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民国时期，据袁世凯贴身侍卫陶树德回忆：袁世凯每天5点起床后，先喝鸡汤、牛肉汤开胃；7点左右吃一大碗小母鸡炖的鸡丝面和两个肉包，有的时候，一顿就吃十几个鸡蛋；之后每隔一小时就要喝人参茶，吃一碗鹿茸。

民国时期，据袁世凯贴身侍卫陶树德回忆：袁世凯每天5点起床后，先喝鸡汤、牛肉汤开胃；7点左右吃一大碗小母鸡炖的鸡丝面和两个肉包，有的时候，一顿就吃十几个鸡蛋；之后每隔一小时就要喝人参茶，吃一碗鹿茸。

五更梆子刚敲过三声，居仁堂西暖阁的青铜兽面纹香炉已吐出第一缕青烟。侍卫长陶树德捧着珐琅彩托盘立在雕花槅扇外，嗅着从门缝溢出的混着鹿血膏腥甜的龙涎香，喉结不自主地滚动——那碗用长白山六品叶老参煨了整宿的乌鸡汤，正烫着他的虎口。

"进。"沙哑的嗓音裹着痰音穿透帷幔。袁世凯裹着明黄睡袍斜倚在紫檀龙纹榻上，眼角还沾着眵目糊，枯枝般的手指已探向鎏金碗盏。陶树德瞥见榻边铜盂里泡着的带血丝帕，想起昨夜当值太医说的"肝阳上亢"，后背沁出冷汗。

七时三刻的总统府膳房蒸腾如炼丹炉。头戴白帽的御厨手持双刀剁着乳鸽，案板上飞溅的血珠在朝阳下恍若玛瑙。"第三道，八珍烩熊掌！"掌勺太监的尖嗓刺破油烟。朱漆食盒流水般穿过回廊，沿途留下海参腥咸与阿胶甜腻交织的怪味。

东花厅内，袁世凯就着段祺瑞的军情奏报，将第六个蟹黄汤包囫囵吞下。滚烫汤汁顺着灰白胡须滴落在《二十一条》草约上，晕开"山东权益"四个朱批小楷。"芝泉啊，"他突然抬眼，金丝镜片后眸光如炬，"你说这高丽参炖乳鸽，比当年小站练兵时的杂面馍滋味如何？"

正午日晷针影刚指离位，八十道御膳已在怀仁堂次第排开。袁世凯舀起勺黄河金鳞鲤的眼珠送入口中，忽将象牙箸掷向跪呈鹿茸羹的小太监："混账！这鹿角分明是三月前猎的！"血珠顺着少年额头滑落白玉地砖，映得翡翠扳指愈发森冷。

屏风后，法国大夫杜潘举着听诊器的手微微发抖。他闻着满室荤腥，想起今晨在总统粪便里发现的未消化燕窝，低声对翻译嘀咕："这具身体就像塞满火药的铜炉......"

暮色浸染西苑时，袁世凯正嚼着第十片灵芝踱进书房。案头奏折堆中藏着本《抱朴子》，书页间粘着鹿血糕的碎屑。他突然抓起青玉镇纸砸向自鸣钟，惊得窗外乌鸦扑棱棱乱飞："五十七！才五十七！"鎏金钟摆映出扭曲的面容——今日太医说他的脉象竟似古稀老者。

陶树德捧着虎鞭酒进来时，看见主公正用朱笔在《洪宪宪章》上乱画，墨迹蜿蜒如血管。地上散落着日本顾问送来的"回春丸"锡盒，蜡丸被踩碎成朵朵猩红梅花。

称帝那夜，新华宫彻亮如昼。袁世凯瘫在九龙宝座上，看着百官朝贺的折子渐渐重影。喉咙突然涌上腥甜，他慌忙抓起英国大使送的银酒壶猛灌——里面是每日清早从二十个乳娘身上挤的初乳。

"陛下！"陶树德冲进来时，看见龙袍下摆正在滴血。御医们举着银针面面相觑，龙床前的金痰盂已盛满黑红血块。五更时分，袁世凯突然暴起扯断床帐流苏："传膳！朕要喝...喝..."未竟之言化作剧咳，震得床顶夜明珠簌簌落灰。

弥留之际的居仁堂弥漫着腐肉与药渣的恶臭。袁世凯浮肿如发面馒头的手指死死抠住床沿，瞪着梁上那方"万寿无疆"金匾："换...换参汤..."声音嘶哑如裂帛。

窗外春雨淅沥，段祺瑞站在廊下听着室内断续的呓语，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小站军营。那时的主公啃着冷馍研究德国陆军操典，月光照亮他乌黑的鬓角，哪像如今这般，连人奶都要用金漏斗过滤三遍才肯入口。

子时三刻，最后一声"传膳"卡在喉间。陶树德看着太医合上那双暴突的眼，竟莫名想起每月初五御膳房宰杀的那头牦牛——被活取熊胆时也是这样死不瞑目。雨幕中，新华宫的灯光次第熄灭，唯膳房灶火未熄，煨着那锅再无人享用的百年老参炖全鹿。

十年后的清明，陶树德蹲在安阳洹上村袁林外的野坟岗烧纸。火光中浮现出那张被补品腌渍得紫胀的脸，还有临终前打翻的药碗在地砖上浇出的诡异图腾——像极了洪宪年间的疆域图。远处新坟飘来大户人家的祭品香，恍惚又是当年怀仁堂的八珍香气。

野狗刨出半截森白腿骨，陶树德突然笑出声。他想起主公最爱的"麒麟踏雪"——实不过是骆驼蹄蘸糖霜。纸灰随风旋上青天时，老侍卫终于参透：这世间何来万岁，不过都是被欲望文火慢炖的俎上肉。

​要说这人啊，再大的权势也拗不过自然规律，山珍海味吃多了照样要命。

​信源：袁世凯短命之由：二十五岁起一把把嚼人参鹿茸——来源：文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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