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人生就像一块雨后的香皂，总是不经意间就会滑到你意想不到的地方。这是我妈临终前写在她那本发黄的老日记本里的最后一句话。翻开这本日记的时候，我手都是抖的。

■作者：涧下水长流 ■素材：李建国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人生就像一块雨后的香皂，总是不经意间就会滑到你意想不到的地方。这是我妈临终前写在她那本发黄的老日记本里的最后一句话。翻开这本日记的时候，我手都是抖的。

我叫李建国，今年45岁，在徐州机械厂当技术员。说起来，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97年高考完那会儿，没能守在我妈病床前多陪陪她。那时候，我刚考上南京工学院机械制造专业，天天美得冒泡，整天琢磨着怎么跟高中暗恋的班花表白。

我妈那会儿已经查出是肝癌晚期了。她硬是咬着牙，每天还在徐州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撑着个摊位。批发市场那地方，你们是不知道，夏天热得跟蒸笼似的，冬天冷得跟冰窖似的。我妈就顶着个草帽，一坐就是一整天。

说起我妈的服装生意，那也是够传奇的。八十年代末，我爸在机关单位当科员，一个月就那么几十块钱工资。我妈看不下去，就跟我爸说："你安心上班吧，我出去做点小生意。"说是小生意，可我妈是真有生意头脑。她先是从隔壁村的服装厂拿点尾货来卖，后来慢慢做大了，专门去广州进货。那会儿去广州可不比现在，坐绿皮火车得颠簸三天两夜。

记得有一年，我妈带着五千块钱去广州进货，结果碰上小偷，钱全让人偷走了。我妈当时就蹲在广州火车站的候车室里哭。后来是广州一个做服装批发的老板娘看她可怜，让她先赊了一批货回来。就这样，我妈硬是靠着这点人情，一点一点做起了徐州最大的一家服装批发档口。

可我爸呢？说实话，我到现在想起来还来气。我妈生病那会儿，我爸还是老样子，每天按时上下班，倒是把单位里的规矩守得死死的。我妈疼得直哼哼的时候，他就说："你看看你，非要去做什么生意，这下遭罪了吧？"说这话的时候，我爸那个表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95年的时候，我妈的病就已经发现了。可她愣是一声不吭，该进货进货，该批发批发。要不是有一次她在市场里晕倒了，我们可能都发现不了她病得这么重。

记得那是97年的夏天，我刚考完高考。我妈躺在病床上，让我去她柜子里拿块点心吃。我打开柜子，看见里面放着一个牛皮纸信封。我妈冲我招招手，小声说："建国啊，这里面是45万，是妈这些年做生意存的。你拿着，别给你爸知道。"

我傻了眼，问我妈为啥要瞒着我爸。我妈叹了口气说："你爸这个人啊..."后面的话她没说完，就让我赶紧把信封藏好。

那会儿我还不懂，为啥我妈非要偷偷给我这笔钱。直到前几天，我无意中翻到我妈的那本日记，才发现里面藏着一张我爸和一个年轻女人的照片，照片是95年照的，那会儿我妈刚查出癌症...

说到这儿，我得跟大伙儿透个底：这45万里头，好像还藏着一个更大的秘密。因为我在日记本里，还发现了一张高利贷的借条...

翻开那张借条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三十万的高利贷，利滚利下来，怕是得有四五十万了。我妈留给我的那四十五万，该不会就是...

说到这儿，得给大伙儿交代个事。99年那会儿，我还在南京上大学。有天晚上，我爸突然打电话来，说要来南京看看我。说实话，我爸这个人干啥事都特别有规律，说是老干部作风吧，也不太准确，反正就是个死脑筋。他这突然要来看我，我心里就犯嘀咕。

那天，我爸不是一个人来的。跟他一块来的还有个女的，看着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我爸说是他单位新来的会计，叫小芳。你们是不知道，那会儿的小芳，穿着件米色的风衣，画着淡妆，说话细声细气的，看着挺文静。

吃饭的时候，我注意到我爸看小芳的眼神不太对劲。要说我们那会儿看港片，最爱看周润发演的《英雄本色》。我爸看小芳的眼神，就跟里头周润发看狄龙媳妇的眼神一模一样。

你们猜怎么着？小芳居然说要看看我住的地方。那会儿我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房子，还算整齐。小芳进门就东瞅西看，后来还特意看了看我床头柜。现在想想，她那会儿八成是在找我妈留给我的存折。

晚上我爸单独跟我聊天，说小芳人不错，让我改天回徐州的时候多走动走动。我心里直犯恶心。我妈走才两年，这老头子就...唉，这话我现在都不太愿意说。

没过多久，我爸又来电话，说他跟小芳处对象了。我挂了电话就给我姑打过去，问这事儿到底咋回事。我姑支支吾吾的，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后来我旁敲侧击打听才知道，我爸跟小芳认识可不是什么偶然，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说起来能让人气炸肺。

转眼到了2000年，我爸又打电话来，说小芳怀孕了。这下我可坐不住了，打算马上回徐州看看。临走前我翻出我妈的日记本，想再看看里头的内容。结果发现日记本最后几页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撕了。

那天晚上，我又把那张高利贷借条拿出来看。这借条是95年7月12号签的，说起来也巧，那天正好是我妈查出得了肝癌的日子。借条上有个我不认识的名字：赵红梅。这名字我听着特别耳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等等，我突然想起来了。95年我妈住院那会儿，医院走廊里好像见过这个女的。这赵红梅长得可真漂亮，跟我爸还挺热络的样子。我记得她还说过一句话："建国叔，你放心，嫂子的病我来安排..."

