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笨拙的发言漏洞百出，渐入佳境之后，我的头脑在酒精饮品的催化下竟然越发头脑清晰，发言一个接一个地精彩。
4.
沈锦和不喜欢我和其他人一起玩。
我以为是占有欲。
原来是怕其他人发现他的异心从而告知我真相。
这是我第一次和一群人玩耍。
笨拙的发言漏洞百出，渐入佳境之后，我的头脑在酒精饮品的催化下竟然越发头脑清晰，发言一个接一个地精彩。
听见大家由衷发出的感慨我不由得小得意起来。
这是我在沈锦和引导的人生中没有感受过的成就感。
原来脱离沈锦和，我也可以做到我不太擅长的事情。
只是最后并没有把剧本杀的VIP玩家称号收入囊中让我略有遗憾。
窄昏暗的房间内煞有其事地进行颁奖仪式。
男模作为剧本杀的VIP玩家站在聚光灯下，手捧着主持人郑重其事捧上的奖状和奖品。
意气风发的样子在我内心泛起了涟漪。
恍惚间，我想起年少时曾经憧憬过过一个站在聚光灯下领奖的少年。
不知道是酒精作用下的驱动，还是对出于对沈锦和出轨的报复。
我当众吻上了男模的脸，注视他时脸色绯红，分明是情动的眼波流转。
“你醉了。”他的喉咙因为抑制上下滑动，性感得要命。
“嗯，因为高兴。”我勾上他的脖子，问他什么名字。
“凌淮川。”
“凌淮川。”我重复他的名字，笑眯眯地戳了戳他的脸颊。“下次再点你。”
他看我的眼神暧昧，开口似乎说了什么。
但我并没有听清楚，因为醉酒意识逐渐迷糊，醒来的时候却是赶回来与我求欢的沈锦和。
“老婆，你喝酒了？”
我嗅了嗅昨晚的旧衣服，装起来可怜。
“嗯，你不在的时候我很寂寞。”
沈锦和满脸愧疚，压下身子来要与我温存。
“都怪我，我现在就好好补偿你。”
我身体下意识地躲闪，在他投来疑惑的眼神中我连忙解释。
“我一身酒气黏糊糊的难受，我先洗个澡。”
以前是他躲着不和我亲热，现在是我嫌弃他脏，不想再和他有任何身体接触。
浴室里的我看着光滑的地面，把心一横，重重地踩在肥皂上。
如此一来，沈锦和也不好要求和我亲热。
我也借机在爷爷的同家医院休养生息，可以好一段时间避免和他接触。
就是疼是真的疼。
我忍不住朝来探望爷爷的苏衾诉苦。
“你的入职手续我已经办好了，市场部的办公地点就在沈锦和销售部的隔壁。”
苏衾来意本不在受伤的我，马上又因事把我甩给了凌淮川。
“赶紧好起来，我等不及看沈锦和倒台。”
我倒不意外凌淮川照顾人的熟练程度，只是忍不住好奇起他和苏衾的关系。
“老主顾？”
“嗯，是她带我入行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看着他们相处打闹就一股熟人味。
甚至是可以把对方推给其他女人的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我鼻子竟然酸酸的。
一定是他在给我摸膏药的原因，味道刺激到我的鼻子了！
我不在意地摸了摸鼻子，低头看见他额前垂落的碎发挡住他的眼睛
害怕刺得他眼睛生疼，我下意识伸出手撩开他的头发。
双手正在为我涂抹药膏腾不开手的他抬起深邃的眸惊讶地看着我。
“有没有想过，转行？”
我心想顾家家大业大，钱多的正当工作还是能给他一份的。
呃，我承认还有点私心。
不想他再伺候其他富婆了。
忽然传来他的轻笑。
不知道为什么，他笑起来的一瞬间我竟然害怕他会拒绝我。
……我只是他老主顾随手丢过来的包袱。
他伺候过的富婆那么多，我肯定不是第一个和他说这句话的人。
“我现在只有这样才能靠近重要的人，所以你说的还没有考虑过。”
重要的人。
“是……”苏衾吗？
后面的名字我没有问出口。
他已经拒绝我第一次了，我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自小被身边人千依百顺的我，这是第一次被拒绝。
也罢，不过是半点朱唇万人尝的男模。
我内心默默安慰自己。
6.
