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点点头,微微提起裙摆,迈着小步朝书房走去。这身繁复的衣裙总是让我行动不便,但为了维持江南闺秀的形象,我不得不忍受这些束缚。
"世子妃,世子爷在书房等您。"
我点点头,微微提起裙摆,迈着小步朝书房走去。这身繁复的衣裙总是让我行动不便,但为了维持江南闺秀的形象,我不得不忍受这些束缚。
肖寒临一向不会主动找我,甚至在侯府与我不小心碰见时都是微皱起眉头,今天怎么有点反常?难道,是终于忍不住要跟我和离了?
我按捺住心头的激动,脸上带着恬静温婉的笑容。若能顺利和离,我就能回到边关,继续做我的女将军,而不是在这深宅大院里装什么大家闺秀。
迎面过来一行丫鬟,她们搬着新采买的花瓶,正往后院送去。看见我,她们恭敬地站在一旁。最末尾的丫鬟被过高的花瓶遮挡了视线,没注意到脚下的台阶,身子一歪就往旁边倒去。
我目光一凝,身体比思维更快做出反应。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拽了回来。花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我另一只手迅速接住,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丫鬟站稳后,心有余悸地朝我道谢告罪。我笑了笑,将花瓶还给她,施施然离开。
小丫鬟忍不住扭头看了我一眼,小声嘀咕:"真奇怪,世子妃的力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
她身边的丫鬟扑哧一笑:"你吓傻了吧!咱们世子妃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听说未出阁之前可是在江南被娇养了十七年,生得弱柳扶风,琴画双绝……"
我耳力极好。两个小丫鬟的话一句不漏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错啦!不是在江南娇养了十七年,我前十七年可是一直在边关漠北度过。跟着战士们一起天为被地为席,爬山渡河,风餐露宿,可担不得"娇养"二字。
至于为什么会嫁进这镇南侯府,做了个无趣的世子妃,这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
三年前,边关战事吃紧,我军屡次遭遇埋伏,军械频频失窃。父亲怀疑朝中有人勾结外敌,便派我潜入京城调查。为掩人耳目,我顶替了江南苏家嫡女的身份——那是个真正的闺秀,却在来京途中遭遇山匪,全家遇难。
"世子妃到。"书房外的小厮高声通报,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表情,推门而入。
书房内,肖寒临正背对着我站在窗前,身姿挺拔如松。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身,一双如墨般深邃的眼睛望过来,带着审视的目光。
"世子。"我福了福身,声音轻柔得连我自己都起鸡皮疙瘩。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声音冷淡。
我小心翼翼地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一副温顺模样。心里却在快速盘算:他找我来究竟为何事?莫非发现了什么端倪?
肖寒临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目光落在我身上:"听闻夫人今日在后院救了一个丫鬟?"
我心里一紧,但面上不显:"不过是举手之劳。"
"举手之劳?"他挑眉,"据丫鬟描述,夫人身手敏捷,不似寻常闺秀。"
我心跳加速,但面上依旧平静:"世子说笑了。妾身自幼体弱,哪有什么身手。只是见那丫鬟要摔倒,情急之下伸手扶了一把罢了。"
肖寒临没有立即回应,而是从书架上取下一卷画轴,在我面前徐徐展开。画中是一位身着戎装的女子,手持长枪,英姿飒爽。
"夫人可认得此人?"
我心头一震。画中女子虽戴着面具,但那轮廓分明就是我——边关赫赫有名的女将军苏锦!
我强自镇定,指尖微微发颤:"这...这是何人?妾身从未见过。"
肖寒临的目光如利剑般刺来:"三年前,边关战报中曾提到一位女将军,以一人之力击退敌军百人,保住了我军粮草。画中便是此人。"
"世子为何给妾身看这个?"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妾身对军事一窍不通。"
他忽然倾身向前,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苏锦,边关苏将军之女,十七岁便随父出征,擅使长枪,箭术超群。"他顿了顿,"与夫人同名同姓,真是巧合。"
我手心渗出冷汗。他知道了?还是仅仅在试探?
"天下同名者甚多。"我轻声回应,"世子若无事,妾身先告退了。"
"且慢。"他拦住我,"今晚府上有宴,夫人需出席。"
我暗自松了口气,福身应下:"妾身明白。"
离开书房后,我快步回到自己的院落,关上门才敢大口喘息。春桃见状连忙上前:"小姐,怎么了?"
