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前世修行了五百年都没能化形成人，因为那场大火我直接越级重生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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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我是妖妃身边养的一只小狐狸。
连同妖妃被道士绑在贴满符咒的柱子上活活烧死。
这场大火直接让我重生成人。
能再见到烟烟我心欢喜，能护烟烟此生周全是我心之所愿。
但是多了个狗皇帝这个绊脚石。
1.
前世修行了五百年都没能化形成人，因为那场大火我直接越级重生成人了。
而且我意外的成了崔小年，不过管成了谁，只要能再到见到烟烟。
我望着烟烟熟睡稚气的脸庞，心底默念，此生一定救烟烟于水火，绝不能再重蹈妖妃之路。
崔烟烟是崔丞相的独女，她在开化寺祈福，被在此微服私访的狗皇帝看上的。
如果我能重生在此前，我一定会早早断了他俩的路。
可此时烟烟已经成了宠妃，宠冠后宫。
后宫传言，崔宠妃艳杀四方，使用的狐媚手段，把皇帝迷的五迷三道的。
在我看来，烟烟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儿，一双杏眼透着干净，娇憨。
即便她被妖道火烧那天，她眸子里都没有带着恨。
烟烟睡醒第一件事就是问我关于狗皇帝，我气的一点都不想理她，放下洗脸水就出了寝殿。
这一屋子里都是狗皇帝的味道，闻的我想吐。
从前这个狗皇帝把她捧在手心里，直到皇宫来了一个道士。
指着烟烟的宫里，说那有祸国殃民的妖妃，他就不分青红皂白听信了道士的话，简直就是个昏君。
烟烟梳洗过后，便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这是烟烟第一次给皇后请安。
她被封了妃位之后，狗皇帝一直把她养在深宫里，像一只金丝雀。
前朝对此有诸多不满，连一向清明的崔丞相都被人诟病。
说他是拿他女儿巩固丞相之位。
当烟烟出现在众妃嫔面前，所有人都投来异样眼光。
我知道，在她们眼里，烟烟算不上国色天香。
烟烟之所以在短短时间内晋升妃位，现在我想来根本不是狗皇帝有多爱她。
不过是烟烟有个做丞相的爹罢了。
烟烟向皇后请安过后便入座。
后宫四妃目前只有烟烟一人被封为贤妃，其他三妃都还空缺着。
座下陈昭仪酸溜溜的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贤妃娘娘真是好福气，听说这半月皇上都去了芙蓉殿三回，皇后的昭华殿也才去了一回而已。」
陈昭仪不管何时何地都是个麻烦精，挑拨手段之精明。
就像现在这样，从前就给烟烟使了不知道多少个绊子。
烟烟起身给皇后行礼，略带歉意。
「是臣妾的错，皇上日理万机，当以国事为重，臣妾也自当多劝诫皇上，身在后宫，定多为皇帝分忧，多为皇后分忧。」
烟烟这一番话，说的是滴水不露。
我看到皇后满意的点点头，我这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烟烟的真情流露必得皇后心。
在出发昭华殿之前，我就已经将会出现的状况说与烟烟听。
只要我想到重生之前烟烟的一言一行，我脑壳现在还疼。
那时，烟烟天真的对皇后说，「是吗，皇后姐姐，明日我就让连祉哥哥多去你那。」
从此，烟烟便在皇后不可言说的黑名单里了。
2.
在我帮助下烟烟一路披荆斩棘，巧妙的躲过了一个又一个坑。
前世里，陈昭仪晋升淑妃，一次又一次陷害烟烟。
烟烟独宠圣恩，直升贵妃，狗皇帝差点废了皇后，幸好的是这些都没有出现。
此时的她和皇后相处的十分和谐，帮着皇后处理了不少棘手的后宫之事。
烟烟高兴的拉着我的手，「小年，我不会再成为妖妃吧。」
烟烟也重生了，保留了前世记忆。
在那日给皇后请安过后，她就告诉了我这件事情，她还当我是那个和她一起长大的心腹丫鬟。
烟烟很奇怪我怎么会提前知晓，无奈之下我只能说是一个狐仙托梦，烟烟说一定是她的那只小狐狸。
「可惜小狐狸死在那场大火。」
我看到烟烟眼底的悲伤，心里一股暖意，烟烟还惦记着我。
「小姐，还好你回来了。」
我庆幸又难过，庆幸的是她知晓自己的命运，难过的是她带着前世的恨在今生活着。
「小年，我只有你了，今后的每一步路我们都不能出差错，一步错步步错。」
我重重的点头。
烟烟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我也不用再拿仙狐托梦做说辞。
把自己说成是仙狐，狐皮太厚，我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此生只要狗皇帝和皇后好好的，就不会节外生枝。
可偏偏狗皇帝谢连祉要整幺蛾子。
从前他看都不看一眼的小年，甚至骂她笨手笨脚。
三番五次的提出要把小年赶回崔府，都被烟烟拦了下来。
那时我作为一只乖巧可爱的狐狸，都觉得狗皇帝实在不近人情。
现在他对着我竟然夸赞了一句。
「小年儿生的可真俊俏。」
我想要犯恶心，一再忍住，余光瞥见一抹桃红色身影。
是烟烟。
烟烟眼睛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光。
那目光落在我身上，有阵阵凉意。
是烟烟提出让狗皇帝封我为才人。
受封那日，她看起来很开心，就是喝了很多酒。
「小年，有你在，我在这后宫一定会固如泰山。」
而我这个当事人非常不开心，我不需要成为狗皇帝的人，才能护烟烟周全。
烟烟显然不懂，我也没懂烟烟。
3.
