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赞热门言情小说——仙种落凡尘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5-21 23:13 1

摘要:樊家夫人早早离世,少爷是个傻子,家主却未再娶,还不离不弃悉心照料儿子。

(以下内容为小说原文,无任何不良引导,请放心观看)

我是传说中能让人成仙的种子。

若有人能让我开花,此人便可飞升。

可修士们精心养护我七百年,我却连个芽都冒不出。

于是我被随手扔进了泥坑。

后来,一个傻子把我捡回家。

他把我埋在土里,每日只是浇水。

就让我开出了一朵谁也没见过的花。

1

「去他娘的!」

白衣修士一脚把我踢飞。

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然后「叭叽」一声摔进了泥坑里。

「什么狗屁传说!老子砸了那么多天材地宝进去,连片叶子都没长出来!」

他骂骂咧咧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踩我一脚。

我:「……」

行吧,习惯了。

这七百年来。

我被泡过灵泉、淋过龙血、埋过仙土。

甚至有个着了魔的试图引雷劈我,美其名曰「天雷淬种」。

结果呢?

我连个芽都冒不出。

从此,我就这么被随意丢在了路边。

过上了风吹日晒,渐渐被尘土掩埋的日子。

期间,偶尔有路过的修士瞥见我。

还会嗤笑一声:

「哟,这不那骗人的破种子吗?」

你才破种子,你全家都破种子!

……

不知道在泥坑里躺了多久。

这天,一只脏兮兮的手突然扒开泥土,一把抓住了我。

「糖!糖!」

我懵了,抬眼一看。

对上一张傻乎乎的笑脸。

是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眼睛亮晶晶的。

他用食指和拇指捏着我,歪着头仔细地打量。

旁边的随从一脸嫌弃:

「少爷,这不是糖,就是个烂种子!

「都不晓得是不是牛拉出来的!快扔了快扔了!」

少年拼命摇头。

「不!甜甜的!」

他把我攥得更紧了,甚至想伸出舌头舔我。

我瞬间炸毛。

「住口啊!我可不是吃的!」

可他哪里能听得到我的惊呼,不管不顾地就将我往嘴里送去。

幸好随从眼疾手快,一掌打偏了少年的手。

「少爷!

「祖宗啊!你怎么什么都要吃!」

然而少年完全不听。

竟回头瞪了一眼随从,又把我捡回去,揣进兜里。

「不许欺负糖糖!」

接着乐呵呵地蹦蹦跳跳地往家跑。

还哼起了怪腔怪调的歌谣。

「种子糖~种子甜~种到地里长花花~」

一路上,我随着他蹦跳的节奏。

在装满木屑、布条和奇怪石子的口袋里翻滚。

晕晕乎乎。

生无可恋。

是的,我堂堂上古之神遗落人间的种子。

竟然落到了一个傻子手里。

2

随从带着傻子进了个宅子里。

我用灵识一瞅。

嚯。

区区一道偏门,就能看出这家人身份不简单。

门廊虽窄,顶上却架着精巧的藻井,彩绘了缠枝莲纹。

檐下悬着盏不起眼的素纱宫灯,细看却是用上等冰蚕丝织的。

我正欣赏着奢华的庭院,傻子却忽然又跑了起来。

「少爷!不能去!」

随从这会儿似乎是真急了,声线紧绷。

可傻子在宅子里一顿乱转,跑得飞快。

一下就甩开了随从。

晕头转向的颠簸中,我忽然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

「今年的灵星大会……

「川儿!」

傻子脚步一顿。

我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开阔的厅堂里,坐了九个人。

中堂太师椅上的中年男子,一袭靛青锦袍,腰间悬着枚古朴的玉佩。

咦,这不是青云尊樊皓山吗!

我暗自咋舌。

原来傻子是樊家少爷,怪不得。

「嘿嘿,爹!

