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天，我站在母亲的床前，看着她瘦削的脸庞，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母亲就这样安详地走了，走得悄无声息，甚至没来得及等我从医院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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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根据身边生活创作故事，情节虚构处理，如有雷同，请多赐教。

那天，我站在母亲的床前，看着她瘦削的脸庞，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母亲就这样安详地走了，走得悄无声息，甚至没来得及等我从医院赶回来。

“小芳啊，你妈昨天晚上还念叨你呢，说你在医院上夜班辛苦。”王婶抹着眼泪对我说，“你说你妈这人啊，明明自己都病得起不来床了，还惦记着你。”

我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母亲这一走，我真的觉得天都塌了。五年前父亲因为工地事故走了，如今母亲又撒手人寰，这个家，就真的散了。

“王婶，这几天多亏你照顾我妈。”我哽咽着说。

“哎，都是一个村的，几十年邻居了，应该的。”王婶拍拍我的肩膀，“你妈这人啊，就是太要强，我劝她去你那住，她说什么也不肯。整天念叨着：‘我这把老骨头，哪能给闺女添麻烦。’”

听着王婶说起母亲生前的话，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在老家的这几天，我开始收拾母亲的遗物。母亲一辈子节俭，留下的东西并不多。一件打了补丁的老棉袄，已经起毛的毛衣，几条洗得发白的裤子。这些衣服，大多都是十几年前的了。

翻着这些旧衣服，我想起每次给母亲买新衣服，她总是说：“我这老婆子，穿啥都是糟践，这些钱留着给你们买。”说着就把新衣服收进柜子里，然后继续穿她那些旧衣服。

整理到缝纫机时，我的手突然碰到了夹层里的一个信封。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张存单，而且金额还不小——52800元。

这笔钱对现在的我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一辈子节俭的母亲来说，可是一笔巨款。更让我吃惊的是，存单的日期是五年前，就在父亲去世前一个月。而收款人那一栏写的却不是我和哥哥的名字，而是”王小雨”。

王小雨是谁？我愣在那里，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是隔壁那个残疾女孩吗？

我连忙跑去找王婶打听这件事。刚到王婶家门口，就看到王小雨坐在轮椅上晒太阳。这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虽然双腿残疾，但长得清秀可人，正在翻看一本医学书籍。

“小芳姐。”小雨抬起头，冲我笑了笑。

我刚要开口问她关于存单的事，王婶从屋里出来了。

“王婶，我想问问，我妈和小雨…”我把存单的事说了。

王婶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啊。你还记得小雨的父母吗？就是十几年前那场车祸…”

原来，小雨的父亲当年救过我父亲的命。那时父亲在工地干活，差点被钢筋砸中，是小雨父亲及时推开了他。后来小雨父母出车祸双亡，小雨自己也落下了残疾。我父亲一直念着这份救命之恩，临终前特意托付母亲照顾小雨。

“你爸走的时候，留下了一笔意外保险金。你妈把这笔钱都存给了小雨，这些年一直在默默照顾她。”王婶说着，眼圈红了，“你是不知道啊，你妈为了省钱给小雨交学费，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给小雨送早饭，下雨天自己淋成落汤鸡也要给小雨送伞…”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眼泪不住地往下流。原来母亲这些年的节俭，不是因为她抠门，而是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

“阿姨对我特别好，”小雨擦着眼泪说，“她供我读完了护校，现在我在镇医院当护士。我一直想等她病好了再告诉你们这些事，可是…” 听着小雨说起这些，我的心一阵阵抽痛。母亲生病这段时间，我总埋怨她不肯来城里住，现在才知道她是放心不下小雨。

“你妈从不让小雨叫她妈，”王婶说，“每次小雨想这么叫，她就说’我是替你李叔报恩，不是你妈’。可她对小雨，比对亲闺女还好。”

回到家，我翻出了母亲的日记本。那是一个蓝色的布面笔记本，已经发黄了。母亲的字写得歪歪扭扭，但每一笔都格外认真。

“今天小雨考上了护校，我高兴得一宿没睡着。建国，你看到了吗？咱们的心愿总算能完成一半了…”

“小雨今天第一次穿上护士服，可真漂亮。要是你在，一定也会替她高兴的…”

“今天下雨，我想起你走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天。小雨说想请我去镇医院住，我没答应。我这身子骨啊，怕是等不到看她穿上大褂的那天了…”

我一页页地翻着，泪水模糊了双眼。最后一页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建国，我没有辜负你的嘱托，你就放心吧…”

这时，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是在外地做生意的哥哥回来了。

“妈！”哥哥推开门，看到床上盖着白布的母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妈，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我把存单和日记本的事告诉了哥哥。他颤抖着手翻看那些发黄的纸页，突然捂着脸痛哭起来：“这些年，我就顾着在外面赚钱，连妈为什么不肯去城里住都没问过…”

“你说妈和爸这是什么样的人哪，”哥哥抹着眼泪说，“自己那么苦，还记着报恩。我们这些当儿女的，真是…”

我望着墙上父母的老照片。照片上，他们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笑得那么灿烂。那时候，我们还不懂，在那些粗布衣服下面，藏着怎样的大爱与大义。

母亲停灵那天，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小雨坐在轮椅上，哭得像个泪人。她说：“阿姨走的那天晚上，还让我背护士手册，说等我当了大夫，她就能跟李叔交代了…”

送走了最后一个吊唁的人，我和哥哥坐在堂屋里，久久说不出话来。屋檐下的风铃轻轻响着，那是母亲亲手挂上的。她说：“这声音好听，你爸在天上也能听见。”

“小芳，”哥哥突然说，“你说咱妈这一辈子图啥呢？自己一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

我擦了擦眼泪：“妈是想让我们明白，活着不是为了自己，钱财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做个有良心的人。”哥哥接过话头，声音哽咽，“可我们这些年，光想着赚钱，都忘了最重要的是什么。”

晚上，我收拾母亲的房间，在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张皱巴巴的照片。那是二十多年前的全家福，父亲站在最中间，母亲抱着还在读小学的我，哥哥站在一旁。照片背面写着：“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幸福。”

看着这张泛黄的照片，我突然明白了：生命的真谛，不在于你拥有多少，而在于你付出了什么；不在于你活得多久，而在于你活得多么有意义。

母亲走了，但她留给我们的，不仅仅是那张五万多的存单，更是一笔无法计量的精神财富。这笔财富，将会永远流淌在我们的血液里，代代相传。

如今，每当我路过医院的走廊，看到护士们匆忙的身影，就会想起小雨和母亲。她们教会了我：原来爱可以这样深沉，可以这样无声无息，却又如此震撼人心。

活着的人啊，是不是常常亏欠了那些已经离去的人？是不是总要等到失去，才懂得珍惜？

来源：一颗柠檬绿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