沈锦和对于我出现在公司这件事很是吃惊。
“清书，怎么之前都没有听你提过？”
我假装送他一个惊喜。
“反正婚礼又不需要我负责，在家无聊得很，所以就想着给你惊喜。”
我故意问他。
“怎么，你不高兴我上班获取自己的社会价值？”
“当然不是，我只是怕在苏衾底下吃苦。”
我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那把我调到你底下吃苦好不好？”
还没有等沈锦和开口，路过的女助理张晓琳突然插话。
“沈太太怕是不知道沈总有多难伺候哦。”
张晓琳贴在沈锦和身上，生怕我看不出来他们有多亲密。
“白天晚上都要，可累了。哦，我指的是工作，沈太太不会想歪了吧？”
沈锦和倒是很怕我误会，在张晓琳靠上来之前往我身边靠了靠揽住我的腰。
我环顾了一圈销售部门的同事。
看见他们赶紧低下头的动作，对张晓琳对我的挑衅毫无反应。
我心中了然两人的暧昧情况在公司早已人尽皆知。
只有我被蒙在鼓里，等着看笑话。
“我从来都是沈锦和伺候的，所以不知道伺候别人什么感觉，真不好意思。”
我微笑着回敬张晓琳。
既然沈锦和也不乐意我调去他的部门阻碍他们的地下情，那他也无权插手我跟着苏衾发展我的事业。
“锦和，这几天我都要跟着苏衾谈合作，不能好好陪你，对不起。”
我假装愧疚。
张晓琳毫不掩饰的高兴。
“放心吧沈太太，沈总交给我照顾就好了。”
我点头，显然一副被沈锦和圈养得人畜无害的天真。
“那拜托你了，张助理。”
经过茶水间，我听见沈锦和气急败坏地指责张晓琳刚才的言语太过挑衅，容易暴露他们的关系。
“还好顾清书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蠢材，才对你的挑衅一无所知。”
什么都不知道的蠢材。
我的内心冷笑一声，原来我在他心里是这样的存在。
“人家看见你和她秀恩就是忍不住吃醋嘛。”张晓琳娇嗲的声音。“你什么时候和她离婚？”
“再等等，姓顾那老头子死了，顾清书和我大婚，我就能拉拢更多股东支持我，再把苏衾踢出公司，我就是公司的第一把交椅了。”
他竟然还盼着我爷爷死。
爷爷可是我唯一的亲人啊！
我心一抽痛，听见两人已经约定今晚的苟且，我马上给沈锦和发去了信息。
“苏总，是今晚21点白江会所306房吗？”
“听说那里的男模身材都好好，好期待”
“撤回一条消息”
“撤回一条消息”
“发错了哈，老公今晚不用等我回家哦”
我确定沈锦和看到信息后撤回关键的信息，握紧手机。
我就要看看，如果沈锦和发现我外面有人的苗头的话，他会是什么反应。
7.
苏衾这次又点名了凌淮川。
“你还真爱找我演啊。”凌淮川急匆匆地跑来，没好气地在苏衾面前叫嚷。
在我眼里看出了凌淮川对苏衾莫名的宠溺。
我按捺心中奇怪的感觉，端起酒杯默默地喝起来。
“你不喜欢啊，那我换别人。”
苏衾倒是不吃凌淮川这一套。
见苏衾要变卦，凌淮川倒是急了，强硬地抓住苏衾的手阻止她的胡作非为。
苏衾笑得放肆。
“发什么楞呢？”凌淮川在我面前伸伸手召回发呆的我。
我掩饰。
“没什么，就是想沈锦和知道我在白江会所玩男模，他会不会抛弃他的金丝雀来找我。”
“那你想他来找你吗？”凌淮川的语气有点复杂。
我苦笑，转过头看着凌淮川温柔似水关心我的眼睛，下定决心。
“我只想他滚出我的世界。”
苏衾收到经理的通风报信，说沈锦和正在走来，匆忙之下一把凌淮川往我怀里推。
沈锦和破门而入。
他第一眼看见的，是凌淮川压在我身上。
