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安史之乱(755—763年)是唐朝由盛转衰的转折点,这场由安禄山、史思明及其子嗣发动的叛乱,不仅摧毁了盛唐的繁荣,还开启了藩镇割据的百年乱局。
安史之乱(755—763年)是唐朝由盛转衰的转折点,这场由安禄山、史思明及其子嗣发动的叛乱,不仅摧毁了盛唐的繁荣,还开启了藩镇割据的百年乱局。
而叛乱的最终落幕,则与史朝义的败亡密切相关。作为安史集团的末代领袖,史朝义的结局既是个人命运的悲剧,也是唐廷军事策略与叛军内部分裂共同作用的结果。
一、史朝义的崛起与困境
史朝义是史思明之子,其父史思明在安禄山死后接过叛军大旗,一度重创唐军。然而史思明因偏爱幼子,引发史朝义的不满。761年,史朝义杀父自立,但这一行为加剧了叛军内部的分裂。
史朝义缺乏其父的威望与军事才能,加之唐廷联合回纥发动反攻,叛军节节败退。至762年洛阳之战,史朝义主力被唐军歼灭,仅率五千残部逃往河北。
二、败亡之路:众叛亲离与走投无路
史朝义的败亡过程充满戏剧性,其核心原因在于部将的集体倒戈:
1.田承嗣的背叛:史朝义退守莫州时,大将田承嗣假意支持,劝其前往幽州(范阳)调兵,实则暗中与唐军联络。史朝义前脚离开,田承嗣即献城投降,并交出史朝义家眷。
2. 范阳闭门不纳:史朝义逃至范阳,原部下李怀仙已降唐,守将李抱忠拒不开城,并直言“天不佑燕,唐室复兴”,瓦解了叛军最后的士气。
3. 穷途末路:史朝义东奔广阳、欲投契丹,却在温泉栅(今河北丰润东)被李怀仙追兵围困,最终自缢于林中,首级被献予唐廷。763年正月三十日,其头颅送至长安,标志安史之乱终结。
三、唐廷的绥靖策略与历史代价
唐代宗李豫为尽快结束战乱,采取“首恶必办,胁从不问”的政策,仅追究史朝义一人,其余叛将如田承嗣、李怀仙等均被赦免,甚至获封节度使,继续掌控河北。这一策略虽加速了叛军瓦解,却埋下藩镇割据的隐患:
①河朔三镇的形成:李怀仙(卢龙)、田承嗣(魏博)、李宝臣(成德)等安史旧部割据一方,拥兵自重,形成“河朔故事”——节度使职位世袭,赋税自留,军队私有,中央权威荡然无存。
②妥协的代价:唐代宗为应对吐蕃威胁,无暇镇压藩镇,导致地方势力尾大不掉。杜牧曾痛批此举“阔视大言,自树一家”,为后世藩镇之祸埋下伏笔。
四、安史之乱的历史余波
1. 社会经济的崩溃:战乱导致黄河流域“人烟断绝,千里萧条”(《旧唐书》),杜甫诗中“园庐但蒿藜”的惨状成为时代缩影。
2. 军事与政治结构的转型:唐廷为制衡藩镇,强化神策军等中央禁军,却加剧了宦官专权;经济上依赖江淮财赋,运河体系成为维系国运的命脉。
3. 民族与边疆危机:吐蕃趁虚而入,一度攻陷长安,唐朝被迫以“防秋兵”依赖藩镇御边,陷入恶性循环。
结语:宿命与选择的交织
史朝义的败亡,表面是个人能力的不足与部将的背叛,实则是安史集团失去民心与合法性的必然结果。而唐廷的绥靖政策虽换来短暂和平,却以中央集权的瓦解为代价,最终使唐朝陷入“虽无亡国之君,而有亡国之局”的困境。
安史之乱的终结并非盛世的回归,而是一个新时代的序曲——藩镇割据、宦官专权、边疆危机交织,共同将唐朝推向缓慢的衰亡之路。正如清人张洵佳所言:“乱机何时开,开自唐藩镇。”
来源:历史是任人打扮的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