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九十一师桂政委①今晨请学校诸同志吃饭，所以，三时许起床后，我们即预先乘马去下阿坝至九十一师师部吃早饭。只有军事主任、政治主任及郑教员因事未去。天晓，红大队伍已来，我们才一起出发。九时前天寒雾大，耳鼻手足均为之冻僵。

31.从阿坝行军到沙泥

10月21日晨霜，继雾，晴，稍阴，黄昏雪雹，夜雨 及雪。

行军。由中阿坝经下阿坝、粮食第一站、第二站到四门坝，约七十里。

九十一师桂政委①今晨请学校诸同志吃饭，所以，三时许起床后，我们即预先乘马去下阿坝至九十一师师部吃早饭。只有军事主任、政治主任及郑教员因事未去。天晓，红大队伍已来，我们才一起出发。九时前天寒雾大，耳鼻手足均为之冻僵。

下午一时许抵四门坝，总供给部、九十一师之一部和总医院、地方机关等在此举行庆祝红军南下胜利及慰劳伤病员同一志大会。我们在总供给部午餐，饭后亦顺便参加。将黄昏，风大作，下大雪省。不久散会，我们即乘马转回宿营地。

10月22日大雪，午后晴。

行军，由四门坝到党岗，约十五里。

因下大雪，今天出发时间较晚。起先沿金川河左岸前进，抵党岗即过桥到河右岸，再走几里，即到宿营地。

四门坝以下全系山地，间有森林，非草地之景象矣。党岗在查理寺河与阿坝河交会点之右岸，沿途均有房屋，尚可驻宿。

是日，很早到达宿营地，洗漱后，与吴世六同志下军棋消遣。

10月28日始阴，欲露，继晴，又时阴，黄昏大风雨

行军。由党岗经文坝、好角外、耳子根到耳子根前十五里之乡村卡尔基宿营，约七十里。

上午微寒，阴，欲下雪，后风作，天晴止。在耳子根附近休息并中餐。过耳子根十余里到卡尔基。到后不久，风又大作，兼下雪雹。夜静风停，满天星斗，又复人间美景。

晚应同志之请，高歌数曲，以泄胸中郁气。

10月24日阴，午后微风，晴。

行军。由卡尔基经孟根到理冲，约五十里。

出门四、五里，即钻老林，过陡崖。骑马一两里，衣服被挂烂，经陡岩，遂下马步行。过陡岩一、二里后，即到一小田坝子，休息四、五十分钟，又继续前进。到孟根已十二时以后。是日，因头几里路完全是新开的，大路又在河左岸，所以行动比较迟缓。

10月25日阴，黄昏前晴，初夜起风，微雨雪，旋晴。

行军。由理冲到按坝，四十里。

理冲到按坝的四十里路，道路较小，只有三分之二的地方可以乘马。途中有两处全是流岩乱石，约十里左右，平时就不好走，若一涨水，则需绕道弯路，更是困难。十一时许到按坝。这是几天来宿营最早的一天。中饭后去河边，看按坝通葛耳底的木桥。

10月26日晨霜，继晴。

行军。由按坝过桥，沿河左岸，翻雪山，到葛耳底，约七十里.

过桥后，沿金川河左岸，朝南直下，约廿里全系山腹小道，兼之山阴霜厚，凝结成冰，路滑，很不好走。遇九十一师副师长，始知走错了路。当即弯山，走山之凹部。及山顶，已十二时以后了。山顶风大天冷，残雪未化，道路不湿。幸今晴天，不然更困难了。到葛耳底已十六时左右，沿途无房屋，只葛耳底有近十户人家。

是晚，中级班烤火不慎，一炸弹失火，幸只伤一长伏，学生无恙。

10月20日晨微霜，继明，旋晴，徽风，黄昏前小雨

行军。由葛耳底翻一小雪山到四大坝，约七十里。

晨起集合，由军事主任宣布后，即沿葛耳底小河右岸直上，向东行，约册里，始转向东南，上一小坡——倾斜度很小，雪亦较昨日为少，然后沿山坡右侧而下，到小河沟底，再沿小河而下，东南行，约四十里，即到离四大坝约十余里之山庄宿营，筹粮。

是日，山虽小却相当高，但好走。甫至山顶，登高一望.东北端山头俯如拱揖，远及天际，真佳景也。不过沿途时有反动武装出没，暴尸路侧，可恨至极!

