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祭典之上，需得两情相悦的仙侣结下同心契，以示对天道的敬畏，对彼此的忠贞。
1
与帝君冷战的第六个月，我们受邀参加归墟祭典。
祭典之上，需得两情相悦的仙侣结下同心契，以示对天道的敬畏，对彼此的忠贞。
他赌气与凤翎结下同心契，三界修士群起喝彩。
我则唤出系统，传念给异世界的母亲。
苍溟讥笑。
“白鹿一族的孤儿，为了充面子连母亲都能找人假扮，真是下贱！”
我沉默不语，在他讥讽的神情中，冲到诛仙台边纵身跃下。
系统刚刚说。
只要跳下诛仙台。
我就能回家，和母亲团聚了。
……
“堂堂白鹿圣女，竟能为了撑场面，连母亲都能找人假扮，玄璃，你可真是丢尽了妖族的脸！”
“宿主，只要你在这归墟诛仙台下，舍弃肉身，魂归本界，便可脱离此界因果，重返你的家乡。”
两道声音在同一刻于耳畔炸开。
我望着前方，眸光有些恍惚。
这一瞬，他误以为我在看他，不禁冷笑。
“怎么，难不成你连所珍爱之人都没有吗？你莫非穷极此生，也没一桩能让你心动的感情？”
苍溟说完，引得在场众人一阵大笑。
唯有我，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并未说错。
自从被系统引渡至归墟，接过攻略他的任务后，我几乎一心一意围着他转。
为了尽快完成任务回到属于我的世界，救治母亲。
我顾不上修行，从此岁月里只剩他一人、只剩任务。
外界妖族和修士都嘲讽我是他的跟屁“灵宠”。
苍溟最宠我的那些年，他喜欢将我抱在怀里，与我许下承诺。
“阿璃，无论星河流转，还是转世轮回，这生生世世，我们永不分离。”
那时我以为自己遇上了百世难逢的良人。
直到有一年冬末，我无意撞见他与凤翎于太玄池边，衣袂凌乱。
他眸光深情，映着凤翎的羞涩，薄唇几乎贴着她的发梢。
苍溟见我现身时，一脸不耐烦的解释，眼神却看着娇羞的凤翎。
“不过是凤翎身体不适叫我陪陪她罢了，你不要妄自猜度，堂堂圣女的气度哪去了？”
此后我们大吵一场。
再到五个月前，我亲见他们在灵泉一同沐浴。
苍溟终于懒得遮掩，顺手揽住凤翎。
“就知道与我争吵，你只会生事，可曾见凤翎这样安分守己？你要学学她的知书达理。”
那时我终于明白。
这个任务。
该结束了。
幸而系统并不强求什么，只道若此生情劫已断，既可斩断此界羁绊。
同样会还我承诺，把妈妈治好。
如此一来，我再无挂碍。
思绪被一道声音带回，系统的声息又在我识海微动。
“宿主，你母亲托我转告，她每天都在想你。”
刹那间，鼻间酸涩，眼泪夺眶而出。
对啊，我有爱的人。
我的母亲。
我想她了。
“我想……回家。”
我怔怔然自语，声音低微哽咽。
苍溟一怔，眸中怜悯一闪而没，却没有心软。
“玄璃，你的演技倒是越发高明了。”
我未理会，起身快速向诛仙台去。
在修士们的震惊和苍溟的呼喊声中。
直接跃下诛仙台。
苍溟，这段孽缘，我不要了。
这七载感情，云烟散尽。
我只想回去。
2
清醒过来，鼻端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清香。
我本以为是回到现实世界了。
可还没来得及开心，一道熟悉的嗓音让我心脏骤停。
我还在这个世界，我还没死。
“阿璃，就因为我与凤翎结下同心契你就跳下诛仙台以此威胁本君？只不过说了你几句，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
“要真想寻死那就自毁修为，当着本君和众人面跳诛仙台？你演得倒像。”
我怔怔地望着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突兀闯入的凤翎打断。
她眸子里泛着点点泪光。
“玄璃姐姐，是我不好，苍溟只是一时气急，才会说那样的话。都是因为我……我今后自当远避归墟，再也不会打扰你们。”
说罢，凤翎竟当众盘膝，衣袖间一道赤金灵光猛地炸开，直取后心。