"肖寒临起疑了。"我压低声音,"他手上有我的画像。"
春桃是我从边关带来的贴身丫鬟,也是唯一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她闻言脸色大变:"那怎么办?要不要传信给将军?"
我摇头:"父亲派我来是为查清军械失窃一案,如今线索全无,怎能半途而废。"我沉思片刻,"今晚府上有宴,肖寒临必定忙于应酬,正是探查他书房的好时机。"
夜幕降临,侯府张灯结彩。我换上华丽的衣裙,戴上精致的发饰,随肖寒临一同接待宾客。他一身玄色锦袍,俊美无俦,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族风范。若非那双眼睛太过冷冽,倒真称得上是京城第一美男子。
"世子妃今日格外美丽。"一位夫人笑着称赞。
我羞涩低头:"夫人过奖了。"
眼角余光瞥见肖寒临正与几位朝中大臣交谈,神色严肃。其中兵部侍郎赵明德格外引人注目——此人正是父亲怀疑的对象之一。
宴会进行到一半,我借口身体不适提前离席。回到房中,我迅速换上一身夜行衣,等待府中安静下来。
三更时分,我悄无声息地潜入书房。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我轻手轻脚地翻找着可能有关军械案的线索。
突然,一阵轻微的机关声响起。我猛地回头,发现书架竟缓缓移开,露出后面的暗格。里面整齐摆放着几卷竹简和一叠信笺。
心跳如擂鼓,我小心取出最上面的一封信展开。借着月光,我辨认出上面的内容——竟是边关军械调运的详细记录!而且多处被人篡改过。
"找到你要的东西了吗?"
冰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浑身一僵。缓缓转身,肖寒临手持烛台站在门口,烛光映照下,他的面容半明半暗,更添几分危险。
我下意识地将信藏到身后,却见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必藏了,那本就是我要给你看的。"
"什么意思?"我警惕地问,身体已经做好战斗准备。
肖寒临缓步走近,烛光映照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三个月前,我发现军械账目有异,便开始暗中调查。直到你入府后,我才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他停在距我一步之遥的地方:"苏将军之女突然嫁入我侯府,必有所图。我猜,是为了调查军械失窃案?"
我沉默片刻,决定不再伪装:"世子既然知道,为何不揭穿我?"
"因为我们的目标一致。"他放下烛台,"我也在查这件事。"
烛光下,他的眼睛不再冰冷,反而闪烁着某种我读不懂的情绪:"朝中有人勾结外敌,倒卖军械。若不尽快查明,边关危矣。"
我半信半疑:"世子打算如何?"
"合作。"他干脆利落,"你熟悉军务,我掌握朝中动态。联手查案,事半功倍。"
我思索片刻,点头同意:"好。但我有条件——我的身份必须保密。"
"自然。"他微微颔首,"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在府中,你依然是那个弱不禁风的世子妃。"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至少在外人面前。"
我轻哼一声:"世子放心,演戏我擅长得很。"
他忽然伸手,从我发间取下一片树叶:"夜行时注意隐蔽,堂堂女将军,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我脸一热,拍开他的手:"不劳世子费心。"
他低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明日我会安排你去城郊别院小住,那里更便于我们行动。"
我点头应下,忽然想起一事:"世子为何会有我的画像?"
肖寒临神色微变,转身走向窗边:"边关战报附带的。我...对军事感兴趣,便命人绘制了下来。"
这解释有些牵强,但我没有追问。此刻,我们达成了微妙的同盟关系,不宜打破。
离开书房前,他忽然叫住我:"苏锦。"
"嗯?"
"欢迎回来。"月光下,他的眼神柔和了许多,"比起那个装模作样的世子妃,我更喜欢真实的你。"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匆忙离开,不敢回头看他。
回到房中,春桃焦急地迎上来:"小姐,您可算回来了!世子刚才派人来问过您。"
我简单讲述了与肖寒临的对话,春桃惊讶不已:"世子竟然愿意帮我们?"
"暂时看来是的。"我脱下夜行衣,"明日我们去别院,你准备一下。"
躺在床上,我辗转难眠。肖寒临的态度转变太快,令人起疑。但那些被篡改的军械记录确实是真的。或许,他真的只是想查明真相?
