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听见颜色看见声音,但我没病

B站影视 2025-01-06 09:14 3

摘要:通感,也可以叫做联觉,简单而言便是对于一种感官的刺激会自动引发另一种感官的反应。大概每 200 人里面就有 1 人有通感;这个数据其实比实际要低,因为有些有通感的人并未意识到自己与别人的不同。

你怀疑过世界的本质吗?你认为你和别人看到的世界是一样的吗?

你看到的这段文字一定是黑色的吗?你听到窗外的汽笛声会闻到樱桃的香气吗?盖上柔软的棉花被时,你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了吗?

绝大多数人只能用五种感官去感受这个荒诞又有趣的世界,但有的人可以做到更多。

通感,也可以叫做联觉,简单而言便是对于一种感官的刺激会自动引发另一种感官的反应。大概每 200 人里面就有 1 人有通感;这个数据其实比实际要低,因为有些有通感的人并未意识到自己与别人的不同。

通感并非是一种疾病。用程序员的语言来说,"It's not a bug, but a feature" (这不是漏洞, 而是特征)。

这类人群通常对于文学艺术格外敏感。写有《洛丽塔》、《微暗的火》等书的作家纳博科夫说他有听见颜色的能力。福克纳也曾在《喧哗与骚动》里写到:“我闻到那明亮的寒冷。”

现实在左,体验在右

暂时忘掉你关于数学所了解的一切。在通感的世界中,数学不只是理性的公式。它是一个个鲜活的个体,也是诡谲立体的画面。

你可以不用计算器就说出 64 x 75 等于多少吗?你可以不上网搜索,就念出圆周率的第两千位数字是什么吗?

Daniel 是一位英国作家。他不是数学天才,但只要他捕捉脑海里随着这些数字即刻涌现的画面,就能给出上面这些问题准确无误的答案。

在他看来,每个数字有自己的颜色、质地、性格,加减乘除是不同颜色缠绕在一起的 3D 立体画面,圆周率是一幅首尾相连、蜿蜒起伏的风景画。

Daniel 说,3 是绿色的,4 是蓝色的,5 是黄色的,6 像是一个小小的悲伤的黑洞。

看到数字的颜色,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不可思议,但是对通感者来说,这却是他们的日常生活。

Vera 从高中开始在美国读书。在她眼里,1 是红色的,2 是蓝色的,3 是黄色,明黄,4 是深蓝色,5 是深紫色,6 是橙色,偏暗,7 是偏亮的橙色,8 是绿色的,9 是玫红色;两位数以上的数字就是混合色。

来自北京的云殊却觉得 1 是白色的,2 是黄色的,3 是粉色的,4 是绿色的,一串电话号码看过去会有一种朦胧的颜色组合。做数学题的时候,每道题都有一种很朦胧的颜色和性格。

不仅数字会有颜色,文字也有。

“你的名字像是墨绿色和浅橙色组合在一起,”云殊说,“我记别人名字时,常常因为几个字有相同的颜色而混淆,比如我从小总会莫名其妙地把陈和刘搞混,因为这两个字好像都是蓝色带点粉。背新的单词或者读文章小说的时候,我也会最先感觉到这个词和段落是种什么颜色。”

从云殊认字开始,每个字就有自己所对应的颜色。因此,即是是白纸黑字印刷的段落,在她眼里可以是五颜六色的。

一个字到底是什么颜色,有时候是和这个字本身意思有关的,比如说伤心的“伤”是惆怅忧郁的灰蓝色,“心”是浪漫甜美的粉色。但一些没有明显含义的字也有颜色,比如说“色”是浅黄色,“有”是橙色。

俊仪也能感觉到文字的颜色,只是没有云殊那样显著。对俊仪而言,如果是一长串字符混在一起,便看不到颜色。但如果拆开来的话,则能看到每个字不同的颜色。举个例子,“我”“们”就分别是棕色和绿色。

这并不会影响她日常的阅读——当试着按照情景中的含义去理解文字,不单独去寻求它的意义,看到的便是黑色。

每个通感者的颜色对照表都各不相似。这是他们独特的滤镜。

听见颜色,画下音乐

枣儿这一年在剑桥学习化学。她在遇到有规律的音调和美术作品时产生通感。音乐的颜色对她而言,就像是调色盘一样,只不过它们并不遵循常规的调色配方。”

