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婚礼定在一周之后,你今天出院回家,收拾一下东西搬回来家里住,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我要结婚了,新郎却不是交往十年的男友。
因为白月光的一个电话,男友将我扔在旅游途中的大马路上。
发着烧的我摔了一跤,孩子流产了,我也差点命丧黄泉。
出院那天,我答应了爷爷的安排。
一周后,我跟闪婚了发小结婚了。
1
爷爷很心急,我刚出院到家,他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内容全都是婚宴流程的方案,和各种宾客名单。
“婚礼定在一周之后,你今天出院回家,收拾一下东西搬回来家里住,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我看了看流程,从小是爷爷带大的,他知道我的一切喜好,都是我喜欢的类型。
“爷爷,您看着办就可以了。很多宾客我也不认识,我也没有经验,您看看怎么样能做好一些吧。”
“唉,爷爷以为你会跟罗文海那小子结婚的。你们还小,年轻人的世界爷爷也不懂,就随你们折腾吧。但你也应该知道,他不合适你的。”
当局者迷。
似乎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合适我,只有我一个被困了十年。
在房间陪着朱雨薇打游戏的罗文海听到了我的声音,连忙走了出来:“回来怎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去接你。你饿吗?我给你弄点吃的去。”
我知道他是在家的,看他出了房间,我跟爷爷说了两句便挂断电话。
罗文海走进厨房一阵忙活,最后端出来一碗泡面,甚至都懒得用碗装,还是用着泡面纸盒泡的。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我的旁边,轻声问到:“什么婚礼?”
“没什么,只是……”
我话都还没有说完,他的手机却率先响起。
来电显示朱雨薇的号码,他立马接了起来。
“文海哥,我这边停电了,怎么办我好害怕,门外好像有脚步声,我不敢出去。”
漏音的电话让我清晰的听到了朱雨薇的声音,她的惊慌牵动着罗文海的情绪。
罗文海的脸色巨变,着急的回了一句:“我现在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罗文海麻利的穿上外套和鞋子,中间抽空跟我说了一句:“我去帮薇薇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大门被他用力关上,从此隔开了我和他们。
他说的一会儿,是一个晚上。
司机来帮我搬家,东西刚搬进了车里,罗文海和朱雨薇就进了小区。
他提着肉菜回来,身后跟着朱雨薇,两人笑得开心,就像新婚夫妻。
“等下我给你熬粥,上次你生病我给你做过的那种,你说好吃的。”
2
司机在小区楼下等我,罗文海看不到我上了车,我也正式跟这个住了三年的家道别。
这个家,是罗文海长租的。
三年前,明明他有钱付首付,可以买一套房,可偏偏就要租住一套。
他说希望未来给我一个好的生活,不想贷款买房。
租下这里后,我们正式同居。
同居后,都是我在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他说外面的东西没营养,吃多了腻,对身体不好。
我每天下班之后,给他弄新鲜的餐食,天天不重样,甚至都不隔餐。
他说不会做好吃的,所以我生理期,他一顿没有给我做过。
但朱雨薇生病,他却做出来一碗好吃的粥。
他不是不会,只是不肯做。
想到这些,我的心就揪着痛。
爱与不爱,就是这么被区分出来的。
不过没关系,还有六天我就要结婚了,离开了边城,我就彻底跟他断了。
以后,我的人生就不会再有罗文海了。
想通了这一切,我觉得空气都是清新的。
我要离开边城,所以给闺蜜打了个电话。
大学四年后,我选择留在了边城发展,完全是因为罗文海想我留在他身边,陪他创业。
我放弃了爷爷在京城为我打拼下来的天下,选择留在他的身边,虚度了十年的光阴。
我轻叹一口气,该回去继承家业了。
“你六天后要结婚?该不会是跟罗文海吧?还真被你们修成正果了?”
跟闺蜜在边城约了最后的饭局,席间,她听到了我要结婚的消息,惊讶的看着我。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罗文海,是我那怨种青梅江延。”
闺蜜吃惊的盯着我,试探性的问:“你想清楚了吗?面包和爱情,你一向都分得很清楚的。”
我耸了耸肩,都无所谓了。
“他就是不爱你,一直都在拖着你。你黄花大闺女,有多少个十年让他拖着?”
