上的表情看着挺难过,他开口问我:“太平,只要你说话,我肯定信。你十六岁那年,真跟裴相干过那种事儿啊?”

我紧张得不行,手紧紧掐着掌心,就是不开口。

这事儿打死我我也不能说,不然裴白枫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其实十六岁那年,根本不是我按着裴白枫咬破他的嘴!

我小声嘟囔:“哪有啊,根本不是那样的。”

我赶紧回忆起当时的情况,那晚是我生辰,安宁送了我千金难买的神仙醉,据说喝了都会做一场黄粱梦。

我带着酒翻墙去隔壁找裴白枫,跟他一起喝着酒。

我好奇地问他:“裴白枫,你喝这酒会做什么梦?”

裴白枫没回答,一刻钟后我便知道了,他做了春梦!

他喝得耳根泛红,把我按在花丛里又亲又咬!

我当时都惊呆了,结结巴巴地说:“裴白枫,你……你这是干啥呢?”

那件事过后他没提,我以为他醉过就忘了,我更不敢提。

谁知道隔了四年再从他嘴里说出来,成了我轻薄他!

我委屈地抱怨:“凭什么啊,这锅我可不背。”

裴白枫在京中佳丽的眼里,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人。

这事儿就算我说出去也没人信!

刘书鹤温和地问我:“太平,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曾喜欢过我?”

我沉默了半晌才说道:“书鹤,我是真心诚意想要嫁给你,跟你举案齐眉相濡以沫的。”

刘书鹤笑了,只是那眼中带着我读不懂的情绪。

他走了,我没追。

我坐在院中,搓了搓脸,觉得心里烦躁。

干脆去找我爹喝酒。

我爹见了我,那张脸比苦瓜还苦。

自从他亲眼见到我在书房亲了裴白枫,他恨不得把我塞回我娘肚子里。

“你呀你!”我爹跟我干了一杯酒,苦恼地说道,“你……你爹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你怎么有那个熊心豹子胆惦记他!你知不知道,裴白枫这些年没有娶妻是为什么?”

我老老实实摇头。

我爹揪着我的耳朵,低声说:“他被长公主盯上了!但凡想要跟他定亲的姑娘,都没有一个好下场!要不是你姑姑是贵妃,你爹我还有三分权势,你这个死丫头,早就被长公主打死,丢到乱葬岗了!”

我惊讶地问:“长公主是谁啊?”

长公主,说的便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备受荣宠。

可长公主早就有了驸马,还生下一双儿女,竟然还对裴白枫有那样的心思。

我爹又叹道:“皇家人,霸道惯了,自己得不到,也绝不允许旁人得到。再说……”

我爹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我看出他的口型。

我爹说:“裴白枫他啊,是权臣。”

我爹还说:“权臣,自古以来便没有好下场。一不小心就会落入万丈深枫,牵连家族。你说,谁敢嫁给他?裴白枫,他是表面风光罢了。等皇上百年之后,他……唉,不说了。”

我夜里躺在床上想起我爹的话,越想越睡不着。

这些年我眼看着裴白枫的官儿越做越大,他的名声也越来越差。

很多人都说他是奸佞权臣,结党营私。

从前朝中清流大臣对他有多爱,如今对他就有多恨。

毕竟百年难出一个三元及第的少年英才,竟然成了追名逐利的权臣。

就连裴白枫的母亲,在裴白枫入内阁那天,都放话出去要跟他断绝母子关系。

我睡不着,干脆拎了一坛酒翻墙去找裴白枫。

他卧房的灯还亮着,我悄然闯进去,看见他跌坐在地上,痛苦地喘息着。

“裴白枫,你怎么了!”我大惊失色,冲过去单膝跪在他地上。

裴白枫睁开眼看我,嘴唇被自己咬得全是血,他挣扎着说道:“别碰我。”

我触碰到他的手,烫得如同火炉,又看他眼尾泛红,眸中水光荡漾。

“这是……”我扒开他的寝衣一看,他的心口处泛着紫色,我颤抖地说道,“这是苗疆情蛊!你这样的状况,有多久了!”

我见多识广,一眼认出裴白枫中了苗疆情蛊。

这情蛊之毒已经靠近心口,如果再发作两次,裴白枫性命难保!

裴白枫的意识已经不清楚了,他像猛兽一样扑向我。

他在跟情蛊较量,“太平,打晕我,快走。”

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咬了咬牙,朝着他吻了上去。

“裴白枫,反正满京城的人都说我夺了你的清白,不如就坐实了这桩传闻!”

04

那夜过后小半个月,我都没跟裴白枫见面,本来已经心如止水。

“诶,太平,你快来看看我新写的话本子。”安宁拉着裴柔来找我,非要让我品鉴她写的话本子。

“不光要你们看,还得读出来才觉得舒服。”安宁说着就绘声绘色地读了起来,“外面传来雨打芭蕉的声音,掩盖了屋子里的动静。仿佛有谁呜咽一声,又飞快地被吞没。珠光颤抖着,摇曳着。那人的手背青筋暴起,像是在隐忍。”

“别念了!越写也不像话。”裴柔脸红透了,探头往安宁手里的话本子一看,立马羞道。

“就是要写得不像话,才卖得好。”安宁意犹未尽地说道,又看向我,“太平,你今日是怎么了,一言不发。平日里你可是第一个跳出来,不是嫌我写得太俗气,就是嫌我写得不够狂放。”

