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耀邦劝诫刘绍棠:别的都是借口,你呀,就是为人太骄傲!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5-27 16:24 3

摘要:1936年2月29日,大运河的流水声伴随着一个婴儿的啼哭。在通县儒林村一间普通的农家小院里,刘绍棠降生了。这个日后被称为"大运河之子"的作家,从会走路起就爱在运河边上看船来船往,听艄公们讲那些流传在河面上的故事。

1936年2月29日,大运河的流水声伴随着一个婴儿的啼哭。在通县儒林村一间普通的农家小院里,刘绍棠降生了。这个日后被称为"大运河之子"的作家,从会走路起就爱在运河边上看船来船往,听艄公们讲那些流传在河面上的故事。

谁也想不到,这个农家孩子13岁那年就拿起笔,在作业本的背面写下第一个故事。那时的刘绍棠还不知道什么是文学,只是想把村里那些有趣的人和事记下来。1949年,他的文字第一次变成铅字,这个少年在日记本上郑重写下:"我要当作家。"

那年暑假,蝉鸣聒噪的午后,刘绍棠背着书包回到运河边的儒林村。村里新成立的互助组正搞得热火朝天,年轻人们白天在地里干活,晚上聚在打谷场上说笑。这些新鲜事像磁石一样吸引着他,他整天跟在互助组后面转悠,把乡亲们的一言一行都记在心里。

可真正动笔时,他却犯了难。多少个闷热的夏夜,他抱着草席跑到村外的河堤上乘凉,望着满天星斗辗转难眠。故事在脑海里翻腾,却总找不到合适的开头。直到那个特别的夜晚,河对岸的树林里突然传来布谷鸟的啼鸣,"光棍好苦,光棍好苦"的叫声在静夜里格外清亮。这声音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他创作的闸门——就让笔下的男女主角在这样的鸟叫声中相遇吧!

这个灵光乍现的瞬间,成就了《青枝绿叶》那个令人难忘的开篇。小说在《中国青年报》发表时占了一整个版面,后来还被选入高中语文课本。当散发着油墨香的短篇小说集送到他手上时,这个戴着眼镜的农家少年才十六岁,书包里还装着没写完的暑假作业。

两年后,刘绍棠走进了北京大学中文系的教室。在未名湖畔,他如饥似渴地读书写作,常常为了一个情节在图书馆熬到熄灯。同学们总说,看他写作是件有趣的事——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开怀大笑,写到动情处还会偷偷抹眼泪。就像村里跳大神的巫师那样,他完全沉浸在创作的世界里,笔下的人物哭,他就跟着哭;人物笑,他也跟着笑。这种近乎痴迷的创作状态,让他的文字带着滚烫的温度,字字句句都能钻进读者心里去。

1957年的冬天格外寒冷。21岁的刘绍棠背着简单的行李,走在回儒林村的土路上。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青年作家,此刻成了"右派"。村里人远远看见他,都装作没注意,却在夜深人静时悄悄往他家门口放上一把青菜、几个鸡蛋。

在铁路工地抬钢轨的日子里,他的手掌磨出了血泡;在水利工地挖土方时,冻僵的手指几乎握不住铁锹。但最让他痛苦的,是不能公开发表作品。每当夜深人静,他就在煤油灯下偷偷写作,把稿纸藏在炕席底下。就这样,在乡亲们的保护下,《地火》《春草》等长篇小说的初稿在土炕上诞生了。

1976年7月28日凌晨,大地突然开始颤抖。正在赶写《狼烟》的刘绍棠却浑然不觉,直到邻居们拍打窗户喊他,他才抱着未完成的手稿跑出屋子。防震棚里,别人都在议论地震的可怕,他却借着马灯的微光继续写作。有人劝他歇歇,他笑着说:"老天爷要收我,躲也躲不过。不如把想写的故事写完。"

在那些艰难岁月里,他常常独自漫步在运河边。看着熟悉的河水,他写下这样的诗句:"芬芳故乡土,深深扎我根"。这诗句里,藏着一个赤子对故土最深沉的爱。村里人都知道,这个"戴帽子的文化人"虽然不能发表作品,却始终没有放下手中的笔。他把村里每个人的故事都记在心里,连村头老槐树下乘凉的老人们讲的古老年景,都成了他日后创作的养分。

1979年后,他像一棵逢春的老树,迸发出惊人的创作活力。《蒲柳人家》里那个会唱大鼓书的何满子,原型就是村里爱唱曲的何老汉;《瓜棚柳巷》中那些鲜活的人物,都能在儒林村找到影子。这些带着运河泥土气息的作品,让读者仿佛闻到了高粱酒的醇香,听到了运河船工的号子。

有人问他为什么总写乡土,他笑着说:"我这条鱼,离了运河的水就活不了。"在儒林村生活了整整三十年的刘绍棠,用他的笔为运河边的父老乡亲树起了一座文字的丰碑。

刘绍棠常说,写小说不是绣花枕头,要让识字的人爱看,不识字的人爱听。他笔下的人物总是那么鲜活,就像运河边上那些熟悉的乡亲们,说着地道的通州话,干着庄稼地里的活计。从1984年到1988年,这个不知疲倦的作家接连写出了七部长篇,《京门脸子》里那些嬉笑怒骂的市井人物,《豆棚瓜架雨如丝》中那些家长里短的农家故事,都像是从运河水里捞出来的活鱼,带着泥土的腥气和生活的温度。