「你和这群老滑头在干嘛呢?」

傻子欢脱地笑。

樊皓山脸色一僵:「川儿,住口!」

接着叹了口气。

「老夫代犬子向各位赔不是。

「他先天不足,以至痴傻……」

樊家夫人早早离世,少爷是个傻子,家主却未再娶,还不离不弃悉心照料儿子。

这事早就成了一桩美谈。

因此满座宾客皆是会心一笑:

「无碍,无碍!」

「青云尊大善啊!」

樊皓山笑容和煦地摸摸傻子的头,转头对随从道:

「带少爷去后厅,我有吩咐。」

三人一起往后厅去。

可刚转过屏风,那张慈父脸却瞬间扭曲。

「跪下。」

随从「扑通」跪地,樊皓山抬脚狠狠踹了他一脚。

「说过多少次!不许让人看见这个废物!」

鞋底碾在随从手上,我听见骨裂的脆响。

他神色阴郁,揪住傻子衣领:

「还有你。

「捡回来个破种子你笑个屁!我让你笑!笑!」

一声一声清脆的巴掌扇在脸上时。

傻子还在憨笑。

3

「种,种糖……」

傻子回到厢房时,鼻青脸肿,嘴角渗着血。

可他也像感受不到痛楚一般,若无其事地去院子里挖了泥,把我埋进花盆。

看着他微肿的脸颊。

我有些气闷。

「傻子!」我大骂,「你爹打你都不知道躲吗?」

他当然听不见,还乐呵呵地拿壶往我身上浇水。

抬手撸起袖子时,我忽然发现他手臂上有未消散的伤痕。

好啊。

既要折磨人,又要留个完好皮囊给外人看。

好一个道貌岸然的慈父。

我气得发颤。

窗台上的兰花承受不住我外泄的怒意,瞬间枯死了。

傻子却忽然惊喜地拍手:「亮晶晶!」

原来是有细小的水滴落在了他睫毛上。

「唉……」

我瞬间蔫儿了。

七百年里,我在无数个修士的手里辗转。

见过各色各样的人。

却是第一次接触智力连幼儿都不如的傻子。

我能够感知到人的灵力。

也能感觉得到傻子的灵根已经濒临枯萎。

父亲那么强,他为何会如此?

如今我自己还被困在种壳里,灵力不足。

也没法帮他。

「真是令人苦恼啊。」

我深深叹了口气。

……

傻子的生活十分简单,除了随从偶尔带他从偏门溜出去玩一会儿。

其余的时间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种下我后,他走到哪儿便把我带到哪儿。

每日守着我,雷打不动地浇水。

奇怪的是,不知道从哪天起,我的灵力开始莫名暴涨。

首先是种壳内壁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

到后来,灵识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扩张。

从最初只能感知到周遭小范围,到现在已经能覆盖整个小院落。

要知道,之前那些修士用尽法子都没能让我达到这种状态。

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傻子分明半点灵力都没有啊!

4

到了第十天夜里。

种壳竟忽然变得透明如玉。

随着一声轻响,一株晶莹剔透的嫩芽破土而出。

我发芽了!

欣喜之余,我又尝试着将灵识凝聚。

这次竟然轻松化出了完整的人形。

趁着傻子熟睡,我飘到榻前。

细细端详熟睡的少年。

鼻梁高挺,轮廓分明,剑眉斜飞入鬓。

墨发如瀑散在枕上,衬得肤色如玉。

睡着的时候,他褪去了醒时的呆傻。

反倒显出几分世家公子与生俱来的贵气来。

「让我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我轻叹一声,将手虚贴在他额前。

灵识探入的瞬间,我惊讶地收回了手。

他的灵根竟像干涸的河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分明是被吸干了灵力!

顺着脉络探查,我的心沉了下去。

傻子的心口处赫然浮现一道暗红符咒。

那咒印像活物般微微蠕动,每一次跳动都在蚕食灵根残存的生机。

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挑开前襟。

少年精瘦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白皙。

嗯……

还有某处的粉嫩。

害我老脸一红。

正经些,正经些。

我执起傻子的手,在他食指轻轻一划:

「得罪了。」

血珠滴落到咒印上的刹那,咒纹扭曲起来。

发出「嘶嘶」的声响。

片刻后,颜色从鲜红转变为了黑色,静止下来。

我再次将手放到傻子的额头上,将灵力缓缓渡入他心脉。

干涸的灵根如逢甘霖,渐渐泛起微光。

就在我灵力将尽时,傻子的指尖忽然轻轻一动,长睫也跟着颤了颤。

我慌忙撤回灵识,瞬间飘回花盆里。

没想到他只是挠了挠胸口,然后侧过身继续睡了。

「慌什么!