苍溟面色倏然阴沉，袖袍一卷，将凤翎搂入怀中。
“凤翎，不是你的错，怎能如此惩罚自己？”
说完便不由分说地转身，来到我身前施展灵力。
我无力反抗，被他以神术催动，口中溢出一丝白莹血珠。
这是我的本命精血，被他拈于指间，随即注入凤翎眉心为她疗伤。
凤翎身上的创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神魂渐渐安稳。
我身子一软栽倒下去。
苍溟将凤翎扶起，却冷冷地望向我。
“玄璃，你因一己之念，引发风波，致使凤翎被各路修士猜疑指点，你必须亲自出面，为她澄清流言。”
“你身为圣女，连累无辜，本君绝不容纵。”
我只感觉一阵心寒。
可转念一想所有的爱恨纠葛也都不那么重要了。
我将玉简扔给苍溟，面色平静。
“如何为凤翎正名，都由你决定，我只想回家。”
系统立马回应：
“宿主，不久了。”
我闭上眼，下达逐客令：
“滚出去，你们都给我滚！”
苍溟怔在原地，未曾转身离开。
片刻后，他拿着带有我灵识的玉简，传音传遍三界，替凤翎做了澄清。
当他将玉简递还于我之时，眸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阿璃，这么多年了，你依旧留着那枚玉珏。”
我垂眸，目光扫过腰间白玉般雪润的珏饰。
那枚玉珏，虽然不是很贵重，但是他亲手为我定制的。
那时他不过仙门间无名玄龙，被驱使镇守归墟，无人问津。
为了给我庆祝生辰，他为我亲制了一枚玉珏。
“阿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待时日有成，每年生辰我都送你最珍贵的礼物，我们要永永远远在一起。”
后来他也的确信守诺言。
只是不知何时开始，这些礼物却不复从前的温热。
那些属于他的心意，似乎随着修为与地位的增长，逐渐只剩下遥不可及的距离与冰冷。
再无昔日的甘甜，反倒留下数不清的苦涩余味。
也许，他早已忘了最初的约定。
我重伤在床一个月，我无数次想着就这样死去。
伤势恢复那日，苍溟亲自过来接我。
灵泉外，聚满异族修者，见我便目露敌意，冷嘲热讽。
“玄璃不配为白鹿圣女，这样的人活着简直脏了归墟地界！”
“明明心机深沉，陷害凤翎，亏她装得如此无辜！”
“玄璃，你根本配不上帝君，不知勾搭了多少外域修士！”
我只觉耳边嗡鸣，其实早已听太多。
苍溟以为我淡然从容，从不介怀，说我胸怀宽广。
可他怎知，我不过是早已痛得麻木。
好不容易走出人群，苍溟布置的传送阵法就在眼前。
阵中露出凤翎一张脸颊微红的俏脸。
“玄璃姐姐，快些进入阵法，再耽误下去，又要被那些闲言碎语缠上了！”
她吐舌轻笑，宛若一只精灵。
苍溟丝毫不在意，微笑着看着凤翎，眼中满是无法掩饰的温柔。
看着她身上戴着那些饰品，我知道是苍溟送给她的。
那些物件他视若珍宝，从前连碰都不让我碰。
原来所谓规矩，只是不爱的谎言。
此刻才明白，一切不过是爱与不爱罢了。
也罢。
都不重要了。
我踱足后退几步。
御空而去，回到了居所。
3
我将他送于我的奇珍尽数焚烧。
准备服用禁药结束这一切时，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响起。
映入眼帘的，是苍溟冷沉的面庞，他身后还跟着眼眶湿润的凤翎。
“玄璃，你怎就非得和本君怄气？你究竟有什么好生气的？”
说着，他轻轻一叹，眼中里满是压抑。
“罢了，今夜是你生辰，本君不与你计较，方才在坊间买了些你爱吃的桂花糕，来陪你过生辰。”
凤翎满脸绯红，有些结巴的说了句生辰快乐。
我没去接她的话，视线却被凤翎指端那枚灵戒吸引。
凤翎微微摩挲那灵戒，唇角扬起清甜的笑意。
“这是苍溟赠予我的。初见便喜欢得很，他说不过是闲置的小物件，便赠予我了。”
苍溟点了点头，然后走进殿中。
“早已旧了，放着也无用，凤翎喜欢，赠她也无妨，反正本君也不喜爱这物件。”
我呼吸一滞，一阵愣神。
这枚灵戒原本是一对，是我与苍溟爱情的象征。
灵戒不算多好，但那时他格外珍惜。