我学着短视频刷到的调戏男模的招式摸上凌淮川健硕胸肌，发出靡靡的醉意。
没有想到，凌淮川竟然发出一声低哼，让我胆子更大，鬼使神差地要往下摸。
“清书，跟我回家。”
沈锦和没有给我机会，抓住我要往下摸的手，把我整个人抱在怀里，警告一旁看热闹的苏衾。
“你把清书带坏的话，我看你怎么向顾爷爷交代。”
爷爷？
沈锦和这个时候搬出爷爷来？
他心底里不就是盼着爷爷早点死掉，好分掉我继承的财产？
我借着醉意在沈锦和怀里暗自使劲，往他胸膛胡乱挥打。
“放手，我要八块腹肌翘皮男模！”
沈锦和还要营造他宠我入骨的形象，当众不肯对我发火，硬生生忍下痛把我送到主卧，用力甩到床上。
“顾清书，那么渴望男人，现在就让你尝尝男人是什么滋味！”
他双目通红，扯下禁锢他形象的领带，恶狠狠地压下身来。
我假装喝醉酒一般往他身上撒酒疯，朝他拳打脚踢。
但是终究力气敌不过他，几番挣扎下来还是被他牢牢困住。
“别挣扎了，顾清书。”
我无可奈何地放弃抵抗，眼睛却不经意瞄到对面偷放针孔摄像头的位置。
没有关系的，只要沈锦和得逞。
我就凭借这段录像起诉他婚内强奸。
没有想到，张晓琳醋意大发的出现打断我的计划。
“沈锦和！和顾清书上床就是你说的要紧事？”
沈锦和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我，又看了看风情打扮被拒一脸怒容的张晓琳。
挣扎一番过后，他选择了安慰张晓琳。
“宝贝，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扶她上床而已。”
“是想和她上床吧。也对，毕竟是言正名顺的妻子，怎么可能不履行夫妻义务。”
“我只是怕她起疑心。”沈锦和自然地环抱张晓琳，头埋在她玲珑浮突的身材上撒娇。
“就不怕我吃醋？”
“怕。所以。”沈锦和把张晓琳一把横抱放在我的旁边，笑意浓浓。“这样就不会吃醋了吧？”
然后，我感受到大床的上升陷落，以及耳边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
我努力不让自己做出任何反应，如同死尸一般任由他们在旁边对我做出的羞辱。
我握紧拳头，心里暗暗发誓。
沈锦和，我要你日后受到百倍偿还的羞辱。
张晓琳临与沈锦和一番缠绵，确保沈锦和再也没有精力动我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我醒来后，迎来沈锦和的故作关心。
“清书，你昨晚喝醉酒还记得发生什么事吗？”
我假装认真地回忆，说到苏衾点了几个男模后就酒醉头疼发作的模样，苦恼。
“后面的忘记了……所以你胸口上这块淤青是我弄的吗？”
我指的是张晓琳昨夜在他身上留下的吻痕，明晃晃地刺痛我的双眼。
沈锦和借机握住我的手抚摸他肌肤上和别人欢爱的每一处痕迹，恶趣味地盯着我看。
“昨晚的你可凶了。要不是被你弄没力气了，我可真得当场重演一次给你看。”
我学着情窦初开的少女露出羞涩的表情。
“你可要等我忙完手头上的项目再说。”
“不要跟着苏衾干好不好。”沈锦和抱我撒娇，如同张晓琳抱他撒娇的模样。
“苏衾不是正经女人，我怕她带坏你。”
“我就知道你和她不对付。”我给沈锦和画饼。
“我靠近她就是为了搜集她底下的勾当，她被赶出公司，公司的一把手就是你了。”
正戳沈锦和的要害，他的眼睛一下亮起来。
“真的？”
“真的。”我学着他哄我的样子哄他。
然后，拷贝一份他们不轨的录像，在我们的婚礼当众播放。
8.