说到这儿，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这赵红梅，该不会就是小芳的...

赵红梅是小芳的姐姐。这个发现让我浑身发冷。95年我妈生病那会儿，我爸就认识小芳了？那会儿小芳在医院当护士，我想起来了。难怪我总觉得她看着眼熟。

带着这个发现，我赶紧订了回徐州的火车票。路上我满脑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说来也怪，那会儿的绿皮火车，硬座上还时不时飘来点速效救心丸的味道。我记得我妈以前坐火车去广州进货，总是揣着两瓶速效救心丸，说是晕车厉害。

到了徐州，我直奔以前住的老房子。那是个老式单位家属院，90年代的房子，红砖灰瓦的，楼道里还贴着早就发黄的春联。刚进楼道，就听见楼上传来小孩的哭声。

我爸开门的时候愣了一下。他这些年老了不少，头发都白了大半。小芳抱着个一两岁的男娃站在他身后，看见我来了，笑得特别灿烂："建国哥，快进来。"那笑容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是你弟弟，叫军军。"我爸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特别温柔。我看着这个跟我差了将近30岁的弟弟，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吃饭的时候，我爸突然说起了那笔钱："建国啊，你知道你妈给你留了45万吧？"

我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地上。我妈临终前可是再三叮嘱，不能让我爸知道这件事。

"这钱啊，原本是咱们家的。你妈做生意赚的，理应是大家的。"我爸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桌上的菜，不敢看我。

小芳在一边帮腔："是啊建国哥，军军马上要上幼儿园了，我们想在学区房那边买套房子..."

我猛地站起来："这钱是我妈留给我的！"

"你妈这钱来路不正常！"我爸突然拍桌子，"那三十万高利贷的事，你知道吗？"

这话把我噎住了。我确实不知道我妈为啥要借那么多高利贷。

"你知道当时医院的医药费是谁垫付的吗？"我爸继续说，声音有点发抖，"是红梅...就是小芳的姐姐。"

这话让我脑子嗡的一声。等等，这里头好像有什么不对劲。我妈的日记本里说她95年就发现我爸有外遇了，那时候刚查出得了癌症。借高利贷是7月12号，查出癌症也是这天。赵红梅垫付医药费，但是我妈...

我突然想起一个细节：我妈住院那段时间，每次赵红梅来送钱，我爸都会出去"散步"半个小时。

"爸，你跟赵红梅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盯着我爸的眼睛。

我爸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这个...这个不重要..."

"重要！"我把借条拍在桌子上，"我妈为什么要借高利贷？这钱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小芳突然站起来："建国哥，有些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看着她，突然注意到她脖子上戴着一条项链。那条项链...好像在我妈的遗物里见过。

那条项链是我妈最喜欢的一条，镀金的，坠子是个小葫芦。记得我妈说过，这是她最早做服装生意那会儿，在广州花了半个月工钱买的。可我清清楚楚记得，这条项链是跟着我妈下葬的。

一瞬间，很多事情突然连在了一起。95年我妈查出癌症那天，借了三十万高利贷。那会儿赵红梅在医院当护士长，她妹妹小芳是护士。我爸天天去医院"散步"。我妈的项链下葬了，却出现在小芳脖子上...

"这项链你从哪来的？"我死死盯着小芳的脖子。

小芳下意识地摸了摸项链，脸色突然变得煞白。我爸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建国，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这项链是不是我妈的？"我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这...这是你妈生前送给我姐的..."小芳结结巴巴地说。

我冷笑一声："送给你姐的？我亲眼看着这条项链跟我妈一起下葬的！"

屋子里突然安静得可怕。我弟弟军军可能是被吓着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就在这时，我听见门铃响了。门外站着个女人，正是赵红梅。这些年她保养得不错，看上去还是那么漂亮。她看见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个微笑："建国，好久不见。"

我二话不说，把那张高利贷借条摔在她脸上。

"三十万高利贷，是不是你放的？95年7月12号，我妈查出癌症那天。钱呢？钱到底用哪去了？"

赵红梅捡起借条，看了一眼，突然笑了："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了？建国啊，你妈事，远比你想象的复杂..."

她从包里掏出个信封："这是你妈生前留给我的。她说等到合适的时候给你。"

我打开信封，是我妈的笔迹：

"建国：

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妈已经走了很久了。那三十万高利贷的事，妈得跟你说清楚。其实那天查出我得了癌症，医生说最多还能活半年。我让红梅帮我借了三十万，可这钱不是治病用的..."

我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你爸和小芳的事，我早就知道了。那三十万，我托人给了当时正在坐牢的张国强。你还记得他吗？你小时候，他可没少照顾咱们家..."

看到这个名字，我倒吸一口冷气。

张国强是我爸以前的老战友，后来当了警察。据说是因为收了黑钱被抓了。可我妈为什么要给他钱？等等...他好像是管经济犯罪的...

我翻到信的背面，我妈最后写道：

"儿子，妈临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那四十五万里，其实只有十五万是我做生意的钱。至于另外那三十万，是张国强还给咱们的。他说这些钱，原本就是从你爸..."

这封信，终于揭开了我爸这些年最大的秘密。

来源：涧下水长流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