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药瓶在桌面上敲出沉闷的声响,王桂兰颤抖的手紧握着它,帕金森病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动作。
"子轩,你都三十六岁了,总不能一辈子靠我养你吧?"她眼中噙着泪水,声音里藏着最后的决绝。
"妈,我...我会找工作的,您别这样。"陈子轩低着头,双手紧握,指节泛白,眼神闪烁着恐惧和羞愧。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王桂兰把药瓶重重放在桌上,"我活不了几年了,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子轩,你不找工作,我就不吃药了,看谁先撑不住!"
01
王桂兰站在窗前,望着楼下忙碌的人群,右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这是帕金森病的症状,近年来越发明显。
医生说需要定期服药控制,否则情况会迅速恶化。
可药费一个月就要近两千元,几乎占了她退休金的一半。
小区花园里,几位老人正在晨练,谈笑风生。
王桂兰羡慕地看着他们,那是她向往却无法拥有的生活。
十二年前,丈夫陈建国在工地干活时因过度劳累猝死,留下她和儿子相依为命。
本以为儿子大学毕业后能够独立,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十二年。
"子轩,起床了没有?"王桂兰转身朝卧室喊道,声音里带着疲惫。
卧室门缓缓打开,三十六岁的陈子轩一脸倦容地走出来,头发乱糟糟的。
他穿着褪色的T恤和宽松的运动裤,这身衣服已经穿了好几年。
"妈,早。"陈子轩轻声说,目光避开母亲,走向餐桌。
王桂兰叹了口气,把煮好的粥和馒头放在桌上。
这些年来,她对儿子的期望一降再降。
大学毕业找不到好工作可以理解,但完全不工作,整天窝在家里看电脑,实在令人心寒。
每当想到未来,她就感到一阵恐惧。
"今天吃完饭,跟我去一趟陶艺店。"王桂兰说,声音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决,"李阿姨介绍的工作,说你可以在那里做助理,主要负责整理材料,不用太多与人交流。"
陈子轩的手顿了一下,勺子在碗边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抿了抿嘴唇,眼神闪烁:"妈,我..."
"不要再找借口了!"王桂兰打断他,语气严厉,"你都三十六岁了,难道打算一辈子靠我养你吗?我已经五十八岁了,退休金就那么点,药费一涨再涨,我撑不了多久了!"
提到药费,王桂兰的声音有些哽咽。
帕金森病需要长期治疗,药物只能控制症状,无法根治。
每次去医院,看到那些病友在家人陪伴下接受治疗,她就感到异常孤独。
陈子轩低着头,沉默不语。
他知道母亲说的都是事实,但内心的恐惧如同一堵高墙,让他无法跨越。
自小他就被诊断出轻度自闭症,对人际交往有着本能的排斥。
大学期间,他勉强完成学业,但毕业后面对职场的激烈竞争,他退缩了。
"我去准备一下。"最终,陈子轩妥协了。
陶艺店位于城郊的一个文创园区,环境清幽,游客不多。
店主是位和蔼的中年女性,看起来很好相处。
王桂兰悄悄松了口气,心想这份工作应该适合子轩。
02
"这位就是陈子轩吧?"店主笑着迎上前,"李姐跟我提起过你,说你手巧,性格安静,正适合做陶艺助理。"
陈子轩点点头,没有说话,目光游移在店内的各种陶器上,避免与人直接对视。
王桂兰歉意地笑了笑:"他从小就内向,不太会表达。您多担待。"
店主理解地点点头:"没关系,做陶艺本就是个安静的活儿。先从简单的开始,整理材料、清洁工具,慢慢熟悉了环境,再教他捏陶。"
就这样,陈子轩开始了他的第一份工作。
王桂兰满怀期待,希望儿子能够适应职场生活,逐渐独立。
她甚至幻想着,若干年后,儿子或许能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陶艺店,过上稳定的生活。
可现实总是不如人意。
第三天下午,王桂兰接到店主的电话,说陈子轩因无法适应工作环境,已经离开了。
电话那头,店主语气遗憾:"他很认真,但是太紧张了,一位顾客问他一个简单的问题,他就紧张得打翻了一排陶泥,然后就跑了。"
王桂兰挂了电话,失望如潮水般涌来。
她知道儿子的困难,但也清楚,这个社会不会因为他的特殊而格外宽容。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生活负责,没有人能永远依靠他人。
当晚,陈子轩回到家,眼睛红肿,明显哭过。
王桂兰没有责备他,只是默默地准备了晚餐。
饭桌上,母子二人沉默不语,只有筷子碰撞碗盘的声响在狭小的空间回荡。
"妈,对不起。"最终,陈子轩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沙哑。
王桂兰抬头看着儿子,心中的失望和无奈交织:"子轩,我知道你有困难,但妈妈不能永远照顾你。你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该怎么办?"
