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爸临终前跟我说,让我继续照顾你。"保姆李阿姨递给我一张泛黄的结婚证,"现在我儿子需要城里户口上学。"
"你爸临终前跟我说,让我继续照顾你。"保姆李阿姨递给我一张泛黄的结婚证,"现在我儿子需要城里户口上学。"
1986年的春天,我站在父亲的坟前,心里翻涌着无数个为什么。
那本红色的小册子,为何会成为我和父亲之间最后的谜团?
我叫周小满,今年二十八岁,在县城纺织厂当会计。
父亲周德仁生前是县里机关的干部,穿着那件褪了色的蓝制服,走起路来总是一阵风似的,街坊四邻都说周科长是个办实事的人。
母亲在我十二岁那年因病去世,我至今记得那年冬天父亲蹲在炉子前,一夜之间头发白了许多。
我们家的老洋灰房子里,母亲的织毛衣竹针还挂在墙上,她的那件灰色呢子大衣至今还挂在柜子里,父亲从未舍得将它收起来。
父亲一直没有再娶,只是五年前,当我大学毕业工作后,他请了李翠花阿姨来家里做饭洗衣。
李阿姨是从城郊石桥村来的,丈夫在砖窑干活时出了事故去世,留下她和一个儿子小顺子相依为命。
她那双被洗衣粉泡得粗糙的手,总是勤快地翻动着,把我家的地板擦得能照出人影来。
她做的酸菜鱼,酸辣可口,连父亲这个不大爱吃鱼的人都能连着吃两碗米饭,这在物资紧张的年代实在是难得。
但我从没想过,父亲会和她有婚姻关系。
"这不可能!"我瞪着那个模糊的红色小本子,上面的照片里父亲穿着他最好的那套西装,表情严肃,一点也不像结婚的喜悦。
"我爸从来没提过要和你结婚,单位里要是知道了,多不像话!"
李阿姨眼圈发红,身子有些佝偻,她局促地搓着手,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你爸是好人,他看小顺子没城里户口上不了好学校,心里过意不去。"
"那孩子成天扒在教室后窗户看里面上课,你爸见了好几回,回来就叹气。"
她声音低下去:"他说只是在纸上结婚,不会让人知道,等小顺子上了学就离婚,可谁知道他这么快就..."
我不敢相信父亲会做出这种事。
父亲一向是个谨慎的人,单位里那么多事都是他拿主意,怎么会在这种事上犯糊涂?
母亲走后,单位里不止一次有人给他介绍对象,生产科的张阿姨甚至直接带着自己妹妹来我家吃饭,父亲都客气而坚决地婉拒了。
怎么会为了一个保姆的儿子铤而走险?
"你先回去吧,这事我得好好想想。"我关上门,靠在墙上,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父亲的骨灰盒还放在柜子上,那副老花镜就放在旁边,仿佛他只是出去买了包烟,随时会回来戴上眼镜继续看他的《人民日报》。
几天后,我翻遍了父亲的遗物,在一个掉了锁扣的旧皮箱底层,找到了父亲的日记本。
那是本铁道部印制的工作手册,被父亲改做了日记,扉页上还贴着一张我小时候的照片,穿着白衬衫,扎着红领巾,笑得露出两颗小门牙。
"今天去石桥村慰问困难户,碰见李师傅家的小顺子在读三年级课本,这孩子灵气,可惜没城里户口,上不了县里的重点小学。"
"看着他渴望的眼神,想起了小满小时候在县一小门口站了一下午,就为了看看教室里是什么样子。"
"人生能有几回搏?帮人一把,又何妨?"
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明天去民政局,希望小满能理解我的决定。"
"这个世道,没有好学校,孩子怎么出头?"
"小顺子的眼神,像极了当年的小满——我穷怕了,不能让孩子再走我的老路。"
我放下日记,眼前浮现出父亲弯着腰在煤油灯下教我算术的情景。
那时候,他的手指因常年使用蘸水钢笔而泛着青黑色,指甲缝里还有修理自行车留下的油渍。
"小满,爸爸没什么本事,但一定要让你上好学校,将来有出息。"他总是这样说,然后摸摸我的头,眼里是说不尽的期许。
隔壁传来收音机里《新闻联播》的声音,那熟悉的开场曲把我拉回现实。
我决定先去看看这个小顺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我父亲冒这么大的风险。
石桥村离县城只有三里地,但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泥泞的小路上,几个光脚丫的孩子在追逐嬉戏,身后是低矮的土坯房。
李阿姨的家在村子边上,一间砖瓦房,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干干净净,墙上贴着几张从《少年报》上剪下来的彩色插图。
小顺子正坐在门口的石磨上看书,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
那一刻,我愣住了——瘦小的身躯,却有一双明亮得出奇的眼睛,那眼神专注而渴望,确实像极了我小时候。
"你是周叔叔的女儿吧?"他站起来,有些腼腆地打招呼,"周叔叔说你在纺织厂上班,很能干。"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问他:"你现在上几年级了?"