我点点头,看向窗外。
闺蜜说得有道理,我也知道,但就是没办法下定决心离开。
如果不是朱雨薇,我可能还会继续下去。
或许见我对这个话题提不起兴趣,闺蜜最后说,只要我幸福就好。
我们的话题就变成了逛街买包,再也没有提起罗文海。
然而就在我们吃饱喝足,准备离开的时候,餐厅的灯突然就暗了下来。
身穿正装的罗文海,捧着蛋糕从远处走来,一边唱着生日歌,一边将蛋糕放到了桌面了。
所有的人目光,都聚集在女主角身上。
朱雨薇在灯光下,双手捂嘴,一脸的惊讶,眼眶红红的,看起来我见犹怜。
闺蜜见状,立马就要爆发。
我却伸手拉住了她:“我要赶飞机,今天就不能跟你逛街了,我结婚之前那天,你记得到场。”
闺蜜看了看我,把火气压了下去。
等我们起来要离开的时候,罗文海发现了我。
他快步追了上来,笑意盈盈。
“思雅,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一周就是薇薇的生日,我提前跟她过了。刚好,你们也一块吃点吧。”
3
我的脸色不善,但也没有发作。
这么多人在,我习惯了要给他面子。
在罗文海的眼里,不发作就等于没有生气。
“不了,我下午还有事,你们玩吧。”
他还不知道我要离开边城,我也没有故意隐瞒他。
我在朋友圈发了要离开边城的消息,他没刷到不能怪我。
而且,如果他仔细留意家里,就会知道我已经把东西都搬走了。
为了朱雨薇,他可以彻夜不回家。
朱雨薇适时的喊了一句,罗文海立马跑回去给她点蜡烛。
见我脸色不对,朱雨薇走了过来我这边:“小余姐,不好意思,今天文海哥给我过生日我也不知情,所以没有邀请你。要么你过来一块吧吃点吧。”
“真没空。”
我沉着脸,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饭店。
刚上了车,罗文海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余思雅,蛋糕你可以不吃,但你能不能不要凶别人。薇薇也只是好意,你骂她干什么?”
背景是朱雨薇轻声哭泣,然而刚才我只对她说了三个字,顶多脸色不好,可我没有骂她。
我不想辩解,无论我说什么,罗文海都会帮她,那我又何必做这个小丑。
“可能我语气不好,你代我道个歉吧,我要离开边城了,我们就这样吧。”
我挂断了电话,没给他时间继续责怪我。
临走前,我把我从跟他交往开始就一直写的《恋爱日记》扔了。
那一本语录,是我们从交往开始,我一点点记录下来的。
里面有我们各自的第一个一起过的生日,我们的周年纪念日,我们去旅游的照片,还有各种我们经历过的事儿。
一开始罗文海也会记录,他跳着夜灯,一夜夜的写,写到天亮就去上课。
后来,他没有再碰过,只有我一个人在坚持记录着。
而他,开开心心的跟朱雨薇去了周边自驾游。
朱雨薇发了朋友圈,他们拍了几张头贴着头的亲密照片,配文是:我爱你这件事,永远不会变。
一路风尘仆仆,到家之后,我看着日历,还有五天,我就要结婚了。
就在这时,罗文海给我打电话了。
他在电话里一通乱骂:“我去丢垃圾的时候,在垃圾桶看到了《恋爱日记》,你为什么要把它扔了?!”
“你难道不知道《恋爱日记》对我来说很重要吗?!”
听到他这么说,我笑了。
很重要吗?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我吗?
“上面都是灰,我擦不干净就扔了,我怕惹蜘蛛什么的。”我的声音冰冷,情绪也稳定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他愣了一下,在电话另一头没有再说话。
我丢掉的不是日记,是他。
可悲的是,他到现在还没明白我那天跟他说的话。
正当我准备挂断的时候,他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以为我说的够清楚了。
或许是听我的语气不对,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最近我可能比较忙,你再等等我,等我忙完了,我带你去周边游。”
他轻声的哄了我几句,然而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周边游,不是已经跟其他女人去过了吗?
他的手机有电话打进来的提示,我这边听得一清二楚。
他说他要忙,挂断了电话。
只要跟朱雨薇有关的事,都会导致他很忙。
4
他怎么会不记得?