到宿营地不久，即起风兼雨雪，但不久即止。

是晚，剥了一会胡豆，准备前进路上的干粮。

10月28日阴，稍晴。

驻军休息。四大坝廿余里之村庄。

晨起较迟。早饭后，范教员率兵一排，前去四大坝查问前进道路。各连则集中力量准备粮食及干粮。上午看完《武装暴动》三大段，约六十页。午后协助特务员做胡豆干粮。是日因忙于准备粮食，公家未做早饭和午饭，均各自弄干粮吃。晚饭时，政治连送来一点腊肉佐餐，这是两个月来第一次开荤。

范教员午后归来，始知沿金川河左岸去绥靖，尚有四百里，沿途粮少，又有反动武装为害，交通比到阿坝的一段还不好走。

10月29日始阴，继雪，旋晴。

驻军休息。离四大坝廿余里之村庄。

今日各部仍准备粮食。上午，我将打湿了的毛袜子、鞋子烘千，尔后，督促特务员等做干粮。午，范教员率兵一排去打反①，并弄粮食、牛、羊等。黄昏前，范教员归来，得马八匹，牛三十余条，及一些面粉零星食物。“多情”的夷番反动派，又“助”我一臂之力矣。

是晚向军事主任要求换蛮马一匹乘骑。

①打反动武装。

10月30日展微霜，阴，继晴。

行军。到四大坝，约廿五里。

晨起吃了一餐大米饭，这还是昨日得来的胜利品。慨自阿坝至今已有月余，未曾见过大米。今晨一餐，在番民区域中，可算是稀罕事。

七时以后才相继出发。各连均增加了牛马，我亦改乘蛮马，但不幸蛮马不大会走。经过三小时行军到四大坝。

四大坝系番地中之一小中心区域，有喇嘛二、三千，出粮食，东南面金川，西北靠大山，形势险要。沿途，我军经常受到番反骚扰。

晚上吃了一餐水饺子。

10月引日晨霜继雾，旋晴，下午大风，夜一钩新月天边料。

行军。由四大坝经过两座山，两个村庄，到卡马垭，约七十里。

六时半出发。沿金川河左岸向东行，尽是山腹道路，不好走，路中有反动武装骚扰。鉴于前九十师之一排人送信未曾通过，今日行军，完全是战备姿势。行廿里，与反动武装十余人接触，立即将其击退。继而爬了一座高约八、九里的山。山上房屋十余间。后面掉队的不少，于是在该处烧开水，中餐。休息近两小时，才继续前进。下了一个坡，过了一条小河沟，又爬了一座比较陡的约五、六里的山，再过一个村庄，在山腹上弯了一个凹地，于午后四时许始到宿营地。至于行李担子、伙侠等，直至晚间才到齐。是晚，公家未煮饭，全自带、自煮。

11月1日晨微霜，阴，继晴，下午风，黄昏微雨，旋晴。

行军。由卡马垭翻两个山嘴，过一个村庄，到木耳垭，约六十里。

是日，将出发，原宿营地响起枪声，后过卡马垭山腹，刚爬第一个山嘴时，山沟里又响起枪声，系蛮反袭击我后卫部队。

是役伤亡学生五名;死牛两匹。到山嘴上，军事主任集合讲话，说明今日的缺点。休息约时许，继续出发。爬第二个山嘴时，又遇蛮反骚扰，打了数枪，幸未伤人。是晚，到木耳去芜存菁已十六时以后了。

11月2日晨微霜，时阴，时晴，时雨，黄昏前大晴。

行军。由木耳垭经甲坡(下查铺)、一零八湾到窟窿，约八十里。

是日去查铺全系山路，尤其是将到查铺时的一、二十里路，全是下坡，相当陡，山回路转，曲折不堪，继由查铺前进，又是山腹小道，弯弯曲曲，直到窟窿附近，始沿金川河边而下。

若顺流而下，不过三、四十里。但因山陡，以至费尽一日之力，尚勉强于黄昏到宿营地。

金川河流域，由阿坝到按坝尚勉强可走，倾斜度不大，由按坝到四大坝，四大坝到窟窿则全系绝壁悬崖，河边根本不能走，皆由山之腹部而过;四大坝以下，气候比较暖和，夜间完全不用盖大衣了。

11月3日晨微霜，继晴。

行军。由窟窿经卓木碉，翻一小坡到松岗，约五十里。

因昨夜到达宿营地过迟，今晨又因政治连有一班人还未赶到，所以迟至八时许才出发。

由省委派来之老马夫，昨晚偷公家粮食养马，被查觉，今晨出发前被军事主任鞭责一次。

到松岗尚早，适总卫生部住此未走，即去贺部长①处聊天，并请其看我左耳，予以诊治。是晚，即在总卫生部吃饭。

松岗系四川地域，多汉商人，沿街对联全系汉字。松岗附近，群众多在家。这是我卅二军驻此两月之工作成绩，卓木碉以上地区则完全两样。由此即可看出，政治工作与对少数民族政策之恰当与否，则工作成绩亦会因之而异。

