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癌症,公公照顾10年,临终给公公100亲爹5套房,公公取款时崩溃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5-27 10:43 3

摘要:本人苏韵如,现立遗嘱如下:一,我名下的五套房产,全部赠与我的父亲苏鸿志;二,给我公公陈世嘉留下100元钱的银行卡,作为对他多年照顾的感谢。”律师宣读完遗嘱,会议室里寂静得可怕。苏鸿志脸上慢慢浮现出得意的笑容,与妻子程慧妍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陈世嘉沉默不语

本人苏韵如,现立遗嘱如下:一,我名下的五套房产,全部赠与我的父亲苏鸿志;二,给我公公陈世嘉留下100元钱的银行卡,作为对他多年照顾的感谢。”

律师宣读完遗嘱,会议室里寂静得可怕。

苏鸿志脸上慢慢浮现出得意的笑容,与妻子程慧妍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陈世嘉沉默不语,但紧紧攥着的手却显示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爸,这不可能!您照顾她十年,她怎么能这样对您!”陈明远猛地站起来,双拳紧握。

然而就在三天后,银行柜台前,当银行卡上的余额跳出时,陈世嘉几乎要站立不稳。

本内容纯属虚构

01

国际建筑设计大赛的颁奖现场,苏韵如站在聚光灯下。

这位刚刚摘得桂冠的新锐设计师正滔滔不绝介绍她的获奖作品“城市绿洲”。

忽然,指尖一阵不听使唤,手中激光笔脱落,在投影屏上划出一道突兀的痕迹。

她弯腰拾起,对台下报以歉意的微笑,继续未完的演讲。

无人留意她指尖悄然的颤动,连她自己也只当是紧张使然。

庆功宴上,她举杯敬酒,玻璃杯却在她掌心不受控制地滑落,幸而丈夫陈明远眼疾手快,及时将杯子截住。

“怎么了?”他眉头微蹙,眼中写满担忧。

“兴奋过度罢了。”苏韵如淡然一笑,将不安轻轻掩藏。

陈明远揽过妻子肩膀:“我真为你骄傲。”

三十二岁的苏韵如,事业如日中天,与科技公司高管陈明远婚姻美满,生活无忧。

谁能料到,死神的镰刀已悄然高举在她头顶。

那种不受控制的震颤渐次增多。

某日清晨,梳妆镜前,她正专注勾勒眼线,手腕突然一抖,眼线笔在脸颊上留下黑色轨迹。

她凝视镜中那道突兀的印记,眨了眨眼。

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绘制设计图时,昔日流畅的线条如今歪曲变形。

公司主管找她谈话:“韵如,最近是不是太劳累了?”

“没事,我很好。”她嘴上这么说,手却下意识紧握成拳,掩饰那不断的颤抖。

陈明远察觉妻子的异样,坚持带她就医检查。

“大概是职业病吧,设计师手腕问题很常见。”前往医院途中,苏韵如试图安抚丈夫的忧虑。

然而医生的脸色却一点点沉下去。

经过一系列检查后,苏韵如被转至肿瘤科。

主任医师周教授盯着最后的检验报告,深深吸了口气。

“苏女士,我们需要做更全面的评估。”

陈明远紧紧握住妻子的手:“周教授,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目前的检查结果指向某种可能性,但我们需要排除其他因素。”周教授小心翼翼地调整眼镜。

两周后,苏韵如再次坐在周教授的诊室。

“苏女士,综合各项检查,我们确诊您患有恶性淋巴瘤,已经进入中晚期。”周教授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诊室里的空气仿佛被冻结。

苏韵如听见自己出奇冷静的声音:“治愈几率有多大?”

“以当前医疗水平,完全治愈的可能性较小,但通过综合治疗,能延长生命周期,提高生活质量。”

陈明远声音发抖:“有没有其他治疗途径?”

“我们会为苏女士制定最适合的方案,包括化疗、靶向治疗和免疫疗法。”周教授说,“但必须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

陈明远环抱着妻子的肩膀,但苏韵如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她只觉一股从未体验过的寒意从骨髓深处蔓延,令她全身战栗。

归途上,二人陷入沉默。

陈明远握方向盘的指节泛白,苏韵如则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

她脑海中浮现那些尚未完成的设计稿,那些孕育中的新项目,那些得奖后收到的合作邀请。

她想起与陈明远计划中的环球之旅,计划中的孩子,计划中的未来。

“会好起来的。”陈明远终于打破沉默,嗓音嘶哑。

苏韵如无言以对。

夜晚,苏韵如坐在设计桌前,试图画一条简单的直线。

铅笔在纸面颤抖,留下扭曲的线痕。

她尝试了五次,结果依旧。

这双曾创造精密建筑设计的手,如今连一条直线都无法掌控。

苏韵如放下笔,凝望窗外的夜色。

泪水无声滑落。

02

书房内,陈世嘉沉浸于一本古代建筑史著作中,电话铃声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爸,能请您过来一趟吗?”听筒中传来儿子异常低沉的嗓音。

陈世嘉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出什么事了?”

“韵如...病了。”陈明远声音哽咽。

听完儿子的解释,陈世嘉感到指尖微微发颤。

回忆起三年前送别妻子的场景,那种无力感再度袭来。

挂断电话,他环顾书房,四壁都是满满的书籍资料。

这些陪伴他数十载的知识宝库,此刻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拨通另一个号码:“老王,我要请长假。”

电话那头的同事惊讶地问:“您不是在筹备《中国古代建筑演变史》吗?”

