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虽然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多少有点存款,但今晚就可以拿出来的流动资金并不多。
无奈之下,我只好厚着脸皮,半夜打电话给朋友。
虽然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多少有点存款,但今晚就可以拿出来的流动资金并不多。
东借几万,西借几万,好友甚至为我跟其他朋友张口,又借了不少,终于凑到了三十万。
但有一部分钱得明天才能给我,因为有些朋友银行卡今天限额了,要银行上班才能去柜台取钱。
可老公……或许撑不到那个时候。
“师娘,我听说你在借钱?发生什么事了?”一接通电话,贺兴泽着急的问。
贺兴泽是老公以前收的徒弟,跟着老公拉货。
他从小父母双亡,是个苦命的孩子,因而老公格外关照他。
曾经带他回过几次家,但每次来,唐运和李静都摆脸色,后来他就再也不来了。
去年,唐运和李静频频提及他占唐家便宜,为了不让老公左右为难,他自己出去单干了。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听到贺兴泽关心的话,我强忍的眼泪,这一刻再也绷不住了,不争气的涌出眼眶。
我抹了抹眼泪,告诉他一切。
贺兴泽在那边骂唐运白眼狼,小畜 生。
这话若是放在以前,我听了肯定会疏远贺兴泽。
但现在,我承认,他说得对。
唐运是我儿子,以前我看他,总是不自觉带上一层滤镜,才觉得他哪哪都好。
现在事实证明,他就是只养不住的白眼狼。
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师娘,我给你7876的银行卡转了三十万,你先去医院守着师傅,让医生动手术。”
“叮咚——”
是手机银行的提示音,卡里果然多出了三十万。
我泣不成声,“谢谢你,兴泽。”
我连奔带跑赶到医院,让医生动手术。
我盯着抢救室大门的灯,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眼睛又酸又涩。
“唐发家属……”
医生从抢救室出来,对我摇了摇头。
“伤者的体征数据非常不理想,进去见伤者最后一面吧。”
抓着衣角的指尖发白冰冷,喉咙像被海绵堵住,我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四肢僵硬,跟着医生,踉踉跄跄进了抢救室。
医生说让我进来见老公最后一面,可其实老公根本没睁眼。
只是旁边的医疗机器上还有数据显示,意味着他暂时还活着。
欲语泪先流,我捂着嘴发出呜咽声。
“老唐,你不能抛下我一走了之啊。”
“我今天回去拿医药费,唐运和李静对我甩脸色,你要是走了,我肯定要被他们欺负死。”
“你之前说要保护我一辈子,你不能言而无信啊。”
“滴——”
“病人体征回归,继续手术!”医生突然宣布。
“师娘,情况怎么样?”贺兴泽从电梯跑出来,从护士手里接过我。
我紧紧抓着贺兴泽的胳膊,“体征回归了,你师傅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
贺兴泽连连点头,安慰了我许久。
等我冷静下来,他拿出吃食,递给我。
“师娘,吃点热的垫垫肚子吧,你应该还没吃东西吧?”
我吃着热乎的粉,眼泪一滴一滴掉进碗里。
接到老公出事的消息后,我急急忙忙赶来医院。
这期间别说吃东西了,我连口水都没喝上。
贺兴泽见我又哭,手舞足蹈的安慰我,明明嘴笨,却说了好多话。
“手术成功。伤者转入重症监护室,今晚度过安全期,就没危险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我脚软差点摔倒,幸亏被贺兴泽扶住。
贺兴泽让我回家好好睡一觉,他在这儿守着老公。
可那个家,早已不是避风的港湾。
“师娘,你回去休息,晚上再过来,顺便带几件衣服来,之后方便换洗嘛,你放心,我会好好看着师傅的。”
我知道,去拿换洗衣服,是贺兴泽给我找的借口。
但他说的在理。
我的确该回去收拾一下,把需要的东西带过来。
我回去时,唐运和李静在楼下的小吃店吃宵夜。
唐运眉头紧皱,李静在开导他。
可开导的话,却让我不寒而栗。
“你爸活着,你永远成不了一家之主。他死了正好,免得大家都看不起你,每次都说你爸才是唐家的顶梁柱。”
“你怕什么,等他死了,你多给他烧点纸,不也是孝顺吗?他是你爸,只会盼你过得好,还会怪你不成?”
