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第82师的野战炮兵着陆14分钟以后,运载着反坦克营、工兵、师司令部人员、火炮、拖车和吉普车的韦科型滑翔机,开始进入着陆区。离开英格兰的50架滑翔机中,除了4架之外,全部到达了荷兰。
第82师的野战炮兵着陆14分钟以后,运载着反坦克营、工兵、师司令部人员、火炮、拖车和吉普车的韦科型滑翔机,开始进入着陆区。离开英格兰的50架滑翔机中,除了4架之外,全部到达了荷兰。
第82空降师总计成功地带进了7467名伞兵和空降兵。最后在这个地区着陆的,是运送弗雷德里克·布朗宁将军的军司令部的35架霍萨型和韦科型滑翔机。有三架滑翔机在前往空投场的途中丢失了,其中两架是在到达欧洲大陆之前丢掉的,而第三架,是在弗尔特的南边、施图登特将军的司令部附近坠毁的。布朗宁的司令部几乎就是在德国边界上着的陆。“高射炮火很微弱,而且几乎没有敌人的抵抗”。布朗宁的参谋长戈登·沃尔什准将记得,“我们在国家森林西边大约100码的地方降落,我的滑翔机离布朗宁的滑翔机大致有50码远。”
率领着滑翔机飞行员团的乔治·s.查特顿上校,操纵着布朗宁的霍萨型滑翔机的装置。飞机在一个电缆上刮掉了一个前轮,然后滑进了一块卷心菜地里。“我们出来了”,查特顿回忆,“布朗宁朝四周看了一下,说道:‘老天作证,我们到了,乔治!’”在不远处,沃尔什准将看见,布朗宁越过着陆区,朝国家森林跑去。几分钟以后他返回了,向沃尔什解释说:“我想成为在德国撒尿的第一位英国军官。”
在阿纳姆以西的轮库姆荒园,内维尔·海中尉,这位受过高级培训的专家、收集情况的“鬼怪式”联络部队的负责人,正在大惑不解。他的专家组把无线电接收机组,连同专用天线安装了起来,期望能立即与布朗宁将军的军司令部取得联系。海中尉在着陆时优先考虑的事情,就是与军部接通,并给出他的位置。早些时候他已经得知,师部的通讯系统出了故障。他先前认为,问题将会出现在皇家陆军通信兵团的那些缺乏经验的机务兵身上。但始料不及的是,他所遭遇到的困难却是出自自己的部下。“我们在着陆区域安装好设备,尽管有松树树林遮蔽着,但以前在比这糟糕得多的乡下我们也能够接通,”他记得,“我们一试再试,但什么也没有接收到。”在能够发现问题出在哪里之前,他无法把厄克特将军的第一空降师的进展告知布朗宁将军,也无法把布朗宁的命令转发给英军第一空降师。
在15英里以外的地方,布朗宁将军的司令部已经开始出现焦虑,司令部设在格鲁斯贝克山脊的边上。第82空降师的两个大无线电接收机,在着陆时都损坏了,布朗宁的无线电接收机是安全着陆的,他将其中的一台分配给了第82师,这确保了他与加文将军的通信能够立即进行。军部的通信部已经与邓普西的英军第二集团军、空降军在英格兰的后方司令部取得了无线电联系。布朗宁也与第101师取得了联系,但通信部却未能用无线电与厄克特的师取得联系。沃尔什准将认为,军通信部难辞其咎。“在这次行动的计划作出之前,我们要求应该有一个合适的司令部通讯部,”他说道,“我们震惊地认识到,我们的无线电接收机不够好,司令部里的通信兵能力差,又没有经验”。虽然布朗宁能够指挥并影响第82师、第101师,以及霍罗克斯的第30军,但是此时此刻,阿纳姆的那个至关重要的战役,却在他的控制之外。正如沃尔什所说:“我们完全不知道,在阿纳姆正在发生什么事情。”
刚着陆,布朗宁便开局不利。一种逐渐生成的不顺利已经开始影响蒙哥马利的计划了。但在这个早期阶段,没有人知道这一点。在市场花园行动的整个地区,大约2万名盟军官兵身在荷兰,他们前去要为花园行动的庞大部队夺取桥梁,并保持走廊的畅通。按预定计划,花园行动的先头坦克部队,将在夜幕降临的时侯与第101师的伞兵们汇合。
“市场花园”行动的花园行动开始实施,第30军发起进攻
在默兹河——埃斯考河运河附近一家大工厂的平屋顶上,英军第30军司令布赖恩·霍罗克斯将军,注视着巨大的空降滑翔机编队的最后一架飞机,从他正在等待的坦克上空飞过。至上午11时以来,他就一直呆在屋顶上,如他所说,“我有大量的时间思考”。
他拿出他的双筒望远镜,研究那条灰白色缎带般的马路,马路朝北延伸,通向瓦尔肯斯瓦德和艾因霍温。霍罗克斯感到满意的是,空降攻击已经开始了,他于是果断命令:“参加花园行动的部队开始进攻!”下午2点15,随着雷鸣般的咆哮炮弹爆炸声,大约350门火炮开火了。与“市场行动”相配合作战的“花园行动”开始实施了。
这个轰炸破坏力极强,成吨的炸弹猛击着前面的敌人阵地。当爱尔兰近卫团的坦克笨拙地移动到出发线的时候,那片覆盖纵深5英里,集中在一个宽1英里的前线的飓风般的炮火,使得大地在爱尔兰近卫团的坦克下面震颤。先头装甲兵连的后面,几百辆坦克和装甲车开始缓慢地从他们的停放阵地使出,准备在第一批坦克出发的时候列成战阵。天空上,就像在“出租车候车站”等候客人的发射火箭的台风式战斗机群,正在不断盘旋,等待爱尔兰近卫团的指挥官乔·范德勒中校,指示他们冲向前面的目标。下午2:35。基思·希斯科特中尉站在三连先头坦克的炮塔上,用他的麦克风喊道:“弟兄们,前进!”