「你又没做坏事儿!」

我拍拍自己红了的脸。

5

傻子身上的符咒繁复难解,以血喂养的方法只能暂时遏制。

且三天就需喂一次。

于是,接下来的月余时间里。

白天。

他给我浇水,我增长灵力。

半夜。

我给他输送灵力,滋养他的灵根。

灵力在我们之间形成了诡异的无限循环。

这让我不禁怀疑樊家的水是不是有什么来头。

可就算沿着水井寻到了水源,也没能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毕竟樊家的猪,喝的都是一样的水。

也没见它们成精呐!

……

这天夜里,我照常在给符咒喂血。

身后忽有人大喝一声:

「你是何人!」

我吓得浑身一抖,手指在傻子的胸膛上划了一道歪曲的长痕。

回头一看,更是惊恐地往床榻上靠拢了些——

傻子的魂魄,正飘在我面前。

因此,我的第一反应是:

「你死了啊?」

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当然没有。

「只是魂魄出窍了。」

我回头戳戳他的胸膛,感受到温度后才放松下来。

「还热着还热着,那就好。

「你吓死我了!小傻子!」

他皱眉:

「我不叫傻子,我叫樊迁川。」

原来是这么个名儿。

「好嘞,小傻子。」

我点点头。

「你……罢了。

「你为何要在我胸上画乌龟?」

樊迁川目光带着考究,投向我还戳着他胸膛的手指。

「哦,乌龟啊~」

我收回手,笑了笑。

「那当然是因为……给你布下这个符咒的人是个乌龟王八蛋咯!」

樊迁川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回答。

眼皮弹了弹,没接上话。

过会儿,才带着试探问道:

「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冲他眨眨眼:

「知道什么?那可多啦,我把你家底都摸透啦!」

6

我和樊迁川飘上屋顶,在上面一同坐了许久。

来到樊家之后的事情,我仔仔细细地全都讲给了他听。

如何被他捡回家、见到他父亲的真实面目、因他浇水而灵力暴涨、发现他被人布符咒……

樊迁川似乎并不意外。

听完后,只是平静地点点头:

「嗯。」

我有些疑惑,问道:

「你为什么会突然魂魄出窍?」

他平淡道:「其实不突然。

「很久之前就这样了。」

樊迁川说,他是从八岁那年开始被吸取灵力的。

天生没有灵根的人,魂魄也是破碎的,是真正的傻子。

可他不是天生就没有灵根。

只是灵力低微后,魂魄虽然完整,但无法再控制肉体。

「我知道父亲对我不好,也知道自己被下了符咒,但只能眼睁睁看着。

「直到三月前,灵根干涸,连魂魄都出不了体了。

「彻底成了傻子。」

樊迁川苦笑一声后,随即又沉默了。

他眼里黯淡无光,与平日里傻乐的模样大相径庭。

看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注视,他忽然抬眼看我。

「你呢?

「说说你的故事吧,从哪里来?从前遇到过哪些人和事?」

我抠抠脑袋:「我?