“真是让你失望了,手术成功,老唐不会出事了。”我没忍住,怼了回去。
李静顿住,眼里泛着疑惑,不满的开口:
“妈,医药费哪来的?你和爸之前是不是背着我藏钱,没有把所有钱交给我?”
我怒不可遏,悲愤不已,要是我真藏了钱,那就好了。
可惜,我太实诚了,一分钱都没给自己留。
“妈,你老实交代,藏了多少?赶紧把剩下的交出来,否则休想我以后给你们养老!”
“我借的,借的还不行吗?”我崩溃大叫。
擦了擦眼泪,嗤笑,“你现在这样对老唐,以后会好心给我养老?”
李静闻言,脸色发青。
唐运埋怨的看了我一眼,“妈,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和小静是那种人吗?”
他眼神飘忽,心虚的笑了笑。
“妈,爸吉人自有天相,这回你不用担心了,走走走,咱先回家,别在这儿站着了。”
看着这两个小畜 生,我一肚子气,心脏都气疼了。
可李静却还不肯罢休。
“妈,医疗费是你借的,属于你的负债,不是我和阿运的,我们是不会还的!”
唐运拉了拉她,她直接甩开唐运,“你不好开口,那这个恶人就由我来做。”
“爸伤得那么重,他不死,回来也干不了活,是我们的负担,难道还要我们还债?哪有这样的道理?”
吼完我,她又吼唐运。
“你吃得了苦,我和孩子可吃不了,大不了我给孩子换个爹!”
唐运一听这话,瞬间唯唯诺诺,站在李静旁边,跟个孙子似的。
李静说她吃不了苦,她哪里是吃不了苦啊,只是想为难我和老公而已。
她在家是长女,底下三个妹妹,一个弟弟,五个年龄各相差一岁,但从小家务都是她做。
她曾经在我和老公面前提起过这些往事,每次都哭得稀里哗啦,我因此对她十分怜爱。
我看着懦弱的唐运,心里绝望,“你不该是我和你爸的儿子,你这么听李静的话,不当她儿子亏了。”
“对了,房子我已经卖出去了,七天后收房,限你们七天内搬出去。”
李静发出尖锐的声音,“你怎么能卖房子?你经过我们的同意了吗?”
“不卖,你出老唐的医药费?”
说完,我懒得再搭理他们,上楼收拾东西。
唐运和李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身后依稀传来商量的声音。
我收拾好东西出来,准备回医院,李静突然拦住我,磨磨蹭蹭。
我没了耐心,推开她准备走,她却反常的拉住我的手,扭捏道:
“妈,别卖房了。听说爸手术后恢复情况不错,刚刚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你看,爸能挣钱,他身体养好后,挣的钱可以一半给我收着,一半拿去还债。这样就不用卖房了。”
“等债还完了,他再把全部收入跟以前一样,交给我,这多好。”
她高高在上,施舍的看着我,好像这么安排,给了我天大的恩赐。
我没忍住,磨了磨后槽牙。
原来是打听到老公的状况了,知道老公出院后还能挣钱,难怪脸色变得这么快。
合着他们钱一分也不出,但老公伤好后,我们还要继续给她和唐运当牛做马?
他们配吗!
我朝她的脸吐了一口口水,“呸,你想都别想!”
看在她怀着孩子的份上,我忍住没动手。
老公手术成功,好几个生意上的伙伴来看他。
李静知道后,拉着唐运来病房,人未到声先至。
“爸,我们来看你了。”
她和唐运一个抱着鲜花,一个提着食盒。
一进门,李静像个孝顺的晚辈,给老公倒了一碗鸡汤。
她摸了下自己的肚子,把鸡汤递给老公。
“爸,您尝尝,这可是你孙子特意让儿媳给你炖的鸡汤,绝对好喝。”
她在老公面前花言巧语,诉说老公出事后,她着急的睡不好觉,吃不下饭。
一听到老公状态好了,忍着孕吐难受,也要过来看看他才安心。
老公不接她的碗,也不搭声,温柔的拍了拍我的手。
李静见状,抹了抹眼泪,跟我道歉。
“妈,你也是女人,知道孕期激素不稳,我之前说错话,做错事,都是被孩子逼的。”
“我说那些话,都是身不由己,你的孙儿实在是太调皮了,呜,我肚子好疼……”她捂着肚子,神色痛苦。
唐运紧张的上来扶她,怒瞪我。
“妈,小静怀着孩子,都伏低做小,给你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是不是要把我们这个小家拆散才甘心?”
