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此之前,这个女人已经打过四次胎,本来就月份大,再打下去会出人命。
我的后背发凉,我难以置信。
“所以上一世,你选择相信了她,抛下了我?”
“那我们从小到大的情谊呢?”
“你怎么想的啊?”
我看着眼前的桑南,不敢相信他背叛过我。
听着上一世自己的悲惨结局更是恨透了姜红。
我盯着他的眼睛,大声质问:“所以你是怎么重生的?什么时候重生的?”
桑南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怎么重生的。”
“我只知道坠楼后我在混沌中走了很久,直到看到一扇门。”
“打开门,我就没有意识了。”
“再醒来便是少年时的躯体了。”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死之前调查过姜红。”
“你不奇怪为什么有的人见到她后就会在短时间内喜欢上她吗?”
“因为她会巫蛊。”
38度的天,我的脚底往上蹿着凉气。
桑南解释说,姜红的妈妈就是村子里给人算命的神婆。
他们那个村子相当封建迷信,生娃前都会找她算是儿是女。
女儿就打掉,儿子就生下来。
她从来没有算错过,也因此间接害了数条生命。
直到有一天,来的女人是孕龄六个月的村长媳妇。
在此之前,这个女人已经打过四次胎,本来就月份大,再打下去会出人命。
神婆拒绝算子,被村长切了六根手指。
到第七根时,神婆答应了。
为保大人性命,神婆说是儿子。
生下来,是女儿。
村长媳妇难产死了,生下的孩子还没吃得上一口母乳,就被按到河里溺毙了。
村长带人找神婆算账,被村民们拦下了。
从此以后,村里怪事不断。
狗子们整夜整夜嚎叫,村子里大牲畜一头接着一头暴毙。
没有婚嫁的神婆竟然怀孕了,逢人就说里面是个女娃。
女娃呦,阴气得很。
后来神婆在产子时也难产失血过多死了。
那个生下来的女娃,就是姜红。
重生后的桑南一毕业就赶往了泰国。
他要联系上一世为他调查的机构。
可是那家机构现在还没有成立,于是花费了不少时间找到了那位创始人。
现在的创始人还是一个街头算命破劫的小老头,看起来只会招摇撞骗那种。
桑南听着他的狮子大张口,一度以为找错了人。
直到他一语道破桑南前来的目的。
姜红现在还没有来得及实施犯罪,但是她背后的巫蛊之术不能轻视。
老头现在已经在调查中了,关于姜红会的那种秘术。
桑南怕我出事就先回来了。
只要能证明她用巫蛊操控人心,揭开她虚假的面目,就能避免很多麻烦。
我们简单交换了信息后约定次日见面。
一进门,没有看到平日工作的两位阿姨。
客厅静悄悄的,楼上传来古怪的声音。
我往楼上走。
是姜红的嬉笑声。
还有我爸的声音。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我的脑海中落定。
我推开那扇门,姜红正坐在我爸的腿上摆弄着他的领带。
我爸看见我的瞬间,慌张地想要推她下去。
姜红反而更加妩媚了起来。
她把头发捋到一侧,扭过身看我。
她笑了,模仿我妈的语气。
“心月,怎么回来这么早呢?”
我被她的神情吓到了,恰好这时手机震动了起来。
我爸慌张地想要解释:“不是这样的,月月不是这样的……”
我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桑南语气紧张,“心月,老头出事了。”
“已经下飞机了,来的路上出车祸被撞死了。”
“我怀疑,和姜红有关。”
前一世她看上了桑南,成功嫁给桑南后把两家都吃空。
这一世没有得手,索性先对我家下手了。
我记得我曾劝过我妈清醒点,那时她骂我能不能格局大点,姜红还能和我抢家产不成。
现在我看出来她格局大了,连老公都让出去了。
姜红已经加快了速度。
我和桑南也加快了调查速度。
老头虽然死了,但是在来中国前把关于姜红的巫蛊术资料传了过来。
为了避免拖累别人,我们决定自己调查。
当年的福利机构已被取代。
老院长在姜红被同意资助的第二年就离奇死亡了,死的时候舌头被割掉。
由于院长社会关系简单,不曾与人结仇,所以凶手到现在都没找到。
我们终于找到了姜红曾被收养的三个家庭。
每一次被退回来后,为了再次被领养出去,姜红都会改个名字抹掉之前的记录。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资助时,姜红的过往一片清白。