这几日我本来已静下心,被安宁这么一说,我又控制不住地想起那晚的事情。

“太平,你在想什么呢?”安宁见我发愣,又问道。

“没,没想什么。”我下意识地摸着手腕上的咬痕,五天了,还没消去。

“那晚后半夜也下了很大的雨,遮掩住了很多声音。”我回忆着,“裴白枫一声又一声地喊着我的名字,说着一些我从未听过的情话。”

“他都说了些什么呀?”裴柔好奇地问道。

“‘太平,这是梦吧,我又做了这样的梦。’‘太平,你若是知道我在梦里这样亵渎你,你该恨透了我吧。’‘也不知道从何时起,我见到你,便想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吻你。’”我低声说着,脸上有些发热。

“哇,裴白枫还挺会说情话的嘛。”安宁调侃道。

“他还咬住我,带着妒意说,‘那刘书鹤到底有什么好!你为何要对他那样笑!不准!通通不准,你是我的!’”我接着说。

“发什么愣呢!”安宁推了我一把,狐疑地说道,“不对劲啊……你这个表情……”

裴柔也看着我,她们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春心荡漾!”

“去去去,怎么,许你写,不许我做?”我老神在在地说道,“我王太平敢作敢当,既然真的对裴白枫做下这样的事情,肯定要承担后果。”

“那裴白枫身份特殊,你身后是整个王家,有很多事情要徐徐图之。”裴柔提醒道。

“嗯,我知道。”我点头。

就在此时,裴柔的贴身婢女匆匆进来,对裴柔耳语一阵。

“什么?四叔出事了?”裴柔听完后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原以为他这两日是在宫里处理政务,没想到他是被长公主囚禁在宫中了。”

“难怪这几日姑母都没有回长公主府。”安宁握住裴柔的手,也心慌地说道,“她敢在宫里动裴四叔,只怕是皇叔默许了的。皇叔一向纵容姑母,这下子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荒唐事。”

我垂着眼眸,静坐一会儿,抬头看裴柔:“阿柔,宫里这样隐秘的消息都能传到你耳朵里,想必裴家的蛛网暗影在你手里吧。”

裴柔看着我,轻声说道:“对。”

“那就好。”我噌地一下子站起来说道,“我要秘密入宫,让你的人带我去见他。”

“不行不行,这太危险了。”安宁连忙说道,“你当年为了救我,一刀砍了林国舅,怎么不怕皇上降罪?”

“安宁,我怕出了事牵连你。”我想拒绝。

“怕什么呀,你当年为了救我都不怕,现在还怕什么。”安宁说道,“你换一身宫女服,我带你进宫!”

“好吧。”我无奈地点头。

在安宁跟裴柔联合安排下,我顺利入宫。

在长公主从前住的瑶华宫,有个小太监把我带到了秘密关押裴白枫的地方。

在一座假山的密室下面。

我进入以后,在昏暗的灯光中见到了裴白枫。

见到他的那瞬间,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我一定会杀了长公主。

就算她是皇上亲姐,也必死无疑!

05

裴白枫闭着眼睛坐在地上,像一只狗似的被拴着脖子。他没穿上衣,浑身都是鞭痕、刀痕,甚至还有蜡烛灼烧的痕迹。

有个宫女在点香,她哭着说道:“裴相,您就从了公主吧。这迷幻香闻久了,会摧毁您的意志,让您上瘾。”

裴白枫睁开眼睛,扯了扯嘴角,轻声说:“这迷幻香,真是域外的奇香啊。可我裴白枫,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控制的。”

我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切,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疼得厉害。我咬着牙,心里骂道:“长公主,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裴白枫看着宫女,淡淡地说:“今日还没上刑,你动手吧。”

那宫女哭着拿出一根银针,要朝着裴白枫的手指扎进去。我再也忍不住,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住手!”

我冲到裴白枫身边,一巴掌把宫女打晕过去,气喘吁吁地说:“裴白枫,你怎么能这么傻,让他们折磨你!”

裴白枫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又有些着急:“你怎么来了!快回去,这里太危险了!”

我没理他,帮他斩断脚腕上的铁链,态度强硬地说:“跟我走!”

裴白枫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太平,你不懂。鸟尽弓藏,我该死了。他根本不在乎长公主会对我做什么,你明白吗?我可以受辱,可以死,但不能牵连到你。你爹是大将军,你姑姑是贵妃,你今日出现在这里,是把整个王家都摆在了悬崖边上。立刻走!”

我看着他不断颤抖的手,那些银针时时刻刻折磨着他。我咬着嘴唇,冷笑着说:“裴白枫,我走后,你怎么办?白天做他的刀,夜里被关在这里做长公主的玩物?那我当日为何要救你,还不如让你情蛊发作,死过去算了!”

裴白枫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难堪地说:“太平,不要厌恶我,我受不住。”

我叹了口气,丢给他一个包袱,说:“快换上,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裴白枫接过包袱,面颊泛着红,神色迷离,突然扑过来搂着我,哀求道:“太平,求你,不要厌弃我,不要远离我。”

我皱眉看着他,大概迷幻香的毒发作了。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说:“别怕,我带你出去。”

我带着裴白枫出了假山密室,正好遇到外面巡逻的侍卫。裴白枫的状态非常差,整个人都是游离的,全凭本能在跟着我走。

侍卫们看见我们,行了个礼:“见过贵妃娘娘。”

我挥了挥手,说:“本宫想收集玫瑰花露,你们下去吧,别让这些露水沾了你们的污浊之气。”

侍卫们纷纷散去,我拉着裴白枫继续往前走。

我姑姑看见我们,叹了口气,低声说:“你当旁人都不知道长公主囚禁了他吗?连裴家都不管,就你傻,蹚这趟浑水。”