陈子轩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眼泪无声地滑落。
这个问题如同一把利剑,悬在他的头上,让他无处可逃。
接下来的日子,王桂兰不断尝试给儿子找工作,但结果总是令人失望。
陈子轩要么因社交障碍而被拒,要么自己主动放弃。
时间一天天过去,王桂兰的身体状况日益恶化,帕金森病的症状越发明显,手臂颤抖得更加厉害,有时甚至无法拿稳碗筷。
一个寒冷的冬夜,王桂兰在厨房准备晚餐时,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手中的碗"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碎成几片。
陈子轩听到声音赶来,看到母亲脸色苍白,身体摇晃,连忙扶她坐下。
"妈,您怎么了?"陈子轩惊慌地问。
王桂兰勉强笑了笑:"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但她知道,这不仅仅是疲劳那么简单。
03
帕金森病已经开始影响她的日常生活,而经济压力更是让她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王桂兰去医院检查,医生的话如同晴天霹雳:"王女士,您的病情恶化得比预期快,需要调整药物,可能还需要做一些治疗。"
"要多少钱?"王桂兰直接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医生看了看检查单,犹豫了一下:"保守估计,一个疗程下来,加上药物,大约需要三万元左右。"
王桂兰的心沉了下去。
她的退休金每月只有四千多元,扣除日常开销和原有的药费,几乎没有任何积蓄。
三万元对她来说,是一个无法逾越的天文数字。
回到家,王桂兰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对着电脑专注的儿子,心中的无奈和愤怒交织在一起。
十二年了,她一个人撑起这个家,含辛茹苦地照顾儿子,现在她生病了,需要帮助了,儿子却依然无法自立。
"子轩。"王桂兰喊道,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决绝,"我们需要谈谈。"
陈子轩转过身,看到母亲严肃的表情,关闭了电脑。
"医生说我的病情加重了,需要更换药物,还要做一些治疗。"王桂兰直视儿子的眼睛,"需要三万元。"
陈子轩愣住了,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三万?妈,我们家里有这么多钱吗?"
"没有。"王桂兰冷冷地说,"所以我需要你找工作,分担家里的负担。不是尝试,不是过几天就放弃,而是真正地工作,挣钱。"
陈子轩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妈,我会努力的,我保证..."
"不要再说保证了!"王桂兰打断他,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十二年了,你说过多少次'我会努力'?结果呢?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内,如果你还找不到工作,我就..."她顿了顿,声音降低,"我就不再吃药了。反正我活着也是拖累你,不如早点解脱。"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陈子轩。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恐:"妈!您不能这样!"
"我为什么不能?"王桂兰苦笑道,"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供你上大学,十二年来默默承受所有压力。现在我生病了,需要钱治疗,而我的儿子,一个大学毕业的成年人,却连基本的生活都无法自理。我凭什么还要挣扎着活下去?"
眼泪顺着王桂兰的脸颊滑落,但她的眼神坚定。
这是她第一次向儿子摊牌,也是她对生活的最后通牒。
陈子轩被母亲的话震撼了。
他从未想过母亲会如此决绝,也从未真正理解母亲这些年来的艰辛和付出。
04
羞愧和自责涌上心头,他跪在母亲面前,紧紧抱住她的腿:"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一定会找到工作的,您千万不要放弃治疗。"
王桂兰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擦去眼泪。
她知道,只有用最严厉的方式,才能让儿子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陈子轩早早出门,开始寻找工作。
他走遍了附近的商场、超市和餐厅,但大多因为年龄和经验问题被拒绝。
傍晚回家时,他疲惫不堪,却强打精神告诉母亲自己取得了一些进展。
"明天有两家店约我去面试,一家是书店,一家是宠物店。"陈子轩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希望。
王桂兰点点头,心中稍微宽慰。
至少儿子开始真正行动了,不再只是空口承诺。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王桂兰去开门,发现是住在隔壁的李阿姨,手里提着一袋水果。
"桂兰,听说你病情加重了,特意来看看你。"李阿姨关切地说,目光扫过屋内,"子轩在家吗?"