“比起书本,有些事更重要。”陈世嘉简洁地回答。

次日,他提着简单行囊出现在儿子家门口。

开门的是苏韵如。

“爸,您怎么来了?”她脸上挂着微笑,但陈世嘉注意到她握门把的手指在轻轻颤动。

陈世嘉放下行李,直视儿媳:“明远告诉我一切了。我决定搬来和你们同住。”

苏韵如摇头拒绝:“不必了,我们能应付。”

陈世嘉态度坚决:“我已退休,时间充裕。比起研究古建筑,现在我可以研究点现代医学知识。”

“研究医学?”苏韵如疑惑地看着公公。

陈世嘉拍拍身旁的包:“我带了许多医学书籍和淋巴瘤相关资料。比起那些数百年前的建筑,现代医学术语反而简单多了。”

苏韵如想说些什么,泪水却先一步夺眶而出。

陈明远回家时,眼前呈现的画面让他怔住:

父亲坐在客厅,面前摊开厚厚医学书籍,专注记录着什么。

妻子坐在旁边,教父亲如何用平板电脑搜索最新医学研究。

两人讨论着各种专业术语,时而点头,时而摇头,仿佛在研讨某个学术问题。

陈明远站在门口,心中忽然升起一种莫名的安定感。

当晚,陈世嘉婉拒了儿子为他准备的客房:“我要住在韵如房间隔壁的书房。”

“爸,那里条件太简陋。”陈明远劝道。

陈世嘉摇头:“研究了一辈子书籍,睡眠从不讲究条件。关键是离韵如近些,夜里她若需要帮助,我能立即听见。”

就这样,六十五岁的陈世嘉正式成为了苏韵如的主要照料者。

他像投入研究古建筑一样,全身心投入淋巴瘤相关知识的学习。

他广泛阅读医学论文,参加专业护理培训,甚至加入病友家属互助群组。

他记录苏韵如每一个症状变化,每次用药反应,各种有效护理方法。

陈明远看着父亲房间内贴满的表格和笔记,眼眶发热:“爸,您不必这么辛苦。”

“这算什么辛苦?”陈世嘉说,“比起研究那些消逝数百年的建筑,这样做更有意义。”

苏韵如不得不辞去建筑设计师的职位。

公司为她举办了温馨的告别会,同事们忍着泪水,承诺会常来看望她。

然而随着时日推移,来访者越来越少。

在病痛面前,友情显得如此脆弱。

回到家中,苏韵如收起所有设计工具,只留一本素描本,尝试记录自己尚能控制的每个动作。

陈世嘉发现了这本素描本,里面的线条从最初的精准到后来的杂乱无章,记录着疾病的无情蚕食。

他没有向苏韵如透露自己看过这本素描本。

他只是更加细心地照料儿媳,从身体到心灵。

苏韵如的治疗开始了。

陈世嘉每天陪她去医院,仔细记录每次治疗反应和医生叮嘱。

他学习如何缓解化疗副作用,研究各种可能有益的饮食和辅助疗法。

“爸,您太认真了。”苏韵如看着陈世嘉密密麻麻的笔记,忍不住浅笑。

陈世嘉抬起头,眼睛因长时间阅读而泛红:“无论做什么事,认真都是基本态度,何况这件事如此重要。”

苏韵如笑容中包含着深深的感激和一丝愧疚。

03

得知女儿患病,苏鸿志立即从广州飞回来看望。

这位身材高大的房地产商人站在女儿面前,第一次显得手足无措。

“韵如,爸爸能为你做些什么?”他问,声音不自然地拔高。

苏韵如微微一笑:“没什么,爸。我很好。”

她的手指已经不太灵活,无法拿起茶杯。

陈世嘉立即上前帮忙,用特制吸管杯帮她喝水。

苏鸿志注视着这一幕,眼神复杂。

他的妻子程慧妍也赶来了,脸上写满忧伤和同情。

“韵如,听说这种病治疗费用很高,需要我们帮忙吗?”程慧妍问。

苏韵如轻轻摇头:“明远工作待遇很好,我们有医保,目前不需要。”

程慧妍又问:“你母亲留给你的那五套房产,现在怎么处理?要不要我们帮你打理?”

陈世嘉站在一旁,注意到苏韵如的表情瞬间变得警觉。

“那些房子我已委托中介管理,有固定收入。”苏韵如回答,语气平淡。

苏鸿志皱眉:“你这病可能需要长期治疗,如果卖掉一两套房产,至少能减轻些经济压力。”

苏韵如坚决摇头:“那是妈妈留给我的,我不会卖。”

程慧妍刚要开口,被苏鸿志拦住了。

告别时,苏鸿志拉住陈明远:“有任何需要帮忙的事,随时联系我。”

陈明远点头:“谢谢岳父。”

送走他们后,陈世嘉看到苏韵如靠在沙发上,眼中含泪。

“他们是关心你。”陈世嘉轻声安慰。

苏韵如摇头:“您不了解我父亲和继母。”