由总卫生部归来时，遇子芳、月华必等同志，相与谈话，始知最近组织上又有一些变更。

是晚，由五军带来之马夫被责，畏罪潜逃。

11月4日晨霜，微寒，继睛。

行军。由松岗过马耳康河的木桥，经白耳湾到士光洞，约五十里。

是日，至白儿湾的路，因有崩岩乱石，不好走，其余地方均还不错。

到士光洞，时尚早，名连均露营，只有校部与特别班舍营，因该地房子被后方机关住满了。

11月5日晨微霜，继晴，下午稍阴。

行军。由士光洞经羊圈门、达木梯子、阎王桥、石家寨河坝、安礼到扎药，约八十里。

出发约十余里，遇五军，卅九团团部即驻扎在该地。当即休息，喝茶，吃饭，并同董俊彦同志闲聊儿句，临走，他又送我一些零星食物。

再行十余里，则路小岩陡，石壁当前。人从横柱穿岩架桥而过，马匹担子则弯山道而行。又十余里，到一岩洞，休息中餐。洞前爆布三丈，飞过其上，如门帘，大约飞水岩即此地也。

中餐后继续前进，途中经两次休息，始到宿营地。时上弦月已高照东山矣。

是日路虽不多，但上坡下坎，道小如羊肠，崎岖不堪行，沿途绝壁时生，虽经修补，仍不畅通，到宿营地很迟。马匹因弯山路，直至深夜未到齐。四大坝以下，金川两岸多岩石。松岗以下，两岸多松柏，此又一特色。

11月6日晨霜，微寒，继晴。

上午驻军休息，下午行军。由扎药经革江到麻阳，约四十里。

是日，因马匹人员未到齐，上午决定在扎药休息半天。扎药系山谷中的一部，西临金川。是日上午气候较冷。十一时以后开始向麻阳前进，到麻阳时尚早。晚，弄了一餐熬羊肉吃。

11月7日(十月革命十八周年纪念)晨微霜，继晴。

行军。由麻阳经葛耳丹斯，过皮船，到红大校本部沙泥，约五十里。

因离绥靖不远，路程较好走。十一时许，到葛耳丹斯中餐。旋接红大本部来信，要我们立即渡江，参加纪念十月革命和红大开学典礼t于是，我们同特别班坐皮船渡河，到红大本部，正值张主席训话。不久，即开始游艺。今天的游艺是由李伯钊、洪水等同志领导的，颇有中央苏区新剧的味道。晚，在张宗逊同志处吃饭，饭毕去校长、政委处开会，研究结束阿坝红大问题。我又被调至红大本部工作。

由扎药到绥靖，路好走，红大住地离绥靖尚有七、八里。

这几日因蛮马不力，整整步行了两天路。

11月8日晨微霜，睛，稍阴。

驻军沙泥。

晨起嗽洗后，即写信给张主席，要求调前方工作。

早饭后，将中级干部队的教育计划带至校部请予审查。于是就在何政委①处闲谈时许，并中餐。下午将行李搬至校部。

原阿坝红大即改为中级干部队。是晚，由校长召集中干队同志开教育会议，解决中干队结束问题。

11月9日晨霜，微寒，晴，稍阴。

驻军沙泥。

要求调前方工作，无效，仍决定任红大教育科长，随伯承同志学习军事政治。

是日，专为中级干部队起草教育进度表。

11月10日晨霜，微寒，晴，稍阴。

驻军沙泥。

整日均起草中级干部队的第一周教育进度表。

11月12日晨扭，微寒，晴，稍阴。

驻军沙泥。

今日起草特科教导队第二周教育进度表。

几日来连得前方胜利消息，现南下军已占领天全、芦山，进逼雅州、岷山，击溃郭奇勋，消灭杨国祯全部，缴获无算。

11月12日晨霜，微寒，晴。

驻军沙泥。

今日是全校的星期日。

早饭后，即去中干队参加教育准备会。从早晨八时讨论到午后二时许，才算完毕。十五时以后，又参加军事讨论会。

惜乎，只第一连发言较多，其余连队未发言。

11月13日晨霜，晴，稍阴。

驻军沙泥。

今日将特科教导队的教育计划起草完毕，送校长核阅。将中干队第五连的教育计划缩短到一月为止。晚，替中干队第二连制定每周教育进度时间，该连整个教育课时为十二周。

11月14日晨霜，晴，稍阴。

驻军抄泥。

上午与同志们闲谈时许，即与刘校长共同考核军用数量表。继又谈到上级指挥科和政治科的学习与精神间题。校长征求我的意见，要我去替换子昆同志的工作，下午就宣布命令，调我去。

11月15日晨箱，晴，黄昏前阴。

驻军沙泥。

上午随子昆同志出去野外演习—排的进攻，下午考查学员。

11月16日晨霜、上午阴，后稍晴。

驻军沙泥。

上午，子昆、华民同志来此聊天，得悉一、三军自到陕北与廿五军、廿六军会合后，消灭了杨虎城一部，击溃了于学忠全部，缴获人枪在三千以上，大大的开展了陕北苏区。

午后得悉，不久我校即将开天全，明后日均停课，准备行军中一切事宜。

这几日南下军已进占芦山，直逼雅州城。

晚，校部召集人员汇报，决定明日上午演习防空，下午开党会。

11月17日晨霜，继晴，后稍阴。

驻军沙泥。

今日上午由驻地向小寨演习行军中的防空。下午开全校党的积极分子会议，讨论并通过行军中的军事政治教育计划，及对吴世禄的处置间题，是会开到深夜才完毕。

11月18日阴。

驻军沙泥。

饭后，召集班长以上干部汇报，准备行军中的一切工作问题，继开支部大会，加紧行动的动员。下午擦枪并规定着装法。

来源：白马茶馆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