王桂兰点点头,请李阿姨坐下,给她倒了杯茶。
陈子轩从卧室出来,礼貌地打了招呼,然后又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
"桂兰,你这病不能拖啊。"李阿姨压低声音说,"前段时间我认识了一位刘老板,是做建材生意的,家里条件不错,前年丧偶。我跟他提起过你,他挺有兴趣的,说想找个伴儿,互相照顾。"
王桂兰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李阿姨的意思。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陈子轩的房门,犹豫着说:"这...不太好吧?子轩那么大了,我再找个伴儿,他不一定能接受。"
"哎,你就是太为孩子着想了。"李阿姨叹了口气,"子轩都三十六了,按理说早该成家立业。你总不能为了他一辈子不考虑自己吧?再说了,有个男人在家,也能帮你分担一些负担,特别是现在你身体不好。"
王桂兰沉默了。
李阿姨说的确实有道理。
这些年来,她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儿子身上,从未考虑过自己的幸福。
如今身体每况愈下,经济压力又这么大,有个伴儿确实能减轻不少负担。
"要不这样,下周六我约刘老板来家里吃饭,你们见见面,聊聊天,看看感觉如何?"李阿姨提议道。
王桂兰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那就先见见面吧,不过别说得太明显,毕竟子轩还在适应期。"
送走李阿姨后,王桂兰长舒一口气,坐在沙发上沉思。
她不知道该如何向儿子解释这件事,也不确定再婚是否是正确的选择。
05
但生活逼人,她必须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
接下来的几天,陈子轩每天都出门找工作,但成果寥寥。
面试总是以失败告终,要么是他自己紧张得语无伦次,要么是雇主觉得他年龄偏大、经验不足。
每天晚上,他都会向母亲汇报进展,眼中的希望一天天减少,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挫败感。
周六很快到来,刘老板如约而至。
他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材微胖,笑容和蔼,言谈举止间透露出生意人的精明和圆滑。
一顿饭下来,气氛还算融洽,只是陈子轩全程沉默,几乎不发一言。
饭后,王桂兰在厨房洗碗,刘老板主动过来帮忙。
趁机,他小声说:"桂兰,你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我家房子有一百多平米,空着也是空着,你带着子轩一起搬过来住,我可以帮忙照顾你们。"
王桂兰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心中掠过一丝波澜。
这提议来得太快,她还没做好准备。
但转念一想,自己的病情和经济状况都不容乐观,也许这是个解决眼前困境的好机会。
"我需要时间考虑,也要跟子轩商量。"王桂兰委婉地回应。
刘老板点点头,理解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急,你慢慢考虑。我只是希望能帮上忙。"
送走客人后,王桂兰发现陈子轩站在阳台上,背影显得格外孤独。
她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子轩,你觉得刘叔叔怎么样?"
陈子轩没有转身,声音低沉:"妈,您是要和他结婚吗?"
王桂兰一愣,没想到儿子这么直接。
她犹豫了一下,决定坦诚相待:"我在考虑。妈妈不年轻了,病也越来越严重,需要有人照顾。刘叔叔人不错,家里条件也好,如果我们搬过去住,可以减轻不少负担。"
"所以,您是嫌我是负担?"陈子轩突然转过身,眼中充满了受伤和愤怒,"您觉得我找不到工作,只会拖累您,所以要找个男人依靠?"
"子轩,你怎么能这么想?"王桂兰震惊于儿子的反应,"我只是考虑我们的实际情况。我的退休金不多,药费又高,如果能有个伴侣分担,对我们都好。"
"不,只是对您好!"陈子轩提高了声音,眼睛红了,"您根本就不相信我能找到工作,能照顾您!您已经放弃我了,打算找个陌生人代替我的位置!"
王桂兰被儿子的话刺痛了,心中又气又急:"陈子轩!你怎么能这样说?十二年来,我什么时候放弃过你?是谁把你养大的?是谁一直默默支持你的?你什么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
06
"我考虑过!"陈子轩激动地说,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每天都在找工作,就是为了能照顾您,减轻您的负担。但您甚至不给我足够的时间,一边要求我一个月内找到工作,一边又急着找人依靠!"