我看着靠在我肩膀上的裴白枫,平静地说:“姑姑,他默许长公主折辱裴白枫,是想打断裴白枫最后一根傲骨。皇上越发年老了,他想换掉裴白枫这把过于锋利的刀了。”

我姑姑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太平,你这是在玩火。”

我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那我们就换个皇帝。”

风呼啸而过,我姑姑看着我,裴白枫也清醒过来,看着我。我丝毫不回避,一字一句地说:“他不想让裴白枫活,那就让他去死。”

06

要是别人听到我要诛杀长公主、谋权篡位换个皇帝这种话,肯定觉得我疯了,打死都不会信。

但我姑姑,还有裴白枫,他们居然信了。

京城的人啊,都知道我王太平是王战将军的独生女,都二十岁了还没嫁出去,整天惹是生非的。

可他们哪知道,我在边关还有个名字,叫鬼将军呢。

我是在边关出生、长大的。

八岁那年,我爹受了重伤,我们才回的京。

他养病,我就跟着裴白枫读书。

打那以后,我们每隔一年就得回边关练兵点将。

我爹后来重病缠身,身体可大不如从前了。

我十四岁那年,关外那些蛮子老是搞小股队伍来突袭,搅得百姓不得安宁。

我爹旧伤又犯了,吐了血,可还得硬撑着上战场。

我爹当时跟我说:“太平,病虎犹有三分威势,能震慑那些豺狼虎豹。只要我还没倒下,宫里就没人敢欺负你姑姑和你表弟。只要我活着,皇上就不敢派人接手王家军。”

我听了这话,心里一横,就说:“爹,从今往后你晚上睡觉,可不用把刀放在身边了。”

说完,我戴上前几天随手买的鬼无常面具,接过我爹的刀,拿上令牌,带着王家军就出关迎战去了!

那一日,我一马当先,杀得那些敌人连连溃败。

等回来换衣衫的时候,血水都凝成了块儿。

打那以后,鬼将军可就一战成名了。

有战必应,有战必胜!

那些蛮子一听鬼将军的名字,立马就退避三舍,不敢再进犯了!

我爹上表朝廷,为鬼无常请封骠骑将军,边关百姓心里又多了一个依靠。

我十八岁那年,打过一场硬仗。

朝中有人使坏,把我爹调离了边关。

宫里派了个文官来边关打仗,结果连失三城,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我临危受命,那个文官还讥讽我说:“骠骑将军号称战无不胜。外面百姓都在喊鬼无常将军呢,那本官就派你出去迎战。”

这一仗打得可真是无比艰难,兵卒们吃不饱饭,还受了伤,既没粮草,又没援军。

可我硬是咬着牙,把那些血腥杀戮的蛮子们打得不敢再往前。

兵卒们一个个地跟我说:“将军,我还能打!”

“将军,我好饿啊……”

“将军,为什么我们在为朝廷打仗,却没人来为我们送粮。”

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士兵倒下,不是因为战死,而是饿死在我面前!

就在这时,裴白枫日夜兼程,带着粮草赶到了。

战后,我看着六十岁的老妪满眼是泪地为儿子、儿媳收殓尸体,看着妇人抱着幼儿跪在丈夫身边嚎啕大哭,看着幼童茫茫然然地走在街头再也找不到家。

我就问裴白枫:“你告诉我个答案。”

“到底为什么!粮草迟迟未到!”

“到底为什么!发给战士们的弓弩是坏掉的!”

“到底为什么!皇上要派一个狗屁不懂的文官来指挥。”

裴白枫沉默了良久才说道:“为皇上炼丹的道士进献谗言,说鬼将军煞气太重,不利于皇上修炼长生之术。皇上,想要鬼将军经历一场败仗,让百姓不再敬畏鬼将军。”

我听了这话,没说话,只能听见百姓悲恸的哭声。

而皇上,还远在歌舞升平的京城,修道求长生。

我问裴白枫:“裴大人,我们守的是萧家的天下,还是这天下百姓?”

这个答案,两年来裴白枫都没给我。

如今,我自己找到答案了。

上位者不仁,那我就让这滔滔民怨,掀翻这天!

07

“不能再等了,这事儿要是拖下去,保不准会出什么岔子。” 我心里急得不行,当晚我姑姑就下了禁令,六宫的太监宫女都不许私自乱跑。

裴柔带着裴家的蛛网暗影,动作那叫一个快,迅速就把朝廷重臣给控制住了。我这边也没闲着,立马策马赶往西郊大营点兵。这两年虽说没去边关,但我可没闲着,裴白枫在背后运筹帷幄,帮我把边关那些忠心的将士偷偷地调到了大营。

到了西郊大营,火光冲天,我一声令下,两千精锐战士整装待发,一个个身着兵甲,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沉声说道:“两年前在边关,我们死了好多兄弟,当时有人问我,将军,谁来给我们一个交代。今日,我可得告诉大家,为国尽忠没错!为民战死也没错!这个交代没人能给我们,就得我们自己来讨要!”