“这个是你我的誓约，是本君的承诺，若有一日遗落，你便罚本君再也找不到你好吗？”
他的每年生辰，都会和我一起戴着那枚灵戒。
可是自两年前，他再未取出那枚戒指。
起初我也没有深究。
未曾想，竟在凤翎指间重见。
桂花糕盒刚被打开，苍溟的身形微微一僵，一丝慌乱在眼底一闪而过。
他下意识就要阖上盒盖，却被我及时伸手制止。
露出一道朱红的缎带。缎带之下，是一张嵌着金纹的喜帖，字迹赫然在目：
“苍溟凤翎，永结同心。”
“应、应当是传信弟子的疏失……阿璃，你不会生气吧？不过是区区一张喜帖，若是不顺心，我让人拿走便是。”
凤翎略显苍白，却在苍溟察觉不了的地方满脸挑衅。
“玄璃姐姐，都是我的不是，都怪我没有仔细嘱托弟子，对不住了，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她哭得梨花带雨。
苍溟脸上的愧色转瞬消失，替凤翎抹去眼泪，声音柔和：
“凤翎，这不是你的错。”
见我一言不发，他不悦地皱眉。
“玄璃，你怎的如此冷淡？不过一份糕点，一张错帖，你若在意，我便命人为你补制百份又何妨？”
“你能不能大度一点？你……莫非忘了，是你那一跃令她遭天下修士口诛笔伐？她本就心绪难安，还特意来祝你寿辰，你为何还咄咄逼人？”
我心如止水，只是略感疲惫。
世人都说，白鹿圣女本就一心仁善。
可这天下真有如此仁善的心肠吗？所谓的善意，不过是任人揉搓的温顺罢了。
“帝君说得对，只是一粉糕点，一份错帖，偶有瑕疵无伤大雅。”
但可惜，有瑕疵的，又岂止一纸喜帖？
“苍溟，缘分已尽，我们和离吧。”
苍溟愣神，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没等他开口，脸色苍白，声音有些虚弱。
“我要回家了，我们此生都不会再见了，祝你们白头偕老。”
“啪”一声
苍溟失神打翻了杯盏，愣在原地。
像要在我话语里寻找缝隙，良久之后，才沙哑道：
“回家？你除了回我归墟还能回去哪？你无父无母，你根本就没有家啊！玄璃，你这是闹什么？”
“若不想向凤翎道歉，便直言无妨，但和离不是你说离就离的！”
我无力的摇头。
身子已无力支撑，眼前一片朦胧。
苍溟彻底失了方寸，就在我踉跄欲倒时，他猛然冲上前，一把将我揽入怀中。
慌乱间，他踢落了暗处的药炉。
药炉侧翻，内里堆积的药渣倾泻而出。
我心脏一阵抽搐，一股腥味蔓延鼻腔。
刹那间，一股令人窒息的药香夹杂着血腥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血！怎会有这么多血！”
“玄璃！你疯了吗！谁允许你炼制禁药？你又在妄自演什么戏？玄璃！”
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仿佛这一切都渐行渐远。
苍溟。
永生永世，我们再不相见了。
4
我从未想过还能醒来。
系统说，我沉眠已足足半年有余。
苍溟将我抱回归墟灵池，找来天材地宝辅以本命精血滋养，每日守在床前，寸步不离。
直到第三十天，终因元气耗尽，晕倒过去。
我刚醒没多久，苍溟得知消息后便匆匆赶来。
他眼底已无往昔神韵。
甚至有些颓然落魄。
“阿璃，你为什么要这样？又是跳诛仙台，又是服禁药，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张了张嘴。
却因为系统的法则，无法言说。
最终，所有话语只化作我唇边一缕淡笑：
“不过是……不想活了罢了。”
不是这样的。
我只是想离开他，离开这片世界，我想回到我的世界啊。
苍溟却眼眶湿润，他紧紧拉住我的手。
“不行，我绝不允许你离我而去！阿璃，你忘了曾许诺相伴一世，你怎能骗我？”
我苦涩一笑，抽回了手。
“我也曾说过，你若负我一寸，我必弃你万丈。”
苍溟身躯陡然僵住。
嘴唇颤抖，终究还是说不出话来。
我不再和他说话，不看他，不理睬有关他的一切。
灵池周边布上了结界，结界内所有对我可能造成伤害的物品都被收走。