话音刚落,陈子轩转身冲进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门。
王桂兰站在原地,心如刀绞。
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更没想到儿子会如此误解她的初衷。
这一夜,王桂兰几乎没合眼。
她反复思考着与儿子的对话,心中充满了愧疚和困惑。
也许她操之过急了,也许她应该给儿子更多时间和空间。
但另一方面,现实的压力又如此沉重,让她不得不为未来做打算。
第二天清晨,王桂兰起床准备早餐,发现陈子轩的房门半开着,床上整齐空荡。
桌上放着一张纸条:
"妈,我找到了一份网店客服的工作,已经搬出去住了。这样您就可以好好考虑您的终身大事,不用顾虑我的感受。我会定期回来看您,也会努力赚钱给您治病。请您相信我,给我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子轩"
王桂兰的手颤抖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既心疼儿子的决绝,又担忧他能否适应独立生活。
拿起电话,她拨通了儿子的号码,却提示已关机。
接下来的日子,王桂兰过得忐忑不安。
陈子轩偶尔会回家看看,带一些生活用品和食物,但总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很少留下过夜。
每次见面,他都会提到工作的事,说自己正在慢慢适应,收入虽然不高,但足够自己生活。
王桂兰想多问几句,他却总是避而不谈。
一个月过去了,王桂兰的病情继续恶化。
手的颤抖越来越明显,有时甚至影响到日常生活。
医生再三催促她尽快开始治疗,但她一直拖着,心中惦记着儿子的情况。
刘老板仍然时常来访,态度更加热切。
他提出可以资助王桂兰的医疗费用,条件是尽快确定关系。
面对这样的提议,王桂兰心中有些动摇。
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但病情确实刻不容缓。
在一次与刘老板的谈话中,王桂兰最终下定决心:"我需要先和子轩谈清楚。毕竟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不顾他的感受。"
刘老板点点头,表示理解,但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我尊重你的决定,但也希望你能尽快给我一个答复。我不是在逼你,只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就应该有个明确的规划。"
王桂兰拨通了儿子的电话,准备约他回家吃饭,好好谈一谈。
07
这一次,电话接通了,但听筒里传来的是一个陌生女声:"您好,请问您是陈子轩的母亲吗?"
王桂兰心中一紧:"是的,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市第三人民医院的护士。您儿子被送到我们医院,情况比较严重,请您尽快过来一趟。"
听到这个消息,王桂兰如遭雷击,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她顾不上多问,立刻抓起外套冲出门去,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一路上,王桂兰的心跳如擂鼓,各种可能性在脑海中闪过。
儿子是不是出了车祸?
是不是突发疾病?
各种不祥的预感让她几乎窒息。
到达医院后,王桂兰焦急地询问前台,被指引到了急诊室。
护士看到她,表情凝重地把她带到一间安静的房间。
"王女士,请您做好心理准备。"护士轻声说,"您儿子服用了大量安眠药,被室友发现时已经没有意识了。我们尽力抢救,但..."
"不,不可能!"王桂兰失声尖叫,双腿一软,几乎跪倒在地,被护士连忙扶住。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护士低声说,眼中满是同情,"您儿子留下了一封信,说是给您的。"
护士递过一个信封,王桂兰颤抖着接过,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走廊的椅子上坐下,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生怕弄皱了里面的纸张。
"亲爱的妈妈:
当您读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请原谅我的软弱和自私,但我实在找不到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
这些年来,我一直是您的负担,让您操心、劳累。您辛苦工作,把最好的都给了我,而我却无法回报您的爱。我知道您一直希望我能独立自主,找到工作,建立自己的生活,但我的自闭症让我难以融入正常的社交环境。每一次尝试都是一次失败,每一次失败都是对自己的打击。
我确实找到了一份工作,但不是网店客服,而是在一家网络公司做数据处理。
工作内容简单,不需要太多社交,很适合我。这些天来,我一直在努力适应,希望能证明给您看,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也可以照顾您。
在我的出租屋里,有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两张银行卡和一本存折。那是我这些年来的积蓄,算是我报答你这些年来的养育之恩。"
"希望那些钱能帮助您治疗帕金森病,减轻您的负担。至于刘叔叔的事,如果您真的喜欢他,请不要顾忌我的感受,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您已经为我付出太多,是时候为自己活一活了。
妈妈,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我知道自杀是一种懦弱的表现,但我真的太累了。希望来世我能做一个坚强的人,不再让您失望。
爱您的儿子:子轩"
王桂兰捧着信纸,泪如雨下。
08
她想起儿子小时候的笑脸,想起他上学时的认真,想起他大学毕业时的憧憬,最后是他离家时复杂的眼神。
所有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最终定格在医院冰冷的白色墙壁上。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太平间,看着静静躺在那里的儿子,心如刀绞。
陈子轩脸色苍白,但表情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王桂兰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儿子的脸庞,泪水滴落在他已经冰冷的皮肤上。
"子轩,妈妈错了,都是妈妈的错..."王桂兰哽咽着说,声音破碎不堪。
处理完医院的手续,王桂兰来到儿子的出租屋。
这是一个简陋的单间,家具简单,但整洁有序。
床头摆放着一张他们母子的合影,是在陈子轩大学毕业那天拍的,两人都笑得那么开心,仿佛未来充满希望。
王桂兰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书桌上的一个小木盒上。
她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果然如儿子信中所说,放着两张银行卡和一本存折。
王桂兰颤抖着手拿起存折,翻开第一页,目光锁定在余额栏上。
当她看清余额显示的数字的那一瞬间,她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五十六万元!