接着我又高声喊道:“将士们,长公主意图谋反,你们可愿随我清君侧!” “愿意!愿意!愿意!” 将士们那声音,山呼海啸一般,震得我心潮澎湃。

我带着三千将士,在夜色里朝着京城奔袭而去。等我杀入皇宫,甲胄上早就沾满了血迹。我站在永和殿前,回头一瞅,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这么远的路。

我推门进了永和殿,里面灯火通明。我姑姑身着贵妃服饰,坐在皇上身边,还柔声细语地说:“皇上,长公主谋反,不过有我王家在,必定让皇上高枕无忧。” 皇上靠在软枕上,脖子上扎着银针,口水横流。

“太平,你来了。” 我姑姑看到我,紧绷的身体才稍微放松了一点。她又扭头对身边的心腹说:“去密道把六皇子带来。” 可我们没等来六皇子,等来的却是裴白枫。他带着朝中重臣,大摇大摆地站在永和殿里。

我瞅着站在前面的太子,心里直往下沉。我姑姑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紧握住表弟的手,盯着裴白枫问:“裴卿,你这是何意。” 裴白枫不慌不忙地拿出圣旨,神色如常地说:“回禀娘娘,皇上圣体违和,已经下旨将皇位传于太子殿下。娘娘可要过目?” 我姑姑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下意识地护着表弟,还站到了我身旁。

我轻扣了一下刀面,大殿上的亲卫立刻就悄然变动方位,把裴白枫一行人给围住了。我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事到临头,裴白枫要捧上位的人竟然是太子萧崇。我一下就懵了,之前还觉得,杀了皇帝,就该让我表弟登基,还觉得裴白枫与我有情,肯定得支持我表弟。

想起要谋反之前,我爹问我:“太平,爹问你,你做这件事情的初衷是什么?若是为了黎民百姓,为了边关将士,爹支持你。若是为了裴白枫,爹不会出兵。”

我当时挺自信地回:“爹,我只想往后再打仗的时候,将士们不会断粮。至于裴白枫,我心悦他,换个皇帝,他跟我也能有一个未来。

儿女情长,江山社稷,我能兼顾!” 我爹听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太平,你要提防裴白枫,他的心思之重绝非你能看透。”

姜还是老的辣,我爹终究是说对了。

08

太子萧崇今年才十八岁,是先皇后生的。

我对他没啥印象,这人太不起眼了。

他性格挺冷清的,在皇上那帮皇子里,一点都不显眼。

这么多年,他一直有名无实,大家觉得他迟早要被废掉。

我爹当过他一阵子骑射师父,还说太子虽然人挺好,但当不了大任。

可现在,这当不了大任的太子,居然赢了。

连我爹都看走眼了,太子这城府,深得很呐。

永和殿里,所有人都在等。

等我点头,裴白枫才能宣读传位圣旨。

圣旨一宣,事情就定了。

我虽说是为了清君侧,但其实这就是谋反。

要是我表弟不登基,我们王家可就悬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太平!你真是白瞎了王家百年清誉,居然做这种乱臣贼子!”

长公主突然冲进来,疯疯癫癫地大笑,“我现在虽然是阶下囚,可你也好不到哪去!等太子登基,还能让你们王家安生?”

“裴白枫,你早就盘算好了吧。”长公主眼睛里含着血泪,笑着说,“把所有罪都往我身上推,自己落个清白。可我就是死,也不能让你们王太平和裴白枫好过!”

她一下子扑过去,抓住裴白枫的衣服,嘴里吐出黑血,就软软地倒下了。

我看了看刀上的血,太子忽然递过来一方锦帕,温和地说:“王将军,擦擦刀吧。”

我没接,用袖子随便擦了擦刀,抬头看着裴白枫,说:“裴白枫,我王太平这辈子就对你掏过真心,可换来的就是你的算计和背叛。今天开始,咱俩就跟这袖子一样,再没关系了。”

裴白枫脸色白得吓人,他跟我说:“太平,六皇子还小,朝里局势太复杂,等他长大变数太多。太子跟着我学了好多年,他会是个明君、仁君。你信我,他肯定能成为匡扶社稷、善待百姓的好皇帝。”

“我信你,你裴首辅的眼光从来不会错。”

我收起刀,对太子说:“殿下,在宣读旨意之前,我想跟你私下说几句。”

09

永和三十六年,那可真是个多事之秋啊。长公主居然谋反,这消息一传出来,满朝文武都惊得不行,大家议论纷纷, “长公主平日里看着挺和善的,谁能想到会干出这种事呢。” 最后,长公主被诛,这事儿算是告一段落,可紧接着,平帝又缠绵病榻,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身边的大臣们急得团团转, “陛下,您可得挺住啊,这朝堂上没了您可不行。” 可平帝还是没能挺过去,不久就薨逝了。

平帝生前下达罪己诏,他拉着大臣的手,声音虚弱地说:“我啊,两年前一时糊涂,因一己私欲致使边关百姓流离失所,将士们死伤惨重,我这心里头,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罪孽深重啊。” 大臣们听了,也都跟着叹气,“陛下,您别这么说,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您,当时的情况确实复杂。” 但平帝还是坚持要反省自己。

同年,当朝贵妃跟六皇子在一场大火中葬身。这事儿发生的时候,宫里宫外都乱成了一锅粥。宫女们惊慌失措地喊着:“快救火啊,贵妃和六皇子还在里面呢。” 可大火无情,最终还是没能救出他们。大家只能在火光中默默祈祷,希望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能安好。

太子萧崇登基后,他站在朝堂上,大声宣布:“父皇在世时,一直隐瞒着一件事,那就是王太平,她就是传说中的鬼将军。” 朝臣们一听,都惊得瞪大了眼睛,“鬼将军?这怎么可能?” 萧崇接着说:“她为我大夏立下赫赫战功,如今父皇已逝,我决定将她册封为镇北王,获封边关十四城。” 朝臣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10

五年后。

我带着表弟在军中点兵,府里传来消息,说京中故人来了。

我回去一看,居然是裴柔跟安宁郡主。

“好你个没心没肺的王太平!”安宁红着眼眶说道,“五年了,我给你写了多少信,你可回过一封!你这是铁了心,要同我绝交吗?”

