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董宇辉的名字像颗浸透糖水的梅子,在短视频的酸腐气息里泛着奇异的甜。当人们将“最优秀的文化人”的桂冠仓促扣在他头顶时,那些华丽的辞藻便如潮湿的藤蔓,顺着直播间的霓虹灯管疯狂攀爬,在虚拟的空间里织出一座纸糊的巴别塔。
董宇辉的名字像颗浸透糖水的梅子,在短视频的酸腐气息里泛着奇异的甜。当人们将“最优秀的文化人”的桂冠仓促扣在他头顶时,那些华丽的辞藻便如潮湿的藤蔓,顺着直播间的霓虹灯管疯狂攀爬,在虚拟的空间里织出一座纸糊的巴别塔。
我总疑心那些被热传的金句,是精心打磨的琥珀,封存着某个时代的文化标本。他站在镜头前,声线裹挟着油墨香与市井气,像老式留声机的唱针,在唐诗宋词的纹路里游走,又突然切入家长里短的絮叨。这奇妙的混搭,恰似江南老宅斑驳的砖墙上,野蛮生长的爬山虎与剥落的朱漆共舞,荒诞里藏着令人着迷的和谐。
文化是流动的河,而直播间的方寸之地,成了临时的浅滩。他弯腰舀起一瓢文字的溪水,水珠折射出七彩的光,观众们举着手机,像举着盛满星光的玻璃瓶。那些脱口而出的典故与哲思,在打赏的特效与弹幕的狂欢里,化作闪烁的鳞片,在欲望的深潭里忽明忽暗。
但“最优秀”的定义,本就是模糊的棱镜。他或许是将阳春白雪碾作五谷杂粮的巧匠,把文化磨成细盐,撒在每个深夜下单的疲惫灵魂上。可文化的疆域从无边界,当他成为某种符号被过度消费时,那些原本鲜活的表达,会不会像褪色的丝绸,在反复晾晒中失去原有的纹理?
人们急于寻找精神的锚点,却往往将浮萍错认作灯塔。董宇辉的走红,更像是场精心编排的舞台剧,聚光灯下的独白裹挟着集体的文化乡愁。而当幕布落下,那些被词语浇灌的感动,是否还能在真实的土壤里生根发芽?这或许才是比“最优秀”更值得追问的命题。
来源:肖潇科技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