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83年,我25岁,在县城粮店工作,干的是粮油出入库的活儿。工作清闲,工资稳定,一月30多块,再加上粮票、油票,算是个人人羡慕的“铁饭碗”。
文|可乐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1983年,我25岁,在县城粮店工作,干的是粮油出入库的活儿。工作清闲,工资稳定,一月30多块,再加上粮票、油票,算是个人人羡慕的“铁饭碗”。
可我并不甘心,在粮店的日子仿佛一眼就看到了头,每天数着袋子、对着票据,周围的同事年复一年,一边喝茶一边絮叨着“安稳一辈子”。我内心却有股躁动:难道这就是我这一生的模样吗?
一天午后,店里的广播传来县公安局招录的消息,要求身体强健、热爱工作、有勇气挑战,我的心跳快了一拍。这几年,听说县里治安乱得很,公安队伍缺人,才有了这次招录。
“辞职?去公安局?你是不是疯了?”
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父亲时,他勃然大怒,父亲一辈子在村里干苦力,好不容易把我送到粮店,觉得我有个稳定工作是光宗耀祖的事。
他咬牙说:“这粮店的活,旱涝保收,多少人想进来都进不来,你不知足,反倒要去抓贼?”
母亲站在一旁擦着手,也轻声劝我:“你爸说得对,干公安危险得很,你一个年轻人,又没啥背景,能混得好吗?”
父亲最后狠狠摔了碗:“要是你真辞职,就别进我这门!”
父亲的怒吼和粮店同事的劝阻没能改变我的决定,我心里有种强烈的直觉:这次机会不能放弃,我想试试自己到底能走多远。
经过体检、笔试和面试,我竟然顺利通过了招录,分配到县公安局当一名基层民警。穿上那套略显宽大的藏蓝色制服,第一次站在街头时,我的心中满是忐忑和激动:这条路,或许并不像父亲说的那样可怕。
然而,工作的第一天,我就被泼了一盆冷水。
领导派我跟着老民警老张巡逻,巡逻结束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刘,这份工作比你想象的累,没点韧劲儿干不了。”他话音未落,局里就来了报警电话:城北有人偷自行车。
我们赶到现场时,小偷已经跑了。可就在我们准备返回时,老张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不远处的胡同:“那人形迹可疑!”说完,他飞快地追了上去。
我也跟着跑了两步,却被绊倒在地,手掌擦破了皮。抬头时,老张已经把那名嫌疑人制服,喘着粗气回头看我,语气里多了几分不满:“新兵,速度太慢了!”
那天晚上,我坐在床上,摸着膝盖上的淤青,心里很不是滋味:父亲说得对吗?这份工作,我真的能干下去吗?
02随着时间推移,我渐渐适应了公安的节奏。从巡逻街头到处理邻里纠纷,再到参与案件侦破,每一次任务都让我学到了新东西。
有一次,我和老张接到任务,去调查一起粮票失窃案。案情并不复杂:居民李大爷家被小偷撬了窗户,丢了几十斤粮票。
但调查中,我发现现场窗台上的泥脚印很清晰,脚型不大,且只有一只左脚有力。我大胆推测,小偷可能是瘸子。
这个细节很快让案件出现突破。我们在城郊发现了一个符合特征的嫌疑人,他果然是个跛脚的年轻人,还在家中藏着失窃的粮票。案件破获后,老张拍着我的肩膀,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小子,有点意思。”
从那之后,我在局里的表现渐渐被领导看在眼里,开始接触一些更复杂的案子。
刚开始的几年,我几乎不敢回家,每次想起父亲愤怒的表情,就心生退缩。然而,命运终究安排了一次见面的机会。
1985年年底,县里治安整治,局里派我到我家所在的乡镇协助工作。一天傍晚,忙完任务,我特意绕到家门口看了看,却不敢进去。母亲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让我眼眶一热。
这时,父亲从院子里走出来,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转身进屋,没再出来。我在门口站了很久,最终还是离开了。
第二天清早,我正在村口巡逻,突然听到有人喊:“小刘,有人偷咱村里牛了!”听到牛棚方向传来一阵嘈杂声,我立刻冲过去。三名偷牛贼正在推搡村里的老牛,见我赶来,撒腿就跑。我追出几百米,奋力将其中一人扑倒在地。
村民赶到时,我和偷牛贼已经滚成一团,制服他时,我的警服上全是泥水。看着围过来的村民中有父亲的身影,我的手微微一抖。
父亲定定地看了我几秒,低声道:“你……挺能干的啊。”
这一句,仿佛捅破了多年沉默的窗户纸。
1988年,我被调入市公安局刑侦队,开始接触更重大的案件。那一年,我参与破获了一起特大诈骗案,案件涉及金额巨大,牵涉十几名犯罪嫌疑人。经过数月调查,我们终于成功抓获主犯,并追回了大部分赃款。
案件结束后,我被评为市级先进工作者,还上了当地的报纸。消息传回老家时,父亲第一次在村里人面前提起我,满脸的骄傲。
“听说你小子上报纸了?”父亲打来电话,语气不再像当年那么硬。他小心翼翼地问:“啥时候有空回家吃顿饭?”
那一刻,我的眼眶湿了。
回首这些年,我从粮店到公安,从县城到市里,命运仿佛因为那个勇敢的决定而彻底改变。曾经的“不安稳”,让我拥有了一段更加精彩的人生。
我终于明白,人生就像一张地图,每一次冒险,都是为自己开辟一条新的道路。而那个“铁饭碗”,终究不是我想要的终点。
来源:煮酒谈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