我是烟烟救回来的。
不然我早就落入虎口，狐毛都不剩一根。
从烟烟把我救回来起，我就发誓好好陪在烟烟身边，做烟烟最好的狐友。
我陪她哭过笑过，知道她女儿家所有的心事。
包括谢连祉会出现在开化寺，也是她一早就知道的。
她对谢连祉早就情根深种。
狗皇帝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连往我这跑了三趟。
他并没有碰我，一晚上都在批阅奏折。
我睡我的，他看他的，井水不犯河水。
上早朝前悠悠的看了我一眼，「你有点像之前的她。」
她？我不知道是谁，我也懒得问。
早膳过后，我撒了腿欢快跑到芙蓉殿。
我看见烟烟和陈昭仪在花园赏花。
从前她俩水火不容，这会倒手挽着手，甚是亲密。
我不由得皱了眉头，烟烟这丫头太容易被人哄骗。
我不在几天，竟然叫陈昭仪钻了空子，重生前就属陈昭仪最坏心眼。
烟烟被狗皇帝打入冷宫之时，她正好晋升淑妃。
她特意去瞧烟烟，她脚踩在烟烟手指头上，一道道血红印子，我至今都觉得触目惊心。
我上前向二位行了礼，半天人没有叫我起来。
这样的情况我看的多了，无非就是想搓一搓我这个刚“受宠”才人的锐气。
我眨巴着眼睛看烟烟，以前我每次犯了错，使这一招最管用，只是我忘了我现在是个人。
烟烟在闻面前的一株粉红月季。
她微闭双眼，阳光打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像湖水粼粼一样透亮。
她一定是没有看到我眨巴的样子。
我揉揉腿，重新跪好，这时候不能给烟烟找麻烦，毕竟我是从她宫里出来的。
烟烟转头看见我还跪着，赶忙扶我起来。
「年才人，我都把你给忘了。」
我笑着摇摇头，「没事，小姐，不，贤妃娘娘。」
「贤妃娘娘近日睡的可还好？」
我一直担心我走后她睡不着觉，半夜醒来又要坐在窗台吹风。
陈昭仪噗的笑了，「这年才人不是明知故问吗，怎么，是在炫耀自己多受宠吗？」
「我只是担心我不在贤妃娘娘身边，没有一个贴心的，陈昭仪不要小人之心。」
我嗔了陈昭仪一眼，有烟烟在，我谅她不敢拿我怎么样。
烟烟拂去我的手，向远处招了招，一个小丫头跑过来。
「年才人不必担心，这是小玉，有她照顾，我睡的很好。」
我看着眼前小丫头哑然失笑。
小玉穿着翠绿袄子，是烟烟给我新做的。
我走后她就把这翠袄给了新来的丫头。
她喜欢粉红，桃红，一切红色，她说我穿绿，绿叶红花。
他们人们常说红配绿赛狗屁，可烟烟喜欢就听她的吧。
我原以为她这次重生定会看清谢连祉，我低估了她对谢连祉的情。
而且高估了我自己…
4
烟烟与我渐行渐远，皇后这时候却要和我姊妹相称。
从前我就觉着小年看着眼熟。
当我再看见皇后，再看看我这张脸，褪去雀斑的小年眉眼和皇后这么相像。
我重生后变成小年的模样，可是没有留下雀斑。
烟烟曾惊讶的问我脸上的雀斑去哪了，我只能谎称是一个偏方治好了我。
那时，烟烟就说这样子的我像极了一个人。
这话狗皇帝也说过。
从前烟烟见到皇后，就会把我藏在她的袖中，就怕皇后扒了我的皮拿来做狐裘。
皇后把我留在她宫里用午膳，今日是我第一次认真的打量她。
她的眉眼清冷，没有陈昭仪的浓妆艳抹。
柳叶眉毛，樱桃小嘴，五官小巧玲珑。
身着凤袍倒是给她平添了庄严。
「贤妃近日与陈昭仪走的很近，可是本宫看你好像不大喜欢陈昭仪。」
我是烟烟宫里出来的，烟烟和陈昭仪走得近，在外人眼里我自然也是要和陈昭仪一条道上的。
可我这只狐狸可能生来心眼儿小，见不得陈昭仪耀武扬威的。
陈昭仪在御花园里教训完一个宝林后，我一脚踩在她裙摆上，她狗扒式的跌在地上，我早跑的没影。
原来皇后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只是看不惯陈昭仪，请皇后责罚。」我急忙跪下。
「还有，请皇后不要责怪贤妃，贤妃心思单纯，被有心之人利用，她绝对是向着皇后您的。」
虽然说青阳道长一直未出现，毕竟那时是皇后请到宫中来的。
如果此时皇后觉得烟烟和陈昭仪走的过近，威胁到自己，烟烟处境就危险了。
我一直低头没有抬眼看皇后，静静等候发落。