"五年级,在村小学。"他低下头,声音低了几分,"但我想去县城上学,那里有实验班,还有科学小组。"
他指着屋里的一个小收音机:"这是周叔叔给我的,说可以听《科学知识讲座》,我每天晚上都听,记笔记。"
那是父亲最心爱的收音机,文革前就买的上海牌,一直放在他床头。
李阿姨告诉我,父亲生病住院那段时间,小顺子每天放学后都去医院陪他下象棋。
"你爸教他下象棋,说这是培养思维的好方法。"李阿姨倒了杯热水给我,杯子是我家那套蓝边瓷杯中的一个,想必是父亲带来的。
"他们约定好,等小顺子考上大学那天,你爸要亲自去学校接他。"
她擦擦眼角:"可惜,你爸没等到那一天就走了。"
我看着墙上贴的一张奖状,是小顺子去年在村里"知识竞赛"中获得的第一名。
奖状旁边有一张照片,是父亲和小顺子在县图书馆门口的合影,父亲脸上的笑容,比我记忆中的任何时候都要灿烂。
回城的路上,我想起了父亲常说的一句话:"人不能只顾自家的灶台冒烟,还得看看别人家的锅里煮的什么。"
原来,父亲这些年来,默默地在帮助这个与我们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
回家后,我开始调查这件事。
我去找了住在同一栋楼的王奶奶,她耳朵尖,是院里的"广播站"。
"你爸和李家那闺女?"王奶奶摇摇头,"没看出啥不对劲,他们说话都客客气气的,不像那种关系。"
"不过你爸确实常带着李家那小子,去图书馆啊,买学习用品啊,像带自己孙子似的。"
单位的老同事马叔偷偷告诉我:"你爸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自己心脏不好,怕耽误人家。"
"那个结婚证,确实是为了帮小顺子上学。"他欲言又止,"现在没关系,什么事办不成?城里学校那个户口指标,没点关系谁能弄到?"
我想起父亲抽屉里常备的几包中华烟,虽然他自己从不抽名烟,但总说:"办事情,得给人家个面子。"
这天,我去了小顺子的学校。
村小学的条件比我想象的还要差,教室里的桌椅东一块西一块,黑板都裂了一角。
小顺子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专注地做着习题,额头因为用力而微微起汗。
下课后,我把他叫到一边:"你知道我爸爸和你妈妈的事吗?"
他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知道的,周叔叔说是为了帮我上城里的学校。"
"他说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不会伤害任何人,但能帮助我。"
"周叔叔答应过,只要我考上大学,就带我去北京看天安门。"小顺子眼里闪着光,"我一定会考上的,不辜负周叔叔的期望。"
班主任告诉我,小顺子是班上最用功的学生,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
"这孩子有股子钻劲,上课比谁都认真,放学还留下来问问题,要不是受户口限制,早该上县重点小学了。"
回家路上,我看到路边有卖栀子花的。
父亲生前最喜欢这种花,说它清香素雅,像我母亲的性格。
我买了一盆,放在阳台上,那是母亲生前最爱待的地方,她常坐在竹躺椅上,一边纳鞋底一边听着院子里的孩子嬉闹。
晚上,李阿姨来了,带着一个纸包,里面是父亲的遗物——一些旧照片、几封信,还有一个用了二十多年的英雄牌钢笔。
"你爸说这些东西要亲手交给你,可惜他没等到出院。"李阿姨递给我一封信,"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
我颤抖着打开信封,泛黄的信纸上,父亲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小满,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爸爸可能已经不在了。"
"关于我和李阿姨的事,希望你不要有太多顾虑。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但也很简单。"
"帮助一个孩子,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没有背叛你母亲,只是尽了一个长辈应有的责任。"
"记得你小时候,我和你妈总担心你上不了好学校,那时多亏了老刘帮忙才把你弄进实验班。如今看到小顺子,我就想起了当年的你。"
"人这辈子,无非是个传承。我们这代人受了苦,就是为了你们能过上好日子。现在我有能力帮小顺子一把,就该伸出手。"
"希望你能理解爸爸的选择。"
最后一行是:"咱家祖训:宁肯自己吃亏,不让别人吃亏。做好人,不一定有好报,但求心安。"
我放下信,望向窗外。
院子里的梧桐树下,几个老人支着凉椅纳凉,收音机里播着评弹。
夕阳的余晖洒在栀子花上,花瓣边缘泛着金色的光。
我突然想起父亲常说的一句话:"做人要厚道,该帮的时候就伸把手,袖子撸起来了,就别再往回缩。"
第二天,我去了民政局。
办公室里还是那股浓烈的墨水味和煤油味,工作人员翻阅发黄的档案本,确认父亲和李阿姨的婚姻确实存在。
"根据法律,你作为父亲的独生女,有权继承大部分遗产。"戴着老花镜的工作人员公事公办地说。
"我不在乎那些东西。"我摇摇头,"我只想知道,这段婚姻是否是父亲自愿的。"
"当然。"工作人员肯定地说,"两人是一起来的,你父亲看起来很坚定。"
他压低声音:"你父亲还特意找我谈过,说这是为了帮助那孩子,让我们理解。"
"你父亲是个老好人,单位上下都知道。前几年那个下岗职工的女儿上学,不也是他四处奔走凑的学费吗?"