城郊别院比我想象中要简朴许多,青砖灰瓦掩映在竹林之中,颇有几分隐士居所的味道。
"这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地方。"肖寒临站在廊下,目光悠远,"她去世后,父亲很少来这里。"
我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沉默。春桃已经去安置行李,院中只剩我们二人。微风拂过竹林,发出沙沙声响。
"军械案的线索,你查到哪一步了?"我决定直奔主题。
肖寒临收回思绪,示意我跟他进入书房。这间书房比侯府的小许多,但布置得极为雅致。他从暗格中取出一本账册递给我。
"这是兵部近三年的军械调拨记录,与边关实际收到的数量对不上。"他指着几处标记,"差额最大的几次,都发生在赵明德经手期间。"
我快速翻阅账册,心头一震:"这些差额足够武装一支千人军队!"
"不错。"肖寒临神色凝重,"更可疑的是,每次差额出现后不久,边境就会遭遇袭击。"
我猛地抬头:"你的意思是,赵明德勾结外敌?"
"只是猜测,尚无确凿证据。"他顿了顿,"三日前,我收到密报,有一批军械将秘密运出京城,目的地是北境。"
"什么时候?"
"明晚子时,从西城门出发。"肖寒临注视着我,"我想亲眼确认这批军械的去向。"
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你要跟踪他们?太危险了!赵明德若真是幕后黑手,必定戒备森严。"
他嘴角微扬:"所以需要苏将军相助。"
我怔了怔,随即会意:"你想让我一起去?"
"你熟悉边境地形,又通晓军事。若有意外,我们也好应对。"他的目光中带着罕见的恳切,"当然,你若不愿冒险..."
"我去。"我毫不犹豫,"这批军械若落入敌手,边关将士将付出生命代价。"
肖寒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又恢复冷静:"明日我会安排替身留在别院,我们轻装简行。"
正说着,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肖寒临迅速将账册藏好,我也立刻调整姿态,变回那个温婉的世子妃。
"世子!"侯府管家匆匆进来,满脸惊慌,"不好了,府中遭了刺客!"
"什么?"肖寒临脸色骤变,"何人受伤?"
"老太君无恙,但...但书房被翻得乱七八糟。"管家擦了擦汗,"老太君命您立刻回府。"
肖寒临与我交换了一个眼神。书房被翻,必是冲着军械案的证据去的。
"我即刻回府。"他对管家说完,转向我,"夫人身子不适,就在别院休息吧。"
我明白他是让我留下继续调查,便虚弱地点点头:"世子路上小心。"
管家离开后,肖寒临低声道:"刺客可能是冲着账册来的,幸好我早有准备,重要证据都在这里。"他眉头紧锁,"但此事说明,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你回府要当心。"我不由叮嘱,"赵明德若真是幕后黑手,在朝中势力不小。"
肖寒临深深看我一眼:"明日午时,我会回来与你汇合。在此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我点头应下,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升起一丝不安。
夜幕降临,我换上轻便装束,在院中练枪。长枪在手,仿佛回到了边关沙场。三年来伪装闺秀,几乎让我忘了自己是谁。
"小姐!"春桃慌张跑来,"院外有动静!"
我立刻收势,凝神细听。果然,竹林中有轻微的脚步声,不止一人。
"熄灯,躲起来。"我低声命令,同时摸向腰间的匕首。
灯刚熄灭,几支箭便破窗而入,钉在墙上。黑衣人影从四面八方涌入院子。我数了数,至少有八个。
"苏锦,交出账册,饶你不死!"为首的黑衣人喝道。
我冷笑:"想要账册,自己来拿!"
话音未落,我已跃出窗外,长枪如龙,直取对方咽喉。黑衣人显然没料到"柔弱"的世子妃有如此身手,一时乱了阵脚。
但对方毕竟人多,很快将我团团围住。我且战且退,试图引开他们,让春桃有机会逃走。
"小姐小心!"春桃突然大喊。
我猛地回头,只见一支冷箭直奔我后心而来。电光火石间,一道黑影从侧面扑来,将我推开。
"肖寒临?"我惊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他。
箭擦过他的手臂,留下一道血痕。他眉头都没皱一下,拔剑迎敌:"不是说好不要轻举妄动吗?"