一双手伸过来，扶着我起身。
我惊讶的对上皇后那双似笑非笑的眼。
「年才人果然是忠心耿耿。」
「可你现在该担心的是你自己，贤妃自然是不笨的。」
皇后的话一直萦绕我耳边，让我很是费解。
今日狗皇帝和皇后跟说好的似的，都要来请我用膳。
晚膳是在狗皇帝那用的，中午没吃饱，晚上更不用说了。
我战战兢兢的，就怕狗皇帝抽风。
整个晚膳一共就没动上几个筷子。
「皇后今天传唤你，她可有说什么？」
狗皇帝和皇后不愧是俩夫妻，互相惦记，还要从我这只狐狸嘴里套话。
中午刚从皇后那走，皇后交代我好生侍候狗皇帝，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这会狗皇帝问我皇后身子怎么样。
我封了才人之后，狗皇帝除了我这就是在御书房。
可是没人知道他只是换了个地方批奏折而已。
皇后也是在这之后感染风寒，养了月余才好起来。
「回皇上，皇后娘娘今日看起来好多了，午膳用了大半碗。没跟臣妾说什么，就是……」
「就是什么？」
「就让我好好侍候皇上，早日怀上皇嗣。」
砰…银杯落地，狗皇帝拳头紧握，青筋暴起。
晚膳不欢而散。
5.
其实我和烟烟都是狗皇帝的棋子。
重生前，烟烟以为是她制造了和狗皇帝的偶遇，其实不过是狗皇帝的计划之一。
烟烟成为众矢之的宠妃是狗皇帝所为。
烟烟独宠圣恩多日，一直未拜见皇后，是狗皇帝故意为之。
他把烟烟推进风口浪尖，在青阳道长指认她是妖妃之时，顺势而为。
他的目的不过是拿烟烟制衡皇后，拿丞相制衡皇后母族。
谢连祉是靠着皇后母族当上的皇帝。
当年皇后深爱谢连祉，唯谢连祉不嫁。
谢连祉当时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妃子所生，所以皇后一族倾尽全力助谢连祉坐上皇位。
皇后母族势力越来越大，谢连祉越发不安。
连着和皇后的情谊也变了味。
两个人互相猜忌，互相试探，结果就是害的别人身处险境。
从前是烟烟，现在是我。
我背后没有家族依靠，我对他们在地位上都产生不了威胁，就是他们感情试探的调味剂。
我对谢连祉这个狗皇帝的讨厌又加了一百分。
当狗皇帝再到我这来的时候，我没好气的瞪了他好几眼。
我把他平日批阅奏折用的案牍都搬了去。
反正我就是只狐狸，狗皇帝要是治我的罪，我可以变回原形连夜翻墙逃走。
只是怕连累了烟烟。
「皇上，臣妾把您的案牍拿去修了，有点坏了，呵呵。」我尴尬笑笑。
狗皇帝没发火，「今日不批奏折了。」
说话间他已经坐在我的床边，向我示意。
我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别啊，我是狐狸，人狐殊途。
我紧张的连摆手，眼见着狗皇帝就要怒视我，扑通一声，我跪倒在地。
「皇上，臣妾做不到。我…我不是人。」
谢连祉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我是说…我不是个人，不该阻碍了皇上与皇后娘娘，您和皇后娘娘情深伉俪，千万别因为臣妾生了嫌隙。」
我这张嘴啊，差点葬送了自己。
谢连祉起了兴趣，一直追问我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前世我好歹也是活了几百年的狐狸，重生后读心的妖术还是在的。
那时狗皇帝和皇后俩人总是拿我当传话筒，烟烟对我误会很深。
一时之间心烦意乱，动了妖气，正好狗皇帝来了，妖气缠身，他心中所想皆被我所知。
狗皇帝突然问我，我只能把一切都归咎于我。
我又不能实话实说，说他俩闲的没事干，拿我当感情垫脚石。
谢连祉沉默，不再说话。
「皇上，臣妾觉得您和皇后是真心相爱，有什么话敞开来说，有什么误会尽早解开。」
狗皇帝和皇后不和好，我和烟烟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谢连祉得了我的指点，心里的雾开始散开，终见明日。
次日，狗皇帝升我为贵人。
我：「……」
狗皇帝的理由是我甚是明事理，该升。
6.
