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站在衣帽间里，手指捏着那条深蓝色领带，上面的口红印像一滴血，刺得我眼睛发疼。香奈儿丝绒系列，37号，玫瑰豆沙色。这不是我的颜色，我偏爱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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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衣帽间里，手指捏着那条深蓝色领带，上面的口红印像一滴血，刺得我眼睛发疼。香奈儿丝绒系列，37号，玫瑰豆沙色。这不是我的颜色，我偏爱正红。

"老婆，我那条蓝条纹领带放哪儿了？"张勇的声音从浴室传来，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

"在左边第三个抽屉。"我的声音平稳得连我自己都惊讶，手指却将那根领带攥得死紧，直到真丝面料在我掌心皱成一团。

这是第三次了。第一次是他衬衫领口若有若无的香水味，第二次是凌晨两点才回家的借口。现在，是这条带着陌生女人唇印的领带。

我把领带原样挂回去，转身去厨房准备早餐。煎蛋在锅里发出滋滋的声响，我盯着那渐渐凝固的蛋白，思绪却飘到了上个月的同学聚会。

那是张勇高中毕业十五周年聚会，他特意去做了发型，买了新西装，出门前还喷了古龙水。当时我只当他重视老同学情谊，现在想来，怕是早有预谋。

"妈妈，我的蝴蝶结找不到了！"八岁的小雨揉着眼睛站在厨房门口，睡衣歪歪扭扭地挂在身上。

"先去刷牙洗脸，妈妈帮你找。"我关掉火，弯腰亲了亲女儿还带着睡意的脸蛋。她身上有股奶香味，让我想起她婴儿时期的样子。

张勇西装革履地走进厨房，在我脸颊上匆匆一吻："公司早会，我不吃早餐了。"

"再忙也要吃早饭。"我把煎蛋和吐司装进餐盒递给他，"路上吃。"

他接过餐盒时，我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婚戒不见了。我的目光一定停留得太久，他顺着我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健身时摘下来忘在更衣室了，今天去拿。"他解释道，眼神飘忽。

我点点头，没说话。健身卡已经过期三个月了，我们都知道。

小雨背着书包跑过来："爸爸再见！"

张勇蹲下来抱住女儿："宝贝再见，晚上爸爸带你去吃冰淇淋。"

"真的吗？拉钩！"小雨伸出小拇指。

"拉钩。"张勇笑着勾住女儿的手指，然后匆匆出门。

我站在窗前，看着他走向那辆我们共同还贷的奥迪A6。他没有直接驶向公司方向，而是在路口右转，那是一条通往城东住宅区的路。

"妈妈，我的蝴蝶结呢？"小雨扯了扯我的衣角。

"在这里。"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红色蝴蝶结发卡，早上在沙发缝里找到的。我熟练地帮女儿扎好头发，送她上了校车。

回到空荡荡的屋子，我终于允许自己瘫坐在沙发上。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灰尘在光束中起舞。我们的结婚照挂在对面墙上，照片里的张勇搂着我的腰，笑得见牙不见眼。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手机震动起来，是张勇发来的消息："晚上可能要加班，你和小雨先吃，不用等我。"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然后回复："好的，注意身体。"

放下手机，我走进书房，打开张勇的电脑。密码是小雨的生日，一直没变。我点开浏览器历史记录，最近的搜索记录包括："离婚财产分割"、"如何争取抚养权"、"香奈儿最新款手袋"。

最后一条让我的胃部一阵绞痛。我点开链接，是一款标价四万八的菱格纹链条包，页面显示"已下单"。

我的生日还有三个月，而张勇从不提前这么久准备礼物，尤其是这么贵的。

我继续翻找，在邮箱回收站里发现了一封已删除的酒店预订确认函，时间是上周三下午，正是张勇说他在见客户的那天。房型是豪华大床房，预订人：周婷。

这个名字像一把刀插进我的心脏。周婷，张勇的高中初恋，同学聚会的组织者，朋友圈里那个总是发忧郁文字和自拍的离异女人。

我记得张勇曾无意中提起，周婷的丈夫有暴力倾向，他们去年离婚了。说这话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我关上电脑，走到镜子前打量自己。三十三岁的刘念，眼角已经有了细纹，身材虽然保持得不错，但毕竟生过孩子，比不上二十多岁的姑娘紧致。我在一家出版社做编辑，收入稳定但不算高，朝九晚五的工作让我没什么时间打扮自己。

而周婷，从朋友圈照片来看，皮肤白皙，长发飘飘，举手投足都是文艺女青年的范儿。最重要的是，她没有孩子，没有柴米油盐的拖累。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

"喂，是陈律师吗？我是刘念。我想咨询一下离婚相关的事宜。"

陈律师的办公室冷气开得很足，我裹紧了开衫，听他分析离婚的各种可能性。

"根据你所说的情况，你丈夫目前只是精神出轨，没有实质证据证明他肉体出轨，这种情况下财产分割还是会对半分的。"陈律师推了推眼镜，"除非你能拿到确凿证据。"

"什么样的证据算确凿？"

"亲密照片、视频、开房记录，或者他自己承认的录音都可以。"陈律师顿了顿，"但取证过程必须合法，否则法庭不会采纳。"

我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另外，"陈律师补充道，"你女儿刚满八岁，法官会尊重孩子的意愿。如果她明确表示想跟你生活，这对争取抚养权很有利。"

走出律师事务所，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我站在路边发了会儿呆，然后打车去了市中心最大的商场。

在香奈儿专柜，我拿出手机里保存的订单截图给店员看："我老公给我买了这个包当惊喜，但颜色我不太喜欢，能查一下订单详情吗？我想换个颜色。"

店员看了看截图，微笑道："这个订单是周女士自提的，已经取走了哦。"

"周女士？"我假装困惑，"是不是搞错了？我老公叫张勇。"

店员核对了一下系统："下单人是张先生，但取货人是周女士，有张先生的授权短信。"

我强忍着颤抖道谢离开，一转身眼泪就掉了下来。不是为我，而是为小雨。她那么爱她爸爸，每周最期待的就是周六爸爸带她去公园的时光。

我在商场洗手间洗了把脸，补好妆，然后去了隔壁的珠宝店。这家店是我们结婚时买对戒的地方，店员还认得我。

"刘女士好久不见！"店长热情地迎上来，"今天想看点什么？"

我笑了笑："我老公最近是不是来买过东西？想给我个惊喜，但我不小心看到了信用卡账单。"

店长露出会意的笑容："张先生上周确实来过，买了一条钻石项链，说是结婚十周年礼物。"

我的心沉了下去。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还有五个月。

"能让我看看款式吗？我怕他不了解我的喜好。"我故作轻松地说。

店长拿出图册，指着其中一款："就是这个，1.5克拉主钻，很漂亮的款式。张先生说是要送给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我盯着图册上那条闪闪发光的项链，想起去年生日张勇送我的是一条淘宝买的银链子，不到五百块。

