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林清玄曾说:“人生的弓,拉得太满会疲惫,拉得不满会遗憾。”可多少人直到退休那天才发现,自己既没射中靶心,又折断了弓弦。老张在退休宴上醉眼朦胧地问我:“你说这一辈子,我到底在忙什么?”他身后那面墙挂满了“先进工作者”奖状,却遮不住眼底的空洞。
林清玄曾说:“人生的弓,拉得太满会疲惫,拉得不满会遗憾。”可多少人直到退休那天才发现,自己既没射中靶心,又折断了弓弦。老张在退休宴上醉眼朦胧地问我:“你说这一辈子,我到底在忙什么?”他身后那面墙挂满了“先进工作者”奖状,却遮不住眼底的空洞。
小区里总能看到王教授的身影。退休前他是系主任,现在每天仍坚持七点晨练、九点读报,把日子过成一张精确的课表。直到某天在菜市场遇见他,这位曾经侃侃而谈的学者,正对着五块钱的青菜犹豫不决。“以前跟着教学大纲走,现在连买菜都不会挑。”他苦笑着扯平西装褶皱,仿佛这样就能抚平生活的毛边。我们总在复制他人的成功轨迹,就像把西湖的水倒进黄河,还指望开出江南的莲。
隔壁李阿姨退休后突然学年轻人直播带货,镜头前僵硬地比心时,弹幕飘过一句:“阿姨,您的手在抖。”她不知道,广场舞队里她教大家挽剑花的模样,才是真正动人的风景。
老周把车库改成了“解忧杂货铺”,货架上摆满没拆封的钓竿、崭新的油画颜料。每次路过都能听见他念叨:“等孙子考上大学就……”“等老伴腰好些就……”直到看见他蹲在院子数蚂蚁,才懂他早把“等”字刻成了墓碑。苏东坡被贬黄州时写:“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这七百年前的叹息,如今仍在无数退休人士的体检报告上回响。
赵医生退休后天天监测血压,却忘了监测那些在药柜后发霉的梦想。他总说心脏支架是定时炸弹,却没发现真正漏电的,是那些未说出口的“我想试试”。
黄昏的公园长椅上,陈工机械师正教孩子们用梧桐叶折小船。残阳把他工作服上的油渍染成勋章,皱纹里淌着的全是松节油的芬芳。这时才明白——退休不是生命的句号,而是允许墨水晕染成花的留白处。
那些真正活明白的人,早就拆掉了心里“必须有用”的标价牌。三毛说得妙:“我来不及认真地年轻,待明白过来时,只能选择认真地老去。”当你停止用社会时钟校对心跳,月光就会重新成为值得熬夜的浪漫。那些压垮我们的从来不是年岁,而是自己亲手浇筑的、黄金般的枷锁。
来源:玲儿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