「崔小年，你爬龙床的本事挺大的呀。」
从前陈昭仪对烟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我当场咬了陈昭仪一口，被她重重甩开，狐狸脑袋都摔晕了。
烟烟哭得眼泪止不住的啪啪掉，一直在我耳边说我狐狸命苦。
因为我为了烟烟被陈昭仪摔过三回。
此时我冷眼看着烟烟，久久不相信这话是出自她口。
许是和陈昭仪相处久了，被她带坏了。
我拉住烟烟的手，亲昵的向她撒娇。
「贤妃娘娘，皇上和皇后就要和好了，皇上不会再拿你当挡箭牌，我们可以安枕无忧。」
「谁要皇上和皇后和好了？我要的是皇后之位。」
烟烟甩开我，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烟烟想要的远不止逃离厄运，活着就好。
「深宫里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一朝是皇后害我，下一次又是谁呢？你看，年贵人这不就受宠了吗？」
烟烟的话让我顿时心凉，我垂下脸不再看她，嘴角扯着无力的笑容。
前段日子狗皇帝在我一番开解之后对皇后态度缓和了不少。
我看了几天他俩别扭的样，直接拉着狗皇帝上皇后寝宫。
他和皇后秉烛夜谈一夜，终是冰释前嫌。
皇后母族并非有夺权的想法。
他们不过是武将，一心只为百姓，只为打胜仗，所以才想着让自己的军队壮大。
狗皇帝觉着我帮了他不少忙，他问我有什么心愿。
我说，「求皇上保贤妃娘娘在后宫一世平安。」
而此时烟烟把我当作她的情敌，她争权夺势的对手。
烟烟对着烧死她的青阳道长眼里都没落恨，她现在眼里全是癫狂和恨意。
不久皇后病倒，烟烟带着宫人在我宫里搜出了一个小物件。
那物件我认得，是稻草扎的小人，上面写着皇后的闺名。
前世烟烟被指认妖妃，陈昭仪也是这样带着人去搜，搜出来的就是这个东西。
当时以为是皇后心狠手辣，请道士入宫在先，搜出这物件在后，环环相扣。
今天烟烟来搜我宫里，身后还跟着陈昭仪，我心下就明白了。
我跪在殿前，皇帝问我可有什么要说的。
狗皇帝不狗了，我对他有些改观。
「回皇上，此物件不是臣妾的，臣妾与皇后娘娘情同姐妹，断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我悄悄回头望了一眼烟烟，她那双杏眼眼底不见半点波澜。
「你可有证据？」谢连祉念在我之前帮过他，给足机会让我辩解。
「证据就在陈昭仪身上。」
7.