1988年的夏天格外闷热。那天清晨,伏案写作的刘绍棠突然觉得天旋地转,手中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稿纸上。脑血栓让他的左半边身子不听使唤,可这个倔强的运河汉子硬是咬着牙,用还能活动的右手继续写作。病床上的日子最难熬,但只要精神好些,他就让家人把稿纸铺在小桌板上,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医生都说这是个奇迹,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从13岁就开始写作的人,笔就是他的命。

走进通州档案馆的"刘绍棠文库",就像走进了一个运河人家的老宅院。1600多卷档案资料里,有沾着泥土芬芳的手稿,有泛黄的老照片,还有那些被翻烂了的藏书。这些宝贝不是锁在玻璃柜里的展品,而是一个赤子留给家乡最珍贵的心意。他常说,这些文字就是给未来的运河儿女们留下的家书,要让他们知道祖辈们是怎么生活的。

那会儿刘绍棠刚当上乡党委副书记,说是挂职,其实是为了能更好地写他的乡土小说。年轻人春风得意,笔头子又顺,说话办事难免带着几分傲气。1956年开春的全国青年创作会议上,这个愣头青第一个跳出来放炮,把文艺界的问题说了个底朝天。会场里老作家们面面相觑,主持会议的人脸都绿了。

消息传到团中央,几位书记吵得不可开交。有人说要处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胡耀邦却摆摆手:"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就是方式欠妥。"他特意把刘绍棠叫到办公室,泡了杯浓茶推过去。胡耀邦说他在会上太冲动,像延安时期的"轻骑队"作风;刘绍棠梗着脖子争辩,说反映的情况句句属实。话越说越僵,最后胡耀邦拍着桌子发火,刘绍棠摔门就走。临走时胡耀邦扔下一句话:"少去凑热闹,一年读够一千万字,年底给我交读书报告!"

转过年来,文艺界刮起"大鸣大放"的风。刘绍棠这个炮筒子更收不住了,哪个座谈会请他都去,去了就开火,给自己惹了很多麻烦。那天飘着细雨,刘绍棠正在运河边闷头割芦苇,来人叫他去接电话。电话那头是胡耀邦的声音,没有责备,只是轻声问:"现在明白当初为什么拦着你了吧?"

两个小时的谈话里,胡耀邦像嘱咐自家孩子似的,告诉他将来该怎么走路。刘绍棠攥着电话线的手直发抖,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满是泥巴的胶鞋上。后来村里人发现,这个平时倔得像头驴的年轻人,打那天起总揣着本书下地,歇晌时就躲在树荫底下看。

会客室的窗帘半拉着,阳光斜斜地打在胡耀邦的脸上。刘绍棠刚推门进来,就看见这位老领导从沙发上弹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跟前,一把握住他的手。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温暖有力,握得刘绍棠生疼。

"刘绍棠,怎么样?"胡耀邦的眼睛里闪着光,像是长辈在安慰晚辈。刘绍棠心头一颤,下意识地挺直腰板:"还好"声音大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胡耀邦拉着他坐到沙发上,顺手推过一包香烟。阳光照在烟雾上,勾勒出奇特的形状。刘绍棠盯着地板上的一道裂缝,突然抬起头:"五年后,我在哪儿摔倒,还要在哪儿站起来!""好!好样的!"胡耀邦猛地拍了下茶几,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点结巴:"还是一条好汉!"这话说得刘绍棠鼻子发酸。他看见胡耀邦的眼角闪着光,不知道是不是阳光太刺眼。

气氛突然凝重起来。胡耀邦掐灭烟头,脸色变得严肃:"刘绍棠,你知道你为什么犯错误吗?"年轻人低下头,开始背诵那些听来的词儿。可还没说几句,就被胡耀邦挥手打断。这位老领导说:"你...你...什么都不是,就是太骄傲!"

1978年的北京,春风刚刚吹散料峭寒意。刘绍棠捏着那封回信,手指微微发抖。推开办公室门时,胡耀邦正伏案批阅文件,抬头看见他,眼镜片后的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哟,这不是我们的小同志吗?"

胡耀邦摘下眼镜擦了擦,忽然拍着脑门笑起来:"我这个人啊,说话像撒芝麻,到处落籽儿。"他给刘绍棠倒了杯热茶,茶叶在杯子里打着转,"不过这话准是我说的,那时候敢这么说话的,除了我这个愣头青也没别人了。"

茶水氤氲的热气里,刘绍棠想起1962年那个春寒料峭的早晨。他刚在《北京文艺》发表了《县报记者》,胡耀邦就派人把他叫到家里。那会儿他正为"右派"的身份发愁,胡耀邦二话不说抄起电话就打给刘仁。电话线那头"嗯嗯"的应答声,让刘绍棠觉得生活又有了盼头。

来源:细看历史三棱镜一点号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