我震惊又心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又用爱养大的孩子。
他是什么时候变的?
好像是和李静在一起之后。
他长得不是很帅,而李静长相美艳,身材完美,把他钓的死死的,从那以后,他什么都听她的。
“你个不孝子,老子还没断气,你就敢这么吼你妈!”
老公撑着手,从床上坐起来,狠狠扇了唐运一巴掌。
唐运不服,梗着脖子争论:
“爸,你能不能别什么事都护着妈,你知道她背着你把房子卖了的事吗?”
“当初你就不该把房子写在她名下,还只写她一个人的名字,这对我和小静公平吗?”
老公气急攻心,倒回床上,呼吸困难,再次被推进抢救室。
“你们家属怎么回事,不是通知过你们,不要刺激病人吗?”
“病人才刚脱离危险,你们就在病房大吵大闹……”
唐运辩驳:“我没有……”
可护士看过来,他却心虚的不敢再说话。
我、贺兴泽、唐运和李静一起来到抢救室门口。
将老公安稳送进抢救室后,贺兴泽红着眼回头,一拳打在唐运的脸上。
“你要什么,师傅都给,他对你这么好,你怎么敢这么对他,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给吃了?”
贺兴泽将唐运按在地上,咔咔又是几拳。
唐运比贺兴泽矮,又不常锻炼,被打得毫无反抗之力。
他一脸红肿,哭着向我求救。
我别开视线。
李静拉着我的手哀求,“妈,你快救救阿运啊,他可是你亲儿子,你就这么看着一个外人打他?”
呵。
她不说这话,我或许只会看着贺兴泽打。
但她一说,我走上前,也踹唐运几脚。
这个儿子,白生了。
如果时光可以回溯到刚怀他的时候,我一定毫不犹豫打胎。
李静见状,捂着肚子在走廊上尖叫,最后被医院的保安带走。
贺兴泽放开唐运,唐运阴冷的看了我一眼。
“妈,是不是他才是你儿子,你眼睁睁看着他打我,就不会心疼吗?”
“那你呢?你要是心疼我,我回家拿钱,你会装聋作哑,纵容李静诅咒你爸?”
“你要是心疼你爸,你会不顾他刚脱离危险,执意和他争执?”
“给你们钱的时候,我们就是爸妈,跟你们要钱的时候,我们就是拖累?你可真是我和你爸的好儿子。”
被我一顿讥讽,唐运狼狈不堪的走了。
老公在抢救室生死不明,他倒好,我说了几句,就气愤的离开了。
他们夫妻俩是不是早就盼着老公死了,好当家做主?
呵,没有老公,他们两个怂包以为自己能把生意做起来?
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老公出事前,还没有把手里的人脉和生意经全部交给唐运。
要是交了,就算老公成功出院,他俩在家也能把老公活活气死。
“师娘,你别担心,师傅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贺兴泽扶着我,坐在木椅上。
他嘴笨,每次安慰我,来来回回都是这几句话,可眼里的关切骗不了人。
刚刚唐运和李静在这儿闹,我没哭,现在眼泪却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我喃喃自语,“对啊,你师傅放心不下我,肯定不会有事……”
八个小时过去,抢救室大门终于开了。
医生一脸严肃,我两眼发黑,双腿发软。
是抢救失败了吗?
贺兴泽扶着我小跑过去,“医生,我师傅怎么样?”
医生定定的看了我们俩一会儿,才缓缓道:
“抢救成功了,但病人比之前更虚弱了,这回是真的不能受任何刺激了。”
我连连点头,激动的落下眼泪,“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未完待续,下一篇就是……
来源:龙姐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