我只能透过一方小窗，看着天地大雪纷飞，就如我心头皑皑的荒凉。
“系统，我母亲现在在做什么？”
“正在寺院中扫雪，她说等明日天晴，要替你祈福转运。宿主，要传音吗？”
我点头。
再次听见母亲的声音，好像做梦一般。
传音结束的一刻，我才察觉身后苍溟早已至门前，不知伫立了多久。
他神色沉暗。
“阿璃，你与谁传讯？……是母亲么？你不是孤儿吗？这些年来，我遍寻三界，查遍世间，你根本没有父母。”
我没有理会。
苍溟却未有恼色，反而静默走来，凭灵力探寻传音都源头，却只得一片死寂。
他的神情更复杂，他伸手想要抚摸我的脸，却被我避开。
“阿璃，要不要让医修替你瞧瞧身子？”
我还是不说话，直到他请来了一位三界中最为擅长心境诊治的神医。
我才有了反应。
“玄璃姑娘并无大碍，不过是久病初愈，灵息未复而已。”
待医者离去，苍溟始终站在我床前神情阴郁的看着我。
不知道是在同情还是后悔。
不过这一切我都不在乎了。
“阿璃，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沉睡了许久，再睁开眼时，只觉浑身灵力被禁锢，手脚被人用绑住，被随意扔在封印魔物之地。
与我一起的，还有凤翎。
她并不慌张，反倒带着一丝冷漠的讥笑，双眸燃着疯狂的火光。
“玄璃，你猜猜，若是我们同时遭遇不测，苍溟会先救谁？你其实一直不明白，他爱的人，从来不是你。”
我没搭理她，只把目光移向窗外那一抹残月。
“你还不知道吧？我已怀上苍溟的血脉，他允诺会对我负责会正大光明的娶我。”
我不作声，目光平淡，凤翎的脸色却渐渐扭曲。
5
她站起身狠狠踹了我一脚，用剑扎进我的骨缝。
我痛得我额头冷汗直冒，紧咬牙关，愣是一声没吭。
“贱妇！你也会有今日？这便是你处心积虑与我争夺苍溟的报应！假扮自杀，博取苍溟同情与怜悯？呵，我真看不出你竟这般心机！”
“被天下修士议论的还不够吗？你还配活在归墟？你明知他心里没有你，你还偏偏死缠不休，你就像他身边的一条狗，怎么赶都赶不走——苍溟对你，早已没了昔日的爱！”
凤翎近乎嘶吼着，手突然加大力道，将我全身骨头都碾碎，骨骼发出令人心惊的咔擦声，疼痛沿着经脉蔓延。
可她却疯狂的笑着。
“你可知道，我爱了苍溟十五年！从仙门间无名玄龙，到现在三界共尊的帝君！我为他牺牲了太多太多，岂容你这低贱妖女与我争锋！”
“今天最后的赢家只会是我，苍溟一定会选择我！”
我毫不在乎。
他爱谁选谁都无所谓，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我忽然明白，她对苍溟的执念已成心魔。
这也难怪这么极端，做出许多伤天害理的事。
“凤翎，你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我，否则，我便会不遗余力缠着他，叫你永无宁日。”
靠自己自杀太难。
但借助她的话，事情就简单了。。
很快，苍溟得知消息赶来，凤翎操纵魔物作戏，假意受挟。
她刻意摧残自己，用剑制造多出伤势，又蓄意抽泣地靠在我身侧，装得楚楚可怜。
魔物手中厉爪如刃，锋芒横在我们眉心。
只要轻轻一触，我便能回家了。
“苍溟哥哥救我！那些魔物……他们伤我，我好害怕，而且，我还怀有你的孩子！”
苍溟死死盯着我。
直到魔物开口问他救谁时，他却犹豫了。
“玄璃，你为什么独自一人来这？”
我未辩解，苍溟的眼中浮现怒意。
声音低沉得仿佛能碾碎空气，
“我救凤翎。”
“玄璃，你之前传音其实就是与魔物通谋吧，今日这一切都是你的自导自演对吗？我已经知道了，你为何要这样做？”
“你就这么恨凤翎吗？你为何不愿放过她？你可懂得我的苦心？你就不能理解我一次？“
“我救凤翎，你自取其咎，别再我面前演戏了，你根本没想着去死，不然为什么每次都当着我的面自杀，玄璃，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来见我。”
我只是微微一笑，轻吐一口气。