「其实没什么故事啦。」

依稀记得,从一开始我就是有灵识的。

睁眼便发现自己在大山的沼泽里。

可我是颗弱小又无助的种子,没法逃出沼泽。

于是在恶臭无比的泥里泡了三百年。

直到一个男人把我挖了出来。

他用泉水洗涤我,包入洁净的手帕里,带我进入了尘世。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男人是那时灵力举世最强的高人。

他向世人宣告,我是上古之神遗落人间的种子。

若有人以灵力滋养令我开出花。

此人便能即刻飞升,位列仙班。

从此,我便成了人人都想要的宝物。

但那人将我抛入世间后,却销声匿迹了。

7

「他为何要这么做?」

樊迁川问。

我耸耸肩,摇头。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选中我。

「说不定就是他闲来编了几句话,哄骗世人罢了。」

不然我怎么会落到被人随手扔了的境地呢。

「莫要妄自菲薄。」

樊迁川神情认真。

「他可是亲自将你从沼泽里找了出来。

「能被高人选中,你定是有非比寻常的地方。」

我看向他:「比如呢?」

「呃……」他结结巴巴,「善、善良。」

「还有呢?」

「年纪大。」

「小傻子,你想挨揍吗?」

我瞪圆了眼,对樊迁川扬了扬拳头。

他却忽然笑了。

笑容很干净。

像是初春时节第一缕穿破云层的阳光,不掺半点杂质。

琥珀色的眸子倏地亮了起来。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他笑着说。

「我没有名字。」

我咬了咬嘴唇,又道:「但是你叫我糖糖。

「对了,你之前还想吃我来着!」

樊迁川脸色突变:「吃,吃你?」

我头点得像鸡啄米。

「对啊,你差点就舔到我了!

「咦~幸好你家小厮拦着了。」

这话一出,樊迁川立刻就急了:

「胡说!

「我才不会做……那种事!」

他的耳尖泛起了一抹薄红。

那红晕飞速晕染开来,顺着脖颈蔓延到脸颊。

我瞧着他这副促狭的神情,这才明白过来他想歪了。

一巴掌拍到他头上:

「哎呀!你想哪里去了?当时我还是个种子!」

他:「我没,没想!」

吵吵闹闹到最后。

樊迁川忽然向我真诚地说了句「多谢」。

「要不是你,我这辈子或许就只能是个傻子了。」他说。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布下符咒的人,你是不是知道是谁?」

他牵起嘴角,轻笑。

「嗯,知道。」

8

「是谁?」

「我父亲。」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给我下咒时……我醒着,只是无法反抗。」

「哦……」

夜色很美。

满天星辰闪烁,宛如寂静的烟火。

樊迁川仰头看着星空。

忽然道:「糖糖,我和你讲讲我母亲吧。」

他的声音轻轻的,像是徐徐吹过的夜风。

「我母亲是在乡野长大的女子。那年她进城为祖母抓药,在药铺门口遇到了我父亲。

「父亲对她一见钟情,追着她的驴车跑了十里地,后来更是在她家门前守了整整三个月。」

我托着腮帮子听得出神:「然后呢?」

「母亲起初很抗拒与修仙世家扯上关系。

「据说父亲为了证明真心,亲手在院子里种了一片母亲最爱的山茶花,还学着下地干农活。

「最后是那双手上的茧子,让母亲点了头。

「可惜母亲生下我就走了。」

樊迁川的发梢微微飘扬,眼底浮起一层薄雾。

「那你岂不是……」

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岂不是没见过我母亲?」

樊迁川摇摇头。

「父亲房里挂着她的画像,这些故事也是他从小讲给我听的。

「我脑子里能想象得出她笑起来的样子。」

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既然他们那么恩爱,你父亲为何会如此对你?

「我看八成这些故事都是他编的!」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得想咬舌头。

哎呀。

人家想母亲呢,却非要这时候说些扫兴的话。

我赶忙道歉:「我……我只是为你生气。」

樊迁川却仍只是轻轻摇头。

「无妨。

「我很久没与人说话了,很开心。

「倒让你听了一堆陈年旧事。」

我猛地抓住他的袖子。

「我懂!我可太懂了!

「在沼泽里泡了三百年,我每天只能听青蛙『呱呱呱』……

「一直都没人能听到我说话,今天也是我第一次和人聊天儿!