嬷嬷在陈昭仪身上搜到一模一样的稻草小人，不同的是上面写的我名字。
「皇上，臣妾是被陷害的。」陈昭仪惊的一下子瘫倒在地。
她朝我恨恨的看了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惨白的脸上泛着惊恐。
「你…你会妖法，皇上，年贵人她是妖人。」
「陈昭仪私用巫术，殿前失仪，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谢连祉手一挥，挥的相当霸气，不等陈昭仪哭哭啼啼，来人就将她带了下去。
我默默给谢连祉竖起大拇指，他回了我个旁人不易察觉的微笑。
宫内怕只有我能把皇帝处成大兄弟，我乐的狐狸尾巴都能翘起来。
这一切烟烟都看在眼里。
她本来有一丝担忧，她听了陈昭仪的话，前来搜宫。
没想到是这样的手段，我毕竟是一直跟着她的，她心里终是不忍。
在烟烟眼里，我和皇帝之间的举动就像是眉目传情。
她不再有任何担忧，袭来的是嫉妒。
面圣之前我看见陈昭仪不怀好意的笑，就知她一肚子坏水。
陈昭仪身上的是我用幻术幻化而成。
陈昭仪进了冷宫，皇后的病也好了起来，确实是中了巫蛊之术。
想来青阳道长也是陈昭仪举荐给的皇后。
按照现在皇后的性子，我相信她做不出诬陷烟烟是妖妃的事来。
我犹记得我被皇帝封为才人后，整日闷闷不乐。
那日她请我到她的昭华殿内用过午膳之后，常与我谈心。
她一眼看穿我，也看穿了谢连祉的用心。
她安慰我，自责是她把我搅进这浑水里来。
「你本该跟着贤妃，自在快乐，等到了年纪，贤妃自会给你选个好人家，若是想出宫便能出宫，能离开是多少深宫女人的梦寐以求。」
那时她提到宫外，疲惫的脸上露出向往之情。
时间久了，再富贵的笼子也留不住鸟儿，好在皇帝的心还在皇后身上。
深宫里有多少不得宠的妃子，有的一生都没见过皇帝，有的被宠幸一回，转眼就被弃在脑后。
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烟烟即使这一世逃脱了妖妃的命运，她却始终逃脱不了宫妃的宿命。
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寐。
多日之后木兰围场，谢连祉带了皇后，烟烟还有我。
都说三个女人一场戏，此时帐内除了皇帝剩下三个女人各怀心事。
我这几日一直在想一个其美的法子，正好有机会从戒备森严的皇宫出来一趟。
我想的太入神，不知不觉竟笑呵呵的出了声。
三双眼睛齐刷刷的朝我过来，我尴尬的把头埋在桌底。
没想到的是我还没来得及实施计划，就差点命丧木兰围场。
8.
在倒下那一刻，我看见皇后惊慌失措抱着我，歇斯底里喊着太医。
就连皇帝谢连祉眼底都是担忧。
可烟烟离我不过两米，我却感觉有千里那么远，她的脸逐渐模糊。
昏迷的几个月里，宫里发生了许多事。
我还没醒谢连祉就给升我为妃，说有冲喜之功效。
冷宫里的陈昭仪自尽，留下认罪书，是她托了宫外的关系雇了刺客。
崔丞相涉嫌淮河水坝贪污案身陷牢狱，证据确凿，感念他大半辈子都为了朝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最终罢了官。
许大将军塞外打了胜仗不日就要回京述职。
我醒来的那日，见的第一个人就是烟烟。
我半撑着身子，强忍着疼痛坐起来，让我自己看起来无碍，好让烟烟不用太担心。
烟烟就这么看着我，眼神淡漠，神情麻木。
良久，她冷笑一声，「那一剑刺死你就好了。」
重生那日，烟烟也想过安安稳稳的在后宫度过。
她费尽心思讨好皇后，不过是和陈昭仪逛了一次花园，皇后后来就对她不似从前。
她深爱皇上，皇上却对我这个丫鬟动了心思，翻我牌的次数都要比贵为贤妃的她还要多。
可是后宫里的妃子都很喜欢我，不像她前一世处处被人针对排挤。
她嫉妒，嫉妒我得了所有人的欢心。
所以她希望我死在那剑下。
不过是初冬的季节，此时我却感觉屋内比腊月里都要冷。
嘴里蓦的有股血腥味，一口血溅在了床幔上。
皇后来的时候，烟烟早已离去。
她抱怨太医院里都是什么太医，明明说只要我醒来就没什么大碍了。
结果太医诊断，剑毒虽解，但身子骨很差，还得小心休养。
皇后握住我的手，「年贵人救命之恩，本宫必报。」
秋猎那日我挡在了皇后面前，那剑上抹了剧毒，我一直昏迷不醒，太医都觉得我没救了。
直到我醒过来，太医还是不可置信，嘴里一直念叨着，「奇迹啊奇迹啊。」
听到皇后说到崔丞相的事情，我未有一点反应。
皇后奇怪，我一向听到关于烟烟的事情，我比谁都积极。
我只是心麻了而已。
烟烟自认为做事情滴水不露，她不知道的是我在她身后兜底，善后。
她收买谢连祉的内侍，可这内侍十分不小心，差点谢连祉逮个正着。
我拿了内侍的一个错处，打发下去，叫内务部总管调到他处。
她受了陈昭仪挑拨亲手将稻草小人放入我宫里，我不怪她。
我只怪陈昭仪教坏了她，所以我让陈昭仪进了冷宫。
她趁着侍寝，偷看了谢连祉的奏折，给崔丞相通风报信的丫鬟撞见了皇后。
丫鬟心虚不慎掉落书信，我连上前骂了丫鬟，把书信换成了家书。
可烟烟却说，如果不是我掉包书信，她父亲早早就收到消息，早做打算，就不至于被罢官。
还有一事，刺客并不是陈昭仪安排的，陈昭仪也不是自尽的。
陈昭仪恨得是我，刺客杀的是皇后。
皇后早就发现端倪，找到了那位给宫外递消息的宫人。
她觉得应该让我亲自审问。
我失魂落魄从牢房里出来，皇后问我如何。
「那位宫人咬舌自尽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能帮烟烟的了。
从此两不相欠。
9.