那些猜测、那些质问、那些逐我于死地的冷言冷语，都不重要了。
伸出悄悄松绑的手，在苍溟意料之中的神情中。
迎着魔物的利爪，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
利爪层层破开衣衫，冷意直贯心脉，温热的鲜血倾泻而出，溅了苍溟的袖袍一片绯红。
魔物在这突变中稍微愣神，苍溟一剑挥出，顷刻间所有魔物灰飞烟灭。
意识模糊前，我看见苍溟慌乱的神情。
耳畔同时响起两道声音
“玄璃！”
“恭喜宿主，任务结束，即将返回原世界。”
6
我整整沉睡了七天，醒来的那一刻，只见母亲坐在床边，两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小璃，你终于回来了，妈妈真的太想你了。”
“我的小璃啊，回来就好，妈妈给你做你最爱的红烧排骨。”
母亲伸出手，轻柔地摸了摸我的额头。
这些日子，她睡眠比我还少。
我抱紧了母亲，恍若隔世。
那一刻，所有外面的风风雨雨都变得不值一提。
哭了许久，整个人都有些脱力，才慢慢止了泪。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逃到了一个与尘世无关的避风港，母亲为我补办这些年错过的生日。
给我买了爱吃的蛋糕，还亲手下厨，弄了一桌子盛满家乡味道的菜肴。
母亲点燃蜡烛，她拉起我的手，一家人围着餐桌，把温柔与期盼都放在了我身上。
我知道，这一次不一样。
这次我许愿“愿母亲安康，愿家人平安。”
风市迎来了一年中最好的季节。
母亲像小时候那样，带着我在草地里放风筝。
许久未见声音，突兀地在脑海里响起。
“宿主，苍溟想和您谈谈。”
我怔住没有吭声。
自从回家以后，那些夹杂着痛苦与纠葛、浮生若梦的往昔，我已经封存在记忆深处。
“如果我不见他，会怎样？”
“他身负特殊气运，说不定会打破世界规则找来，不过若是宿主执意不见，系统会解决。”
系统很尊重宿主的决定。
也很好说话。
哪怕我这边彻底中止任务，他们也依约兑现承诺救活了我的母亲，让我如愿以偿地回了家。
当初提出想与母亲联系时，系统爽快地答应了。
我拒绝了。
没有一点犹豫，也没有半点幻想。
更没想过这辈子再见他。
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里，他的名字曾化作一声声噩梦。
更何况，这一切都是他的决定。
仗着我爱他，仗着我没有依靠，做出各种伤害我的事情。
他想不到我会离他而去。
我也没想到他会爱上别人。
他给的不是归宿，而是流放。
可当初，我是真的想过和他在那个世界一起生活，共度余生。
某一年寒冬，北风呼啸着席卷整座城市。
天刚蒙蒙亮，白霭凝在空中未曾散去，我穿上一身厚外套，抢下了今天下楼买菜的差事。
半路上忽然瞥见那熟悉的身影，孤零零站在路灯下。
是苍溟。
我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又在等谁。
风吹得我脸颊生疼，我几乎要走过去时，他突然抬起头，眼前忽地亮了。
他似乎是在努力克制，但眼泪里还是夺眶而出。
下一秒，他大步迈来，把我紧紧搂进怀里。
“阿璃，是我错了，别走，别离开我……我真的撑不住了，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
“我和凤翎真的没什么，那日参加三界举办的大型宴会喝多了，硬把她拉进卧室，我觉得对不住她，才会多关照几分。”
“阿璃，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和她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他说着说着，泪水实在忍不住滑落下来，抽泣着说完这一切。
那一夜凤翎失身，我恰巧因身体
来源：困困懒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