出院那天,就是我的生日。
但他离家一夜未归。
翌日,他又提前一周跟朱雨薇过生日。
他对朱雨薇很上心,相反,我更像是局外人。
挂了电话不到半个小时,朱雨薇给我发来了消息。
“小余姐,文海哥每天已经很累了,如果是我们有什么误会的话,我们自己解决吧,不要让他这么不开心。”
即便只是冰冷的文字,我都能想象到她绿茶的声音和嘴脸。
“没什么误会,反而是你,少让你文海哥帮忙做事,他可能会没这么累。”
我的嘲讽这么清楚,她还在假装不懂。
“没有误会就好,对了小余姐,我给你看看文海哥送我的礼物,如果你喜欢,我让他也送你一个一样的。”
随后,她发来了一张手的照片,手腕上带着的,是罗文海第一次跟我见面送我的廉价戒指。
我看着照片冷笑了一声,才回复:“我就不要了,这些都是我玩烂的东西,你这么喜欢捡破烂,就都给你吧。我记得主卧还有很多我不要的东西,你喜欢什么就都拿去。”
朱雨薇气急败坏,久久没有给我回消息。
刚好爷爷回来了,跟我商量结婚的事,我就把手机放在一边,去了他的书房。
我回来拿手机的时候,发现都是罗文海给我打的未接电话。
找不到我人,他疯狂给我发了99+的消息。
都不需要细读,乍眼一看,全都是说我小心眼,不迁就朱雨薇的事儿。
最后一条,是一分钟前给我发的。
我回了一句:“我记得上次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就到这了,以后没事你不要找我了。”
回完消息之后,我不管他还在疯狂给我发着消息,直接反手将他拉黑了。
十年的感情又如何,我们总会被生活和后来的人给磨灭。
我们曾经是最有默契的情侣,朋友们跟我们聚会,都说我们是模范。
在朱雨薇回国之前,我们都很有默契的相处,他管大事,我管小事,所以我们从来没有红过脸,他更没有大声的对我吼过。
就算他不爱干家务,我能迁就的都迁就了。
但是朱雨薇的出现,让一切都变了。
我看着手机的照片,上面是我刚流产了不久的孩子。
之前我一直都很伤心,可这一刻,我居然有点庆幸这个孩子没有机会出生。
因为他的爸爸,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会是一个好爸爸。
我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掉了,也正式的宣告了这一段爱情长跑终究还是结束了。
一个人站在阳台吹着夜风,爷爷感觉我的情绪不对劲,刻意寻了来。
“囡囡,你回来就可以帮爷爷处理公务了,爷爷也可以退休了。”
他苍老的声音响起,看着他发白的鬓边,我突然就愧疚了起来。
离开家这么多年,现在回家了,爷爷甚至还给我台阶下。
爸妈车祸去世后,爷爷一个人撑着集团,也一个人拉扯着我长大。
我却放弃了继承家业,跑到另外一个城市陪着罗文海。
曾经,我也以为我们可以成家立业,我也以为我们是最幸福的。
终究,我十年的陪伴,还是抵不过他的白月光。
拉着爷爷枯枝一般的手,我鼻头一酸,眼眶通红。
5
“爷爷,明天我就回公司帮您处理公司的事儿,等我上手了,您就可以退休到处玩乐了。”
我收回了自己的情绪,开口的时候,却还是哽咽着。
爷爷倒是哈哈大笑起来:“家就是你永远的港湾,以后嫁给了江延也是,受委屈了就回来,这么大的集团在,爷爷还养不起你了?”
被爷爷一逗,我也笑了:“我知道江延什么性格,他欺负不了我的。”
“还有五天结婚,你不约江延出来见一面吗?算起来,你们两个也有十几年没见了。”爷爷看着我,眼神小心翼翼的。
回来之后,我的情绪一直都不稳定。
爷爷也怕说一句惹我不高兴。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又不是不认识,无所谓了。”
我去公司上了几天班,周末的时候,婚纱就送到了。
刚好,还有两天就结婚了。
爷爷让人手工定制的婚纱,完全符合我的审美。
我穿上后,站在镜子前,满意的笑了。
这种婚纱,跟我从小想象的婚纱差别不大。
爷爷甚至为了能够赶得上潮流,还跟设计师聊了一个下午,才把这婚纱的设计图敲定的。
“真好囡囡,你开开心心的出嫁,是爷爷最想看到的。”爷爷看着我,眼角有点泪花。
我安慰了爷爷几句,把婚纱换下来,让管家给收好。
刚闲了下来,闺蜜给我打电话。
“你结婚的事,没告诉罗文海吗?他怎么还缠着朱雨薇,我刚好有个项目要去他那小区,两人粘得像谈恋爱一样,天天同进同出的。”
我讪笑了一下:“没说这么仔细,分手就分手了,结不结婚是我的事,没必要交代。”
闺蜜叹了口气:“当时你提到他的时候,还他对你多好,我从见他不顺眼到觉得他人还不错,都是你的功劳。没想到啊,都还没分干净,就勾搭上了别人。”
“没事,以前也真的幸福过,明天我们机场见,我亲自去接你。”
跟闺蜜说了一会儿话,我们才互道晚安。
站在阳台看着夜色,明明我是在京城长大的,十年未归,却觉得异常的陌生。
我想了很久,到底是不是我的问题,所以导致这些事的发生。
如果不是朱雨薇,我和罗文海会不会走到最后,步入结婚的殿堂呢?