她想解释更多,却又咽回了未说出口的话。

陈世嘉没有追问,只是默默记在心中。

第一年,病情发展得极快。

苏韵如身体日渐瘦弱,化疗副作用让她频频呕吐,头发也脱落大半。

陈世嘉迅速适应新角色,学会如何缓解她的不适,如何在她最痛苦时陪伴左右。

他特别研究通过饮食增强她的免疫力,每天变换菜式做她能接受的食物。

“爸,您不该这么辛苦。”苏韵如心疼地望着公公布满老茧的双手。

陈世嘉微笑:“我这辈子接触的都是冰冷的书本和图纸,现在能照顾活生生的人,反而觉得更有意义。”

为支付高昂医疗费,陈明远工作越发拼命。

他接手公司最具挑战性的项目,经常出差,有时一周只能回家一两次。

每次归来,脸上都写满愧疚和疲惫。

“爸,韵如今天情况如何?”他每次都这样首先问道。

陈世嘉总是详细回答,从用药到饮食,从睡眠到情绪,一一汇报。

陈明远听着,眼眶发热:“爸,真的太感谢您了。”

陈世嘉拍拍儿子肩膀:“去陪韵如吧,她等你一整天了。”

苏韵如和陈明远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但每分钟都变得弥足珍贵。

陈世嘉总是找各种借口离开,给他们创造二人世界。

有一次,他无意中听到儿子在房间对韵如说:“等你好了,我们去马尔代夫,就像我们计划的那样。”

没有人忍心提醒陈明远,癌症晚期痊愈的可能性何其渺茫。

04

第三年,苏韵如的病情出现了一些好转迹象。

新型靶向药物显示出效果,肿瘤缩小了,她的精神状态也比先前好转许多。

“周教授,这是否意味着我有可能痊愈?”苏韵如满含希望地询问。

周教授表情谨慎:“目前效果确实不错,但还需继续观察。淋巴瘤有时会暂时缓解后再次复发。”

陈世嘉紧握儿媳的手:“无论如何,这都是好消息。”

回家途中,苏韵如久违地兴奋起来。

“爸,我想重新开始画设计图。”她对陈世嘉说。

陈世嘉欣慰地笑了:“当然可以,我去给你买最好的绘图工具。”

那段时间,苏韵如确实恢复了部分创作热情。

虽然手还不够稳定,无法进行精细绘图,但她开始在电脑上用设计软件完成一些简单项目。

陈世嘉看着她专注工作的样子,心中充满希望。

然而,好景不长。

半年后,苏韵如突然高烧不退,被紧急送往医院。

检查结果使所有人陷入沉默:癌症复发了,而且比先前更加凶猛。

周教授眼中带着无奈:“我们需要调整治疗方案,可能会更加激进。”

陈明远从国外出差匆忙赶回:“一定要用最好的药,不管价格多高。”

新的治疗方案副作用极大。

苏韵如常常整夜痛苦不堪,陈世嘉就坐在床边,轻轻擦拭她额头的冷汗,低声安慰。

这年春天,苏韵如突然表示想去公园看樱花。

陈世嘉毫不犹豫,推着轮椅带她外出。

公园里樱花盛开,粉白花瓣随风飘舞。

“爸,谢谢您。”苏韵如艰难地说,每个字都像是耗尽全力。

陈世嘉轻拍她的手:“跟我还客气什么。”

苏韵如指向自己的包:“请帮我。”

陈世嘉打开包,发现一个精致盒子。

“给我的?”他惊讶地问。

苏韵如点头,眼中满是期待。

陈世嘉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精美玉石印章,刻着古老篆字“爱”。

“这是...你设计的?”陈世嘉声音微颤。

苏韵如再次点头,脸上浮现微笑。

陈世嘉明白,以她现在的手部状况,不可能完成如此精细的工作。

这一定是她在病情好转期就开始准备的礼物。

“太贵重了。”陈世嘉说,手指却紧紧握住印章。

苏韵如摇头:“您值得拥有它。”

回家路上,陈世嘉推着轮椅,心中涌动着复杂情感。

他从未想过,在这样的处境下,儿媳还惦记着他的兴趣爱好。

冬天来临,苏韵如的身体状况急剧恶化。

医生建议使用更昂贵的进口药物,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陈明远看着账单,眉头紧锁:“爸,我可能需要再多接些项目。”

陈世嘉沉思片刻:“我有些积蓄,先用我的吧。”

陈明远摇头拒绝:“不行,那是您的养老金。”

“养什么老,我现在精神得很。”陈世嘉说,“再说,我这辈子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苏韵如从轮椅上听着他们的对话,眼中满是内疚。

陈世嘉注意到了,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别多想,家人之间哪有那么多计较。”

那天晚上,苏韵如告诉陈世嘉,她想见律师。

陈世嘉有些困惑,但还是答应了:“明天就联系。”

律师严馨儿来访那天,苏韵如要求所有人回避。

陈世嘉和陈明远在客厅等待,心中忐忑。

“你觉得韵如想做什么?”陈明远低声问父亲。

陈世嘉摇头:“也许是关于她母亲留下的那些房产。”

严律师出来时,面色平静:“苏女士已经立好遗嘱,由我保管。她希望内容保密,直到...”