这三个家庭的共同点是都没有孩子,也都最后家庭破裂。
第一个家庭是在姜红五岁时收养的她。
不到半年闹了火灾,小夫妻都死了,只留下姜红幸存。
听邻居说那孩子很邪性。
因为来了不到半个月,原本和睦的夫妻就开始频繁争吵,甚至大打出手。
第二个家庭是在姜红七岁的时候收养的她。
是个三口之家,父母都是教师,还有懂事的儿子。
一年后儿子突然发疯捅了爸爸,十三刀。
那日之后妈妈也变得精神不正常,被送进了医院。
第三个家庭是在姜红九岁的时候收养的她。
奇怪的是,不管是邻居还是附近的商铺。
一致都说那孩子很好,实在是太可怜了才会遭遇那种事。
但细问是什么事的时候,又说时间过去了太久忘记了。
我们找到了当时收养家庭的爸爸,也是过去三个家庭里唯一一个还在世的父亲。
一开始他是拒绝的。
直到我们坚持不懈地上门拜访后,他终于肯接受调查。
“那个孩子……是个恶魔。”
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四十多岁的男人已经有了白发。
他捂着脸低下头去,肩膀在无声地抖动。
“她诬陷我猥亵她,离间我和妻子之间的关系。”
“我丢了工作,也很长一段时间找不到工作,邻居们唾弃我,房东都不愿意租房子给我。”
“我的妻子像变了一种人,她对我失望透顶,从28楼一跃而下。”
他抬头,脸上沟壑纵横,“她是个恶魔。”
一条完整的坏种进化线在我们的面前展开。
她在不断完善着自己蛊惑人心操控人心的能力,前三个家庭只是练手。
与其说当年是我挑中了她,不如说她早就看中了我殷实的家底。
我想起那天自己鬼使神差地买了一把刀的事,恍然大悟。
桑南建议我们一起把这些调查的视频音频整理到一起发给我爸妈,让他们认清姜红的面目。
我怕来不及了。
我们这些天的消失肯定会让她起疑。
报警有没有证据,一切都只能算是猜测。
我们直接回了家。
外院,内院,空无一人。
仆人和阿姨都不见了。
房子里摆满了红色的蜡烛。
烛火摇曳。
姜红缓慢地从旋转楼梯上走了下来,手里还拿着那只红裙娃娃。
红唇把她的脸映衬得格外娇艳。
“你还不知道吧,这只娃娃我第一次去你的房间就做过手脚。”
“这上面有我的血。”
“你这个蠢货竟然留在房间里这么多年。”
桑南挡在我面前想要保护我,却被身后偷袭的爸爸桎梏住了手脚。
姜红把娃娃用火点着后丢在了我身旁,自顾自地念叨着什么。
她的声音像鬼魅一般环绕着我,我捂住耳朵也根本抵挡不住。
我被她逼退着走进了地面上一个画了符的圈里。
娃娃快要被燃尽,我的四肢也愈发无力。
而姜红却突然紧紧抱住了我。
就是在这一瞬,我的眼前忽然黑漆漆一片。
再睁眼时,我看见了近在咫尺的我自己!
是的,第三视角的我自己!
我推开了“我的”身体。
恐惧蔓延全身。
“我”看着我,满意地笑了。
“姜红姐姐,你怎么把我推开了。”
不是的!我才是心月!
我怎么会,怎么会到了姜红的身体里。
她是用什么巫术把我取代了!
爸爸已经松开了桑南。
我扑向他们,拼命解释:“我是心月啊,桑南我是心月啊。”
“爸爸,爸爸你看看我……”
桑南狐疑的眼神在我和“我”之间来回探寻,“你真的是……心月吗?”
爸爸没有理我,缓缓站到了“我”的身后。
就在我快濒临崩溃的时候,妈妈出现了。
厚重的大门被拉开,我妈缓缓走来。
她的黑色裙摆在烛光中飘扬,鞋跟踩在地上,啪嗒,啪嗒……
我向妈妈求救,但一想到这些年她已与我生疏就开不了口。
犹豫间,她已走近。
不知为何,她的手上也拿着一只娃娃,不过是只白裙娃娃。
“我”在看见了那娃娃后,变了脸色。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我”脸上的惊恐,“妈妈?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我的妈妈声音还是那样温柔。
“姜红,你成功地取代了我的女儿,开心吗?”
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了进来,幽幽的。
我妈挂着笑的脸庞一半在光明,一半在黑暗。
“你挑错了家庭,可我却没有为我女儿选错身体。”
接着,妈妈把那只娃娃点燃了。
“我”想要扑过来扑灭,却被身后的爸爸困住了手臂。
娃娃燃尽,“我”突然痛苦地倒在地上痉挛,“你们这群贱 人,都该下地狱!”