全场哗然。
沈锦和以及张晓琳作为影片主角脸色煞白，连沈家一家子都觉得脸上挂不住。
“顾清书！你什么意思！”沈锦和朝我怒吼。
我一副如往常天真无邪的笑容回敬他。
“沈锦和，你不是说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蠢材吗，我能有什么意思？”
沈锦和还企图做挣扎，朝来宾席大喊。
“不是的，是顾清书设局陷害我。”
他又指了指张晓琳，试图把锅甩到对方身上企图我的原谅。
“是她主动勾引我的，清书，你相信我！”
“沈锦和！”看清沈锦和真面目的张晓琳恼羞成怒。
“明明是你先追的我，说只图顾清书的钱才对她好的！你现在什么意思？”
现场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甚至有举起手机拍下来要直播。
“拍什么拍！”沈锦和拿出职场那一套恐吓拍摄者，又回头警告我。
“顾清书，你以为这样做就能怎么样了吗？离开我，你根本不能好好生活！”
我不理会沈锦和的歇斯底里，捧着麦克风对来宾做最后的发表讲话。
“我将会控诉我的丈夫沈锦和婚内企图强奸以及和第三者拥有不正当关系，并以离婚处理。谢谢大家今天赏脸观看这场闹剧，我会回到职场发展自己喜爱的事业，还请大家到时多多指教，谢谢。”
我鞠躬，现场掌声如雷。
我听见有人惊喜地叫了一声。
“顾总醒了！”
听见爷爷在要医院醒来的消息，我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
“爷爷！”我激动地抱着大病初醒的爷爷。
“清书，你穿婚纱真好看。”爷爷回抱身我，关心地问。“你是和沈锦和结婚了？”
我拼命摇头，笑着哭出来。
“没有，爷爷。”
“我和你一样，都醒过来了。”
“那就好。”爷爷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慰。“你能自己醒过来就好。”
爷爷看见身后的苏衾和凌淮川，唤了他们的名字。
我才知道原来爷爷早就认识凌淮川。
因为……他是苏衾老相识的缘由吗？
很快，沈家一家也跟着过来，在病床前大声叫喊着，想要向爷爷讨个公道。
“顾总你要做主啊！”
“我们看着清书长大，她怎么可以这样陷害我们家锦和？”
“就算锦和不对，你就不能看在我们死去的沈老头子份上，劝清书回头是岸？”
“这样的闹剧一出，以后还有哪个男人看得上顾清书！”
我慌忙照看被骚扰的爷爷的身体情况，心急回怼。
“你们别吵了，让爷爷好好休息！”
“清书，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沈锦和双脚跪在我面前。
我吓得倒退两步，凌淮川赶紧挡在我面前拦住沈锦和。
沈锦和认出凌淮川。
“凌淮川！你和她们是一伙的！”
“不好意思，从你认为顾清书只配当你丈夫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输了。”
苏衾带来驱赶的意愿保安出现，双手交叉抱胸，气势十足地指责沈家。
“希望你们明白，女性的价值不在于被哪个男人看得上。保安，把闹事的赶走。”
“是。”保安应声把沈家一家子赶走。
一大家子的人被轰走的时候还在咒骂着，惹来的旁人的围观。
但这些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我的爷爷醒过来，我的意识也在背叛中醒过来。
而沈锦和要面对的，就是社会性死亡以及牢狱之灾。
我坐在医院楼下的长凳上看夜景，唏嘘这这几天下来的事情发展。
头顶飘来一股肉香，我惊喜地抬头看见未走的凌淮川。
“你今晚不用回会所上班吗？”
一整场婚礼下来我都没有怎么顾得上吃的我顺其自然地接过他递来的关东煮，吹了吹热气迫不及待地吃起来。
“还是说，苏衾买了你的钟要你陪我？”
凌淮川明显一愣，吃吃地笑出声来，坐了下来打开一罐冰可乐喝起来，转过头问我。
“我不上班，你要养我吗？”
他明明说过有重要的人，我这次才不轻易相信男模的花言巧语。
“别了吧，有那么多富婆等着养你。你还不如问问苏衾。”
“问过了，她说她做不了主意。”
“所以你把我当备胎吗！”我生气地把碗中中的萝卜戳了个面目全非，当着凌淮川的面咬牙切齿地把烂萝卜放进口中狠狠咀嚼。
“刚离婚，封心锁爱，婉拒了哈。”
烂萝卜还有点烫，我的其实很快被打败。
吹着舌头想要使劲吹凉发热的舌头。
对方轻巧地手指托着我的下巴，把他冰可乐味的舌头送了进来。
我的舌头确切是在温度交换中凉了下来。
我的身体却因为他的入侵滚烫起来。
“流氓。”我捂着还在发烫的嘴唇，嗔怪他，“我要报警！”
“剧本杀那次的强吻，扯平了。”他眉目弯弯，笑意流露深情。“我很便宜的，三百万养我怎么样？”
这双眼睛我一定曾经在什么时候哪个地点看过。
我的心脏怦怦跳，眼神如同失序的语言一般慌乱。
只庆幸今夜路灯橘红，掩盖我心虚的脸红。
“我要问我爷爷。”
9.