「只是我没有什么故事可讲给你听,否则你定要嫌我啰嗦。」

他突然笑出声,眼底的光晃了晃:

「这么说来,我们挺有缘的。」

我开心地晃着腿,和他相视一笑。

「算是吧!」

9

樊迁川的父亲。

樊皓山。

灵星宗现任宗长,修仙界赫赫有名的青云尊。

修为已达九十七层灵级,是当世最接近百层飞升的强者之一。

因温润儒雅,待人宽厚,素有「仁德仙尊」之名。

哼。

实际上。

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樊迁川想在灵星大会上向世人揭穿樊皓山的真实面目。

灵星大会是修仙界最盛大的比试盛会。

每三年举办一次,由灵星宗主持。

是灵级达到五十层以上顶尖修士的角逐比赛。

历届魁首可进入灵星宗的天书楼参悟上古秘术,还有机会得到樊皓山的亲自指点。

灵星大会仅限三十层灵级以上的修士入场。

普通凡人、低阶修士若无特殊邀请,连观战的资格都没有。

可现在的樊迁川……

别说三十层,连一层都没有。

靠我渡给他的灵力也是杯水车薪。

于是我安慰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闻言,他幽怨地看我一眼。

我立马在自己嘴欠前比了个叉,讪笑。

瞧我这张嘴。

不说话了,不说话了。

……

樊迁川还是照常给我浇水。

我亦给他养灵根。

又是一月过去,我的树苗已经长到了近八寸高。

可樊迁川的魂魄仍然没有归体的意思。

他总会木木地盯着月亮发呆。

要么拉着我,讲幼时开心的事情。

他嘴角笑着,眼里却一片空荡。

我知道,他内心一定十分迷茫与痛苦。

某次,我在樊迁川胸口画完乌龟后。

下定决心:

我要研究法子帮帮他!

10

隔日夜里。

弯月被疏散的乌云掩着,朦胧氤氲。

见樊迁川睡着了,我立马飘到床边。

施了个安魂术,使他暂时无法魂魄离体。

「要如何彻底破坏符咒呢?」

我扒开他的衣服,仔细打量胸膛上的符咒。

这玩意儿渗进了血脉里。

那如果……有别的东西把它从他身体里挤出去呢?

要不试试别的什么符咒。

以毒攻毒?

「不行不行,万一伤到心脉……」

我正抱着手臂自言自语着。

床榻上的樊迁川忽然动了。

他双眸紧闭,眉头蹙成一团,额头上出了层细密的汗珠。

身子也无意识地在抖动,鼻间溢出痛苦的哼声。

我立刻碰了碰他的额头——

形如河堤的灵根正在坍塌。

我一下慌了。

「樊迁川!樊迁川!」

即使立即解开了安魂术,他的魂魄也没有出来。

我只能施法给他输灵力。

但一点用也没有。

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再这么下去,怕不是就真要成傻子了!

我花了这么多灵力养的灵根啊啊啊!

樊皓山死老头又做了什么!

我又气又急。

直接冲去了主院樊皓山的房里。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也和樊迁川一样状况。

昏迷,发热。

我想探探樊皓山的灵力。

指尖刚触到他的眉心,就感受到一股狂暴的灵力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灵脉已经涨得发亮,像要爆裂的藤蔓。

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木系?

我惊讶地发现,樊皓山的灵力属性竟与我同源。

樊迁川的水系,竟是随了母亲吗?

我抿唇思虑了一会儿。

既然同是木系。

我或许能暂时先将樊皓山的灵力吸取至自己这里。

那之后呢,难道还要还回去吗?

我并不想管樊皓山。

但奈何符咒将他父子二人连在了一起。

罢了罢了。

如今来不及多想这些。

「老东西!你日后定会死得很难看的!」

我一记飞腿狠狠踢在樊皓山身上。

泄了心中的气闷,这才开始施术。

运转灵识,将樊皓山体内暴走的灵力吸入自己体内。

11

奇怪的是。

本该难以驾驭的灵力。

进入我体内后却温顺得像春日的溪流。

回到樊迁川房间时,我望着掌心跳动的灵光。

突然福至心灵:

这些本就是樊迁川的灵力,那若是我传给他。

岂不正是物归原主?

就这么办了!