"我可没答应。"我与他背靠背站立,面对包围上来的黑衣人,"你怎么回来了?"
"料到他们会对你下手。"他简短回答,"专心应敌!"
我们配合默契,很快击退了刺客。最后一人逃走前,恶狠狠道:"赵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果然是他!我与肖寒临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你受伤了。"我注意到他的伤口开始发黑,"箭上有毒!"
肖寒临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却还强撑着:"无妨...先离开这里..."
话未说完,他便倒了下去。我慌忙接住他,触手一片滚烫。
"春桃!准备马车,我们得立刻回京找大夫!"
京城最好的大夫被秘密请到侯府,为肖寒临诊治。
"世子中的是北境奇毒'寒心散',若无解药,三日之内必死无疑。"老大夫摇头叹息,"老朽只能暂时压制毒性,解药需从北境求得。"
我心头一紧:"哪里能找到解药?"
"此毒为北境王室秘制,寻常人难以取得。"大夫欲言又止,"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找下毒之人索要。"
送走大夫,我坐在肖寒临床前,看着他苍白的脸,心如刀绞。若非为了救我,他不会受伤。
"小姐,现在怎么办?"春桃焦急地问。
我沉思片刻:"赵明德手中有解药,但他绝不会轻易交出。"
"难道要答应他的条件?"
"不。"我冷笑,"我们直接去取。"
夜深人静,我换上夜行衣,准备独自前往赵府。刚推开房门,却见春桃扶着虚弱的肖寒临站在门外。
"你..."我震惊地看着他,"你应该卧床休息!"
肖寒临勉强站稳:"你打算一个人去赵府送死?"
"你中毒了,我需要解药!"
"所以就要自投罗网?"他厉声道,"苏锦,你平时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我咬住嘴唇:"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
肖寒临的眼神突然柔和下来。他挥手示意春桃退下,然后艰难地走到我面前:"听我说,赵明德设下这个局,就是为了引我们上钩。你若贸然前去,不仅救不了我,还会搭上自己。"
"那怎么办?"我声音哽咽,"我...我不能失去你..."
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愣住了。什么时候起,这个曾经让我厌烦的世子,已经在我心中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
肖寒临似乎也怔住了。片刻后,他轻轻握住我的手:"我有一个计划,但需要你配合。"
原来,他早已料到赵明德会狗急跳墙,提前安排了人手监视赵府。就在我们说话间,暗卫已经潜入赵府,寻找解药。
"现在,我们需要演一场戏。"肖寒临低声道,"让赵明德以为他的计划成功了。"
半个时辰后,侯府传出世子病危的消息。我一身素衣,哭红了双眼,前往赵府"求药"。
赵明德假惺惺地接待了我:"世子妃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我跪倒在地,泣不成声:"求赵大人救救世子!大夫说...说他中了寒心散,只有您有解药..."
赵明德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世子妃这是何意?本官怎会有解药?"
"那些刺客...他们说是奉赵大人之命..."我佯装慌乱,"我愿意用军械账册交换解药!"
赵明德脸色一变,随即笑道:"世子妃果然聪慧。不错,解药在我手中。只要交出账册,并保证不再追查此事,我立刻奉上解药。"
"账册在这里。"我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求赵大人救救世子!"
赵明德接过文书,仔细查验后,满意地点头:"世子妃果然识时务。"他拍了拍手,侍从端上一个锦盒,"这便是解药,服下后一个时辰内便可解毒。"
我千恩万谢地接过锦盒,匆忙离开。一出赵府大门,我的眼泪立刻收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回到侯府,肖寒临已经坐起身,正在听取暗卫汇报。
"如何?"我快步上前。
"赵明德上钩了。"肖寒临微笑,"他拿着那本假账册,连夜去了丞相府。"
我打开锦盒,让大夫检查解药。确认无误后,才让肖寒临服下。
"你演得不错。"他服下药后,气色好了许多,"哭得我都差点信了。"
我瞪他一眼:"还有心思开玩笑!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这听起来太像...像妻子对丈夫的嗔怪。
肖寒临却笑了,那笑容温柔得不像话:"苏锦,我很高兴。"
"高兴什么?高兴自己差点送命?"