在枣儿的体验里,中央 C 是淡黄色,D 是浅绿色,F 是橙色。

当晚上只留一盏昏暗的台灯,枣儿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时脑海里便会响起一阵不和谐的和弦,因为感觉镜子里的自己十分陌生,与在白天充足光线下看到的不一样。那是特有的一种荒谬感。

从去年开始,枣儿创立了一个名为“声光乐影”的专栏。她希望用音乐去描绘看到的东西。她写的第一首曲子名为 Cloud Chamber(云室),灵感来源于放射性粒子在云室里像流星一样迅疾地划过留下的云雾。第二首叫 Aerial View(瞰),灵感源于在一个安静而明亮的玻璃阁楼里俯瞰上海的画面。

Annie是位美国作曲家。从她小时候起,视觉和听觉的体验便是联通的。

每当Annie听到自己说话的时候,她的眼前就会浮现一片薰衣草紫。世界喧嚣沸腾,Annie眼前总是不断浮现又幻灭着各种颜色。她曾经因此而失眠过:钟表走动的声音会让她眼前一直跳跃着红色。“这会让我分心,感觉目不暇接”。

然而通感带给Annie更多的还是灵感和享受。她热爱音乐,不仅为了它的旋律,也为眼前跳跃的画面。她作曲,用乐曲去寻找她所构想的画面。她曾谱过一首绿色的曲子,专门在晚上入睡时播放,以此来抵消眼前的红色。

出生于美国的 Melissa McCracken 是一位著名的联觉艺术家,她会选择一首听起来是橘色的歌作为手机铃声去匹配蓝色的手机壳。

也许是与生俱来的艺术天赋,Melissa从小便宣称自己将来要做一名艺术家。虽然中途短暂地将兴趣转向心理学,但最终她还是决定,用画笔去捕捉脑子里随着音乐而闪过的画面。

在某杂志对 Melissa 的采访中,她提到通感改变了她对于音乐的感知:不只是耳朵里听到的抽象的旋律,而且还有一种真实可感的画面。这种通感让她与音乐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也因此让她希望通过自己的画作,让别人在欣赏的音乐的时候,能多一种角度。

通感改变的世界与世界观

通感改变了他们的世界,他们再用通感去改变世界。

一位通感者这样描述他们这个群体,“这不是混乱失调,而是超感。”

童年时期,Vera 脑子里充满了各种不切实际的画面。虽然分得清到底什么才是“现实”,但是那种存在于脑海中的霸道的、先入为主的认知,让她感到既无法拒绝,又很是有趣。她妈妈曾以为她是个内向的孩子,实际上,Vera只是沉浸于只存在于自己脑海里的爱丽丝仙境。

她很遗憾这种感觉随着长大在逐渐消失。有研究说婴儿时期的我们都有通感,但是大部分人的通感都早早消失了。

Melissa将自己的作品上传至了网络。许多人留言,赞美自己从未享受过这种视觉奇观,她的画给了他们一种新的角度去体验音乐。还有人表示,Melissa完全画出了他们眼中的世界——他们曾经以为自己是不正常的异类,而Melissa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并不孤独。

通感也改变着他们对世界的认识。Annie说,通感让她意识到每个人都在戴着自己的滤镜看世界,要完全站在对方的立场是不可能的。为此,她更愿意保持一个开放的心态,批判地思考不同的意见。

每个人的通感并不一样。有的人可以从文字中看到颜色,有的人可以在数学题中感受到性格,有的人说 Sam Smith 的声音是蜂蜜般的棕色,还有一位钢琴老师虽然双眼失明,但是每次按下琴键,眼前都会浮现色块。

越来越多的艺术作品在运用通感。如Melissa在她的个人网站介绍中写得那样:

"我们太过频繁地从一个单一而狭隘的视角来看待世界,习惯性地用经验来指导我们的观点。通过我的作品,我希望扩大每个人看世界的镜头。”

你能确定我们说的蓝色大海是同一种蓝色吗?你还相信你的感官吗?想来不可思议的,我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却从生命的第一天开始就有着不同的主观体验。

但或许一些人早已理解:世界本身就是一个万花筒,而每个人看到的只是其中一个切片。

来源:看客洞察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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