这个数字像一道闪电击中了她,让她几乎窒息。
"这...这不可能吧?"王桂兰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可那个数字依然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五十六万,对于靠退休金维持生活的她们来说,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
她记得自己工作了大半辈子,存款也从未超过十万元。
这些钱,究竟是子轩怎么来的?
"子轩,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王桂兰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所有的误解、争吵、责备,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最深的自责和痛悔。
她想起自己对儿子说过的话,关于药物治疗需要三万元,关于逼他一个月内找工作,关于不再吃药的威胁...
如果她知道儿子其实有钱,有这么多钱,她绝不会那样说。
"儿子,你为什么要这样?"王桂兰捧着存折,泣不成声,"你明明有钱,为什么不告诉妈妈?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要...选择离开?"
屋子里回荡着她的哭声,但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窗外,夕阳西下,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线,在她周围形成一个悲伤的光晕。
擦干眼泪,王桂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钱究竟是怎么来的?
她必须弄清楚。
子轩不可能凭空变出这么多钱,也不可能是非法获得的,他不是那种人。
她开始翻遍房间,检查每一个抽屉,看每一本书,希望找到一些线索。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书桌上那台笔记本电脑上。
几分钟后,电脑亮起,屏幕上整齐排列着各种文件夹。
09
陈子轩的电脑桌面收拾得井井有条,文件夹分类清晰,这与他平时给人的印象如出一辙——安静、内敛、有条理。
王桂兰迟疑地移动鼠标,不确定该从哪里开始。
她对电脑知之甚少,平时几乎不用。
最终,她点开了一个名为"工作"的文件夹。
文件夹里是密密麻麻的子文件夹,按年份和项目名称排列。
她随机点开了几个,屏幕上显示出大量的编程代码和数据分析报告。
虽然她看不懂这些内容,但直觉告诉她,这些都是专业人士才能做出来的工作。
"这些都是子轩做的吗?"王桂兰喃喃自语,心中的震惊越来越深。
她关闭文件夹,又点开了电脑上的邮箱应用。
输入密码时犹豫了一下,试了子轩的生日,居然打开了。
邮箱里有大量往来邮件,整齐地分类在不同文件夹中。
有些邮件是中文的,有些则是外文的,看起来来自世界各地。
王桂兰点开几封邮件查看。
虽然大部分专业术语她看不懂,但能看出这些都是关于工作的讨论,还有项目的付款确认。
一封邮件特别引起了她的注意,上面写着"项目完成,已支付15000美元"。
"美元?"王桂兰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子轩还接国外的活?"
这时,她注意到书桌抽屉里露出一角的笔记本。
拿出来一看,是一本普通的硬皮日记本,上面没有任何标记。
翻开第一页,是子轩工整的字迹,日期从三年前开始。
王桂兰翻到最近的几页,开始阅读:
"今天完成了一个数据分析项目,客户很满意,付了8000元。妈妈的帕金森药越来越贵,我得多接些活。昨天在网上查了最新的治疗方案,似乎有一种新药效果不错,但费用很高。我需要再积累一些资金,也许到时候可以带妈妈去更好的医院治疗。"
王桂兰的心一阵刺痛。
原来子轩一直在关注她的病情,甚至比她自己还要上心。
继续往下读:
"尝试去应聘那家公司,面试官很友善,但我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为什么面对面交流就这么困难?我准备了那么多回答,但站在人面前,大脑就一片空白。也许面对面工作真的不适合我,还是继续做自由职业吧,至少不用天天面对陌生人。在网上交流,我可以思考,可以组织语言,不会那么紧张。"
这段话让王桂兰想起子轩从小就有的社交障碍。
他在学校很少有朋友,常常一个人安静地待着。
医生说他有轻度自闭症,建议家长给予更多理解和支持。
但随着丈夫的去世和生活压力的增加,她似乎逐渐忘记了这一点。
"妈妈今天又提到找工作的事。我该怎么告诉她,我其实一直在工作,只是方式不同?她会理解吗?她会为我自豪吗?还是会认为我在找借口?她那一代人,似乎只认为坐在办公室里,朝九晚五的才算是'正经工作'。我害怕告诉她真相,怕看到她失望的眼神。"
10
读到这里,王桂兰的泪水又一次模糊了视线。
她想起自己曾经多少次在饭桌上讽刺子轩"整天对着电脑不务正业",说他"啃老不知羞"。
她从未想过去了解儿子在电脑前到底在做什么,只是固执地认为那是在浪费时间。
最让她心痛的是日记最后的几页:
"存款快到五十万了,本想给妈妈一个惊喜,攒够钱带她去做最好的治疗。但她最近情绪很不稳定,总是催我出去找工作。我该坦白吗?告诉她我一直在工作,而且存了这么多钱?会不会让她更生气,认为我故意隐瞒?我真的很迷茫..."