"高兴你为我担心。"他轻声道,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心跳加速,慌忙转移话题:"接下来怎么办?赵明德发现账册是假的,必定会反扑。"
"不必担心。"肖寒临胸有成竹,"暗卫已经跟踪他到丞相府。只要拿到他与丞相勾结的证据,明日早朝,我便能当众揭发他们。"
"你要在朝堂上指控当朝丞相?"我震惊道,"太危险了!"
"所以需要你帮忙。"他握住我的手,"明日你以世子妃身份入宫见皇后,将此事告知。有皇后作证,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我犹豫片刻,点头答应:"好。但你答应我,一定要小心。"
肖寒临凝视着我,突然问道:"苏锦,若此次事了,你...还想回边关吗?"
我一愣,不知如何回答。曾经,日思夜想的就是回到边关。可现在...
"我...我不知道。"
他轻轻叹息,没再追问。
次日清晨,我按计划入宫觐见皇后。皇后是肖寒临的姑母,一向疼爱他。听完我的禀报,她当即表示会向皇上说明情况。
与此同时,朝堂上,肖寒临当众揭发了赵明德与丞相勾结外敌、倒卖军械的罪行。证据确凿,皇上震怒,下令彻查。
当我赶到宫门外时,正看到赵明德被侍卫押解出来。他看到我,眼中充满怨毒:"苏锦!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边关还有我们的人,你父亲也难逃一死!"
我心头一凛,正欲追问,肖寒临已从宫中走出,冷冷地打断赵明德:"不必危言耸听。边关的叛徒,苏将军早已掌握名单,只等京城信号便可收网。"
赵明德面如死灰,被押了下去。
"他说的是真的?父亲已经..."我急切地问。
肖寒临点头:"今早收到飞鸽传书,边关的叛徒已全部落网。你父亲安然无恙。"
我长舒一口气,突然觉得双腿发软。这三年的伪装、调查,终于有了结果。
"累了?"肖寒临扶住我,"回家吧。"
回家。这个词让我心头一暖。曾几何时,我已经把侯府当成了家?
回府的马车上,肖寒临突然开口:"现在案子已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知道他在问什么。按照约定,案子结束后,我可以选择结束这段婚姻,回到边关。
"我..."我抬头看他,"你想我留下吗?"
他没想到我会反问,愣了一下,随即认真道:"想。"
"为什么?"我追问,"因为我是苏将军的女儿,还是因为我能帮你查案?"
肖寒临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认得这个吗?"
我仔细一看,惊讶地发现那是我三年前在边关丢失的贴身玉佩!
"怎么会在你这里?"
"三年前,我奉皇命秘密巡视边关,恰逢敌军偷袭。"他轻抚玉佩,眼中浮现回忆之色,"混乱中,一位红衣女将救了我一命,却未留姓名。我只捡到了这枚玉佩。"
我震惊地看着他:"那个落单的年轻军官...是你?"
他点头,眼中柔情似水:"回京后,我多方打听,才知道你是苏将军之女。后来听说苏家嫡女要入京,我便设法促成了这门婚事。"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
"不,我只是怀疑。"他苦笑,"直到你在后院救那个丫鬟,我才确定。那身手,与当年救我时一模一样。"
我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所以你一直在演戏?假装不知道我的身份?"
"我想等你自己告诉我。"他轻声道,"我想知道,你是否会信任我。"
马车停在侯府门前。肖寒临深吸一口气:"现在,能告诉我你的决定了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的期待与忐忑如此明显。突然,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我留下。"我轻声道,"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继续练武,还要教你侯府的侍卫实战技巧。"我扬起下巴,"我可不想再做那个只会绣花的世子妃。"
肖寒临笑了,那笑容比阳光还耀眼:"随你高兴。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什么?"
他忽然靠近,在我唇上轻轻一吻:"以后在我面前,做真实的自己就好。"
我脸红心跳,却故作镇定:"这个条件...我可以考虑。"
他大笑,牵起我的手走进侯府。阳光洒在我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伪装闺秀的世子妃,也不再是只能征战沙场的女将军。我是苏锦,是肖寒临的妻子,是既能提枪上马又能执掌中馈的镇南侯世子妃。
而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
来源:九月秋风影视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