话未说完,但两人都理解了她的意思。

陈明远皱眉:“为什么现在就立遗嘱?她才35岁。”

严律师看了他一眼:“苏女士神志清醒,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苏韵如从房间走出,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平静。

陈世嘉想问她究竟立了什么遗嘱,但看到她疲惫的表情,最终没有开口。

05

到了第五年,医疗费用逐渐成为难以忽视的负担。

特效药、辅助设备、专业护理床,每项都价格不菲。

陈明远的积蓄所剩无几,公司年终奖也不足以填补缺口。

一天晚上,他终于向父亲坦白了家庭经济状况。

“爸,我可能需要借些钱。”陈明远低头说道。

陈世嘉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天:“我的积蓄都给你。”

陈明远摇头:“那是您的养老金。”

陈世嘉起身走向书房,从保险箱取出一个文件夹:“退休金足够我用,这些是我其他资产清单。”

陈明远翻开文件夹,发现里面有一套位于大学附近的房产证明和一批珍贵古籍的评估报告。

“爸,这是您和妈妈的婚房,还有您收集一辈子的古籍。”陈明远震惊地说。

陈世嘉语气平静:“房子是死物,书也是死物,人才是活的。只要韵如能好起来,这些都不重要。”

第二天,陈世嘉联系了古籍收藏商和房产中介。

他的藏书在收藏界颇有名气,很快找到了买家。

那套位于大学附近的老房子因地段优越,也迅速售出。

这笔钱解决了未来几年的医疗费用问题。

苏韵如得知此事后,整晚无声流泪。

陈世嘉擦去她的泪水:“别傻了,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苏韵如的泪水流得更加汹涌。

陈世嘉明白,她不仅为当下悲伤,也为无法改变的未来而心碎。

这一年,苏鸿志和程慧妍再次来访。

看到女儿消瘦苍白的模样,苏鸿志明显受到了震撼。

“韵如,爸爸给你请最好的护工吧。”他提议道。

苏韵如缓慢地摇头,指向陈世嘉。

“世嘉伯伯照顾得很好,但毕竟年纪大了。”程慧妍说,“我们可以安排更专业的护理。”

陈世嘉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苏韵如又摇头,眼神坚定。

“不需要,爸爸是最好的。”她艰难地说。

苏鸿志叹气,目光飘向窗外:“那五套房子的租金,我每月都按时打到你账上。”

苏韵如点头,眼中闪过复杂情绪。

程慧妍趁机说:“其实,如果考虑卖掉一两套,现在行情很好,足够支付很长时间的医疗费了。”

苏韵如眼神立刻变得警觉,她用力摇头。

陈世嘉上前一步:“韵如已经很累了,她需要休息。”

送走苏鸿志夫妇后,陈世嘉看到苏韵如眼中含泪。

“他们只是担心你。”陈世嘉说,虽然他自己也不太相信这句话。

苏韵如摇头:“我想再见律师。”

陈世嘉点头:“好,明天就联系。”

第二天,严馨儿再次来到家中。

同样,苏韵如要求单独谈话。

这次谈话时间更长,当严馨儿离开时,她对陈世嘉说:“苏女士修改了遗嘱,具体内容仍然保密。”

陈世嘉没有追问,但他注意到苏韵如眼神中多了一丝决绝。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韵如的病情时好时坏。

几次,她的情况危急到医生都摇头叹息,但她总是奇迹般地挺过来。

陈世嘉几乎寸步不离她的病床,日夜守护。

七十岁生日那天,陈世嘉收到了一份特别礼物。

苏韵如颤抖着从枕头下拿出一张银行卡:“爸,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等我走后再用。”

陈世嘉愣住了:“胡说什么,你会好起来的。”

苏韵如微笑着摇头:“我们都清楚那不可能。收下吧,这是我唯一能给您的。”

陈世嘉握住银行卡,眼眶发热:“傻孩子,你已经给了我们足够多的爱。”

苏韵如眼中闪烁着泪光:“密码是我的生日。”

陈世嘉将卡收入口袋,没有多问。

他以为这只是苏韵如的一点心意,也许里面有一些她的积蓄。

第八年,苏韵如的情况急剧恶化。

她已无法下床,需要呼吸机辅助。

陈世嘉学会了操作各种医疗设备,处理各种紧急情况。

他的头发已全白,背也开始弯曲,但照顾儿媳的动作依然轻柔熟练。

陈明远因长期压力和疲惫,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

他仍然拼命工作,为了能给妻子提供最好的治疗条件。

一天深夜,陈世嘉发现苏韵如的呼吸机报警。

他立刻检查各项参数,发现是管路堵塞。

凭借多年经验,他迅速处理了问题,避免了一次危险。

处理完后,陈世嘉发现苏韵如醒着,眼睛直直地望着他。

“怎么了?疼吗?”他紧张地问。

苏韵如缓慢地眨了一下眼,这是他们约定的“否定”信号。

“爸,累不累?”苏韵如艰难地问道。

陈世嘉摇头:“不累,你好好休息。”

苏韵如眼角滑下一滴泪:“对不起,让您这么辛苦。”

陈世嘉擦去她的泪水:“说什么傻话,你是我女儿。”

苏韵如第一次听到公公这样称呼自己,泪水流得更加汹涌。

那一刻,陈世嘉突然意识到,苏韵如可能比他想象的更清楚自己的处境。

06

第十年冬天,苏韵如的病情急剧恶化。

医生告知陈世嘉和陈明远,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陈明远崩溃了,抱着妻子消瘦的身体痛哭失声:“韵如,再坚持一下,我们还有很多地方没去呢。”

苏韵如眼中满是不舍,但她已无法说出一个字,甚至无法抬手擦去丈夫的泪水。

这天晚上,陈世嘉守在病床前,发现苏韵如一直盯着他看。

他俯下身:“怎么了?”