“哎呀,这事儿啊,我也是忙得脚不沾地。”我赶紧解释,“军务政务,一堆事儿压着,你那些信,我都看了,只是实在没空回。”

“哼,我看你是故意的吧!”安宁嘟着嘴。

“我可没那个心思。”我笑了笑,“再说了,你三年前成婚,我可是上了大礼的,这事儿你可别忘了。”

“那不一样嘛!”安宁撇了撇嘴,“你都不回信,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跟阿柔了。”

“没有什么恨是值得记一辈子的。”我牵着她的手,朝着裴柔笑道,“听说你做了女官,在京中广开女学,颇有成效。留在这里,为我做事,可好。”

“这可是边关,百废待兴,太缺乏能够读书识字的人了。”裴柔接话道,“太平,这事儿我早就想好了,能来帮你,自然是极好的。”

“那就好。”我点头,“这边的事儿,我正愁没人帮忙呢。”

带她们去了我的书房,我还有些政务要处理。

安宁瞧见我书架上的话本子,哼道:“还算你有良心,这些年我写的本子,全都买齐了。”

“那是必须的。”我笑着,“谁让你写得那么好,我可是一直支持你的。”

“如今我可是千金难求的名家了。”安宁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瞧瞧这尾巴翘的,在路上谁说绝对不会理太平的。”裴柔帮我整理着书案,笑道,“哭得最起劲的就是你。”

“你才不会呢!”安宁立马还嘴,“路上你还说,要劝太平帮裴四叔治病呢,如今怕她赶你走,还不是闭口不谈?”

裴柔一下子看向我,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太平,旁的话我也不多说了。”裴柔声音有些低沉,“我用裴家的蛛网暗影,换你一份人情。拜托你,救救我四叔。”

我放下笔,好奇道:“裴白枫怎么了?”

裴柔垂下眼帘,半晌才说:“自你走后,四叔大病一场,浑浑噩噩,整日半睡半醒。去年不知怎的,得了失忆症,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治什么病!”我姑姑端着点心进来,瞪了我一眼说道,“你外面那些情债还不够你头疼的!沈家那个醋坛子,云家那个木头人,还有周家那个,你说说,尽招惹这些甩不掉的!”

“哎呀,姑姑,您这话说的。”我无奈地笑笑,“我这不是忙嘛。”

她叮里咣啷地把杯盘丢在桌面上,安宁跟裴柔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等她走后,安宁拍拍胸口说道:“贵妃娘娘,威势不减当年啊。”

11

「王太平!我帮你打通商路,让边关十四城的生意蒸蒸日上,这些还不够我做你的王夫吗!」沈岚单气得直跺脚,他那双桃花眼都泛着红,咬牙切齿地说,「我也是有心的!我也会痛苦!」

「哎呀,沈岚单,你别这么生气嘛。」我赶紧安抚他,「说起来,我也是有些对不住他。」

「你对不住我个头!」沈岚单瞪着我,「当年为了振兴边关商业,我可没少为你操心。一来二去,就生了点感情。这些年,我也是尽心尽力地帮你,如今百姓们的生活,都好了不少。」

「是啊,我都知道。」我叹了口气,「可感情这事儿……也由不得我。」

「那我呢?」云锦书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伤疤,淡淡地说道,「你为请我出药王谷,骗了我的终身。我为你叛出师门,无处可去。如今,都不作数了吧。」

「云锦书,你别这么说。」我赶紧解释,「药王谷有祖训,圣子绝不可出谷,怕绝学外传。若要出谷,需要经历十八道生死关。我当年为了你,也是真情实意地陪你闯关,如今我的心口还有一道疤呢。」

「哼,那又怎样?」云锦书冷哼一声,「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我当然有你,你们都是我心里重要的人。」我无奈地说。

「太平,既然他们都不听你的话,那我就杀光他们!」周奇露出个笑容,「都死了,你就耳根清净了。」

「周奇,你别乱来!」我赶紧阻止他,「你当年是杀手榜排行第一的狠人,可现在不一样了。」

「哎呀,王太平,我实在看不得你这么为难。」周奇凑近我,「你要是真不想娶他们,我帮你解决掉不就得了。」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我连连摇头,「周奇,你长得不错,尤其是生了一双好眼睛,我总是容易对你心软。」

「那还不是因为我对你好。」周奇得意地挑眉,「你要是娶我,我保证让你日子过得舒坦。」

「哎呀,你们别闹了。」我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人,一咬牙说道,「总之,我必定要娶裴潜做王夫,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们要闹随你们,要怪我,也随你们。」

「裴潜,赔钱,听着就晦气。」沈岚单瞪着裴潜说道,「你哑巴了!不知道说句话!」

「哼,裴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云锦书也冷哼一声,「你别想轻易得到王太平。」

「哎呀,你们别这么针对我。」裴潜敛着衣袖,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能做王夫,自有我的本事。你们若是不服,我们便比上一比。」

「好啊,比就比。」沈岚单立刻应战,「我就不信我比不过你。」

「比就比,谁怕谁。」云锦书也跟着说。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周奇笑得更开心了。

我被沈岚单赶出了门,一直等了三个时辰,他们才有动静。

三个人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我竟然在下棋上输给了他!」沈岚单咬牙切齿地说道。

「论阵法,我不如他。」云锦书双目有些失神。

周奇不笑了,「在他面前,我竟然没有秘密。」

我一锤定音道:「好!你们愿赌服输!择良辰吉日,我迎裴潜做王夫。虽然你们三个没有正室身份,但我必定对你们不偏不倚,一视同仁!散了吧!」

12

我无数次问自己,当我把太平放在棋盘上的那一刻,我有没有后悔。

“阿枫,你说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我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仿佛太平还在身边一样,轻声自语。

我得不出答案,因为我注定要辜负她。

“裴白枫,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会这样对我?” 太平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我闭上眼睛,那张带着委屈又倔强的脸浮现在眼前。

我可以为了太平死,却无法为了她活。

我是裴家四郎,年少成名,三元及第,拜入朝堂。

“阿枫,你看看这状元红袍,多耀眼,以后咱俩一起,把这朝堂弄得风生水起。” 当年爹看着我穿上状元袍,满眼都是期待。

我满腔抱负入朝做官,原以为能够大展宏图,做流芳百世的好官。

“裴卿,你可愿为朕做马前卒?” 陛下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又透着点试探。

“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跪在他面前,嘴里说着漂亮话,心里却在冷笑。

可我看到了什么?