当真正的崔小年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两不相欠原是我一厢情愿。
烟烟从始至终都觉得是我欠她的。
「皇上，她不是真正的崔小年，我家小年一直流落在外，吃了许多苦头，您可要替臣妾做主啊。」
她梨花带雨哭倒在谢连祉面前，我不禁蹙了蹙眉。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重生之后我成了崔小年的模样，真正的崔小年不知所踪，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没想到烟烟一直都在怀疑我，竟然寻了她来。
今日瞧她，穿的破落不堪，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想必在指认我之前，烟烟也是下了功夫的。
「此女冒充崔小年，当属欺君之罪。」
烟烟一直抓着不放，哭一会又振振有词起来。
「谁说年妃是冒充的。」皇后走了进来，厉声看向烟烟。
「年妃本名许如年，不过与你的丫鬟崔小年模样相似。」
呜呼，我又改名了。
皇后胡说的本事不会和我学的吧。
我手里冒着冷汗，还感觉到一股寒气直接扫射过来，是谢连祉的方向。
「贤妃怕是因为父亲病倒伤心过度，才这般胡言乱语吧。」
皇后一改往日，气势上直接盖过烟烟。
她和烟烟你一言我一语，我和谢连祉插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结论就是，我是许如年，早年就入宫当了宫女。
崔小年不堪宫中枯燥生活，偷跑出宫，遂叫了许如年在贤妃身边照顾。
因容貌相似，贤妃也就一直小年的叫着。
「皇上，您说是吧！」
「皇后所言极是。贤妃近来忧思过度，许你回家探望，至于这崔小年，你要留着便留着吧」
谢连祉揉一揉太阳穴，皇后说什么就是什么，宠着呗。
我平生第一次被人这么护佑，从前我事事都以烟烟为先，什么都想在前头。
如今也得皇后如此照顾，心头间不禁暖暖的。
皇后却说，我救了她的命，说一次谎话没什么要紧的。
谢连祉生气了，他指责皇后不该如此包庇我。
毕竟我从哪里来，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进的宫，崔小年为何流落在外。
我没有给他们任何一个解释。
我苦笑，这怎么解释？
要不然告诉他们我是狐狸，然后再跑掉，正好借此机会回去我的狐狸洞。
我正欲露出我的狐狸尾巴，皇后一把按住我的肩膀，让我不得动弹。
「年妃伤势未愈，皇上不要再逼问她了。」皇后微微怒嗔，谢连祉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待我痊愈，亲自给他一个解释。
只是这个解释后来还是没能由我亲自说出口。
10.
伤其实好的差不多了，我对外谎称失血过多，气血不足，只需静养，不宜出门。
皇后听说，直接把我的牌子给去了。
我找了各种借口躲避谢连祉，就怕他多问我一句。
想来谢连祉逼问我不为别的，就怕我别有目的，会伤害他的白月光皇后娘娘。
他心里一直都对陈昭仪那句我是妖人耿耿于怀。
贤妃将真正的崔小年找了回来，他面对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心中很是忐忑。
他最近总是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
而我最近闭门不出，无人打扰，自是畅快。
烟烟回去探望过她父亲之后，向皇后娘娘告了假，打算入青云观清修，抄送佛经为父亲祈福。
青云观是皇家道观，说白了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冷宫。
烟烟选择入观，想必是想开了。
如此我也放心了，反正谢连祉答应过我保她平安。
只要烟烟不在后宫兴风作浪。
次年春日宴上，烟烟出观，还带了一个人。
我称病缺席了这场春日宴。
谢连祉对于我常常称病十分不快活，如果不是皇后娘娘拉着，他早就把我砍了。
烟烟带来的这个人是我一直顾忌却把他抛在脑后的。
他指着我所在的宫殿，「皇上，那殿内妖气冲天，是谁所居之处。」
谢连祉幽黑的眼眸动一动。
青阳道长带着一众小道士来到我殿内，我还在准备着离别的礼物。
我打算离开，可偏偏不能如愿。
我看了一眼青阳道长，眼底闪过厉色。
「狐妖，你速速现出原形。」
我想起来了，前世他说的狐妖一直都是我。
只是烟烟习惯将我藏于袖中，妖气环绕在烟烟周边。
那时我未化形，妖气不盛，道长未能看清。
没有办法只有将烟烟和我一同绑在火柱上。
青阳道长身后站着烟烟，烟烟在笑，那笑彷佛在说，是你欠我的。
原来一直都是我害了烟烟。
11.