苏韵如缓慢地眨眼,然后目光移向床头的日历。

陈世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猛然明白:“明天是你的生日。”

苏韵如轻眨眼睛表示肯定。

陈世嘉微笑:“放心,我不会忘记的。明天给你做生日蛋糕。”

苏韵如嘴角微微上扬,这是她现在能做出的最明显的笑容。

第二天是苏韵如四十二岁生日。

陈世嘉一早就做了流质生日蛋糕,虽然苏韵如已经无法进食,但他仍坚持每年为她做这道特殊点心。

陈明远买了一大束鲜花回来,整个房间弥漫着花香。

“韵如,生日快乐。”陈明远亲吻妻子的额头。

苏韵如眼中闪烁着泪光。

这一天,她格外平静,目光不时在陈世嘉和陈明远身上流连,仿佛要将他们的样子刻在记忆中。

深夜,当陈明远去厨房倒水时,房间里的仪器突然发出刺耳警报声。

陈世嘉和陈明远冲进房间,发现苏韵如的生命体征急剧下降。

急救车很快到来,但医生的努力未能创造奇迹。

苏韵如永远离开了,在她四十二岁生日的尾声。

她脸上带着安详表情,仿佛终于卸下了长达十年的沉重负担。

陈明远抱着妻子的身体,无声哭泣。

陈世嘉站在一旁,泪水从苍老面庞无声滑落。

十年朝夕相处,从未有一天他抱怨过照顾儿媳的辛苦。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07

苏韵如的葬礼很简单,按照她生前意愿,没有繁复仪式,只有少数至亲好友送她最后一程。

苏鸿志和程慧妍也来了,表情复杂,既有悲伤,也有某种奇怪的释然。

“节哀顺变。”苏鸿志拍了拍陈明远的肩膀,语气生硬。

然后他转向陈世嘉:“严律师通知我们后天去她办公室,宣读韵如的遗嘱。”

陈世嘉点头:“我们会去的。”

葬礼结束后,陈明远和陈世嘉回到空荡荡的家。

没有了苏韵如,这里顿时失去了灵魂。

陈明远呆立在妻子房间,环顾四周,处处都是她的痕迹。

书桌上摆放着她喜爱的设计图纸,墙上挂着他们的婚纱照,一切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遥远。

陈世嘉轻步走进,看到儿子哭红的眼睛,心如刀割。

“爸,您记得韵如给您的那张卡吗?”陈明远突然问道。

陈世嘉点头,从口袋掏出那张普通银行卡:“她说只有等遗嘱宣布时才能知道里面多少钱。”

陈明远接过卡片,反复查看:“您尽心尽力照顾了她这么久,她应该不会亏待您的,至少,应该不会比她亲生父亲少。”

陈世嘉摇头:“或许她有自己的考虑。明天去取钱看看吧。”

遗嘱宣读会在严律师的事务所举行。

苏鸿志和程慧妍早早到达,坐在会议室一侧,低声交谈,表情意味深长。

陈明远和陈世嘉则坐在另一侧,沉默不语。

严馨儿准时出现,手持一份文件。

“各位,我现在宣读苏韵如女士的遗嘱。”她打开文件,声音清晰而平静。

“本人苏韵如,现立遗嘱如下:

一,我名下的五套房产,全部赠与我的父亲苏鸿志。

二,给我公公陈世嘉留下100元钱的银行卡,作为对他多年照顾的感谢。

以上为我的真实意愿,特立此嘱。”

宣读结束后,会议室内一片死寂。

苏鸿志脸上渐渐浮现出满意的笑容,他拍了拍妻子的手。

陈明远猛地站起:“这不可能!韵如不会这样做的!”

严馨儿平静地说:“这确实是苏女士的遗嘱,她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签署,我们有录像为证。”

陈明远转向父亲,眼中满是不解和愤怒:“爸,您照顾她十年,她怎么能这样?”

陈世嘉按住儿子肩膀:“冷静点,这是韵如的决定,我们要尊重。”

苏鸿志起身,语气中带着胜利者的傲慢:“看来韵如最终还是认为家产应该回到父亲这边。世嘉兄,辛苦你这些年照顾韵如,那100元就当是个纪念吧。”

陈世嘉没有回应,只是拉着儿子离开了会议室。

出门后,陈明远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爸,这太不公平!您付出这么多,卖掉了您和妈妈的房子,卖掉了珍贵的藏书,日夜照顾韵如十年,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陈世嘉深吸一口气:“明远,世上的事,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韵如有她的考虑,我们要尊重。”

“但是100元...”陈明远声音哽咽,“这也太...”

陈世嘉看了看手中的银行卡:“走吧,我们去把这钱取出来。”

陈明远惊愕地看着父亲:“爸,您真的要去取那100元?”