坦克从桥头阵地隆隆驶出,以每小时8英里的速度在马路上行进。现在,炮兵的炮火烟幕升了起来,以完全相同的速度在装甲车的前面爬行着。坦克手们能够看见炮弹就在他们前面不到100码的地方爆炸。当各装甲连向前推进,被吞没在掩护炮火的烟尘当中的时候,士兵们有时都不知道,坦克究竟能否安全地处于他们自己的炮火后面
跟在先头连后面的,是乔·范德勒中校1和他的堂弟贾尔斯的巡逻车。范德勒站在自己的车上,能够看见,不论前面还是后面,步兵们坐在坦克上,每一辆坦克都用黄色的长条旗予以标记,为的是向空中的台风型战斗机表明身份。“那种喧闹声是无法想象的,”范德勒记得,“但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现在,先头坦克已经冲出了桥头阵地,正在越过荷兰边界。三连连长米克·奥科克上尉用无线电回答:“进军情况良好,先头连已经突破。”然后,只有几秒钟,画面改变了。正如范德勒所回忆的:“德国人开始真正黏住我们。”德国人的反击开始了。
德国炮手隐蔽在马路两边的十分隐秘的加强阵地里,他们不但在掩护炮火的猛烈轰炸中活了下来,而且还等候着,让掩护炮火从他们上面通过。德国人没有开火,让最先的几辆坦克过去。然后,在两分钟之内,先头连的3辆坦克和下一个连的6辆坦克便被击中,失去了战斗力。那些坦克燃烧着,毁坏了,在半英里的马路上狼藉一片。“我们刚刚越过边界便遭到了伏击”,西里尔·拉塞尔中尉回忆说,“突然,前面的坦克不是侧滑越过了马路,就是在原先的地方燃烧。我突然可怕地意识到,下一辆坦克就是我坐的那一辆。我们跳进了路边的壕沟里”。正当拉塞尔向前走去,要看看排里的其他人情况如何的时候,一挺机枪开了火,他胳膊中弹,朝后跌落进壕沟里。
“我的坦克着火了,我回想不起来,坦克手当中有谁活着出来”。一等兵詹姆斯·多加特的坦克被击中了。
巴里·奎南中尉在先头连的最后一辆坦克里,他记得,他的谢尔曼型坦克向左折进了一个壕沟。奎南认为,驾驶员在试图绕过前面正在燃烧的坦克。但坦克随即被一发炮弹击中,驾驶员和副驾驶都被炸死了。谢尔曼坦克燃烧起来,奎南的炮手“试图从坦克的舱口盖爬出来,同时把我从回转炮塔上拉出来。这时我意识到,我们的坦克中弹燃烧了。当从坦克爬出来的时候,奎南看到,别的坦克从后面跟了上来。那些坦克也一辆又一辆都被击中。“我看到,有一辆坦克的指挥官从吞没了整个坦克的那片燃烧火焰中爬了出来。
开局似乎很不利。突破在真正开始之前就被阻挡住了,9辆毁坏的坦克现在堵住了道路。从后面赶来的连队无法前进,而即使他们能够绕过那些坦克残骸,隐藏的德国炮手也会逐个瞄准射中他们。坦克发射出紫色烟雾炮弹,以标明疑似的德军阵地,在这些烟雾的指引下,战斗机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俯冲下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台风型战斗机作战,”范德勒回忆说,“那些飞行员的胆量使我惊愕。他们飞了进来,每次一架,就在我们自己的掩护炮火当中飞过去。有一架飞机就在我的正上方解体了。那真是难以置信,大炮在发射,飞机在咆哮,人们在喊着、咒骂着。就在这激烈的交火当中,师部问战斗进行得怎样?我的副指挥干脆举起麦克风,说到:‘听吧’”。
就在飞机朝下猛扑向他们的目标的时候,范德勒派了一辆装甲推土机,把燃烧的坦克推出马路。在几英里长的马路上,一片混乱喧闹的激烈战斗场面,一直向后延伸到范德勒本人的汽车,以及皇家空军的通讯车,这些通信车正按照需要召唤台风式战斗机进行俯冲射击投弹。