回家路上,我路过父亲生前常去的茶馆。
那是个临街的小店,三四张竹桌,夏天就摆在门口,几个老头围坐着,一壶茶能喝一下午。
老板认出了我,热情地招呼我坐下:"小满来啦,有段日子不见了。"
他边泡茶边说:"你爸是个好人啊,常给我们讲北京的故事,说那天安门广场多气派,人民大会堂多宏伟。"
"他还经常带那个小顺子来,教他下象棋,说这孩子聪明,就是没机会。"
老板递给我一杯茶,是父亲常喝的龙井:"后来听说帮人家办了户口,我们都敬佩他。这年头,肯帮人的不多了。"
我接过茶,熟悉的香气让我鼻子一酸。
父亲常说,一杯好茶,要的就是个清气,茶味清,人心也该清。
我捧着热茶,思绪纷飞。
原来父亲和小顺子的感情,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他不仅是在履行一个承诺,更是在延续自己对教育的信仰。
周末,我约小顺子出来吃饭。
县城新开的国营饭店,墙上贴着"欢迎您"三个大字,饭菜价格不便宜,一般人家都舍不得来。
小顺子很拘谨,不敢抬头看菜单,小声说:"阿姨,我不饿,随便吃点就行。"
我点了红烧肉、酸菜鱼和一盘青菜,还有两碗米饭。
他吃得很斯文,和村里那些大大咧咧的孩子完全不同。
饭后,他害羞地递给我一个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每天的学习计划和心得,还有一些自己整理的知识点。
"周叔叔说过,做事要有计划,学习更是如此。"小顺子认真地说,"我答应过他,一定考上大学。"
我翻开本子,扉页上贴着一张父亲的照片,下面写着:"感谢周叔叔给我机会,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看着眼前这个坚毅的小男孩,我忽然明白了父亲的选择。
这不仅是为了帮助一个孩子上学,更是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看到了求知若渴却苦于条件有限的挣扎。
"你知道我父亲为什么这么帮你吗?"我问他。
小顺子想了想,认真地回答:"周叔叔说,知识可以改变命运。他说他小时候没书读,后来靠自学才当上干部,走了很多弯路。"
"他不想看到和他一样的孩子再走弯路。"
孩子的话,让我心里一震。
父亲很少跟我提起他的童年,只知道他是在解放前的穷苦农村长大,十五岁才开始识字。
他大字不识几个就参了军,后来又自学,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难怪他对教育有着近乎偏执的执着。
李阿姨来我家收拾父亲的衣物时,我注意到她眼睛红肿。
"阿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直接问道。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说出了实情:"你爸查出心脏病后,主动提出和我领证。"
"他说这是唯一能帮小顺子上城里学校的办法,因为现在政策严,没城里户口根本进不了重点校。"
"他还给了我一些钱,说是让我把小顺子抚养成人的学费。"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存折:"这里有两千块,是你爸留给小顺子的学费。他说,这孩子要是有出息,这点钱算什么;要是没出息,给再多也白搭。"
两千块,那可是普通工人两三年的工资啊!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怕你误会,以为我是贪图你爸的钱财和房子。"李阿姨叹了口气,"我只想要小顺子能上学,其他的,我不敢奢望。"
"你爸还说,等小顺子上了城里学校,咱们就去离婚。可谁知道..."她说不下去了。
我沉默了。
父亲的选择,既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他用自己的方式,践行着对教育的信仰,对下一代的责任。
几天后,我做了决定。
我去律师事务所拟了一份文件,将父亲的房子过户一半给李阿姨和小顺子,条件是小顺子必须好好学习,考上大学。
我还答应负担小顺子的学杂费,直到他大学毕业。
"这是我爸的心愿,也是我的决定。"我对李阿姨说,"我们不是亲人,但因为父亲,我们有了联系。"
"小顺子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成长,这是父亲希望看到的。"
李阿姨哭了,眼泪顺着脸上的皱纹流下来,打湿了她的衣襟。
"你爸常说你心地善良,像你妈妈。他说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有你这个女儿。"
她告诉我,父亲临终前还念叨着:"教育改变命运,小顺子一定要上大学,就像小满一样..."