陈世嘉点头:“这是韵如的心意,我必须尊重。”

08

附近银行刚开门营业,陈世嘉和陈明远就站在了柜台前。

“您好,我想取出这张卡里的钱。”陈世嘉对柜员说,语气平静。

柜员接过卡片:“请输入密码。”

陈世嘉输入了苏韵如的生日:860513。

柜员在电脑上操作一会儿,表情突然变得异常惊讶。

她看看陈世嘉,又看看电脑屏幕,犹豫片刻:“这...这是您的卡吗?”

陈世嘉点头:“是我儿媳给我的,卡里有100元。”

柜员表情更加古怪:“陈先生,您自己看看吧。”

她转过电脑屏幕,让陈世嘉和陈明远看到余额显示。

陈世嘉看清屏幕上的数字,双腿骤然失力,几乎跪倒在地:“不...这不可能,韵如她怎么会这样做...”

陈明远急忙扶住父亲:“爸!您怎么了?”

他顺着父亲目光看向屏幕,也惊呆了。

屏幕上显示的余额是:3亿2千万元。

“这...这不可能...”陈世嘉喃喃自语,手指颤抖着指向屏幕。

柜员解释道:“这张卡是我行的高端私人账户,持卡人苏韵如女士在过去几年内多次向此账户转入大额资金。最后一笔是三天前转入的8000万元。”

陈明远和陈世嘉面面相觑,都难以置信。

三天前,正是苏韵如离世前一天,她的生日。

陈世嘉在柜员帮助下,查看了账户交易明细。

过去几年中,苏韵如陆续将大笔资金转入这个账户,而资金来源显示为“房产交易”。

陈明远恍然大悟:“她把那五套房子卖了,却没告诉任何人!”

陈世嘉握紧银行卡,泪水无声滑落:“傻孩子...”

回到家中,陈明远开始翻找苏韵如的遗物,希望找到更多线索。

在她素描本夹层中,他们发现了一封信。

信是苏韵如在病情加重前写的,字迹歪斜但清晰可辨:

“亲爱的爸爸和明远:

当你们读到这封信,我已离开人世。我知道你们对我的遗嘱一定感到困惑和震惊,请允许我解释。

那五套房产,我早在五年前就陆续卖掉,并将所得款项存入了给爸爸的银行卡中。我之所以在遗嘱上写明将房产给我父亲,是因为我知道他和程阿姨一直觊觎这些财产。如果他们知道我已经把房子卖掉,一定会千方百计争夺这笔钱。

爸爸,这十年来,您对我的爱和照顾超越了任何亲人。您卖掉了与妈妈共同生活的房子,卖掉了珍贵的藏书,日夜不离地照顾我。我无以为报,只能将全部财产留给您,希望您晚年能够安享幸福。

明远,谢谢你这些年的陪伴和支持。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多少,牺牲了多少。请照顾好爸爸,也照顾好自己。

我爱你们,再见。

永远的韵如”

读完信,陈世嘉和陈明远都沉默了。

泪水从陈世嘉苍老的脸上无声滑落,滴在信纸上,晕开了苏韵如颤抖的笔迹。

“爸...”陈明远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陈世嘉摇头:“韵如啊,你这傻孩子,值得吗?”

陈明远突然明白了什么:“爸,我们得做好准备,苏叔叔知道真相后,一定会找上门来。”

09

果然,三天后,苏鸿志和程慧妍气势汹汹地出现在陈家门口。

“陈世嘉!”苏鸿志推门而入,脸色铁青,“你们骗了我!韵如的房子都卖了,钱在哪里?”

陈世嘉平静地坐在沙发上:“苏先生,请冷静。”

程慧妍尖声喊道:“还叫我们冷静?你们私吞了韵如的财产,这是欺骗,是犯罪!”

陈明远站在父亲身旁:“这是韵如的决定,与我父亲无关。”

苏鸿志冷笑:“一个重病患者,能做什么决定?明显是你们利用她的病情,诱导她把财产转给你们!”

陈世嘉依然平静:“苏先生,韵如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做出了这个决定,我们有证据。”

“什么证据?”苏鸿志咄咄逼人。

陈明远拿出一个U盘:“这是韵如录制的视频。”

他打开电视,插入U盘,屏幕上出现了苏韵如的影像。

视频中的她虽然身体虚弱,但意识清醒,语调坚定:

“我,苏韵如,在此声明我完全出于自愿,将我名下的五套房产出售,并将所得款项全部留给我的公公陈世嘉。这是我的心愿,没有任何人强迫或诱导。我父亲苏鸿志和他的妻子程慧妍多年来对我母亲留给我的房产垂涎已久,我不希望他们得到这些财产。我感谢我的公公陈世嘉十年来无微不至的照顾,希望这笔钱能让他晚年生活无忧。”

视频结束,房间寂静无声。

苏鸿志的脸色从铁青变成了惨白。

程慧妍试图挽救局面:“这视频明显是伪造的!韵如那时候已经不能正常说话了!”

陈明远冷冷地说:“这段视频是在她病情加重前录制的,有时间戳和认证。而且,我们还有严律师作证。”

苏鸿志瘫坐在沙发上,知道自己败了。

“苏先生,”陈世嘉终于开口,声音沉稳,“韵如是您的女儿,您本该多关心她,而不是惦记她的财产。十年来,您来看望她不超过二十次,每次不超过一小时。现在,请您离开我们的家。”

苏鸿志站起身,临走前撂下狠话:“这事没完,我会找律师起诉你们!”