"妈妈说如果我找不到工作,她就不吃药了。她的声音那么决绝,眼神那么绝望。她一定是真的对我失望到了极点。也许我真的是个负担,也许她没有我会过得更好。如果我消失了,她就可以不用为我担心,可以用我的积蓄好好治病,可以和刘叔叔在一起...也许这是最好的解脱。"
"今天下定决心了。我会把这些年积攒的钱都留给妈妈。我知道自杀是懦弱的行为,但我真的太累了,太痛苦了。生活对我来说太难了,每一次社交都像一场硬仗,每一次误解都像一把刀。妈妈,希望你能原谅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爱你,一直都爱你。"
王桂兰捧着日记本,痛哭失声。
她终于明白了儿子的痛苦和挣扎,也明白了自己的盲目和武断给儿子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她以为自己是为了儿子好,逼他独立,却从未真正尊重和理解他的选择。
"子轩,妈妈错了...妈妈不该逼你...不该威胁你..."王桂兰喃喃自语,声音哽咽,"如果妈妈知道...如果妈妈早点知道..."
翻到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夹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陈子轩和几个年轻人的合影,背景是一家科技公司的Logo。
他们看起来像是在庆祝什么,每个人手中都举着酒杯。
陈子轩站在角落,微微低着头,嘴角却带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拘谨但开心。
照片背面写着:"项目组庆功宴,2018年。首次合作顺利完成,继续加油!"
王桂兰呆呆地看着照片,突然意识到,儿子并非完全与世隔绝,他有自己的社交圈,只是方式不同,范围更小,更安全。
而她,从未给过儿子机会去解释,从未尝试理解儿子的世界。
她探下身在床底继续寻找。
在床底她发现了一个纸箱,里面装满了证书和奖状。
其中一张特别显眼,是一个国际编程竞赛的优秀奖,日期是去年。
还有几份合同,上面的金额都相当可观。
"原来子轩一直这么优秀..."王桂兰抚摸着那些证书,心中五味杂陈。
晚上,王桂兰一个人坐在子轩的房间里,看着窗外的月光,思绪万千。
11
她想起儿子生前的点点滴滴,想起他每次被她催促找工作时的沉默和痛苦,想起他离家时复杂的眼神。
如果她能再多一点耐心,再多一点理解,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医院打来的,问她关于子轩的后事安排。
"我会把他带回家,"王桂兰声音坚定,"安排一个体面的葬礼。"
挂断电话,她拨通了社区的几个邻居,告知了丧事的消息。
随后,她找出了子轩电脑里的联系人名单,给那些同事和朋友也发了消息。
丧葬事宜简单而沉重。
因为陈子轩生前性格内向,交友不多,来吊唁的人并不多,大多是邻居和王桂兰的同事。
但令王桂兰意外的是,有一小群年轻人也来了,正是照片上的那些同事。
"阿姨,我们是子轩的工作伙伴,"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走上前,神情哀伤,"听到这个消息,我们都无法接受。子轩是我们团队中最稳定、最可靠的成员。"
王桂兰看着这群年轻人,心中既温暖又痛苦:"谢谢你们能来。子轩生前很少提起工作的事,我...我甚至不知道他有同事,有朋友。"
"子轩虽然不爱说话,但他的代码会说话,"那个年轻人真诚地说,眼中含着泪水,"我们都知道他有社交障碍,所以特意创造条件让他远程工作。他擅长解决复杂问题,思维清晰,是我们团队的重要成员。去年,他独立完成的一个算法,为公司节省了上百万成本,老板还特别奖励了他。"
另一个年轻女孩补充道:"子轩人很好,虽然不爱社交,但只要我们有问题找他,他总是第一时间帮忙解决。他就像一个默默付出的守护者,从不邀功,从不抱怨。我们都很尊敬他,也很依赖他的技术支持。"
听着这些评价,王桂兰心中的痛苦更加深重。
原来,儿子在外面的世界获得了认可和尊重,唯独在她这个做母亲的眼中,是个无所事事的"啃老族"。
这个讽刺的现实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葬礼结束后,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留下来和王桂兰交谈。
"阿姨,我叫李明,是子轩最好的朋友,虽然我们主要是在网上交流。"李明递给王桂兰一张名片,"子轩走了,但他的工作和贡献不应该被遗忘。公司决定设立一个'陈子轩纪念奖学金',专门资助那些有社交障碍但在技术上有天赋的年轻人。如果您不介意,我们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和参与。"