"他取走了吗？"

"还没有，付了定金，说下周来取。"店长合上图册，"要给您预留其他款式吗？"

"不用了，谢谢。"我走出珠宝店，在拐角的咖啡厅坐下，点了一杯美式。

苦味在舌尖蔓延，我打开手机银行查看共同账户。果然，前天有一笔八万六的支出，备注是"投资理财"。我又查看了张勇的信用卡账单，最近三个月有十几笔酒店、餐厅和珠宝店的消费，总额超过十五万。

这些钱足够给小雨报两年的钢琴课和绘画班，足够我们全家去欧洲旅行两次，足够换掉家里那台老是出问题的洗衣机。

而现在，它们变成了周婷身上的奢侈品和张勇背叛的证明。

我拍下所有交易记录，发给自己的邮箱。然后拨通了私家侦探的电话，这是陈律师推荐的。

"我需要跟踪我丈夫，拍下他和情人在一起的照片和视频。"我的声音冷静得不像在谈论自己的婚姻。

"没问题，按天收费，证据打包价另算。"对方语气专业，"有特定目标吗？"

"周婷，住在城东锦绣花园，应该是在3栋。"我记得张勇手机里那个外卖订单的地址。

挂断电话，我看了看时间，该去接小雨放学了。在校门口等待时，我删掉了手机里所有的通话记录和短信。从现在开始，我必须比张勇更谨慎。

小雨蹦蹦跳跳地跑出来，手里举着一幅画："妈妈你看！我画的我们全家！"

画上是三个火柴人，中间最小的那个扎着蝴蝶结，左右两个大人牵着她的手。背景是绿色的草地和黄色的太阳，典型的儿童画。

"画得真好。"我亲了亲女儿的额头，"爸爸说晚上带你去吃冰淇淋呢。"

小雨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那我们可以去那家有粉色沙发的店吗？"

"当然可以。"我牵起她的小手，"不过爸爸可能要加班，我们得等他。"

"爸爸最近老是加班。"小雨撅起嘴，"上次家长会他都没来。"

我的心揪了一下。那天张勇说是临时出差，实际上是和周婷去了邻市的温泉酒店。我在他行李箱里发现了温泉宣传册，当时还以为是他自己去的。

"爸爸工作忙，妈妈去不也一样吗？"我勉强笑道。

"不一样！"小雨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小美的爸爸每次都来，还帮她拿手工课的奖状。我们班就我没有爸爸参加家长会..."

我把女儿搂进怀里，不让她看到我瞬间涌出的泪水。那一刻，我下定决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小雨过上不被背叛伤害的生活。

张勇晚上八点才回来，身上有淡淡的酒气。小雨已经等得睡着了，冰淇淋店的优惠券还攥在小手里。

"抱歉，临时有个应酬。"张勇松了松领带，那条带着口红印的领带已经不见了，换了一条我从没见过的深紫色。

"没关系，工作重要。"我微笑着说，递给他一杯蜂蜜水，"解酒的。"

他有些惊讶地接过，可能没想到我这么平静。"小雨睡了？"

"嗯，等了你很久。"我故意让声音带上一点委屈，"她很想你。"

张勇脸上闪过一丝愧疚："明天，明天我一定早点回来陪她。"

"对了，"我装作不经意地问，"你健身房的戒指找到了吗？"

他的表情僵了一下："啊，找到了，今天忘带了。"

"放好别再丢了。"我柔声说，"那可是我们的结婚戒指。"

张勇点点头，匆匆进了浴室。我听见他锁门的声音，然后是压低了的通话声。我站在门外，隐约听见"别闹"、"再等等"、"很快就能解决"之类的字眼。

等他洗完澡出来，我已经在床上假装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躺下，背对着我，很快响起了鼾声。

我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直到凌晨才勉强入睡。梦里全是小雨哭泣的脸，和那条价值八万六的钻石项链，挂在周婷白皙的脖子上，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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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家侦探发来的第一组照片在周三下午到达我的邮箱。我正在办公室审校一本言情小说的校样，女主角发现丈夫出轨后哭得撕心裂肺的情节让我忍不住冷笑。

点开附件，张勇和周婷在餐厅接吻的高清照片赫然出现在屏幕上。照片拍摄于前天晚上，正是张勇说他要加班的那天。周婷穿着低胸连衣裙，张勇的手放在她裸露的后背上，两人在餐厅角落的昏暗灯光下唇齿相交。

我盯着照片看了很久，奇怪的是，我没有感到心痛，只有一种冰冷的确认感。就像医生终于给出了那个你早已心知肚明的绝症诊断。

第二张照片是他们一起进入锦绣花园3栋单元门的背影，时间显示是晚上十一点十七分。第三张是第二天早上七点零五分，张勇从同一个单元门出来，衣服还是前一天那套，只是领带松开了。

我关掉图片，继续校对稿子。下班前，我回复私家侦探："继续跟，重点拍视频和亲密接触证据，费用我会额外加20%。"

回到家，小雨正在客厅画画，张勇罕见地早早回来了，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妈妈！"小雨举着她的画跑过来，"我画了海底世界！"

画上是各种颜色的鱼类，最显眼的是一条粉色海豚。我蹲下来仔细欣赏："真漂亮，这条海豚特别像我们在海洋馆看到的那只。"

"爸爸说周末带我去海洋馆！"小雨兴奋地说，"可以看海豚表演！"

我瞥了张勇一眼，他抬起头，对我笑了笑："这周六我休息，你们想去吗？"

"当然。"我微笑着回应，同时注意到他手机屏幕上是微信聊天界面，头像是一朵白玫瑰。

晚饭后

趁他不注意，我溜进卧室，快速检查了张勇的行李箱。在夹层里，我发现了一张酒店房卡和一张珠宝店收据，日期是昨天，购买物品栏写着"钻石项链"，金额八万六。

我把收据拍下来，原样放回。这时张勇的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项链我很喜欢，下次见面我要你亲手给我戴上。——婷"

我放下手机，走出卧室。张勇刚好把睡着的小雨抱进儿童房，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小雨睡了？"我问。

"嗯，讲了三个故事才睡着。"张勇伸了个懒腰，"我也累了，先去洗澡。"

"去吧，我给你拿换洗衣物。"我微笑着说。

等浴室水声响起，我再次拿起他的手机。密码是小雨的生日，这点他倒没改。我快速浏览了最近的聊天记录。

周婷的聊天窗口里满是露骨的调情和约会安排。我忍着恶心往上翻，找到了关键信息——张勇提到"正在想办法离婚，但需要时间处理财产问题"，周婷回复"快点嘛，人家等不及要和你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更让我心惊的是，张勇说"女儿必须跟我，不能留给那个黄脸婆"，周婷则回复"小孩子适应能力强，到时候送寄宿学校就行了"。