陈明远将他们送到门口:“随时欢迎,法庭见。”

关上门,陈明远长舒一口气:“爸,您没事吧?”

陈世嘉摇头:“我没事。只是替韵如难过,有这样的父亲。”

一周后,苏鸿志果然提起诉讼,声称陈世嘉和陈明远欺骗胁迫苏韵如,侵占她的财产。

法庭上,严馨儿代表陈家出庭。

她提交了苏韵如的视频证言、房产交易的全部合法文件、银行转账记录,以及苏韵如亲笔信件的鉴定报告。

法官仔细审查所有证据后,宣布驳回苏鸿志的诉讼请求。

“证据显示,苏韵如女士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自愿处置了自己的财产,其行为完全符合法律规定。本案驳回原告诉讼请求。”

苏鸿志和程慧妍在法庭上颜面尽失,灰溜溜地离开了。

陈世嘉和陈明远走出法院,天空格外晴朗。

“爸,您打算怎么处理这笔钱?”陈明远问道。

陈世嘉望着远处的天空,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钱只是钱,韵如给我们的不只是这些。”

10

陈世嘉用部分资金买回了自己当年卖掉的古籍,又购置了一套舒适的住宅。

他常常翻看苏韵如留下的设计图纸,感慨生命的无常与珍贵。

一天,陈明远发现父亲在书房里摆弄那枚玉石印章。

“爸,您又在看那个印章。”陈明远说。

陈世嘉微笑着举起印章:“韵如告诉我,这个'爱'字从甲骨文到现在,形态变了,但含义从未改变。就像她给我们的爱一样,穿越生死,永恒不变。”

陈明远注视着父亲,突然领悟了真正的财富所在。

不是那3亿2千万,而是这十年来,在病痛与绝望中彼此支撑的爱与陪伴。

“爸,您的头发全白了。”陈明远轻声说。

陈世嘉笑着回应:“值得。”

一个月后,陈世嘉用苏韵如留下的部分钱款,在城市中心区购置了一座大楼,建立了一个帮助癌症患者及其家属的资助中心。

他将这个中心命名为“韵如之家”。

在开幕仪式上,陈世嘉站在台前,声音平静而坚定:

“我的儿媳苏韵如离开我们已经三个月了。她用十年的时间,教会了我什么是爱,什么是坚强,什么是生命的真谛。如今,我希望将她的爱和坚强传递下去,帮助更多和她一样勇敢的人。”

陈明远站在一旁,眼眶发热。

他回想起妻子临终前那安详的微笑,回想起她留下的那封信,回想起她给父亲的那枚印章。

最后那刻,她留下的不只是3亿2千万的财富,而是一份穿越生死的爱的礼物。

这就是苏韵如最后的礼物,一份穿越生死的馈赠,一份价值远超3亿2千万的财富。

它的名字,叫做爱。

11

"韵如之家"开业第一年,陈世嘉几乎每天都在那里。

七十多岁的老人,精神却比许多年轻人还要充沛。

他亲自参与中心的每一项决策,从硬件设施到医疗团队的组建,事无巨细。

最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开始自学医学知识,专注于癌症治疗领域的最新研究。

"爸,您不必把自己逼得这么紧。"陈明远担忧地说,"您应该享受一下晚年生活。"

陈世嘉摇摇头:"我不觉得累。这些年照顾韵如,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有意义的事。"

他将中心分为三个部分:医疗援助区、心理支持区和家属休息区。

医疗援助区为经济困难的患者提供资金支持和治疗机会;心理支持区有专业心理咨询师帮助患者和家属面对疾病带来的压力;家属休息区则为那些长期照顾病人的家属提供喘息的空间。

"很多人忽视了照顾者的需求。"陈世嘉对中心的工作人员说,"但我知道,照顾患者的亲人同样需要被照顾。"

这个理念源于他十年照顾苏韵如的经历,也正是这个理念使"韵如之家"与其他类似机构不同。

有一天,一位疲惫的中年男子走进中心。

他的妻子患乳腺癌已经五年,最近病情恶化。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男子脸上写满了无助,"我们的积蓄快花光了,孩子还在上学,我还要工作....."

陈世嘉坐在他对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理解你的感受。告诉我你需要什么帮助?"

男子抬起头,眼中含泪:"我需要有人告诉我,这一切值得吗?"

陈世嘉沉默了片刻,然后从口袋里取出那枚玉石印章。

"你看这个字,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爱。"男子回答。

"是的,爱。"陈世嘉将印章握在掌心,"当你问这一切值不值得时,答案就在这里。不是所有人都能体验这种爱的深度,尽管它伴随着痛苦。但正是这种爱,让我们的生命变得不同。"

男子静静地听着,眼泪悄然滑落。

离开时,他的脸上有了一丝释然:"谢谢您,我会坚持下去。"

陈世嘉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就是他建立中心的意义——不仅是为了纪念苏韵如,更是为了延续那种爱的力量。

"韵如之家"很快在城市里有了名气。

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这里,寻求帮助,也带来希望。

陈明远看着父亲的忙碌身影,时常怀疑他是否真的已经七十多岁。

公司给他放了长假,他也开始在中心帮忙,负责管理和对外联络。

父子俩合作默契,将中心运营得井井有条。

有一天,一位年轻女孩带着一叠设计图纸来到中心。

"我想给这里做些改造。"女孩自我介绍,"我是建筑设计师齐林,听说了苏韵如的故事,非常感动。我希望能为'韵如之家'贡献自己的专业。"