那天晚上,我梦见父亲站在阳台上,微笑着看着栀子花。
梦里,他穿着那件蓝布中山装,眼角的皱纹里盛满了笑意。
他对我说:"小满,人这一辈子,能帮就帮一把。你妈妈生前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资助邻居家的孩子上学。"
我醒来,窗外下着小雨。
雨水打在窗台上,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栀子花在雨中越发清香,那是一种纯净的香气,不浓烈,却能沁人心脾。
我忽然想起,母亲去世前,确实常常接济邻居家的孩子。
那时候虽然家家都不富裕,但母亲总是会从每月的工资里拿出一部分,给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买书本和文具。
父亲从不阻拦,只是默默地在一旁支持,有时还会主动把自己的烟钱也拿出来。
原来,父亲的选择,是对母亲精神的延续,是对生命价值的另一种诠释。
小顺子很快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县里的重点小学。
他那天穿着新校服,白衬衫蓝裤子,胸前的红领巾鲜艳如火,站在学校门口,眼神里是掩不住的自豪。
"谢谢小满姐,谢谢周叔叔。"他用力鞠了一躬,"我一定好好学习,不辜负你们的期望。"
李阿姨擦着眼泪,不停地说:"真是感谢老天爷,让我们遇到你们父女。"
入学那天,院子里的街坊邻居都来祝贺,连平时不大爱说话的隔壁老张都送来了一包点心。
"周科长是好人哪,这么帮助孤儿寡母。"他竖起大拇指,"现在这人心,都凉了,还是你爸看得透。"
王奶奶拉着我的手,意味深长地说:"你爸这辈子,没做亏心事,你也别太较真。帮人一把,积德行善,有啥不好?"
一年后,小顺子以全校第一的成绩顺利升入更高年级。
毕业典礼那天,他捧着奖状,站在父亲的墓前,声音哽咽:"周叔叔,我考上了重点班,就像您期待的那样。"
"我会继续努力,将来一定考上北京的大学,去看天安门,完成您的心愿。"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坚强的男孩,心中的疙瘩终于解开。
父亲用一张结婚证,不仅给了一个孩子读书的机会,也教会了我什么是真正的善良与责任。
如今,每逢周末,我都会去看望李阿姨和小顺子。
我们一起吃饭,辅导小顺子功课,偶尔聊起父亲的故事。
李阿姨会做酸菜鱼,那味道和父亲生前喜欢的一模一样。
小顺子坐在桌前认真做作业,额头微微皱起,专注的样子像极了年轻时的父亲。
有时候,我甚至恍惚觉得,这就是一家人。
那本红色的结婚证,我和李阿姨商量后,放在了父亲的遗物盒中,连同他的照片、钢笔和日记本,成为了我们共同的记忆。
84年那个特殊的年代,正是改革开放初期,人们的观念开始转变,但旧思想的桎梏仍然存在。
在这个物欲初醒的年代,父亲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我什么是真正值得珍视的东西。
不是房子,不是金钱,而是对下一代的责任,对教育的信仰,对善良的坚守。
每当夜深人静,我站在阳台上,看着那盆栀子花,恍惚间似乎能看到父亲和母亲的身影。
他们相视一笑,欣慰地看着我和小顺子的成长。
窗外,广播站的大喇叭里播放着《东方红》,那熟悉的旋律回荡在小城的上空。
父亲常说,我们这代人,就是要把日子过得比上一辈好,让下一代过得比我们更好。
我终于明白,这不仅是一种期望,更是一种责任。
那张结婚证,承载的不只是一个法律关系,更是一份超越血缘的责任与爱。
它教会我,人生路上,帮人一程,温暖一生。
如今的小顺子,已经是个出色的少年,他的课桌上放着父亲留给他的那支钢笔,笔帽已经磨损,但他用得很小心。
每当我看到他专注写作业的样子,父亲的话就会在耳边响起:"小满,做好事,不图回报,但求心安。"
人间自有真情在,纸短情长意难尽。
父亲这辈子,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他用自己的方式,诠释了什么是平凡中的伟大。
那个年代的结婚证,成了连接两个家庭的桥梁,传递着一种超越血缘的爱与责任。
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有些东西可能已经改变,但父亲教给我的那些朴素的道理,却永远不会过时。
来源:怀旧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