“三百万养个会所男模？”爷爷听见我荒诞的关键词皱起了眉，“一次性，还是包月的价格？”
我才知道原来付费包男模还有这区别，大意了。
“他没说，我也没问。”在爷爷的注意下我越发心虚，摆着手说服自己，“算了算了，不搞男人搞事业，爷爷你当我没有问。”
“搞事业也好。”爷爷欣慰，“你接管销售部吧，我让苏衾带着你。”
我一拍脑袋：“那爷爷，你能让我一个朋友入职公司吗？他很帅……啊呸，他很会讨顾客欢心的，你也认识！”
“谁？”
报上凌淮川的名字后，爷爷哈哈大笑起来。
“你说的三百万是凌淮川提出来的价格？”
我点了点头，试探性地补充。
“我觉得以他的能力一定能谈下大单，三百万提成应该绰绰有余？”
“是绰绰有余。”爷爷非常认可凌淮川的实力，吩咐下去，“我让苏衾起个合同，你去和他谈吧。”
我眨了眨眼。咦。
三百万的交易还需要苏衾亲自起合同吗。
我把爷爷的意思告诉苏衾，我们的谈话内容也大概复述了一遍告知苏衾。
“爷爷说你会知道怎么做的。”
“我知道。”苏衾自然地笑笑，从抽屉里掏出合同递给我，“合同我准备好了，人正好在白江会所306房。快去把，迟到可是会被人捷足先登。”
原来他还有别的买主！
可恶，要不是已经跟爷爷确认好了价格夺回爷爷的面子，我才不要理他。
想是这么想，我连合同内容也没有来得及仔细查看，就急匆匆地跑去306房时，打扮贵气的中年女人正抱着凌淮川灌酒，对面的凌淮川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一副醉醺醺任人鱼肉的样子。
我赶紧冲上去，伸出双臂用合同挡住富婆的非礼。
“酒下留人！这个男人被我包了！”
富婆半信半疑，拿过合同随意看了眼内容，恼羞成怒。
“未签的合同，他就还是我的……”
身后传来凌淮川滚烫的气息，他从我背后伸出手取过富婆手上的合同，又从西装外套的口袋上随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抱着我把合同展示给富婆看，言语间醉醺醺的傻乐。
“看，我名花有主了。”
“哼。”富婆不甘心，冷哼一声走了。
凌淮川则像吸了猫薄荷的猫咪一样往我身上蹭，很是满意我带来的合同。
“我终于卖得出去了。”
“你傻呀！”我有点气恼他看都不看合同一眼就胡乱签上自己的名字。
万一里面的金额写错了怎么办！
他亏和我亏都不好嘛！
我慌忙打开合同核对里面的信息，万一有什么不对劲趁凌淮川喝得醉醺醺没有自保能力赶紧撕掉作废。
凌风集团和顾氏集团的合作协议……？
凌淮川。
我嘴里重复着这个名字，在遥远又模糊的记忆中忽然逐渐清晰起来。
全国竞赛的颁奖台上，获得第一名的凌淮川站在聚光灯下意气风发。
台下的我看着他为理想努力的模样，满腔憧憬，心想着要是我也能靠自己努力获得别人的欢呼会是怎样的场景。
一瞬间，他也向嘉宾席看过来。
我有了和他那双深邃热忱的眼睛对上视线的错觉。
赛后，人群四散，评委老师趁空再次感谢我出资对这次竞赛的支持。
“第一名那孩子家里遇到点困难，这笔奖金可以说是能改变他的人生了。”
我自问没有改变他人人生的能力，当时只是笑着回应评委老师对自己的评价。
“这么厉害又努力的人，无论有没有金钱加持，也一定可以闯出自己的世界吧。”
番外
父亲因故失去劳动能力，母亲病重，家里的重担一下子就压在凌淮川身上。
找亲戚借钱的次数多了，他们表面还维持着客气，说出口的话已经暴露内心的嫌弃。
“淮川你满16岁的话，可以试试自己找工作？”
凌淮川发笑。
一边是学业，一边是家庭。
奔波于学校、家里、医院已经消磨他的心智。
哪里还抽得出时间打工。
又一次艰难地开口借钱，亲戚家里很恰好地只有苏衾在家。
苏衾说，她的账户里的钱留着上培训班的。