陈世嘉翻看着设计图,眼前浮现出苏韵如当年专注工作的样子。

"这些设计很好,但我想请你换个角度思考。"陈世嘉说,"把这里设计得更像'家',而不仅仅是医疗机构。"

齐林若有所思:"我明白了,您期望的是温暖而不是冰冷。"

一个月后,改造方案完成。

中心的每个角落都融入了"家"的元素——温暖的灯光、舒适的沙发、开放式的厨房、充满绿植的庭院。

改造完成的那天,陈世嘉站在中心门口,感到苏韵如仿佛也在这里。

她的精神通过这个空间延续着,温暖着每一个走进来的人。

12

生命有时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延续。

陈世嘉在七十五岁那年,收到了一封特别的信。

信是从国外寄来的,署名"林心"。

"尊敬的陈先生:

我在杂志上读到了关于'韵如之家'的报道,也了解了苏韵如女士和您的故事。这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她也曾患癌症,在去世前将她的设计稿托付给我。

我母亲和苏女士是同学,她们曾在同一个设计学院学习。母亲常提起苏韵如的才华,说她的设计理念超前而富有人文关怀。

我想请问,是否可以访问'韵如之家',并了解更多关于苏女士的事?我正在整理一本关于亚洲女性建筑设计师的书籍,希望能将苏韵如的故事和作品收录其中。

此致
林心"

陈世嘉将信递给陈明远:"这是命运的奇妙安排。"

陈明远读完信,沉默片刻:"爸,您觉得应该接受吗?"

"当然,这是韵如应得的认可。"陈世嘉说,"她的才华不应该被病痛掩埋。"

一个月后,林心来到"韵如之家"。

她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女性,气质安静而坚定。

陈世嘉带她参观中心,讲述苏韵如的故事,展示苏韵如保存下来的设计手稿。

"这些作品..."林心翻阅着那些图纸,眼中闪烁着专业人士的欣赏,"即使在今天看来,也是非常前卫的。尤其是她对空间与人的关系的思考,非常独特。"

陈明远插话:"韵如一直认为,建筑应该服务于人的情感需求,而不仅仅是功能性的考量。"

林心点点头:"这正是我想在书中呈现的——这些女性设计师如何通过自己的作品表达对生活和人性的理解。"

林心在"韵如之家"待了一周,收集资料,拍摄照片,记录下中心的每一个细节。

临走前,她对陈世嘉说:"苏女士虽然离开了,但她的精神通过这个空间继续影响着人们。这比许多还在世的建筑师能做到的都要多。"

陈世嘉望着窗外:"韵如曾对我说,好的设计应该让人忘记设计师,只记得在那空间里的感受。"

林心微笑:"她做到了。"

一年后,《亚洲女性设计先锋》出版,整整一章都在讲述苏韵如的故事和她的设计理念。

书中收录了苏韵如的设计草图,以及"韵如之家"的照片。

出版社赠送了几本给陈世嘉和陈明远。

陈世嘉将书轻轻放在苏韵如的照片前,仿佛她也能看到这一切。

陈明远常常想,如果韵如知道她的设计理念和生命故事正在影响着无数人,她会说什么?

或许她会笑着说:"看,这就是生命的意义,不是吗?"

岁月流转,陈世嘉在"韵如之家"度过了他生命的最后十年。

他坚持每天去中心,即使在八十高龄时行动已经不便。

中心在他和陈明远的管理下不断扩大,从最初的一栋楼发展成为一个综合性的癌症患者援助机构,在全国多个城市都设有分支。

陈世嘉常说:"这是韵如给我们的礼物,我们有责任让它发挥最大的价值。"

每年苏韵如的忌日,陈世嘉和陈明远都会带着鲜花去墓园。

陈世嘉总会带着那枚玉石印章,轻轻放在墓碑前,然后收回。

这个仪式持续了二十年,直到陈世嘉自己也离开人世。

他走得很安详,走之前对陈明远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替我向韵如问好。"

陈明远在父亲的遗物中,发现了一本厚厚的日记。

日记的第一页写着:"亲爱的韵如,虽然你已离开,但我想继续和你分享我的日常。"

翻开日记,二十年来的点点滴滴,欢笑与泪水,希望与失落,都记录在其中。

最后一页写道:"明天我就要见到你了,韵如。这二十年,因为有你留下的爱,我从未感到孤独。"

陈明远将日记和玉石印章一起,放在父亲的棺木中。

在葬礼上,无数曾得到"韵如之家"帮助的人前来送别。

他们中有痊愈的患者,有失去亲人的家属,有在中心工作的志愿者,还有受苏韵如故事鼓舞的设计师们。

这一切都源于一个女人在生命尽头的选择,和一个老人对爱的坚守。

陈明远站在父亲的墓前,轻声说道:"爸,您和韵如都说对了,爱确实是这世上最珍贵的礼物。"

春风拂过墓园,花瓣纷飞,仿佛是天堂中的两个灵魂在回应。

陈明远知道,无论身在何处,那份爱都不会消逝。

它已化作无形的力量,通过"韵如之家",通过每一个被感动和帮助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不断延续。

这,就是最好的传承。

来源:蓝鸢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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