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浴室水声停了，我赶紧退出微信，把手机放回原位。

"老婆，帮我拿一下睡衣。"张勇在浴室里喊。

"来了。"我从衣柜里拿出他的睡衣，递进浴室门缝。他湿漉漉的手碰到我的指尖，我强忍着没有缩回来。

那晚，张勇很快就睡着了。我躺在他身边，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一遍遍回想"黄脸婆"和"寄宿学校"这两个词。直到凌晨，我才勉强入睡，梦里全是小雨在陌生校园里哭泣的画面。

私家侦探的第二份报告比预期来得早。周五早晨，我刚到办公室就收到了加密邮件。这次不仅有照片，还有一段两分钟的视频。

视频拍摄于一家高档酒店大堂，张勇和周婷手挽手走进电梯，周婷手里拎着香奈儿的新款包包。时间显示是周四下午三点，张勇应该在公司开会的时间段。

照片更精彩：电梯里的热吻，房间门口的拥抱，还有一张是第二天早上两人在酒店餐厅共进早餐，周婷脖子上戴着那条钻石项链，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我关上电脑，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镜子里的女人眼睛布满血丝，嘴角却挂着奇怪的笑容。是啊，多么讽刺，我丈夫用我们共同财产给情人买钻石项链，而我连去餐厅吃顿饭都要精打细算。

回到座位，我拨通了陈律师的电话。

"证据收集得差不多了，"我说，"我想尽快启动离婚程序。"

"视频很关键，"陈律师说，"但最好能拿到更确凿的出轨证据，比如他们在床上的照片或视频。"

"我会想办法。"我挂断电话，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周六的海洋馆之行如期进行。

游玩的时候，我拿出手机，拍然后假装随意地说："我们拍张全家福吧。"

张勇明显僵硬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我请旁边的游客帮忙拍照，然后自然地搂住张勇的腰，他迟疑了一下，也搭上我的肩膀。

"笑一个！"路人说。

照片上的我们看起来多幸福啊——微笑着的父母，快乐的孩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个美满的家庭。谁能想到，这张照片将成为我离婚诉讼中"家庭关系和睦"的证据，证明是张勇的出轨破坏了这一切。

晚上回到家，小雨累得直接睡着了。张勇把她抱到床上，轻轻关上门。

"今天玩得开心吗？"我问。

"嗯，小雨很高兴。"张勇松了松领带，"我去洗个澡。"

"等一下，"我叫住他，"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他看起来有些紧张。

"出版社有个去云南的选题调研，下周三到周日，我想带小雨一起去。"我观察着他的反应，"正好赶上她春假，就当是个小旅行。"

张勇的眼睛亮了起来："几天？"

"五天四夜。"我说，"你最近工作忙，正好可以专心处理事情。"

他假装思考了一下："也好，你们出去玩一玩。小雨还没去过云南吧？"

"没有，她一定很开心。"我微笑着说，"不过机票和酒店有点贵..."

"没事，该花的就花。"张勇大方地说，"从我卡里出。"

"谢谢老公。"我上前抱了他一下，闻到他领口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和视频里周婷用的是同一款。

张勇洗澡时，我订好了机票和酒店，然后把行程单发到他微信。不出所料，五分钟后，我听到浴室里传来他压低声音的通话："她们下周三走...对，五天...我们可以去三亚...我知道，宝贝，我也等不及了..."

我轻轻走开，去书房打印了一份文件。这是陈律师帮我准备的财产冻结申请，只需要找个合适的时机让张勇签字。他此刻心情愉悦，警惕性最低，正是好机会。

张勇洗完澡出来，我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这么晚还工作？"他擦着头发问。

"有个合同要看一下。"我抬头微笑，"对了，正好你来了，能帮我签个字吗？出版社要给我们小区做读书活动，需要物业同意书。"

我把文件和笔递给他，指着签名处。张勇看都没看就签了名——就像他平时处理所有我递给他的文件一样。

"好了。"他把文件还给我，"我去睡了，明天还要加班。"

"晚安。"我收起那份实际上是财产冻结申请的文件，心砰砰直跳。

第二天一早，张勇果然"加班"去了。我把小雨送到闺蜜家，然后直奔律师事务所。

"这份申请已经生效了，"陈律师检查后说，"从现在开始，张勇名下所有账户的资金流动都会被监控，他无法大额转账或取现。"

"太好了。"我长舒一口气，"接下来就是等他们自投罗网了。"

陈律师好奇地看着我："你似乎...很冷静。"

"眼泪解决不了问题。"我平静地说，"我需要保护我的女儿。"

回到家，我开始收拾云南之行的行李。其实这次旅行不只是为了给张勇和周婷创造机会，更是为了让小雨远离即将到来的风暴。

我闺蜜会在云南接应我们，确保无论发生什么，小雨都能在一个安全、稳定的环境中。

晚上十点，张勇还没回来。小雨已经睡了，我坐在客厅里，翻看着我们的结婚相册。照片上的我们笑得那么灿烂，仿佛未来充满无限可能。那时的张勇还是个穷小子，求婚戒指是银质的，不到一千块。他说等有钱了给我换个钻戒，我说我就喜欢这个，因为它代表了我们纯粹的爱情。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我点开，血液瞬间凝固——照片上，张勇赤裸着上身睡在床上，周婷靠在他胸前，对着镜头比着胜利的手势。拍摄时间是十分钟前。

紧接着又一条信息进来："你老公真棒，特别是...的时候。他睡着了，说跟你做就像完成任务。识相的话早点离婚，别耽误我们。"

我盯着那条信息，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不是因为伤心，而是愤怒——这种低级的挑衅手段，周婷未免太小看我了。

我保存了照片和号码，然后删掉了信息。这时门锁转动，张勇轻手轻脚地进门了。

"还没睡？"他看到我，明显吓了一跳。

"等你啊。"我合上相册，"吃过了吗？要不要热饭？"

"不用，我吃过了。"他避开我的目光，"我去洗澡。"

"好。"我微笑着看他走进浴室，然后打开手机银行APP。果然，两小时前有一笔两万元的转账，收款人姓周。

我截了图，然后查看了财产冻结状态——已经生效了，但这两万是在冻结前转出的。没关系，小钱而已，大头的还在账户里。

浴室里，张勇的手机响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来看了一眼。锁屏上显示是周婷的消息："到家了？想你了，今晚真棒~"

我把手机放回去，走回卧室。明天一早我就要带小雨去云南了，而张勇和周婷很快就会落入我布下的陷阱。

至于那条挑衅短信，我暂时不会回应。让周婷以为我怕了，让她得意忘形，让她更加肆无忌惮——这正是我需要的。

毕竟，骄傲的人最容易跌倒。而我，会耐心等待那个最佳时机，看着他们自己走向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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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的天空比我想象的更蓝。

"妈妈，我们会看到孔雀吗？"小雨转过头，眼睛亮晶晶的。

"会的，野生动物园里有很多孔雀。"