“培训班三个月后还会再开班，这次先借你三百，到时还我三千。”
凌淮川讨价还价。
“三个月后我攒不齐三千，三年后。”
“有的。”苏衾笃定，掏出了一张赛事宣传海报，“第一名，奖金三万。”
凌淮川看了眼比赛信息，跟苏衾提出新的要求。
“周末帮我补学校落下的进度，到时还你六千。”
“亲戚一场，成交。”苏衾警告，“要是你还不上，你就要出卖肉体赚钱还债。”
凌淮川用苏衾给的三百块买了急救药，在倾盆大雨中把药裹紧在外套内侧，只求尽快跑回家中。
一不小心与行人相撞，药物撒了一地，被雨水浸湿，明显不能服用。
路人擦着被碰脏的胳膊骂骂咧咧。
“看路不带眼的吗！混账东西！”
摔倒在地的凌淮川顾不上疼痛，单手撑地要站起来拉住对方赔偿自己的损失。
结果连日来的饥饿，衣服被浸湿得他在滂沱大雨中站起来都困难。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恶人先告状自己的不是远去。
他不明白连日来努力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雨水夹杂着他的不甘，他无力地捶打地板做徒劳的发泄。
意料不及的事，他头顶的大雨停了。
他动作缓慢地抬起头去看，一个年纪相仿的女生撑着伞遮挡他头上的大雨。
眼神全是悲悯。
凌淮川讨厌这种眼神，把地上浪费的药一颗颗收拾好踹在怀里，心怀侥幸能不能回头让医院补开药。
药片沾上血迹。
凌淮川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摔得太重，手脚都磨破了皮。
他啧了一声，随手把血迹擦在衣服上，伤口摩擦得生疼。
女生连忙递上一片纸巾。
“先擦擦吧，会感冒的。”
凌淮川不理会，径直往医院走。
女生没有追来。
凌淮川心里不屑。
果然自己的遭遇只是对方释放同情心的契机。
才不是真心帮助自己。
药房明文规定了药品出门恕不退换的规定，凌淮川最后的期望被迫落空。
淋过雨的身体有点发晕，他甚至想自己就这样倒地不起说不定就不用再面对这些狗屎垃圾破事。
刚才撞倒他的路人却找到了他。
一改刚才的态度拼命道歉，当场赔偿了凌淮川损失的药费。
并且拉着他看医生，赔偿刚才撞伤他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凌淮川不明白一个人对陌生人的态度怎么可能180°大变。
直至在医院转角处看见路人对着刚才的女生讨好地邀功。
听见路人称呼女生，名字有点耳熟。
凌淮川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已经湿得破烂的比赛传单。
女生的名字赫然在列。
他的心跳开始急促地跳动，头脑也开始发热。
凌淮川知道，这是淋雨后要发烧的前奏。
幸好有医生给开的感冒药，他才不至于痛苦撑过发病期。
退烧后，妈妈好奇地问他。
“顾清书是谁？你发烧的时候一直喊着她的名字。”
“顾清书可是顾氏集团的继承人。”偶尔得知凌淮川心事的苏衾笑出眼泪，“人家可有未婚夫呢，你给我专心准备竞赛，赢了奖金还我钱就行。”
凌淮川嘴硬。
“我又没有说喜欢她。”
“只是受了别人的恩惠，想要好好报答对方而已。”
然而，在竞赛中领取颁奖时，站在聚光等下的凌淮川，目光却一眼落在嘉宾席中的顾清书身上。
一瞬间，她也向舞台中央看过来。
凌淮川有了和她那双深邃热忱的眼睛对上视线的错觉。
（完结 下）
故事虚构，不要带入现实，不要搬运，你搬运我维权，大家都累。
完结文，点主页翻一下：木子故事说主页 （点这里进主页，其实你们点头像就可以了！）
来源：木子故事说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