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记本”注：本文作者为北京印刷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叶新，特此分享。摘要：笔者在2018年夏天重新整理、校注季羡林《清华园日记》时，特意将辽宁美术出版社2002年版中的季羡林成绩单重新制作，一一考证出每门课的任课老师。但是其中也有考证不出的课程老师，比如《文学概论》《军事训练》等课程（见下表）。
——季羡林《清华园日记》
笔者在2018年夏天重新整理、校注季羡林《清华园日记》时，特意将辽宁美术出版社2002年版中的季羡林成绩单重新制作，一一考证出每门课的任课老师。但是其中也有考证不出的课程老师，比如《文学概论》《军事训练》等课程（见下表）。
国立清华大学学生毕业成绩审查表
姓名：季羡林 民国二十三年 系别：外国语文学系
课程性质课程名称任课老师成绩学分合计第一学年（38学分）公共必修国文刘文典N626第一年英文叶公超S+6论理学金岳霖S-6西洋通史孔繁霱E-8马约翰N+/军事训练不详S/本系必修第一年德文杨丙辰E88他系选修文学概论不详N N44第二学年（40学分）公共必修马约翰N/ 军事训练不详S S/本系必修第一年法文华兰德S+840第二年英文毕莲S6第二年德文杨丙辰E8西洋文学概要翟孟生E8英国浪漫诗人吴宓S4西洋哲学史张申府S-6第三学年（40学分）公共必修马约翰S/ 本系必修第二年法文华兰德S+840第三年德文艾克E8中世文学吴可读I4文艺复兴时代文学温德N4现代文学吴可读I N+ N4西洋小说吴可读N4现代诗叶公超N+ N4莎士比亚王文显N E4第四学年（40学分）公共选修马约翰N/ 党义王宣I+/本系必修古代文学吴宓N422十八世纪文学翟孟生N4十九世纪文学翟孟生N4英文文字学毕莲N4文学批评吴宓N4德国抒情诗石坦安E-2本系选修中西诗之比较吴宓N22他系选修文艺心理学朱光潜N44毕业论文石坦安E2828合 计146从这张成绩单来看，季羡林的大学学业确实不怎么优秀，但是四年德文成绩全优，1935年正是因此季羡林如愿以偿，踏上了去德国留学的旅程。
《文学概论》的任课老师是谁？过去七年来，这个问题长期得不到解答。没想到这次中国书店徐祖正日记的拍卖，让笔者揭开了这个谜底。
前几天，笔者有幸从中国书店获赠《二〇二五年春季书刊资料文物同步拍卖会》的两厚本图录。其中第2364号拍品是“徐祖正日记及手稿一组”，拍卖价高达60-70万元。其说明文字提到有个拍品是“国立清华大学文学概论点名册（内有季羡林姓名及成绩）”，真是感谢图录制作编辑写了这么一句！顿时勾起了笔者探秘的兴趣。
徐祖正是谁？
徐祖正(1895-1978)，字耀辰，江苏昆山人，作家，翻译家，北大日语系的元老，教授过季羡林先生《文艺学概论》。被称为“五四”运动时期的文坛勇士。在日本留学时和郁达夫、郭沫若等共同组织了创造社；回国后执教北京高等师范学校，与鲁迅、周作人知交莫逆，与钱玄同、沈尹默、刘半农、俞平伯、张凤举等学者教授过从甚密。解放后，任北京大学东方语言文学系教授，西方文学系主任等职，从事教学和研究工作。
周六上午，笔者邀中华书局的张玉亮兄一同前往，在中国书店看见了这么个“国立清华大学文学概论点名册”。
封面标明任课老师是徐祖正。封二说明了清华大学的课程成绩积分法：超（E，91-100分）、上（S，81-90分）、中（N，71-80分）、下（I，61-70分）、劣（F，60分以下）。凡得“劣”等者，不给学分。
季羡林虽然平时忙于文学创作，对上课不太热衷，但是对成绩还是比较在乎的，比如他在1934年2月8日的日记中写道：
吴宓把中西诗文比较paper发还，居然给我I，真浑天下之大蛋!我的paper实在值I，但有比我还坏的，也竟然拿E拿S。一晚上心里不痛快，我觉得是个侮辱。
明明自己不努力，还归罪老师不给高分！这也是我们大学生特别是一般男生所持有的心态吧？！结果吴宓老师“中西诗文比较”这门课，只给了上大四的季羡林个“中（N）”。这对季羡林同学还是不是个侮辱呢？！
那么徐祖正老师在季羡林上大一时教的“文学概论”这门课呢？
“文学概论”要上一学年、两学期。这张成绩表上有12人。其中陈光祖、蒋寿骏、王联榜3人没有成绩。王联榜和季羡林一样，同时考取了清华和北大，季羡林选清华，他选了北大。这个成绩表估计是1930年9月开学前就印好的，没想到王联榜去了北大，但是还有他的姓名。
就剩下的9人而言，从年级来看，大一3人，大二2人，大三1人，大四2人，其余1人不详。从系别来看，外文系5人，中文系4人。
从成绩来看，评为“上”的有6人；评为“中”的2人。评为“下”的1人。季羡林的成绩是“中上”，超过75分，不到80分。他的同班同学，后来去美国耶鲁大学留学、成为北大教授，当时在北大西语系留学的王岷源考了个“下”，也就是勉强及格了。
来源：必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