我笑着回答，同时瞥了一眼手机。张勇十分钟前发来消息说他已经到三亚了，还附了一张海景房照片。我点开照片放大，在镜子的反光里看到了梳妆台上周婷的化妆品。

"爸爸说他去哪里出差了？"小雨突然问。

"广州。"我面不改色地撒谎，"有个重要项目。"

小雨点点头，继续看窗外。

飞机落地后，我闺蜜林悦已经在出口等我们。她是我大学室友，现在在昆明开民宿，是我唯一完全信任的人。

"干妈！"小雨扑进林悦怀里。

"宝贝长高了！"林悦抱起小雨，冲我使了个眼色，"一切都安排好了。"

林悦的民宿古色古香，有个种满多肉的小院子。她把我们安排在最好的套房，窗外就是滇池。

"你先休息，我带小雨去喂海鸥。"林悦看出我需要独处时间。

她们走后，我锁上门，拨通了私家侦探的电话。

"目标已经入住三亚海棠湾君悦酒店，房间号是1723。"我说，"应该还有一个女人同行。"

"已经安排人了。"侦探回答，"三亚那边我们有合作方，两小时内会有第一手资料传过来。"

挂断电话，我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了云端相册。出发前，我在家里安装了隐蔽摄像头，对准主卧和客厅。屏幕分成四个画面，实时传输着空荡荡的房间影像。

张勇以为我和小雨要离开五天，这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去放纵。而事实上，我只计划在云南待两天——刚好够他放松警惕，带周婷回家。

下午三点，侦探发来了第一组照片。张勇和周婷在酒店泳池边拥吻，周婷穿着几乎遮不住什么的比基尼，张勇的手放在她臀部。还有他们在餐厅互相喂食的照片，任谁看了都会认为这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我保存了所有照片，然后发了一条朋友圈："云南的天空真治愈"，定位是昆明滇池温泉花园酒店——这是我故意放的烟雾弹，实际上我们住在林悦的民宿。

张勇很快点了赞，评论道："玩得开心。"虚伪得令人作呕。

晚上，小雨睡着后，我和林悦在院子里喝酒。

"你真的决定这么做？"林悦皱眉，"一旦摊牌，就没有回头路了。"

"从他出轨那一刻起，就没有回头路了。"我晃着酒杯，"我只是在保护自己和小雨。"

"那个周婷什么来头？"

"他的高中初恋，刚离婚，据说前夫家暴。"我冷笑，"现在看来，家暴的原因很值得怀疑。"

林悦叹了口气："你变了，念念。以前的你连蚂蚁都不忍心踩。"

"蚂蚁不会毁了我的家庭。"我一饮而尽，"对了，明天帮我演场戏。"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小雨去了野生动物园。看着她兴奋地追着孔雀跑，我拍了几段视频发给张勇，附言："小雨想你了。"

他回复得很快："爸爸也想你，宝贝。"还发了一个拥抱的表情。我几乎能想象周婷在旁边吃醋的样子。

中午，我在朋友圈发了小雨喂长颈鹿的照片，这次定位在野生动物园。十分钟后，张勇发了一条朋友圈，是三亚的海景，配文"放松心情"。他一定以为这样能制造不在场证明。

下午回到民宿，侦探发来了更劲爆的内容——张勇和周婷在酒店房间的露台上做爱的视频。虽然距离较远有些模糊，但足以辨认出是他们。视频时间显示是中午十二点半，正是他回复小雨消息的时候。

"明天回去？"林悦问。

我点点头："戏该收场了。"

当晚，我故意在朋友圈发了一条仅张勇可见的状态："想家了，改签了机票，明天就回去。"配图是假的机票信息，显示明天下午三点到。然后我订了真正的早班机，早上七点起飞。

"他会比我们预计的更着急。"我对林悦解释，"看到我要提前回去，他一定会赶在我前面到家，制造从'广州出差'回来的假象。"

"所以你真正的计划是..."

"让他措手不及。"我微笑，"他和周婷一定会抓紧最后的时间缠绵。"

飞机落地时，我才开机就收到了私家侦探的十几条消息。张勇果然连夜改签，今早六点的飞机回了家。而周婷——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竟然跟着张勇一起回来了。

"目标直接去了锦绣花园，一小时后和女性同伴一起离开，前往希尔顿酒店。"侦探发来的消息说，"他们开了两间房，1207和1208，用的是女性同伴的身份证。"

我冷笑。张勇倒是谨慎，开两间房做掩护，可惜这种小把戏骗不了我。

"妈妈，我们不是回家吗？"小雨看我叫了出租车，报的却不是家的地址。

"先去酒店休息一下，家里还没打扫呢。"我亲了亲她的额头，"而且干妈给我们准备了惊喜。"

林悦确实在希尔顿等我们。她开了1210房间，就在张勇和周婷的隔壁。更妙的是，由于酒店装修的特殊结构，1210和1208的阳台是相连的，只隔着一道矮栅栏。

"小雨，干妈带你去游泳好不好？"林悦拿出新买的泳衣。

"好耶！"小雨欢呼起来。

等她们去了泳池，我立刻开始布置。我在阳台的窗帘后安装了小型摄像机，对准1208的阳台门。然后我把耳朵贴在连接两个房间的墙上，能隐约听到说话声，但听不清内容。

手机震动，是张勇发来的消息："老婆，你们几点的飞机？我去接你们吧。"

我回复："三点落地，不用接了，我们打车回去就行。你广州的工作还顺利吗？"

"很顺利，刚好今天结束了。"他回复得很快，"我中午就到家了。"

多么完美的谎言。我看了看表，现在是下午一点半。根据侦探的消息，张勇和周婷一小时后有个午餐预约，在酒店二楼的意大利餐厅。

我换了身衣服，戴了帽子和墨镜，提前到餐厅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坐下。一点五十分，张勇和周婷出现了。她穿着紧身连衣裙，走路时臀部扭动得像在走T台。张勇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说着什么，逗得她咯咯笑。

他们选了靠窗的位置，正好背对着我。我点了杯咖啡，拿出手机假装刷朋友圈，实际上打开了录像功能，对准他们的方向。

午餐吃到一半，周婷突然拿出手机给张勇看，然后两人一起笑了起来。我放大镜头，看到那是我昨晚发的"提前回家"的朋友圈。

张勇的表情很快从得意变成了紧张。他看了看表，快速结账，然后拉着周婷匆匆离开。我猜他是要赶在我"三点到家"前先回去做准备。

但我比他更快。我抄近路回到房间，刚好看到他们进1208。林悦已经带小雨回来了，正在给她讲故事。

"宝贝，妈妈有点工作要处理，你和干妈玩一会儿好吗？"我亲了亲小雨的脸蛋。

"好~"小雨头也不抬地沉浸在故事里。

林悦用口型问我："要开始了吗？"

我点点头，回到自己房间，打开手机上的监控APP。阳台的摄像机传回的画面显示，1208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但能听到模糊的声音。

