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凌晨两点的医院,清冷病房的陪护床硌得我腰生疼。我一手举着葡萄糖吊瓶,一手给父亲打开厕所门。临床大姐突然对我喊道:"妹子,能帮忙看下盐水吗?我儿子在赶高铁回来的路上了。"看着她床头孤零零的输液架,半夜不敢睡觉盯着吊瓶布满血丝的双眼,我突然懂了母亲常念叨的"儿女是
凌晨两点的医院,清冷病房的陪护床硌得我腰生疼。我一手举着葡萄糖吊瓶,一手给父亲打开厕所门。临床大姐突然对我喊道:"妹子,能帮忙看下盐水吗?我儿子在赶高铁回来的路上了。"看着她床头孤零零的输液架,半夜不敢睡觉盯着吊瓶布满血丝的双眼,我突然懂了母亲常念叨的"儿女是活命药"是什么意思。
父亲这次胃出血住院七天,我家像被按了快进键的陀螺。早上7点送女儿去学校,顺便买好母亲的早餐;中午安顿好父亲,还得抽空去拿各种检查报告单。晚上回来督促孩子洗漱,辅导作业。在上海的弟弟每次父母生病雷打不动转钱,我俩像配合多年的战友——他出钱,我出力。
昨天孩子班主任发来消息,说孩子连续三天课堂打瞌睡。看着视频里缩在爷爷奶奶家沙发上看手机睡着的女儿,我突然鼻子发酸——上次陪她背书,还是半个月前的事。
病房最靠窗的刘叔是独生子,他女儿已经五天没合眼了。昨天公司来电话催她回去,她急得直掉眼泪:"护工一天260块,我爸退休金才4000!怎么办?"
老公是独苗,每次说起公婆体检报告都叹气:"要真有事,我总不能辞了工作当护工吧。"这话像块大石头压在我们心里。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老一辈人总说"人丁兴旺才是福"——钱能买来进口药,却买不来半夜扶老人上厕所的那双手。
医院缴费单比催命符还吓人。父亲刚进急诊的时候,母亲已经开始焦虑算账,自言自语:“又得花不少钱,怎么办呢?不能不看呀……。”从弟弟打钱那刻,我第一次庆幸有兄弟姐妹。对床李阿姨三个儿女轮流陪护,早中晚三波人带着不重样的饭菜,看得临床独生女偷偷抹泪。
一次碰见护工大叔,他跟我算账:"现在请个住家护工比大学生工资都高,很多人家撑不到报销那天就垮了。"这话让我后脊发凉——要是我家只有弟弟或只有我,现在该找谁救命?
朋友小美坚持丁克,看到我朋友圈后私信:"养老院真不如亲生孩子吗?住好一点的养老院昵?"我没敢告诉她,上周有相关新闻报道护工把90岁老人的假牙摔在地上。当隔壁床大爷三个孙子围着病床唱生日歌时,那个没家属探望的老奶奶,盯着天花板看了一整天。
老公今天又打来电话:"孩子说想住到医院陪你……。”我握紧滚烫的手机,突然想起20年前父亲送我上大学时说的:"多生个孩子不是为防老,是怕你将来连哭都找不着地方"。
今早父亲能喝下半碗粥了,弟弟说已联系好上海医院的专家。老公把女儿接回家,拍来视频里女儿关心询问外公是否好点了。这场病让我看清:生育从不是数学题,但当你握着三张病危通知书时,多一个至亲血脉,就多一条生路。
来源:小小胖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