满朝文武结党营私,视百姓为牛羊,视民生社稷为儿戏。

“裴大人,这朝堂的事,您还是别管太多,跟着我们,保您荣华富贵。” 有个大臣凑过来,一脸的虚伪。

当年的君王对我说:“裴卿,朕有意整顿朝纲,匡扶社稷,你可愿为朕做马前卒。”

“陛下,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跪在他面前,成为君王手里的一把刀。

我嘴上说着愿意为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心里却知道这位君王注定是扶不起的阿斗。

“陛下,您看看这奏折,边关又闹事了,您得赶紧拿个主意啊。” 我拿着奏折急匆匆地去见他。

裴卿,这等小事,交给兵部去办就是了,朕最近忙着筹备宫里的庆典呢。” 他摆摆手,一脸不耐烦。

他贪图享乐,纵有几分志气,也终究在花团锦簇的皇宫内消磨掉了。

这位陛下啊,只是怕大权旁落罢了,并不是想做一位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我独自坐在亭台水榭许久,盯着空白的棋盘,迟迟没有落子。

“阿潜,你自幼聪慧,有凌云之志,爹总怕你执念太深,误入歧途。” 爹的话在我耳边回响。

“爹,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当时信誓旦旦地回答,可如今,这朝堂的局势,让我越来越迷茫。

爹为了江山社稷殚精竭虑,最终独木难支,遗憾辞世。

“阿枫,朝堂的事,太复杂了,你要小心啊。” 爹临终前,紧紧拉着我的手,满眼都是担忧。

要想下好这盘棋,太难太难。

这江山早就满目疮痍,水患不断,民不聊生。传到朝廷,却成了刁民不满朝廷,要作乱。

“陛下,这水患越来越严重了,您得赶紧拨款赈灾啊。”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裴卿,这钱粮的事,兵部不是已经处理了吗?你别在这儿添乱了。” 陛下不耐烦地挥挥手。

边关若不是有王将军镇守,只怕蛮夷早就兵临城下了。

“王将军,边关就靠您了,您可一定要守住啊。” 我去边关视察的时候,紧紧握住王将军的手,满眼都是恳求。

“裴大人,您放心,只要我王战还有一口气在,边关就不会有事。” 王将军拍着胸脯保证。

怎么落子,都仿佛是一局死棋。

直到王战大将军的独女,王太平站到我面前。

“裴先生,我是王太平,爹让我来拜见您。” 她初见我时穿着青色的衣衫,腰间别着一把匕首,扎着头发,不似姑娘,倒似一个小儿郎。

“哦,你是王将军的女儿啊,快起来吧。” 我看着她,心里想着,这王将军的女儿,倒是个奇女子。

她恭恭敬敬地喊我一句先生,飒爽英气,磊落大方。

“裴先生,我从小就跟爹在边关,习武练兵,可喜欢了。” 她眼睛里闪着光,满是自豪。

我在心里念着,王战独女,看她的模样是自幼习武,将来必定是边关八万大军的掌令人。

“那太平啊,我教你读书,教你兵法之道,布兵排阵,如何?” 我看着她,心里有了主意。

“好啊,先生,我一定好好学。” 她眼睛一亮,满是期待。

于是我便应了王战将军,教太平读书。

“先生,天下之大,到底谁最重要呢?” 她歪着头问我。

“天下之大,民贵君轻。” 我看着她,认真地说。

“哦,那我以后一定要做个守卫百姓的大英雄。” 她握紧拳头,一脸坚定。

我教她兵法之道,布兵排阵。

太平十四岁上战场,一战成名,赢得了鬼将军之名。

“裴白枫,我终于能够做一个守卫百姓的大英雄了。” 她回京之后,站在我面前,仰头看我,难掩兴奋地说道。

“嗯,太平,你做得很好。” 我看着她,心里满是欣慰。

我看过她的战报,用兵如神,是天生的将才。

这腐朽已久的皇朝,太需要她这样的将才了,否则大厦将倾,无人能做支柱。

我料到了很多,独独没有料到自己的心。

太平在京中养伤,常常陪着我读书下棋。

“裴先生,今天我教你一招棋。” 她凑过来,一脸认真。

“哦,那我可要见识见识。” 我笑着回应。

她一向是耐不住寂寞的性子,白日里跟裴柔、安宁在外游玩儿,夜里一定会看看我。

“裴先生,今天我跟柔儿她们去玩了,可好玩了。” 她一回来就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我永远记得她十六岁那日的夜晚。

蝉鸣声不断,花园里的香味被燥热的风蒸腾着,平白多了几分暧昧。

“裴白枫,一起喝酒吗?” 太平坐在墙头,喊了我一声。

我抬头看过去,她仿佛融进了漫天星辉之中。

“好啊,今天怎么想起喝酒了?” 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据说喝了这酒都会做黄粱梦,你尝尝看。” 她递给我一杯酒,眼睛亮晶晶的。

“哦,那我试试。” 我接过酒,喝了一口。

不知不觉间,她竟已长这么大了。

太平盘膝坐在墙上,脸上的笑容熠熠生辉,灼灼动人。

“裴白枫,你发什么愣呢?” 她看着我,一脸好奇。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你长大了。” 我看着她,心里有些恍惚。

“长大了就长大了呗,有什么好惊讶的。” 她歪着头,一脸不解。

难怪,难怪平日里不爱言语的太子忽然问我:“师父,您觉得日后我立太平为后如何?”