我把耳朵贴在墙上，这次能听清了。

"你赶紧回去吧，别让她起疑。"周婷的声音带着不满。

"再待一会儿。"张勇的声音含糊不清，像是在亲吻，"她三点才到，我两点半走来得及。"

"每次都这么偷偷摸摸的，烦死了。"周婷娇嗔道，"我不管，这次你必须尽快离婚。我都怀孕了，难道让孩子当私生子吗？"

我屏住呼吸。怀孕？这倒是个新消息。

"我知道，我知道。"张勇安抚道，"但得慢慢来，不能让她察觉。要是闹上法庭，我的财产会被分走一半。"

"那就想办法让她主动提离婚啊。"周婷的声音突然变得恶毒，"比如...让她'意外'发现我们的事？"

"你什么意思？"

"比如...你现在去洗澡，然后我偷偷去你们房间放点'证据'？"

张勇沉默了一会儿："太冒险了，刘念很聪明，不像你前夫…"

原来周婷的前夫家暴另有隐情。我冷笑，继续听着。

"那你说怎么办？"周婷提高了声音，"我肚子会一天天大起来的！"

"别急，我有计划。"张勇压低声音，"下周是我们结婚纪念日，我准备带她去旅行，假装修复关系。到时候你跟着去，我安排个'偶遇'..."

"然后呢？"

"然后刺激她主动提离婚。"张勇说，"她自尊心很强，看到我们在一起一定会爆发。"

多么恶毒的计划。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但很快又松开——感谢张勇的"计划"，给了我完美的反击思路。

墙那边的声音渐渐变成了喘息和呻吟。我打开手机录音功能，放在墙边，然后查看监控。虽然看不到室内，但阳台的玻璃门随着他们的动作在有节奏地震动。

二点二十五分，声音停止了。张勇匆匆离开，回"家"等我"三点"的飞机。我保存了所有录音和监控录像，然后给私家侦探发了消息："准备第二阶段。"

晚上七点，我带着小雨"回家"了。张勇已经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餐桌上甚至摆着一束鲜花。

"欢迎回家！"他抱起小雨转了个圈，"想爸爸了吗？"

"想！"小雨搂着他的脖子，"爸爸，广州有大象吗？"

张勇愣了一下："广州...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说去广州出差啊。"小雨天真地说，"云南有大象，我以为广州也有。"

我忍住笑，去厨房准备晚餐。张勇跟进来帮忙，从背后抱住我："老婆辛苦了。"

"不辛苦。"我微笑着说，"你呢，出差顺利吗？"

"嗯，就是常规审计。"他松开我，去拿碗筷，"对了，下周三我们结婚纪念日，我请了假，我们去杭州玩两天怎么样？就我们两个，小雨让妈带。"

多么熟悉的套路。我假装惊喜："真的吗？太好了！我正想和你单独相处呢。"

"我也这么想。"他笑着说，眼里却没有温度，"我们好久没过二人世界了。"

睡前，张勇去洗澡时，我快速检查了他的手机。他和周婷的聊天记录已经删得干干净净，但在最近删除里，我找到了一条昨晚发的："明天希尔顿见，最后一晚，好好享受。我开了两间房做掩护。"

我恢复了几条关键信息，然后删掉操作痕迹。回到床上，张勇已经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我盯着他的侧脸，想起十年前我们刚结婚时，他总说梦话喊我的名字。现在不知道他的梦里是谁。

第二天是周日，张勇说要去公司加班。我知道他是去见周婷，商量"结婚纪念日陷阱"的细节。我带着小雨去婆婆家，想探探她的态度。

"怎么突然来杭州？"婆婆听说我们的旅行计划，皱起眉头，"浪费那钱干什么？"

"张勇的主意，说是纪念日..."

"十周年又不是什么大生日。"婆婆打断我，"要我说，你们该考虑要二胎了，小雨都这么大了。"

"我们工作都忙..."

"忙什么忙！"婆婆哼了一声，"我儿子那么能干，养家绰绰有余。你就是太要强，非要去工作，不然早该生个儿子了。"

我握紧了茶杯。婆婆一直重男轻女，只是没想到这么露骨。

"小雨不好吗？"我轻声问。

"女孩子终究是别人家的。"婆婆摆摆手，"你看隔壁老王家，三个孙子，多热闹。"

我正想反驳，婆婆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脸上立刻堆满笑容，走到阳台去接。门没关严，我听到她压低的声音："婷婷啊...真的？太好了！...男孩女孩？...哎呀男孩好，男孩好！...放心，阿姨一定让勇儿负责..."

我坐在客厅，全身发冷。原来婆婆早就知道周婷的存在，甚至还知道她怀孕了。而小雨，她带了八年的亲孙女，在她眼里不过是"别人家的"。

回家的路上，我紧紧握着小雨的手。这个家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了，除了我的女儿。

周一上班，我直接去找了陈律师，把周末收集的证据交给他。

"太完美了。"陈律师看完视频和录音，"尤其是他们讨论设计你的部分，这足以证明恶意欺骗。再加上出轨证据，抚养权和财产你都能拿到。"

"还不够。"我说，"我需要更直接的证据，最好是捉奸在床。"

"你打算怎么做？"

我笑了笑："配合他们的计划。张勇不是要带我去杭州'偶遇'周婷吗？我就给他们这个机会。"

陈律师担忧地看着我："你要小心，狗急跳墙..."

"放心，我有分寸。"我站起身，"对了，帮我查查周婷的前夫，我怀疑所谓的'家暴'另有隐情。"

周二晚上，张勇"加班"回来，兴奋地告诉我他订好了杭州的酒店。

"西湖边的四季酒店，你最爱的湖景房。"他搂着我的肩膀，"就我们两个，浪漫晚餐，游船...好好弥补这些年我对你的疏忽。"

我靠在他怀里，假装感动："你真好。"

"对了，别发朋友圈。"他状似随意地说，"我想完全私密地享受二人世界。"

"听你的。"我乖巧地答应，心里冷笑。他当然不希望我发朋友圈——这样周婷就没办法"偶遇"我们了。

但我偏要发，而且要精确定位。这场戏，没有观众怎么行？

-

去杭州的那天早晨，张勇格外殷勤。他起了个大早，做了早餐，甚至还帮我挤好了牙膏。

"紧张？"我接过他递来的咖啡，故意问道。

"怎么会？"他笑了笑，眼角挤出几道细纹，"就是觉得亏欠你太多，想好好补偿。"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藏着的心虚和算计几乎要溢出来。十年婚姻，我太了解他的每一个微表情——右眼眨得比左眼快时，是在撒谎；嘴角微微抽动，是在盘算。

"我去看看小雨醒了没。"我放下杯子，走向儿童房。

"妈妈？"小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再睡会儿，宝贝。"我亲了亲她的额头，"今天去奶奶家，记得听话。"

"你和爸爸要去杭州？"

"嗯，明天就回来。"我帮她掖好被角，"想要什么礼物？"

小雨想了想："西湖的荷叶！能装露珠的那种！"