本以为青阳道长是个糊涂道长，原来是武艺高强的高人。
烟烟是在青云观遇见的他，他发觉烟烟身上有一丝妖气。
跟了烟烟几日，发现烟烟不是妖。
烟烟差点把他当成歹人送进官府。
直到他跟烟烟说，「娘娘您是不是养过一只狐狸？」
烟烟想起她在送陈昭仪最后一程的时候，陈昭仪说过的话。
「崔小年她是狐妖，我看到过她的狐狸尾巴。」
是我为了吓她，在她面前故意露的，结果成了我致命一击。
当我再次被绑在火柱上，已不觉得疼痛。
祭坛下依然是站了许多人，我闭上眼，懒得看。
兜兜转转，原来我才是那个妖妃。
慢慢我听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出零碎的声音。
「年妃真的是妖吗？」
「可能是吧，之前进冷宫的陈昭仪可不就是她害的吗？」
「是啊是啊，那位在殿上还指认过她是妖呢，可是没人相信。」
「那冷宫那位自尽是不是这狐妖干的呢？」
「要我说，她救皇后娘娘一定是自导自演，太医都说没救了，她硬是活了下来，不是妖是什么？」
「快点施法烧死这狐妖吧！」
只能说我这狐狸耳朵太灵敏，句句都被我听到耳朵里。
我长叹一声，「是妖，就能把所有不相干的都扣在妖的头上吗？」
烟烟凑了过来，「看，你什么都没做，她们还是一样觉得你该死，就像从前的我一样。」
「不，还是不一样，你是真的妖，死有余辜。」
一滴眼泪从我脸颊流过，没有任何温度。
大火熊熊燃起，每个人脸上的表情被火焰照耀的格外显眼。
有大快人心，有悲悯，有不忍……
还有一个人被谢连祉死死拦住，是皇后，她脸上都是悲愤，难过，还有沙哑的哭声。
「皇上，年妃她从未害过人呀。」
正因为这句话让我破了防。
我大声质问青阳道长，「何为妖妃？就因为我不是人所以就该死吗？
从前我就不愿意化成人形，安安静静做一只狐狸，可还是要将我置于死地，以至于连累了烟烟。
如今我虽化为人形，既没有魅惑君主，也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只是被迫做了那个妃。
「万物皆有灵性，我们不过是不一样的生物，凭什么我们就该死。」
「青阳道长，前世你为了那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妖气，连同人都烧死了，你该当何罪？」
透过熊熊火焰，我分明看见了青阳道长脸上的错愕转瞬即逝。
「妖孽，休要胡言乱语。」
是了，青阳道长知悉前世今生。
可他是得道高人，怎么会承认自己有错。
火柱越发滚烫，烫的我就要见骨。
突然雷声阵阵，瓢泼大雨顷刻而下。
祭坛下所有人都在欢呼，这是三个月以来下的第一场雨，大应朝已干旱许久。
青阳道长跪地，「皇上，祭典仪式已成。」
12.
市井传言，年妃被狐妖附了身，青阳道长不仅为大应朝求来雨，还驱除年妃身上的妖邪。
那日大雨浇灭了大火，我被谢连祉救了下来。
他向青阳道长投向的目光凛冽，青阳道长都不禁寒意肆起。
「道长，年妃身上的妖邪已驱除，有劳了。」
青阳道长懂了。
此时我醒来，依旧是我的琉璃殿。
连着两回受伤，我这身子骨越来越差。
这回是真的卧病在床。
谢连祉来了好多趟，我都未同他说话。
他自顾自地说了好多。
青阳道长在春日宴上当着文武百官，后宫妃嫔指认我是妖妃，他徇私不得。
我闭眼心里冷笑，谢连祉啊谢连祉，依旧还是那个狗皇帝。
想我为救皇后昏迷那段时日，我耳边一直有人跟我说话。
那人握着我的手，一句又一句小年儿。
烟烟为了他重生一次也不知悔改。
皇后本是马背上儿女，许大将军一生豪爽，他女儿亦是如此，为了他陷入泥潭不可拔。
自古帝王最薄情，谢连祉就是如此。
我们狐族有个祖训：狗男人不能信，更碰不到。
「皇上，臣妾只是眉眼和皇后相似，切勿当了真。」
「皇上不要忘了，我们一直都只是盟友。」
谢连祉想要轻抚我的脸庞，刚伸出手又悻悻的缩了回去。
他那一指温柔被我一句话堵了回去。
「你救过皇后一命，帮孤扳倒了崔丞相，孤记着，所以还了你一次。」
说起来我与谢连祉盟友关系始于他升我为贵人之后。
我直接向他摊了牌。
他让我在后宫帮他照顾皇后，别让兴风作浪的人在后宫作乱，那是他第一次提到兴风作浪。