“太子殿下,这……” 我看着太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师父,您觉得呢?” 太子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又有些紧张。

“太子殿下,太平她……” 我刚想开口,却被太子打断了。

“师父,您别说了,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可我就是喜欢太平。” 太子看着我,眼神坚定。

是啊,谁能不喜爱太平这样的女子,热烈得像一团火。

她燃烧着,靠近她的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那份暖意。

她直白又热烈,聪慧又冷静,狡黠而顽皮,让人轻易沦陷。

“裴白枫,发什么愣。” 她从墙头跳下来,站在我面前,一脸不耐烦。

“哦,没什么,只是被你的酒给迷住了。” 我看着她,微微一笑。

“哼,那我以后天天给你喝酒,让你天天发愣。” 她嘟着嘴,一脸认真。

自那以后,太平多少对我生了几分情。

“裴白枫,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有一天,她突然问我。

“太平,你胡说什么呢。” 我看着她,心里有些慌乱。

“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我,不然你不会对我这么好。” 她看着我,眼睛里满是狡黠。

“太平,你别乱想了# 12 裴白枫番外

我得不出答案,因为我注定要辜负她。

我可以为了太平死,却无法为了她活。

可我看到了什么?

“哎呀,裴卿,这等小事,交给兵部去办就是了,朕最近忙着筹备宫里的庆典呢。” 他摆摆手,一脸不耐烦。

要想下好这盘棋,太难太难。

怎么落子,都仿佛是一局死棋。

直到王战大将军的独女,王太平站到我面前。

于是我便应了王战将军,教太平读书。

我教她兵法之道,布兵排阵。

我看过她的战报,用兵如神,是天生的将才。

我料到了很多,独独没有料到自己的心。

太平在京中养伤,常常陪着我读书下棋。

“哦,那我可要见识见识。” 我笑着回应。

我永远记得她十六岁那日的夜晚。

我抬头看过去,她仿佛融进了漫天星辉之中。

“哦,那我试试。” 我接过酒,喝了一口。

不知不觉间,她竟已长这么大了。

自那以后,太平多少对我生了几分情。

“太平,你别乱想了。” 我看着她,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

尤其是她十八岁那年,背水一战,我千里求援。

“裴白枫,我好恨!” 一向要强的她,紧抱着我,眼泪湿透了我的衣衫。

“太平,别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却满是愧疚。

“裴白枫,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她突然推开我,满脸都是愤怒和委屈。

“太平,你听我说……” 我刚想解释,却被她打断了。

“我不想听,你走,你走!” 她捂着脸,哭得更厉害了。

我说:“太平,如果你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会作何感想?”

那日,我回京跪在陛下面前。

“裴卿,你可真是朕的忠臣啊。” 陛下哈哈大笑,满脸都是得意。

“还是裴卿你聪明啊,先是施计重创王家军,如今又施以援手。这样一来,王家军必定休养生息数年,还得感念朕的好。” 陛下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几分赞赏。

我盯着地板,只是说:“是陛下圣明。”

13 裴白枫番外

太平跟刘书鹤那桩婚事,我本没太上心。我从小把太平养大,太了解她了,这丫头对情爱就是三分钟热度。当初那个吻,让她对我热切了一阵子,可没过多久,就把我抛到脑后去了。

可到他们定亲那日,我才知道太平是来真的。她跟我说:“书鹤人不错,他答应我入赘王家,将来还随我去边关。”太平说起刘书鹤的名字,眉眼竟然有几分柔和。我在妒火中燃烧,心里都扭曲了。我跟自己说:“裴潜,这是你应受的痛苦。”

宫里传来消息,皇上要大兴土木修建九九八十一座道观,以求长生。这些年,他为了求长生已经疯魔了。裴柔跟我说:“四叔,你该逼太平出手了。”我点点头,谋反听起来是挺大的事情,其实只要轻轻一推,再推。

比如当年太平杀了林国舅。林国舅在男女之事上实在不堪,我就让安宁入虎穴。安宁跪在我面前,哭着说:“四叔,我跟我母妃能有这些年的安稳日子,全是你的恩情。如今你要我做棋子,我不敢不从。只是从今往后,你、我,还有裴柔用什么面目去面对太平。”

我叹了口气,说:“安宁,有些事情,不得不做。”她跪拜我,勾引林国舅。太平得知以后,怒发冲冠冲到国舅府,一刀斩下他的头颅。我看着太平,心里五味杂陈,太平啊,哪里都好,就是太重情。可重情这一点,分明也是我教的。

这件事情闹得太大了,林国舅是先皇后唯一的弟弟,在朝中颇有势力。皇上问我:“裴卿,你说这天下是朕的天下,还是王家的天下?”我淡淡地回道:“外界都在传陛下有意册立六皇子为太子,也许王家人,也这么觉得。”皇上说:“是吗?”我接着说:“难道他们都忘了,朕早就立过了太子。”我心中暗想,这太子萧崇,只不过是个隐形人罢了,谁也没把他当回事儿。