但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这么多的如果。
正想着,我的电话就响了。
我看了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地区并不是边城的,这就让我更疑惑了。
接通后,电话另一头传来了罗文海铺天盖地的谩骂。
“余思雅你有病吧?为什么拉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这个家都快散了,你到底要闹脾气闹到什么时候?!”
我愣了一下,原来罗文海知道我不开心了,知道我闹脾气,但他由始至终,都没有想办法来联系我,跟我说一句对不起。
6
“我那天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我们也不要再联系了。”我的语气冷淡,并没有打算和好的意思。
以前,无论谁对谁错,只要罗文海稍微放软了语气,我也就当这件事翻篇了。
可今天,我不可能再给他这个机会,我也不可能会回头了。
“余思雅,我们不就是吵个架吗?这么多年都没有大吵过,我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吵架增进感情,我也给你打电话认错了,你就不能回来吗?!”
罗文海的语气并不像是在认错,更多的是指责我。
我无所谓,因为我已经不想回头了。
“吵架某程度是增进感情,但精神出轨不是,你跟其他女人没有边界感更不是增进感情的方式!”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到今天为止,他都觉得是我作。
然而他自己做的事,他一点都不觉得哪里错了。
朱雨薇的生理期,他比本人更清楚。
每一件事,事无巨细他都会安排到位,体贴入微。
他的所作所为,真的如同他说的一样,只是照顾一个多年没有回过的老朋友吗?
如果不是我跟邻居一再强调朱雨薇的身份,别人都以为朱雨薇是罗文海当着我面带回来的小三!
我越想越委屈,心里也泛起了一股酸涩。
大被蒙头,我强迫自己尽快入睡。
还有两天就要结婚,我的状态一定要好,我不想顶着黑眼圈和哭肿的眼去结婚。
翌日,在机场接到了闺蜜,她的脸色不太好。
“你晕机了?”我开玩笑的问了一句。
闺蜜摇了摇头:“罗文海在我家楼下淋了一整夜的雨,就是要逼问我,你的下落。”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你说了吗?”
“当然没有,早上我从小区后门打车去机场的。”闺蜜惊魂未定,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你都跟他说清楚吗?”
“昨晚电话说过,我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我耸了耸肩。
闺蜜拉了拉我的手:“别想这么多了,明天就要结婚,现在开始所有陌生电话都别接了。”
我同意她的说法,既然爷爷为了我的婚纱和婚礼花了这么多的心思,我明天要成为最漂亮最幸福的新娘。
当天晚上,闺蜜陪着我去做发型,陪着我在房间带着谈心。
我们好像回到了大学时候一样,形影不离。
躺在床上,我们依旧在互吐心肠。
我戴着的情侣手表,突然传来了震动。
这手表是罗文海赚到第一桶金的时候,给我买的。
当时一人一个,他说以后万一其中一方出差了,可以摸手表表达想念,对方的手表就会震动。
这个功能,只有一开始大家都好奇的时候才用,后来我们同居了就没有人再摸过手表。
正是因为太久没有用过这个功能了,我们都太清楚这个功能代表着什么。
忍了几天的眼泪,还是在这一瞬间决堤。
我想念的,不是他,而是我逝去十年的青春,是过去十年的自己。
7
当我真正清醒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当初有多傻。
我也搞不懂,为什么我可以为了罗文海,做到这个地步上。
闺蜜被哭泣的我吓到,立马坐起来,开灯查看我的情况。
“怎么了思雅,是不是婚前抑郁了?如果不想结婚,跟你爷爷说一下,他这么疼你,能理解的。”
闺蜜的眼眶也红了,心疼得只顾抱着我哭,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可能只是单纯的宣泄情绪,也可能是心疼以前的自己。
一时之间,我也受不住自己的情绪。
压抑了太久,我的所有不高兴一涌而出。
我的哭声惊动了爷爷,也惹来了管家。
爷爷开了我的房门,看着我哭成泪人,也是心疼得不行。
等我哭够了,爷爷才开口:“没事啊囡囡,江延那边好说话,爷爷等下给你江叔叔打个电话过去,咱们不嫁了。只要囡囡想,你可以一辈子只留在爷爷身边。”
我擦了擦眼泪,勉强的挤出笑意,看着爷爷:“嫁给了江延,是不是也能照常回家?爷爷,我舍不得你。”
说完,我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爷爷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囡囡喜欢,什么时候都可以回来,你江叔叔从小就把你当亲闺女看待,不会苦了你的。”