去机场的路上，张勇一直在发信息，手指在屏幕上敲得飞快。红灯时，他匆忙删掉聊天记录，把手机塞回口袋。

"工作上的事？"我假装随意地问。

"啊，对，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他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不过已经解决了。"

我点点头，看向窗外。四月的杭州应该很美，柳絮如雪，断桥上游人如织。可惜我们此行与风月无关，只有一场精心策划的复仇。

值机时，我故意让张勇去办手续，自己则迅速发了条朋友圈："结婚纪念日之旅，杭州我们来了！"[定位：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不出所料，五分钟内收获了三十多个赞，包括周婷的。我几乎能想象她看到这条消息时脸上的表情——先是震惊，然后是愤怒，最后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追来杭州。

"走吧，登机了。"张勇拿着登机牌回来，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

飞机起飞时，我假装睡着，头靠在他肩上。他身体僵硬，小心翼翼地用另一只手继续发信息。透过眯起的眼睛，我看到他给"婷"发消息："她发了朋友圈，该死！...你别来，太冒险了...我知道，但...好吧，千万小心。"

我闭上眼，嘴角微微上扬。鱼儿上钩了。

杭州的天气比北京暖和许多，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四季酒店就在西湖边上，我们的房间有个大阳台，正对着雷峰塔。

"喜欢吗？"张勇从背后抱住我。

"很美。"我轻声说，然后转身面对他，"谢谢你安排这一切。"

他似乎被我的温柔震住了，眼神闪烁："应、应该的。"

我踮脚亲了亲他的脸颊，然后拿出手机："拍张照留念吧。"

我举起手机，拍下我们和西湖的合影，然后"不小心"按到了定位标签。"再发个朋友圈，羡慕死她们。"我笑着说，当着他的面发了照片，定位清晰显示杭州四季酒店。

张勇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别...别发了吧？不是说好就我们两个人吗？"

"哎呀，就发一张嘛。"我撒娇道，"让她们知道我老公多浪漫。"

他无法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点击发送。我知道不出半小时，周婷就会看到这条动态，然后以最快速度赶来杭州。

下午，我们去了西湖划船。春日的湖面波光粼粼，远处山色空蒙。张勇心不在焉地划着船，每隔五分钟就看一次手机。

"专心点嘛。"我伸手拂过湖水，"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也是划船吗？"

"记得。"他勉强回忆道，"在颐和园，那天还下雨了。"

"你当时把外套给我披上，自己淋得像个落汤鸡。"我微笑着回忆，"那时我就想，这男人值得托付终身。"

张勇低下头，不敢看我的眼睛。良心发现的刺痛？可惜太迟了。

回酒店的路上，他借口去买烟，躲到角落里打了十分钟电话。我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的背影在暮色中佝偻着，像个小偷。

晚餐在酒店顶层的意大利餐厅。张勇点了一瓶昂贵的红酒，却只给我倒了一杯，自己以"胃不舒服"为由只喝了水。

"为我们十年婚姻干杯。"我举起酒杯，透过深红色的液体看他扭曲的脸。

"十年...真快啊。"他碰了碰我的杯子，眼神飘向餐厅入口。

我知道他在等什么——等周婷"偶遇"我们，等一场设计好的"意外"，等我情绪失控提出离婚。可惜，今晚的剧本由我执笔。

吃到主菜时，张勇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立刻站起身："我、我去接个电话，公司的事。"

"去吧。"我微笑着说，"我等你。"

他一离开，我就叫来服务员："麻烦给我换个位置，那边靠窗的角落。"

新位置隐蔽但视野极佳，能清楚看到餐厅入口和大部分座位。我慢条斯理地吃着提拉米苏，等待好戏开场。

十分钟后，张勇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周婷穿着紧身红裙，妆容精致，走路时腰肢轻摆，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老婆，你看谁来了！"张勇夸张地喊道，"周婷刚好也来杭州出差，在大堂碰到，真是太巧了！"

我放下叉子，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天啊，这么巧？"

"念念姐！"周婷小跑过来，假惺惺地拥抱我，"好久不见！"

她身上的香水味浓得呛人，混合着淡淡的烟味。我注意到她的小腹还很平坦，完全看不出怀孕的迹象。

"一起坐吧？"张勇殷勤地拉开椅子，"难得他乡遇故知。"

"好啊。"我笑着答应，"正好多点几个菜，周婷你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呢。"

周婷的笑容僵在脸上："什、什么？"

"你不是怀孕了吗？"我一脸无辜，"张勇告诉我的啊，说你们高中同学聚会时你宣布的好消息。"

张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我没说过..."

"哎呀，那就是妈说的。"我拍拍额头，"瞧我这记性。"

周婷和张勇交换了一个惊慌的眼神。他们没想到我已经知道了怀孕的事，更没想到我会如此平静地提起。

"我...我是怀孕了。"周婷很快恢复镇定，抚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三个多月了。"

"恭喜啊，孩子爸爸是谁？"我抿了一口红酒。

"还在接触中..."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勇一眼，"等稳定了再公开。"

"那要抓紧了，肚子大了穿婚纱不好看。"我微笑着说，"对了，你们怎么认识的？张勇都没仔细介绍过你。"

周婷开始编造一个漏洞百出的故事，说她和张勇是在同学聚会上重逢的。我一边听一边点头，时不时插入几个问题，看着他们在谎言中越陷越深。

晚餐后，张勇提议去酒吧喝一杯。周婷假装推辞了一下，很快就"盛情难却"地答应了。我冷眼旁观他们的表演，配合得天衣无缝，显然已经排练过多次。

酒吧里，张勇点了三杯鸡尾酒。我注意到他给周婷点的是无酒精的，而给我的却是度数很高的长岛冰茶。

"敬友谊！"张勇举杯。

"敬缘分。"周婷眨眨眼。

"敬真相。"我轻声说，一口饮尽。

半小时后，我开始假装头晕。"可能太累了..."我揉着太阳穴，"我想先回房间休息。"

"我送你。"张勇立刻站起来。

"不用，你们再聊会儿。"我摆摆手，"老同学难得见面。"

周婷假惺惺地表示关心，但眼中的喜色藏都藏不住。他们一定以为计划成功了——我喝醉了独自回房，明天"偶然"发现他们在一起，然后大闹离婚。

我摇摇晃晃地离开酒吧，一进电梯就恢复了正常。回到房间，我迅速行动起来：首先把准备好的录音笔放在床头柜抽屉里，然后在正对床的电视柜上安装了一个微型摄像头，最后在阳台窗帘后藏了另一台摄像机。

做完这些，我换了睡衣，关掉大灯，只留一盏床头灯，然后躺在床上假装睡着。手机调成静音，屏幕朝下放在枕边。

我等了近两小时，就在以为计划可能失败时，听到了门卡刷开的"滴滴"声。

我立刻调整呼吸，装作熟睡的样子。门轻轻打开，又轻轻关上。脚步声很轻，但不是一个人——张勇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我太熟悉了，另一个高跟鞋的细碎声响一定是周婷。

