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看着银行账户上那一串数字,我的心像是被放进了一锅开水里,既有兴奋,又有些不安。
拆迁款到账的那天,我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110万,这是我这辈子从未敢奢望的数字。
看着银行账户上那一串数字,我的心像是被放进了一锅开水里,既有兴奋,又有些不安。
兴奋的是,这笔钱足够让我和母亲彻底摆脱困境,搬到一个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不安的是,我知道,这笔钱也会像一块磁铁,将我过去那些不堪的记忆和纠缠不清的人再一次吸引过来。
我叫周晓兰,今年35岁。
我的故事并不特别,甚至可以说是平凡到让人心疼。
从小,我就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父亲早逝,母亲一手把我和妹妹周晓芸拉扯大。
小时候,家里日子穷得叮当响,母亲为了养活我们姐妹俩,在村里干了无数零活。
每次看着母亲满手皲裂的老茧,我心里总是默默发誓:长大后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可惜,生活不是童话。
18岁那年,我考上了市里的一所大专,可母亲却突然病倒了,确诊为慢性肾炎。
高昂的医疗费用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我只能辍学进城打工。
为了多赚点钱,我白天在工厂流水线上干活,晚上在饭店端盘子。
那些年,我见过太多世态炎凉,也咽下了无数苦涩眼泪。
25岁那年,母亲托村里的媒人给我介绍了刘建国。
他比我大五岁,是镇上一家机械厂的工人。
媒人夸他老实、勤快、顾家,而我当时对婚姻并没有太多期待,只想着找个稳妥的人搭伙过日子,把母亲接到镇上,给她更好的生活。
就这样,我和刘建国稀里糊涂地结了婚。
婚后第一年,我们在镇上租了一间小房子,日子虽苦,但也算平静。
刘建国确实勤快,每天早出晚归,周末还会去菜市场买菜做饭。
他的父母对我也还算客气,逢年过节会送些鸡蛋和土特产。
那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然而,婚姻的真面目,往往是在琐碎的日子里一点点显现出来的。
刘建国对他的家人几乎有求必应,但对我的关心却少得可怜。
婆婆总是扯着嗓子喊:“建国啊,家里缺点米,记得买一袋回来!”“建国啊,你妹妹要结婚了,拿点钱过去意思意思。”而刘建国每次都毫不犹豫地答应,却从来不问问我和母亲的生活有没有困难。
有一次,我因为工作太累晕倒在出租屋里,等醒来时,发现母亲站在床边眼圈红红的,而刘建国却不见踪影。
母亲叹了口气说:“建国去给他妈送米了,晓兰,你别怪妈多嘴,这婚姻吧,不能光靠一个人撑着。”我眼里含着泪,却咬紧牙关不说话。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年,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
刘建国在厂里认识了一个女同事,叫小梅,比我年轻,也比我能说会道。
起初,我只是觉得他们关系有些亲近,但并没有多想。
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翻看他的手机,发现了他们的聊天记录。
那些暧昧的语气和调情的话语,像一把刀一样扎进了我的心里。
更让我无法忍受的是,他竟然带她来过我们的出租屋,甚至用我辛辛苦苦攒下的钱给她买了礼物。
面对我的质问,刘建国一开始还矢口否认,后来见我拿出了证据,他竟然跪在地上求我:“晓兰,我错了!
我是一时糊涂,你原谅我吧!”他的眼泪让我心软了一瞬,但随即想到这些年他对我的冷漠和背叛,我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
离婚是我主动提的。
刘建国的父母闻讯后跑来劝我:“晓兰啊,建国就是个嘴笨的人,他心里还是有你的。
你别跟他计较了,日子还得过下去。”甚至连小梅都登门来找我,说她愿意退出,只求我给刘建国一次机会。
我冷冷地回了她一句:“退出?
你也配?”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办离婚手续那天,我带着母亲坐上了回家的车。车上,母亲握着我的手,眼里满是心疼:“晓兰,妈对不起你,要不是为了给我看病,你也不会受这种委屈。”我强忍着泪水,挤出一个笑容:“妈,没事,我们还有以后呢。”
离婚后,我和母亲搬进了一间老旧的拆迁房。
房子虽然破,但好歹没有了争吵和压抑的气氛。
为了省钱,我辞掉了原本的工作,开始在家附近的超市做收银员,每个月工资不高,却能维持生活。
母亲的身体渐渐好转,我的心也慢慢安定下来。
就在我以为生活终于趋于平静的时候,拆迁的消息传来了。
政府为了修建高铁,要拆掉我们这一片老城区。
按照补偿方案,我们这间小房子能赔付110万。
我拿到这个消息后,喜忧参半。
喜的是,这笔钱足够让我带着母亲搬到另一个城市,买套房子,开启新生活;忧的是,我知道,有些人不会让我轻易获得这份安宁。
果然,刘建国像闻到了腥味的猫,突然又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他堵在我家门口,拍着胸脯嚷嚷:“晓兰,那房子可是咱们婚内租的,拆迁款也有我的份!
你要是敢独吞,我就跟你拼了!”我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想跟他纠缠,只能冷着脸把门关上。
可是他并不死心。
他跑到我的单位闹事,说我是个黑心的女人,拿了他的拆迁款不认账;还到处散播谣言,甚至威胁要去法院起诉我。
我一边托朋友咨询律师,一边默默收集他骚扰我的证据。
母亲劝我:“晓兰,别怕他,咱们走正道,钱是国家补偿给咱们的,他别想拿走一分钱。”
搬家的那天,邻居张阿姨一早就过来帮忙。
她是个热心肠的大妈,一直像亲人一样照顾我们。
收拾东西时,她絮絮叨叨地说:“晓兰啊,这次搬了,就别回头了。
你那个前夫,真是个混账东西,别让他再缠上你。”我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发虚。
刚搬完最后一箱东西,张阿姨忽然急匆匆跑过来:“晓兰,不好了!
刘建国来了,他在你家门口砸门呢!
还嚷着说不给钱就不让你走!”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的东西“啪”地掉在地上。
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拉着张阿姨直奔派出所报了案。警察很快赶到,将刘建国带走。看着他被戴上手铐,我的心里没有一点快意,反而觉得无比疲惫。
搬家的路上,天开始下起了小雨。
母亲握着我的手,轻声说:“晓兰,咱们终于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了。”我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晓兰,我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看着屏幕,脑海里浮现出无数画面,有他的背叛,有我的泪水,也有母亲的安慰。
我没有回复,而是将手机关了机。
车子继续向前开去,雨渐渐停了,天边露出一道微光。
一切都在告诉我,未来会更好。
正如席慕容所说:“每一条走上来的路,都有它不得不那样跋涉的理由。”过去的已成过去,未来,我一定要活得更好。
来源:滑稽小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