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贺一柠对着手机镜头整理刘海，笑嘻嘻地戳了戳程薇：“妈，外公突然说要结婚，你居然没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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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一柠对着手机镜头整理刘海，笑嘻嘻地戳了戳程薇：“妈，外公突然说要结婚，你居然没炸毛？”
程薇把车倒进酒店停车位，语气平淡："他都六十五了，找个伴儿很正常。"可攥着方向盘的手指却微微发白。
婚礼规模很小，宾客不到二十人。程薇踩着高跟鞋走进宴会厅，目光扫向红毯尽头——下一秒，她猛地僵住。
那个穿着香槟色旗袍、低头替贺明川整理领带的女人，有一张她刻在骨髓里的脸。
二十年前暴雨夜，就是这个女人站在她家客厅，对母亲说：“他不爱你了，看不出来吗？”
"妈？"贺一柠发现她脸色惨白，“你手好冰…”
程薇甩开女儿的手，转身冲向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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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的女人妆容精致，眼角却已经爬上细纹。程薇拧开水龙头，冷水哗啦啦地冲在手腕上。
“需要纸巾吗？”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程薇抬头，镜中映出苏雯的身影。二十年过去，这个女人依然优雅得体，只是眼角眉梢添了岁月的痕迹。
"真是讽刺，"程薇关掉水龙头，“二十年前你在我家卫生间补妆，现在轮到我在你的婚礼上失态。”
苏雯递来的纸巾悬在半空：“薇薇，我没想到你会来。”
"叫我程女士。"程薇推开她的手，“要不是为了我爸，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推开，贺一柠探头进来："妈，外公在找你——"她看到苏雯，眼睛一亮，“您就是新娘吧？我是贺一柠。”
程薇一把拽住女儿：“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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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程薇在书房翻出旧相册。泛黄照片里，母亲搂着十岁的她站在游乐园，而父亲在镜头外——那天他借口加班，其实是陪苏雯去了音乐会。
手机震动，是父亲发来的消息：「薇薇，今天谢谢你出席。有些事想当面和你解释。」
她直接拨通电话："你知道苏雯是谁吗？"没等回答就挂断，把苏雯年轻时的工作照发过去。
三分钟后，门铃响了。贺明川站在门外，西装革履，手里还拿着婚礼上的胸花。
"…知道。"他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逼得我妈抑郁成疾！你现在要和她结婚？"程薇声音发抖。
“她这些年变了很多…”
"变？"程薇冷笑，“就像当年突然’变成’你的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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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持续到凌晨。贺明川临走时说：“你妈妈走之前，其实见过苏雯。”
程薇如遭雷击：“你说什么？”
"她让苏雯承诺，等我老了要照顾我。"贺明川苦笑，“你妈她…一直都知道我最爱的是谁。”
程薇摔上门，「明天搬来和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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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绝关系的宣言只维持了两周。
程薇在整理母亲遗物时，发现一本锁着的日记。她犹豫再三，还是撬开了锁。
「1999年3月12日：今天又发现他和苏雯的合影。他说只是同事，可眼神骗不了人…」
「2001年6月8日：我累了。薇薇还小，但她终会明白，爱情里没有对错，只有合不合适。」
最后一页写着：「小雯，如果有一天你们重逢，请替我照顾他。他胃不好，别让他喝太多酒。」
落款日期是母亲去世前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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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川心梗发作那天，程薇正在见客户。接到医院电话时，她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ICU外，苏雯蜷缩在长椅上，手里攥着病历本。看到程薇，她立刻站起来：“医生说要观察48小时…”
程薇绕过她，直接去护士站。
"您父亲很幸运，"护士说，“您母亲第一时间做了急救。”
"她不是我母亲。"程薇下意识反驳，却看见苏雯手背上还留着茶渍烫伤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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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脱离危险后，苏雯递给程薇一个檀木盒：“你妈妈留给我的。”
盒子里是一封信和一把钥匙。信纸已经泛黄，母亲的字迹依然清晰：「小雯，我不恨你，只是不能再看着他爱别人。这把钥匙能打开银行保险箱，里面有给薇薇的嫁妆。」
程薇在墓园待了一整天。临走时，她发现墓碑前多了一束白色马蹄莲——母亲最爱的花。
远处茶室里，苏雯正在教贺一柠茶道。
“沈阿姨，您为什么总看手机？”
苏雯笑了笑：“在等你妈妈的消息。”
贺一柠歪着头：“那要是她一直不来呢？”
"没关系，"苏雯温着茶，“好茶不怕等。”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极了二十年前的照片里，那对没能并肩的身影。
来源：一遍真命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