"她睡着了？"周婷压低声音问。

"嗯，酒里那点安眠药够她睡到明天中午了。"张勇的声音里带着得意。

我心头一凛。安眠药？难怪那杯长岛冰茶味道有些怪异。幸好我只喝了一口就借口头晕离开了。

"去你房间？"周婷问。

"不，就在这儿。"张勇的话让我胃部一阵绞痛，"更刺激，反正她什么都不知道。"

床的另一侧微微下陷，张勇坐了下来。我保持均匀的呼吸，一动不动。周婷的笑声像指甲刮过玻璃："你太坏了~"

"你不就喜欢我这样？"

接着是衣物摩擦的声音，湿漉漉的接吻声，和周婷做作的呻吟。我强忍着跳起来撕碎他们的冲动，继续装睡。

"等等..."周婷突然说，"她真的睡着了吗？"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但保持呼吸平稳。床垫晃动，张勇凑近我，我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周婷香水的气息。

"睡得跟死猪一样。"他鄙夷地说，"走吧，去隔壁，别弄醒她了。"

脚步声远去，门再次打开又关上。我立刻睁开眼，轻手轻脚地下床，拿起手机和房卡，跟了出去。

走廊空无一人，但隐约能听到隔壁1208房传来的笑声。我深吸一口气，直接走向那间房，耳朵贴在门上。

里面的动静清晰可闻——床的吱呀声，喘息声，和周婷夸张的叫喊："啊...勇哥...比你老婆怎么样？..."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现在是时候了。

我开门，他们以为决不会有人进门，连门都没锁。

房间里的场景不堪入目：张勇和周婷赤身裸体地在床上纠缠，被突如其来的响动吓得僵在原地。周婷的红色内衣挂在床头灯上，像一面耻辱的旗帜。

我举起手机，冷静地拍下这一幕，闪光灯照亮了他们惊恐的脸。

"老、老婆..."张勇手忙脚乱地抓起被子遮住下身，"这...这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我继续拍照，"在帮她做妇科检查？"

周婷尖叫一声，躲到张勇身后。

"滚出去！"她抓起枕头砸向我，"谁让你拍照的！"

"这是我的房间，准确地说，是我丈夫用我们共同财产开的房。"我冷笑道，"该滚的是你，小三。"

张勇终于反应过来，跳下床想抢我的手机。我早有准备，迅速后退到走廊上，大声喊道："救命啊！有人要打孕妇了！"

酒店保安和几名客人闻声赶来。看到半裸的张勇和衣衫不整的周婷，再看到我泪流满面的样子，所有人都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位先生，请您冷静。"保安拦住张勇，"需要报警吗，女士？"

"不用了，谢谢。"我擦着"眼泪"，"我想先回房间。"

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张勇和周婷灰溜溜地回了1208房。我回到自己房间，锁上门，立刻检查了所有录像设备——完美地记录下了整个过程，包括张勇承认在酒里下药的部分。

我洗了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因为催泪喷雾而红肿，但眼神异常清明。十年的婚姻，在今天画上了句号。奇怪的是，我并不感到悲伤，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手机震动起来，是张勇发来的十几条消息和未接来电。我直接关机，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行李，去前台退了房，然后才开机。无数条消息和未接来电提醒涌进来，大部分来自张勇，还有几条来自婆婆。

我拨通了陈律师的电话："证据都齐了，包括他承认在酒里下药的录音。可以启动离婚程序了。"

挂断电话，我叫了辆车直奔机场。路上，张勇的电话又打来了。这次我接了。

"老婆！你听我解释！"他声音嘶哑，显然一夜未眠，"是周婷勾引我的，我喝多了..."

"酒里下药也是她逼你的？"我平静地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你都录下来了？"

"不止昨晚的，还有你们在希尔顿的视频，三亚的照片，八万六的钻石项链收据..."我一一列举，"哦对了，还有你妈知道周婷怀孕的录音。"

"你...你早就知道了？"他的声音开始发抖。

"比你想象的要早得多。"我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张勇，我们完了。今天我会带着小雨搬出去，律师会联系你。"

"不！老婆我错了！"他几乎是在哭喊，"我马上和周婷断绝关系，我们重新开始..."

"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那…我会让她打掉…"

我冷笑。"与我无关了。再见，张勇。"

挂断电话，我长舒一口气。十年的感情，最后只剩下一堆冰冷的证据和一场即将到来的离婚官司。

飞机起飞时，我望着舷窗外的云海，想起小雨要的西湖荷叶。可惜这次没能给她带回去。不过没关系，我会给她更重要的东西——一个没有背叛和谎言的新生活。

回到家，婆婆已经等在门口，脸色铁青。

"刘念！你干了什么好事！"她一见到我就厉声质问，"为什么欺负婷婷？"

我冷静地打开门："进来说吧，别在楼道里嚷嚷。"

一进门，婆婆就劈头盖脸一顿骂，说我不知好歹，说周婷怀了张家的孙子，说我生不出儿子还占着窝...

我默默打开手机，播放了昨晚的录音。听到张勇说"那、那不是我的"时，婆婆的脸色变得惨白。

"这...这不可能！婷婷说是勇儿的！"

"她骗你的，就像骗张勇一样。"我收起手机，"妈，这十年来，我对您怎么样？"

婆婆愣了一下："还...还行吧..."

"小雨是您亲孙女，您就一点不心疼她？"

"女孩子终究..."

"终究是别人家的，我懂。"我打断她，"那您以后就和孙子过吧，但愿周婷能给您生个真的。"

婆婆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最后一丝温情也消散了。

下午，我接小雨回家，告诉她爸爸妈妈要分开住了。

"是因为爸爸做了错事吗？"小雨突然问。

我心头一震："谁跟你说的？"

"奶奶。"小雨低着头，"她说爸爸喜欢周阿姨，因为周阿姨能生弟弟。"

我蹲下来抱住女儿："不管爸爸妈妈怎么样，我们都永远爱你。爸爸也会一直爱你，只是...他可能要有另一个家了。"

"我不要弟弟。"小雨哭了，"我只要爸爸妈妈..."

我紧紧抱着她，心如刀绞。这一刻，我对张勇和周婷的恨意达到了顶峰。他们伤害我可以，但伤害我的女儿，必须付出代价。

晚上，张勇回来了，眼睛通红，身上还有酒气。小雨已经睡了，我坐在客厅等他。

"老婆..."他跪在地上，"给我一次机会..."

"起来吧，别演戏了。"我冷冷地说，"离婚协议明天律师会发给你，条件很简单：房子、车、存款全部都归我，小雨的抚养权归我，你每月付抚养费。"

"你…这...这太狠了！"他抬起头，"我净身出户？"

"我手里的证据，足够你用净身出户来买单。”

“或者我公开所有证据，包括你下药的录音。"我俯视着他，"你觉得公司会留用一个对女性下药的财务总监吗？"

张勇面如死灰："你...你早就计划好了..."