王桂兰接过名片,手微微颤抖:"这...这太好了。子轩会开心的。"
"还有,"李明犹豫了一下,"子轩生前参与的几个项目还有后续收益,按照合同,这笔钱应该属于您。公司会在近期和您联系处理这些事宜。"
12
王桂兰摇摇头:"钱不重要,真的不重要。如果可能,我希望这些钱也能用在奖学金上,帮助更多像子轩这样的孩子。"
李明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敬意:"您的决定很伟大,子轩会为您感到骄傲的。"
送走李明后,王桂兰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家,心如死灰。
儿子的存款足够她治病,足够她余生无忧,但她宁愿不要这些钱,只要儿子还活着。
她多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让她有机会重新认识自己的儿子,真正理解他,支持他。
第二天清晨,王桂兰早早起床,坐在子轩的房间里,翻看着他的物品。
每一样东西都勾起无尽的回忆和悔恨:书架上整齐排列的编程书籍,从基础到高级,显示出他对知识的渴求;抽屉里细心保存的母亲节贺卡,上面是他工整的字迹和简单的祝福;墙上贴着的全家福,是在丈夫去世前一年拍的,那时他们还是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
这些物品,这些回忆,都在无声地控诉着她的不理解和偏见。
王桂兰忍不住又一次泪流满面。
她想起了最后一次和子轩的争吵,想起了自己说的那些伤人的话,想起了子轩离家时痛苦的表情。
如果她能多一点耐心,多一点理解,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夜深人静,王桂兰坐在床边,拿出儿子的存折,再次确认那个数字——五十六万元。
这笔钱来之不易,凝聚着儿子多年的心血和汗水。
如今,它成了儿子留给她的最后礼物,也成了她心中最深的愧疚。
她想起了李明提到的纪念奖学金,心中有了决定。
她会用这笔钱,为儿子做最后一件事,一件有意义的事。
先治好自己的病,然后用剩下的钱支持那个奖学金项目,帮助那些和儿子一样有特殊需求的年轻人。
她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弥补自己的过错,也让儿子的生命以另一种形式延续。
王桂兰接到刘老板的电话。
他得知陈子轩去世的消息后,表示要来看望她,语气更加热切和关心。
"桂兰啊,你一个人住不方便,要不搬来我家住吧?我家地方大,照顾你也方便。"电话那头,刘老板的声音充满温情。
王桂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什么。
在子轩生前,刘老板似乎总是有各种条件,要她尽快做决定,甚至暗示过子轩是她的负担。
而现在,知道子轩已经不在了,他反而变得极其热情。
"谢谢你的好意,刘老板,"王桂兰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但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恐怕要暂时搁置了。"
"桂兰,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人总要向前看,不能一直沉浸在悲伤中。"刘老板继续劝说,"再说,你现在身体不好,需要有人照顾..."
13
"我很好,"王桂兰打断他,"子轩为我留下了足够的钱治病。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真的需要一些私人空间。"
挂断电话后,王桂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
她终于看清了刘老板的真面目,也看清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或施舍,她只需要时间和空间,去疗愈自己的心灵,去重新认识她的儿子。
接下来的日子,王桂兰开始积极治疗自己的帕金森病。
医生说她的情况虽然严重,但还有希望控制。
"这种病需要长期治疗,心态也很重要,"医生告诉她,"悲观、压抑对病情没有好处,要保持乐观的心态。"
王桂兰点点头,第一次真正明白了生活的意义和价值。
她不再因为病情而沮丧,不再因为经济压力而焦虑。
随着治疗的进行,她的手抖减轻了许多,生活也逐渐恢复了一些秩序。
治疗期间,王桂兰有大量时间思考和回忆。
她回想起儿子成长的每一个阶段:他第一次笑,第一次叫妈妈,第一次独自上学,高考成功,大学毕业...