“下地狱!”
她的嘶吼声回荡在整个别墅,不可思议的穿透力。
“我”挣扎了一会,渐渐不动了。
我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吓傻了。
桑南的手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肩膀,他安抚着我。
“对不起,是我骗了你。”
“泰国的老头也没有出车祸去世,欺骗了你我很愧疚。”
“但你要知道,我们都是为了救你……”
我有先天性心脏病。
资助姜红那年,医生说我活不过十年。
我妈请遍了各种专家,各种偏方邪门歪道都用上了,没有任何作用。
直到她听人说,有种巫蛊,能将人的灵魂互换。
若是帮我换上一具健康的躯体,她愿意去帮我下地狱。
我妈早就查清了从姜红出生以来发生过的各种事。
姜红就是个没人惩治的坏种,偏偏又擅长那种巫蛊。
他们都认为这是为我量身定制的躯体。
在姜红看上了我的家庭想要再次出手的同时,也落入了我们一家的圈套。
爸妈陪着她演戏,等待着我房间里的血娃娃逐渐成熟。
他们假装被她蛊惑,离间,拿捏住。
在她真正要对我下手,蛊惑我用刀伤人的那天,我妈无意透露给她一个重要信息。
那就是她只有我一个女儿,即使我闯祸,犯罪,也是她的女儿。
我在,财产都是我的,我不在,那就全部献给社会。
由此,原本还在动摇的姜红打定了代替我的想法。
她不知道的是,从她住进我们家的那天起,也有一只娃娃在暗地里吸收着她的精气。
这项互换术有一个必要点,就是互换的双方要相信巫蛊的存在。
单纯的我不管怎么被他们引导,都不会想到巫术上去。
我的时间不多了。
为了加快进程,桑南出现了。
他给我编了一个重生的故事。
这样他就能让我短时间加深对姜红的仇恨,也能顺理成章地带我了解了姜红罪恶的过去。
让我相信巫蛊,对巫蛊产生害怕。
直到时机成熟,我们成功互换。
一直瞒着我是因为我是一个情绪都挂在脸上的人。
一旦让被蒙在鼓里的姜红看出破绽,全盘皆输。
他们设了好大的一个局,只为让我侵占别人的身体。
“我”并没有死,只是变成了个痴呆。
双眼无神,有时还会流口水。
在外人看来“我”已经痴傻了。
梁家独女梁心月莫名其妙地傻了,如同一副没有灵魂的肉体。
整日只会痴笑,或者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我爸妈带着这副肉体去了很多医院,花大价钱请了很多国外医术高超的医生。
都没有用,没人能够查明病因。
后来他们慢慢地“接受”了自己的女儿变傻的事实。
而我,真正的梁心月正慢慢地适应自己新的外貌和身体。
我爸妈正式把我的户口迁到了他们名下。
他们给我改了一个新的名字,梁新月。
心月,新月。
前者也是我,后者也是我。
他们又以我的名义帮助了曾被姜红祸害的三个家庭,尽量做出弥补。
他们把她推去佛堂,让她日日夜夜赎罪忏悔。
她的余生都会在被禁锢的身体里听着书经声度过。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对这个坏种最大的惩罚。
很快,我考上了心仪的大学,以后就能和桑南哥哥同校了。
升学宴那天,我妈妈推着“心月”走了出来。
我们阖家庆祝着升学的喜悦。
“心月”坐在轮椅上,眼睛定定地盯着我。
她这时应该是有意识在的,因为我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愤恨。
她费尽心机想要害人,却把自己搭了进去。
酒过三巡,我终于想起了和“心月”分享喜悦。
我俯身看着她的眼睛,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地划动。
“我就要去读大学了。”
“不出意外的话,我会有一份心仪的工作,嫁给桑南,然后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谢谢你的身体。”
我起身,看着她笑。
桑南适时地出现在了我身旁。
他环住我的肩膀,轻轻地在我脸颊上吻了下。
他低下头,看向“心月”。
“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恶心。”
“你自以为能够让所有人都在短时间喜欢上你,可是你选错了家庭。”
“在这个家庭里,我们所有人都很爱心月。”
我注意到了她唯一能够活动的手指紧紧抠着轮椅扶手。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脸憋得通红。
她心脏病又犯了。
众人惊慌地将她送往医院。
我也很慌张,因为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和我用了快二十年的身体告别。
不久后,在我升学宴那天,梁心月就因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去世了。
梁心月正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而我是梁家唯一的女儿。
来源:龙姐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