"我只是保护自己和小雨。"我站起身，"收拾你的东西走吧，周婷在等你呢。"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去卧室拿了换洗衣物和一些文件。临走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小雨的房门："我能...能和她说再见吗？"

"明天吧，她睡了。"我挡在门前，"现在，请你离开我的家。"

张勇走后，我锁上门，瘫坐在沙发上。一天的疲惫终于袭来，但我还不能休息——明天还有更多战斗等着我。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赢了一半。而周婷和张勇，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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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比我想象的顺利。张勇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很快妥协，签下了净身出户的协议。房子、车、存款都归我，他每月支付小雨抚养费，直到她大学毕业。

法庭宣判那天，周婷也来了，挺着已经显怀的肚子，趾高气扬地坐在张勇身边。法官宣读判决时，我看到她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本以为张勇能分到一半财产，没想到现在的他一无所有。

休庭后，周婷拦住我："别得意太早，等孩子生下来，我们还会上诉要回财产的。"

我看了看她的肚子，微笑道："祝你生产顺利。对了，张勇告诉你了吗？我申请了亲子鉴定令，孩子出生后必须做DNA检测。"

周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张勇则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亲子鉴定很正常啊。"

"没、没什么..."周婷强作镇定，"我只是觉得受到侮辱。"

我轻笑一声，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说到侮辱，周婷，你认识这个人吗？"

文件上是周婷前夫李强的照片和联系方式。周婷看到后，像见了鬼一样后退两步："你...你怎么找到他的？"

"私家侦探是万能的。"我收起文件，"他很有兴趣和你叙叙旧，特别是关于你那些赌债和'家暴'的真相。"

周婷浑身发抖，突然抓住张勇的手臂："勇哥，我肚子疼...我们快走吧..."

张勇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还是扶着周婷离开了。我看着他们的背影，知道这只是开始——我埋下的地雷，会一个接一个爆炸。

……

张勇和周婷租了套小公寓。从私家侦探发来的照片看，他们的日子并不好过。张勇的新公司薪资只有以前的一半，而周婷依然保持着奢侈的消费习惯，两人经常为钱争吵。

我则带着小雨搬到了城西的新小区。

房子比原来小，但采光很好，小雨很快就喜欢上了自己的新房间。

新生活开始后，我辞去了出版社的工作，开了家小小的书店咖啡馆。

这是我大学时的梦想，现在终于有机会实现。店面不大，但阳光充足，有一整面墙的儿童读物区，小雨放学后常在那里写作业。

离婚三个月后，我收到了私家侦探发来的重磅消息——周婷生了，是个男孩，但张勇偷偷做了亲子鉴定，孩子不是他的。

"张勇当场就炸了，"侦探在电话里说，"在医院就和周婷大吵一架，周婷差点大出血。"

"孩子是谁的？"我问。

"根据侦探的调查，也许是周婷一个牌友的，那牌友是赌场的常客，和周婷在牌桌上认识。"

我想起之前查到的周婷过往，一切都连起来了。挂断电话，我给小雨做了她最爱吃的番茄意面，然后坐在阳台上看日落。复仇的滋味比想象中平淡，更多的是解脱感。

第二天，张勇突然出现在我的书店。他瘦了很多，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西装皱巴巴的，完全没了昔日精英人士的风采。

"念念..."他站在柜台前，欲言又止。

"买书还是咖啡？"我平静地问，像对待普通顾客一样。

"我能...和你谈谈吗？就十分钟。"

我看了眼时间，离接小雨还有一小时。"十分钟。"我指了指角落的座位。

张勇点了两杯美式，然后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你看看这个。"

我扫了一眼，是银行对账单和贷款文件。"什么意思？"

"周婷...她骗了我。"张勇的声音嘶哑，"她偷偷用我的名义贷了两百万，现在银行在追债..."

我合上文件，推还给他："这与我无关。"

"念念，我知道错了..."他突然抓住我的手，"那孩子不是我的，她一直在骗我！那些赌债...我根本不知道..."

我抽回手："张勇，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出轨的吗？"

他愣住了。

"是你第一次叫我'念念'。"我冷笑，"结婚十年，你一直叫我'老婆'，突然改口叫'念念"

张勇的脸色变得惨白。

"还有，"我继续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能那么快收集到那么多证据吗？因为你的白月光比你想象的更蠢。她故意在朋友圈发和你同款的咖啡杯，定位在你公司附近的餐厅...她巴不得我发现，好逼你快点离婚。"

"她...她说爱我..."

"她爱的是你的钱。"我打断他，"现在钱没了，你看她还爱你吗？"

张勇低下头，肩膀垮了下来："我...我该怎么办？"

"像个男人一样承担后果。"我站起身，"十分钟到了。"

他抬头看我，眼里有泪光："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吗？"

"从你往我酒里下药那一刻起，就不可能了。"我转身走向柜台，"慢走不送。"

张勇走后，我给陈律师打了电话，确认那两百万贷款与我完全无关。

…………

又过了两个月，春天来了。我的书店生意越来越好，还增加了线上销售渠道。

一个周末的下午，我正在整理新到的图书，婆婆突然出现在店里。她老了许多，头发全白了，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

"念念..."她怯生生地叫我，完全没了往日的盛气凌人。

"阿姨，有事吗？"我故意用疏远的称呼。

"我...我炖了鸡汤，给小雨补补..."她把保温桶递过来，"她还好吗？"

"很好，不劳您挂心。"我没有接保温桶，"如果您是来看孙女的，抱歉，我不想让她接触重男轻女的人。"

婆婆的眼圈红了："那个孩子...不是勇儿的..."

"我知道。"

"周婷...她骗了我们所有人..."婆婆的眼泪掉下来，"她现在天天跟勇儿吵架，还动手...我儿子身上都是伤..."

我无动于衷："您当初不是巴不得他们在一起吗？"

"我错了..."婆婆捂住脸，"念念，你能原谅我吗？我就小雨一个孙女了..."

"太迟了。"我转身走向书架，"您请回吧。"

婆婆走后，我把保温桶扔进了垃圾桶。有些伤害，不是一句"我错了"就能弥补的，特别是对孩子造成的伤害。

初夏时节，我收到了张勇破产的消息。周婷用他的名义借的高利贷滚到了五百万，债主天天上门威胁。他卖了车和手表，还是填不上这个窟窿，最后不得不申请个人破产。

听说周婷丢下孩子跑了，张勇和婆婆在照顾那个并非亲生的"孙子"。债主时不时上门骚扰，他的工作也丢了，现在靠打零工度日。

偶尔，我会在新闻上看到关于"赌博害人家破人亡"的报道，里面那些妻离子散的故事，总让我想起张勇。

刘念，终于学会了只为自己而活，并且活得比任何人都精彩。

[全文完]

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