第二次是我为了烟烟，让他保烟烟一生平安，他还是说只要不兴风作浪即可。
后来崔丞相在朝中有意拉拢势力，是为了远在云城的平王，谢连祉的二叔。
崔丞相并未涉及贪污，谢连祉也是有意让烟烟知道的。
烟烟一直以为我只是掉包了她的书信。
她不知道的是我在掉包后的那份家书中藏了一份贪污物证。
就是这份物证让崔丞相倒台。
这是我向谢连祉提出保住烟烟一命的筹码。
所以我和谢连祉只能是盟友。
「皇上，臣妾最后还有一个请求。」
同年七月，平王造反，皇上御驾亲征，许大将军再次奔赴战场。
凯旋那夜琉璃殿走水，皇上归来之时琉璃殿只剩一片废墟。
百姓都道是，年妃在那场大火里尸骨无存。
番外一：
我是一只九尾狐，涂山只剩了我这么一个九尾狐了。
自小长辈们就告诫我千万别学那个妖妃。
那位用美色覆灭了整个商朝的苏妲己。
我很聪明，五百年了我都没有化形。
可是长得太美不是苏妲己的错，错的是商纣王昏庸无道。
后来话本上也说了，妲己是为民除害。
不过都和我没关系，我只快快乐乐的做一只小狐狸。
可是有一天，我差点落入虎口，没有认真修行，连只老虎都打不过。
一位姑娘救了我，她武艺超群，和老虎纠缠中，我害怕极了，瘸着腿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我记性不好，只记着后来给我疗伤的女子，那女子叫烟烟。
我为了烟烟重生成人，我还是选择做个姑娘，和烟烟做最好的姐妹。
后来我终于想起真正救我于虎口的是那个为我哭晕在祭坛下的皇后。
皇后说，「你的眼睛像只小狐狸一样好看，我救过一只狐狸，它受伤了，不知道有没有活下来。」
我替她挨的那一剑是我自愿的。
我关上话本，小狸有些昏昏欲睡了。
小狸是我历劫后收的第一个徒弟。
她天天吵着要我跟她讲话本子。
睡前她问我，「皇后人呢，皇后应该是好人吧。」
「皇后啊，她是好人，也是个可怜人。」
皇后在我身死后第二年也辞世了，魂归自由。
那时谢连祉疑她又爱她，其实她早就郁郁寡欢，郁结于心了。
「烟烟也很可怜，她呢？」小家伙是只感性的小狐狸，和我一样。
「烟烟啊，烟烟还在困在皇宫，和皇帝不死不休。」
「啊……」小狸略显失望。
「妖妃真的死在那场大火吗？」小狸越发有了兴趣。
「乖明天告诉你，先睡觉。」
「好的，如年姐姐，明天我还要听这本《妖妃的一生》。」
番外二之烟烟视角
我醒来看了一眼四周，是我熟悉的芙蓉殿，我竟然重生了。
我起身的时候感觉前世被那个道士绑在火柱上留下的烙印隐隐作疼，掀开衣服只看到雪白的皮肤。
前世的痛，前世的恨我全都记得。
我叫来了小年给我梳洗，隐约觉得她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她脸上的斑也不见了，她说是个偏方去掉了。
小年的性子变得活泼起来，她能和宫里所有人说说笑笑，连皇后对她都另眼相看。
她自打知道前世我受的苦，她看我的眼里都是心疼，她说要为了我，改变我妖妃的命运，所以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包括勾引谢连祉吗？
谢连祉看小年的眼神带着笑意，看皇后都不曾有这样，他会去看她和宫女打闹，在花园追蝴蝶……
小年总记不住宫规，几次见着谢连祉都要我提醒才记得要下跪，谢连祉都不计较。
小年像是变了一个人。
后来小年成了妃子，皇后亲近她，其他宫妃也喜欢她，全然不是我前世的遭遇。
我嫉妒她明明也是宠妃，却获得了大家的喜欢，获得谢连祉格外的青睐，而我前世却被当作妖妃烧死。
后来我遇到青阳道长，我才知道全是拜小年所赐。
不管是前世今生，小年才是那个真正的妖妃。
我恨她！
我把青阳道长带到小年面前，她才恍然大悟，喃喃自语，「原来是我，是我害了你。」
她愿意一死只求我一生平安。
看，她还是那么虚伪。
后来琉璃殿走水，她死在那场大火里。
皇后来看我，给我一本手札，上面全部都是小年所记录。
记录了小年如何获取皇帝皇后的信任，为我求得庇佑。
【能再见到烟烟我心欢喜，能护烟烟此生周全是我心之所愿。】
完结
来源：青草小故事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