「我,我要……」

正当我俯身准备渡灵力给樊迁川时,他突然在梦中呓语。

咕咕哝哝,不知在说什么。

我下意识凑近听。

贴近他唇边的瞬间,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一个陌生的画面——

满树繁花下,两个未着衣物的身影……

「啊!」

我吓得一个踉跄,整个人直接栽在了樊迁川身上。

唇瓣相触的刹那,那些灵力突然像找到了归宿,疯狂涌向他口中。

更可怕的是,他的双手不知何时扣上了我的后颈。

我惊慌地推搡,他却越抱越紧。

「唔……」

我被死死禁锢,与他亲密地贴着。

灵力流失的速度快得骇人,直到我浑身发软才终于挣脱。

「这、这……」

脑中闪过的画面和现实带给我双重冲击。

我摸着发麻的嘴唇跌坐在地,浑身烫得快要烧起来。

樊迁川却面色渐缓,连呼吸都平稳了许多。

登徒浪子!

登徒浪子!

我连滚带爬地钻回本体里。

此刻,脆绿色的嫩芽上。

「砰」地冒出了一个小花苞。

我捂着脸,绝望地想:

完了完了,这下我是一株不正经的花了!

如此荒唐的事情,我才不会让樊迁川知道。

第二日,他惊喜自己的灵级竟一夜之间到了十层时。

我则在一旁悄悄用手盖住发烫的脸颊。

一瞬不瞬地恍惚。

「或许是符咒年久失效了?

「离灵星大会还有三月,我或许有机会到三十层!

「糖糖,糖糖!

「你在想什么呢?」

樊迁川在我眼前晃了晃手。

我回过神来,对上他因兴奋而发亮的眼眸。

「啊?啊……没想什么……

「小傻子,你很想拿回自己的灵力,是吗?」

我问道。

樊迁川:「那是自然。

「樊皓山虽是我父亲,但也没有夺取我灵力的权利。

「我的就是我的。」

他说这话时,脸上有掩不住的不甘。

「好。」

我看着他,沉默片刻。

「我会帮你的。」

12

当樊家父子再次因符咒反噬而陷入昏迷。

我毫不犹豫地照上次的做法行动起来。

飘到樊迁川床前时,我捏着拳给自己打气:

「这是……是为了帮他!」

说罢。

闭上眼睛,俯身贴上他的唇。

灵力如涓涓的河流,从我的唇间渡入他的。

可就在我专心致志地输送灵力时。

樊迁川的睫毛忽然颤了颤。

紧接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竟睁开了。

啊啊啊啊啊!

我吓得立刻想逃,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硬生生拽了回去。

「糖糖。」

他的嗓音还带着初醒的沙哑,目光却清明锐利。

「你……在干什么?」

我撇开头不看他。

「给你传灵力啊……」

「哪来的灵力?别想骗我,我能感受到这灵力不属于你。」

「你爹的。」

「你去找他了?」

他眉头一皱。

「哎呀,不是我自己想去找他的。」

我扭了扭手腕,却没挣开。

索性就着这个诡异的姿势同他讲了事情的经过。

「这本来就是你的灵力,我只是物归原主。

「而且你爹已经开始遭到反噬了,这样也是在保住他的命。」

樊迁川的表情变了又变,最终道。

「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万一你也被反噬了怎么办?怎的如此没脑子!

「还有,你……你怎么能亲……随便亲人!」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严厉震住。

随即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你不想拿回灵力吗?

「我是在帮你,你还凶我!

「况且!」

我气得脸颊发烫。

「亲你只是因为我发现这样传得快!你以为我很情愿吗!」

说完,我大力甩开他的手,回了花苞里。

「糖糖!」

樊迁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几分懊恼和焦急。

「别吵我!」

我不理他。

直接关了灵识,彻底隔绝外界。

……

接下来的好几日。

我把樊迁川当作空气,虽开了灵识却故意不作声。

樊迁川倒也不急,每日晨起便来照料我。

还给我换了个更大的青瓷花盆。

奇怪的是,他苏醒后给我浇水,仍然没用半点灵力。

我却长得愈发快了。

枝一日窜得比一日高,枝桠间又冒出三个小花苞。

「《百花谱》有载。

「人间三月天,海棠花中仙。」

这晚,樊迁川忽然对着我吟起了诗。

「原来你是株海棠,合该叫糖糖。」

一边说着,一边取出本泛黄的古籍搁在窗台。

我偷偷一扫,书页翻在海棠篇。

且有一处墨色尚新的批注:

【花事三分属海棠。

繁枝高荫,疏枝低绕。

一分入泥,一分随水,

一分留作千年期。】

我「嘁」了一声:

「文绉绉!我山里野种子听不明白,听不明白!

「少在这儿显摆自己聪明了。

「待会儿叫人瞧见了你不是傻子,传到樊老头儿耳朵里去!」

樊迁川低笑一声:「肯理我了?

「糖糖,我那日不是成心要凶你,只是担心你。」

他屈指轻轻点了点最小的那个花苞。

「走开走开!」

我气呼呼地用枝条拍开他的手。

他却笑得更开心:「我错了,莫要气了。

「今晚月色甚好,要不要一同去屋顶赏月?」

13

符咒反噬似乎让樊皓山一病不起。

好在樊家一向管制严格,没人敢把这些消息传出去,府上也运转如常。

我问樊迁川是否要趁此机会出去夺了家中主权。

他摇头。

「凭我这三脚猫的灵力。

「父亲的人未必会听我的差遣。

「还是先别打草惊蛇,眼下解除符咒才是要紧事。」

我问:「那你可知解除的法子?」

他垂头,叹了口气。

「这法子,恐怕只有父亲自己知道。

「但要让他开口,更是个难事。」

我点头认可他的话。

樊皓山这样狠毒的人,或许宁可同归于尽也不会松口。

「诶!」

我忽然灵光一闪。

「若是我化作你娘的模样,去打探打探?

「没准能诱出点什么话来!」

樊迁川并不赞同。

「太危险了。

「他身边的两个弟子灵级达六十层,若是你被擒了……」

我笑嘻嘻地打断他:

「那当然是在他身边没人的时候去啦!

「小傻子,调虎离山这事儿,就交给你咯!」

樊迁川抬眼看我,不解:

「我?」

三个时辰后。

夜幕降临。

我躲在樊迁川的袖子里。

看着他「傻里傻气」地提着灯笼在宅子里转悠。

「到了。」

片刻后,他停在樊皓山的藏宝阁门前。

故意将灯笼打翻。

火苗「呼啦」一下窜了起来。

接着,藏宝阁便烧起来了。

等值夜的人发现时,火势已愈演愈烈。

火光照亮了整个主院。

「走水啦!走水啦!」

小厮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等樊皓山的两个徒弟到了后,樊迁川低声对我道:

「千万小心,有任何危险立即回来。」

我应了一声。

便化作一缕青烟入了樊皓山的卧房。

摇身变成樊夫人的模样,走到床边。

病榻上的樊皓山脸色灰败。

若是不清楚他本性的外人,看了怕是会心生怜惜。

糟老头子。

活该!

我暗自骂了几句,才开始演戏。

「皓山……」

「夫君~夫君~」

我轻抚他的脸颊,夹着嗓子温声唤道。

樊皓山猛地睁开双眼。

「你是谁!」

我不由得吃了一惊。

但还是尽力维持着面上的冷静,道:

「是我啊,夫君。

「夫君,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们的川儿?

「你可知……」

正当我想酝酿情绪,挤出几滴泪时。

樊皓山却忽然冷笑一声。

他眼中寒光乍现,抬手掐住我的脖子。

「苏含芸?

「你死了这么多年竟还未投胎?

「老子不是樊皓山,别在这纠缠!」

不是樊皓山?!

怎么会!

我心头大震,干笑两声。

「那那……是我寻错了人!

「行!我先走了哈!」

14

幸好樊皓山病了。

他迷迷瞪瞪,使不上多大劲。

否则我一定逃脱不了。

回到院中时,樊皓山两个徒弟在忙活着拿出藏宝阁中的物品。

樊迁川则在撒泼。

先是指着大火拍手蹦跶。

再是把来救火的小厮撞得人仰马翻,又抄起水桶全浇在管家头上。

「少爷!

