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王于阱的“书缘”和‘’戏缘”中,都有一个很重要的元素,就是在大观园众多的女性中王于畊最欣赏探春。每当讲起王夫人抄捡大观园时各位小姐、丫环的表现时,王于畊总是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地讲着探春如何秉烛侍立,如何不准查抄丫环们一点东西,如何一巴掌甩到王善保家的脸上。王
与《红楼梦》的情缘
在王于阱的“书缘”和‘’戏缘”中,都有一个很重要的元素,就是在大观园众多的女性中王于畊最欣赏探春。每当讲起王夫人抄捡大观园时各位小姐、丫环的表现时,王于畊总是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地讲着探春如何秉烛侍立,如何不准查抄丫环们一点东西,如何一巴掌甩到王善保家的脸上。王于畊欣赏探春的胆量和正气。每当讲起探春治理大观园,树立威信,实行“承包改革”时,王于畊又特别赞赏探春的魄力和精明,甚至还说:“看到没有,这里有资本主义的萌芽?这是一种进步。”
当年,服务团的一些女兵都是《红楼梦》迷。她们经常议论:“张茜多愁善感,清纯漂亮,像不像林黛玉呀?!”“林琳爽直口快,心无城府,就是一个史湘云嘛!”“凌奔口利齿清,笑话一说一堆,什么俗语、歇后语一套一套的,又会持家、管家,一点也不逊于凤姐。”“王于畊精明能干,遇事有见识,办事沉稳、大气,最像探春了。”王于畊对于女友们的比喻并不表态,但从她默默的笑意可以看出,她还是有些满意的。
“文革”初期,王于畊被关在工人疗养院,管得较松,儿女们还可以去看望,但见了面又能谈些什么呢?与小毛见面时,王于阱畊了问问家人外,还让她背《好了歌》、《葬花词》给她听,用《红楼梦》伴随她最苦难的日子。可以看出,《红楼梦》在王于畊心中的分量了。
北师大的启功教授熟知清史,也是一名了不起的红学家。王于畊任北师大副书记时经常与他探讨《红楼梦》。他以自己熟悉旗人上层社会文化生活的优势,对于一些备受争议的问题总是有自己的独到见解。距护国寺不远的后海有个报刊亭,卖与《红楼梦》相关的期刊。王于畊出门散步时,总忘不了买本期刊带回家。几乎所有与《红楼梦》有关的书和研究文章,王于阱都要找来看看。她对《红楼梦》的喜爱与钻研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
在戏剧中,王于畊最爱的也是《红楼梦》戏。她喜欢上海越剧院排演的《红楼梦》,喜欢徐玉兰的高亢,但更喜欢尹桂芳的“哭灵”,一声委婉压抑的“林妹妹”,就让全场失声。王于畊说:“这是最缠绵的宝哥哥。”
1987年,电视连续剧《红楼梦》播出了,王于畊成为最忠实的观众,不但每集不落地看电视,还买来录像带,一遍遍地欣赏,徜徉在大观园的兴衰之中。主题曲《枉凝眉》,成为王于畊最人迷的歌曲,光录音带就听坏了好几盘,让她的儿女们惊讶不已。在她去世以后,最知道她的爱子小宇把这盘录音带放到了她的骨灰盒里,永远陪伴着她。
花缘
花比美人,女人爱花。王于阱也不例外,但她的爱花有独特的理由。
王于畊最爱的花是昙花。“昙花一现”本来是个贬义词,可是王于畊却最喜欢昙花。因为她觉得昙花虽然只开那几个时辰,却把自己一年集聚的心血化成了最美丽的花瓣送给世界。花的生命如此短促,却要在最黑暗的夜里以纯白的雅韵献给喜欢它的人。昙花是这样的执著,王于畊赞赏着昙花的执著。王于畊在自己的文章《遗物—记王传馥同志》中,非常深情地写道:
一晚,我在单位开完会,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因是熟路,我没有开路灯,信步拾级而上,忽然眼前闪耀一片白光。仰头看天上却没有月亮;馥郁的清香,扑面而来,我蓦然想起,是昙花开了。我在门口的石阶上坐下,黑夜中闪光的昙花,拂去我脑中乱纷纷的琐事。我静静地陪着它们.任思绪飞驰……
顺手开了电灯,我迎面看到十几盆昙花,都盛开了,琳琳琅琅似有一二百朵,正昂首怒放,香气熏得我薄醉了,我绕着这些花走动着、思索着:你品格高洁,从不炫耀,你超越其他花卉的冷艳仙姿,掩映在黑夜里,使有幸结识你的人们渲染在脱俗的清香之中,留下终生难忘的记忆,而你却早早地凋谢了,留下的只是一张相片。
在精心地养护一年之后,每当暮春时分,花蕊慢慢长大,含苞待放时,王于畊就会静静地坐在花的旁边。夜深了,家人都睡了,只有王于畊年腊梅却没有开放,整个树枝枯枯的,在寒风中痛苦地摇动。女主人也不在院子里,她静静地躺在医院中。花是有情的,花是有灵的,花是为着爱花之人哀悼。
昙花、水仙、腊梅都是文人雅客心中最纯洁、最高雅的花仙。其实,王于畊身上确实有点名士的影子,真名士,自风流。正是因为王于畊有着横溢的才华,她生活和情致才会那样的五彩缤纷。如果不是生长在那个战火纷飞、国难临头的年代,如果不是毅然抛弃一切投身革命,奉献了自己的青春和一生,王于阱也许会依恋于自己的爱好,成为一个名士,但是,她始终只是一名披着彩虹的女兵。
来源:白马茶馆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