爷爷扶着我躺下,像我小时候一样,给我盖好了,拿出了已经破烂不堪的故事书,给我讲起了故事。
这一刻,所有的爱都具象化。
我真的后悔那十年,没有陪在爷爷身边。
我回来了,他却老了。
爷爷的声音放缓了,很有安全感,我很快就睡过去了。
这一夜,竟然出奇的无梦睡到天亮。
等我醒来,摄影师和化妆师都到了。
我换上了衣服,在家拍了一组照片,这才跟闺蜜一块去的教堂。
我的伴娘只有闺蜜一个,我自己不想这么劳师动众,可江延家毕竟是有底蕴的家族,又是头婚,自然是要大摆宴席的。
我到场的时候,宾客也开始陆续进场。
江延穿着白色的礼服,站在教堂边上迎宾。
十几年没见,他长高了些。
或许是在国外读书多年,他的脸竟然带着一丝混血的味道。
看到了我的走来,他嘴角扬了扬,眼神发亮,像是得到了世界珍品一般。
上前迎接我,我的手放在他掌心,他的手上有点汗,也有不易察觉的颤抖。
“好久不见,江太太。”他的声音低沉,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轻快。
我笑了笑,也回了一句:“好久不见,江先生。”
他的余光瞥见了什么,笑着跟我说了一句失陪,便消失在宾客中。
8
婚礼开始,爷爷牵着我步入了教堂。
当他把我的手交给了江延,我才顿时觉得自己长大了。
明明一周很快就过去了,可这一周发生了太多事,让我觉得特别的缓慢。
牧师问我和江延,愿不愿意成为对方托付一生的人。
我笑着抬头回答我愿意,可就是这么对视的一眼,我发现了他嘴角有一丝淤青。
在化妆师高超的技巧下,他的嘴角都有淤青,那就证明他受了伤,而且还伤得不轻。
在众人的祝福下,我把手捧花扔了出去,刚好就砸中了闺蜜的怀中。
大家拍着手,欢呼着,我们的婚礼,也就结束了。
宾客散去,我跟江延忙着整理会场剩下的个人物品。
我忍不住的问他:“你嘴角怎么了?”
在我记忆中,刚跟他见面的时候,他还没有受伤的。
“没事,遇到了些小喽啰,处理了一下。”江延笑着回答。
我虽然疑惑,可他不说,我也就不再追问。
下午,我和江延一块去了民政局。
就在民政局门口,我看到了脸上有伤的罗文海。
罗文海恶狠狠的盯着江延,两人剑拔弩张。
我再蠢,也知道江延上午肯定是跟罗文海打架了。
可罗文海只是瞪了他一眼,走到我的面前开始卖惨:“思雅,我真的知道错了。早上你们的典礼我看了,但你们还没有拿证,我想我还是有机会的。”
“以前的事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吧。我向你保证,以后我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罗文海说着,都要跪下来了。
我向后退了一步,以前让他给我打个洗脚水,他都扭扭捏捏。
这么多年过去,我们谈过要结婚的,可他永远没有行动。
别说让他双膝跪地,让他单膝求婚他都觉得丢人。
既然这么勉强,也就不用这么做了。
“罗文海,我说过了,我们已经结束了,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径直走过他的身边,两步之后,我又回头:“早上你打了我老公,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今天是我大喜日子,我也不想多说什么,离开吧。”
“余思雅,你只能属于我!”
“我已经知道孩子的事了,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们还会有很多个小孩。”
罗文海的情绪被激发,就算身边有我爷爷,有江延的父母,他都不管不顾了。
民政局门口的保安听到了动静,连忙走上前来拦住罗文海。
“先生,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这么激动,但是警察很快就到了,你现在逃不掉了。”
罗文海跟我对视,他想从我的眼里得到些什么。
听到罗文海提到了孩子,我的脸色巨变。
并不是因为害怕公婆知道我流产过,而是我觉得他不配提孩子的事。
见到我的脸色不对,江延立马将我揽在怀里,大声的斥责罗文海:“你有什么资格提孩子?就算以后思雅有了孩子,都跟你罗文海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眼眶通红,拉着江延转身就走了。
罗文海在我身后大声的吼着:“余思雅,你忘记了跟我的约定了吗?!”
江延捂着我的双耳,带着我进入民政局。
等我从民政局出来,罗文海已经被警察带走。
这时候夕阳正好,江叔叔想我跟江延合照。
我从包里拿出了红得发亮的结婚证,跟江延手牵手留下了最好的瞬间。
过去的总会过去,人都要往前看的。
所以……
罗文海,再见了,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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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诗意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