「您这是干什么!」

管家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崩溃大喊。

樊迁川眨眨眼,一脸天真:

「帮你洗澡呀!」

说完,他还从袖子里摸出一把不知道何时带着的皂角粉。

肆无忌惮地撒了管家一身。

「少爷!」

管家气得胡子直翘,就差给自己掐人中。

樊迁川却已经蹦蹦跳跳地跑开,边跑边喊:

「管家着火了!快救他!快救他!」

这演的。

真是令人想拍手叫绝。

让樊迁川演傻子放火搞破坏,他起初还不太乐意。

这会儿却演得如痴如醉。

我看得直乐呵,都差点忘了正事。

……

回到房里后看到我,樊迁川立刻恢复正常人的模样。

「没受伤吧?」

他仔细地把我上下打量一番。

我摇摇头,把方才见樊皓山的情景描述一番。

「他怎会不认得母亲?」

樊迁川的脸色瞬间惨白。

「不可能……不,不是不可能!除非……」

「莫非,他真的不是我父亲?」

他喃喃自语,踉跄着后退两步,跌坐到罗汉床上。

事情怎么越发复杂了?

「那他到底是谁?」

我拧起眉头,疑惑地问道。

「若我没猜错的话……」

樊迁川双手握成拳头,目光凌厉。

说话间,夜风骤起。

吹得廊下的灯笼剧烈摇晃。

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中,他声音低沉如鼓。

「这个冒充我父亲的人……是我的叔父。」

15

樊皓山有个孪生的兄弟。

樊皓石。

从小天资不凡,却总研究些诡法禁术。

后来被逐出了家族。

「我八岁那年,叔父确实曾回来过。」

「之后父亲突然闭关三月,出关后性情大变。」

樊迁川的声音在微微发颤。

「如今看来,樊皓石假扮父亲,以符咒夺取我的灵力。

「甚至可能……」

可能害死了真正的樊皓山。

我明白他要说什么。

于是握了握他的手,宽慰道:

「不会的,不会的。」

话音未落,房门突然被一股阴冷的灵力轰开。

樊皓石那两个弟子闪身而入。

为首的冷笑道:

「少爷,师尊请您过去一趟。」

樊迁川猛地起身。

「你们……」

他刚要运功抵抗,胸口符咒突然红光大作,剧痛让他跪倒在地。

那人一掌劈在他后颈,他便闷哼一声昏死过去。

「这株妖花也带走吧。」

另一个弟子一把抓住我的枝干,粗暴地扯断了我的根须。

为首的冷眼扫向我:「可以。

「正好拿去给师尊炼丹。」

……

我被塞进一个漆黑的布袋。

耳边只剩下樊迁川痛苦的闷哼声。

我拼命凝聚灵力,却发现这布袋内壁竟刻着禁灵咒文。

不知过了多久,布袋被猛地掀开。

我看到樊迁川被铁链吊在半空。

满眼阴鸷的樊皓石正站在他面前,鄙夷地笑。

「好侄儿。」

他手上把玩着一枚血色玉简。

「你比你那迂腐的父亲聪明多了。」

樊迁川啐出一口血沫:「我父亲在哪!」

「死了。」

樊皓石轻描淡写地挥手,空中浮现一具冰棺影像。

「他到死都以为是自己练功走火入魔,还求我照顾好你呢。」

樊迁川疯狂挣扎:

「畜生!」

铁链随着动作,深深勒进他的皮肉。

「那是你亲兄长!」

樊皓石突然暴怒,狠狠扇了樊迁川一巴掌。

「那又如何?他活该!

「明明我天资更高,就因为我研究禁术,你祖父就把宗主之位传给他!

「你也活该!天资竟比我更甚,我不允许!

「这一切都应该是我的!」

说着,他猛地咬破手指,在空

小说名称:《仙种落凡尘》

来源:小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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