我献上谍报:“皇上,臣查清了。所谓的鬼将军,就是王战独女,王太平。”那晚,我还做了另外一件事情。我情蛊发作,太平舍了清白救我。我痛苦地喊着:“太平,别这样!”太平却轻声说:“裴潜,别说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长公主得知此事勃然大怒,将我囚禁。

而宫里,裴柔只需要在不经意间,把皇上无意换太子的事情,告诉贵妃。裴柔问我:“四叔,你往后要怎么面对太平?”我沉默了许久,说:“所有的问题我都能给出答案,唯有这件事情,我迟迟不敢面对。”

我早看透这腐朽的朝廷,已无力重建。不破不立。换个皇帝,杀掉一批旧臣,立新帝,谋新政。这些年边关十四城有王家坐镇,受到朝廷的剥削最少。将来太平封王,以她的能力,必定能振兴边关十四城。这样一来,百废待兴,由十四城的生机向外传递,这个国家总会好起来的。这一切,只有太平能做到。

我带着太子走进永和殿,太平朝我看过来。她的眼神几息之间,变化了数下。从看见我平安的欣喜,到看见太子的惊讶,而后慢慢寂灭归于平静。她一向聪慧,肯定明白过来我绝对不会拥簇六皇子做皇帝。六皇子年幼,贵妃强势,又有王将军在,绝不是适合登基的人选。

太平也明白过来,她走上谋反的路,是我在背后助力。她冷静地跟太子谈判,为王家军谋算。一直到她获封镇北王,远走西凉,再也没有多看过我一眼。

14 裴白枫番外

太平这人,心可够狠的,我早清楚。五年了,安宁给她的信,一封都没回过。

我病得厉害,有时瞧着镜子里自己那副憔悴样,心里琢磨,太平要是看到,估计得更嫌弃我。果不其然,她封王后,第一件事就是搞边关商贸。

裴柔给我端药过来,跟我说:“四叔,太平找沈家去了。”我接了药,心里一紧,沈家那可是本朝首富,太平想从他们那儿捞好处,难啊。

过了几个月,裴柔也没再提沈家的事。我自己忍不住去翻谍报,这一看,当时就吐血昏了过去。

半夜里我醒来,看到裴柔跪在我窗边,眼泪哗哗的:“四叔,是我不好,早该跟您说的。”我缓了缓,轻声念:“沈岚单。”这人我早有耳闻,早年进过京城,那模样,风流得很,人如其名。我真没想到,太平会喜欢上这么个看着轻浮的男子。

后来,我又知道了云锦书。拿到画像那天,我问裴柔:“阿柔,你说这男子,跟我有没有几分像?”裴柔低头磨墨,不吭声。我又说:“听说太平为了他,差点在药王谷把命都搭进去一半。”我看着窗外落花,心里空落落的。

周奇的名字出现在谍报上时,我倒是没觉得意外。这江湖上有名的杀手头领,好几次去同城杀太平都没成功,肯定有原因。

“阿柔,你说我要是去同城,太平愿不愿意封我当王夫?”我仔细端详镜子里的自己,虽说还是瘦了点,但这两年好好养着,勉强能看了。裴柔咬着唇说:“太平只怕恨您恨得牙痒痒。”我叹气:“她会愿意的,我去了,能帮她培养官僚。”边关十四城缺官,读书人本就少。

果然,太平没拒绝裴柔提的条件。

我熟门熟路地溜到裴白枫住的地方,心里想着,我这一去,可真是帮她解决了大难题。

15 裴白枫番外

做了太平的王夫,日子过得真叫一个忙,天天就跟在她屁股后头处理政务。

她跟我之间,除了公事,基本没啥话讲。

这日子过得跟白开水似的,平淡得很,可我就是不满足。

“你这人啊,虽说有点本事,可那又咋样呢。要是能换来太平的心,我宁愿把沈家的钱财都散了。” 沈岚单跟我一起喝酒,越说越惆怅,“太平陪云锦书去采药了,估计今晚是回不来了。”

我跟他下棋,听着这话,也有些走神。

这一年多下来,我也慢慢看出来了,在我们这些人里,太平最爱云锦书,最疼周奇。

云锦书那性子,恬淡得很,啥世事都不操心。

周奇是江湖人,直来直去,模样也合太平的心意。

沈岚单是个生意人,心眼儿多,太平对他也就是那么回事。

“哼。” 沈岚单说着说着又来气了,掰着手指头算,“我再不受宠,也比你强。这一年,太平可是一次都没碰过你。你倒还挺能沉得住气,再这么下去,太平眼里就只有那个讨人嫌的云锦书了。”

沈岚单又暗暗叹气,“我要是个女人,还能生个孩子把太平栓住,可我偏偏是个没用的男人。你说要是哪天她厌烦我了,我还能有啥辙。”

说着说着,沈岚单竟然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一盘棋,全乱套了。

“哭个啥玩意儿。” 周奇从暗处走出来,一脚把沈岚单踹翻在地上,“就你花花肠子多,还给太平绣小衣,做袜子,是不是觉得我手笨啊。”

“你这不是嫉妒吗,我那还不是想让太平开心。” 沈岚单一下子爬起来。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给太平做的那些,太平未必领情。” 周奇瞪着他。

“难道你没给太平做过糕点,酿过酒。” 沈岚单也不甘示弱。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打在了一起。

我盯着乱七八糟的棋盘发呆,沈岚单说得没错,要是有个孩子,太平是不是就会对我另眼相看了。

我突然想起,苗疆好像有那么一种蛊,能让男子生育。

——完结——

来源:安逸雪梨I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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