台风型战斗机就在离他们几码远的地方射击,英军步兵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开始神色严肃地把躲藏在战壕里的德国人找出来。一等兵多加特刚刚从着陆的那个壕沟里跳出来,他的坦克又被击中了。他快速跑过马路,跳进了敌人的一个空无一人的狭长掩体。“与此同时,有两个德国人,一位是没有穿外套的年轻人,另外一位是个大约30岁的相貌粗鲁的坏蛋,紧跟着我从对面跳了进来”,多加特说道。多加特毫不犹豫,踢了那个年纪大的德国人的脸,命令他投降,那个年轻一点的德国人立即吓得投降了。多加特端着步枪,押送着他们沿着马路往回走。
那些毁坏了的坦克现在已经被清理出去,从树林里,壕沟里,在干草堆四周以及马路上,传来了斯特恩式轻机枪突突射击声,那是步兵在肃清残敌。近卫团的士兵们毫不宽容,对狙击手尤其不宽容。士兵们记得。那些战俘被命令在马路上快步前进,当他们慢下来时,就立即用刺刀戳他们。有一个战俘在越来越长的行列中试图逃走,但附近有不止一个连的盟军步兵。有几个步兵回忆,用其中一个人说的就是,“那个逃跑念头一进入这个人的脑子,他就被击毙了。”
在他的指挥所里,霍罗克斯将军得到了消息,说马路正在逐渐被清理出来,步兵尽管蒙受了伤亡,却已经击溃了两翼的德国人。正如他后来所说:“那些爱尔兰人已经对被敌人射击感到厌倦了,他们突然发了脾气,这些伟大的战士们往往就是这个样子,必须对敌人进行反击。”
第二营的情报官埃蒙·菲茨杰拉德上尉,他审问了被俘的一门反坦克炮炮组人员。按照贾尔斯·范德勒中校的说法:“菲茨杰拉德有一种有趣的榨取情报的方式。他是一个巨人般的大个子,能说一口精彩的德语,但却带有一种蹩脚的口音。,他的素来的做法就是拔出手枪,抵着德国人的肚子,站得尽可能的近,冲着俘虏的脸大声提问。”范德勒始终认为,其结果“确实令人满意,在审问了这个炮组的人员之后没过几分钟,我们的坦克便以直得赞扬的准确,逐个击中了德国人伪装起来的反坦克阵地,马路得到了充分的清理,使我们得以继续进军。”
爱尔兰近卫团的许多人认为,中士伯蒂·考恩指挥着一辆带有发射17磅重炮弹的大炮的谢尔曼型坦克。他发现了德国人的一个反坦克阵地,只打了一炮,就把它摧毁了。后来泰勒得知考恩击毁了3门德国大炮。“当我能腾出时间的时候,去向他表示祝贺”。泰勒说道。
爱尔兰近卫团又上路了,但持续不断的战斗还在继续。德国人的外壳比任何人预料的都要坚硬得多。在俘虏当中,有著名的伞兵营的人,令英国人惊讶不已的是,还有第9和第10党卫军装甲师富有作战经验的步兵:他们是威廉·比特里希将军派去增援施图登特第一伞兵集团军的作战部队。更加令人吃惊的是,这些俘虏被发现是属于冯·扎根将军第15集团军。爱尔兰近卫团的作战日记记载:“我们的情报部门在一整天的时间都是既惊讶又义愤,一个又一个的德国团出现了,而那些德国团根本就没有权利出现在那里。”
花园行动开始进展的并不顺利。霍罗克斯将军本人预料,他的先头坦克将会“两个到三个小时之内的时间里行驶13英里到达艾因霍温”。宝贵的时间丧失了,爱尔兰近卫团只能行使7英里,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到达瓦尔肯斯瓦德。至此,市场花园行动已经不祥地落后于预定的时间了。
未完待续,本篇4600字
来源:罗汉松87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