还有那些她曾经忽视的细节:他总是安静地坐在角落,专注地看书或做事;他对电子设备有着异常的兴趣和天赋;他虽然不善表达,但行动中总是流露出对家人的关心。
她开始研究自闭症,了解这种特殊人群的内心世界。
通过书籍、网络和专业咨询,她逐渐认识到自闭症并非疾病,而是一种不同的思维和生活方式。
自闭症人士可能在社交和沟通上有障碍,但往往在某些领域有着惊人的专注力和天赋。
这个过程中,她不断发现自己曾经有多么无知和偏见。
"如果我早点了解自闭症,如果我早点发现儿子的才能,如果我能给他更多的理解和支持..."
这些"如果"成了王桂兰心中永远的痛,无法抹去,也无法弥补。
在李明的帮助下,"陈子轩纪念奖学金"正式设立。
第一批受助者是五名有社交障碍但技术天赋出众的大学生。
在颁奖仪式上,王桂兰作为子轩的母亲,亲自为这些年轻人颁发证书和奖金。
"我的儿子陈子轩,是一个安静但内心强大的人,"王桂兰在仪式上发言,声音颤抖但坚定,"他用自己的方式生活,用自己的方式工作,用自己的方式爱这个世界。可惜,我作为母亲,没能及时理解他,给予他应有的支持和尊重。今天,我希望通过这个奖学金,帮助更多像他一样的年轻人,让你们知道,你们的不同不是缺陷,而是一种独特的礼物。希望社会能给予你们更多的理解和包容,也希望你们的家人能够真正懂得你们的内心世界。"
台下的掌声经久不息,许多人泪光闪烁。
王桂兰看着那些年轻人充满希望的眼神,心中既欣慰又伤感。
她多希望当年也能这样支持子轩,而不是一味地苛责和要求。
14
时光流逝,王桂兰的生活慢慢步入正轨。
她用儿子的积蓄购买了医疗保险,确保自己的治疗能够持续。
剩下的钱,除了支持奖学金,她还捐给了一家关注自闭症儿童的公益机构,希望能帮助更多像儿子一样的特殊孩子得到理解和支持。
每到周末,王桂兰都会去儿子的墓前,带上他生前喜欢的书和水果,轻声与他对话,诉说着近况,分享着感悟。
"子轩,妈妈这周去了你的公司,见到了你的同事们。他们都很想念你,说你的代码无人能及。你的项目还在继续,你的工作还在发挥作用。妈妈现在终于明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你不是不愿意工作,只是选择了不同的路径。妈妈当初太固执,太狭隘,没能理解你,给了你太多压力。对不起,妈妈有千万个对不起..."
说着说着,王桂兰泪流满面,泪水滴落在墓碑上,如同春雨滋润着大地。
她知道,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都无法挽回失去的儿子。
但她希望,在天堂的儿子能够原谅她的无知和武断,知道她有多么爱他,多么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
有时,王桂兰会在梦中见到儿子。
梦里的陈子轩总是笑着的,安静地坐在电脑前工作,或者站在远处向她招手。
每次从这样的梦中醒来,王桂兰都会流泪,但心中也有一丝慰藉,仿佛儿子在告诉她,他已经原谅了她,希望她好好生活。
一天晚上,王桂兰做了一个特别真实的梦。
梦中,陈子轩坐在一片阳光明媚的草地上,微笑着看着她。
"妈,您不必自责,"梦中的子轩说,声音温柔,"我知道您爱我,只是我们的表达方式不同。我希望您能原谅自己,好好生活。"
"子轩,妈妈好想你,"王桂兰哽咽着说,"如果可以重来,妈妈一定会更理解你,更支持你。"
"过去的已经过去,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子轩微笑着,"看到您帮助那些和我一样的年轻人,我很开心,很满足。请继续下去,这是对我最好的纪念。"
王桂兰从梦中醒来,泪水打湿了枕头,但心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力量。
她知道,这只是一个梦,但梦中子轩说的话,或许正是她内心深处的呼唤和希望。
人们常说,最深的教训往往来自最痛的代价。
王桂兰付出了失去儿子的惨痛代价,才明白了一个简单但深刻的道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真正的爱不是强迫对方按照自己的标准生活,而是理解、尊重和支持对方的选择。
如今,当王桂兰看到那些和儿子相似的年轻人时,她会友善地微笑,给予他们理解和包容。
她希望通过自己的一点努力,让这个世界对特殊群体多一分理解,少一分偏见。
也许,这是对儿子最好的纪念,也是她能给予这个世界的最后礼物。
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