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 报道 | 专访“造梦现场”策展人和收藏家:在艺术的多维空间里回看电影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5-21 19:47 2

摘要:当观众穿过“造梦现场”电影艺术展的 “帧间宇宙”影史墙,看着卢米埃尔兄弟的泛黄书信、奥黛丽·赫本的签名照片,这些跨越影史130 年的光影碎片,正以艺术的多维形式完成着对电影本身的深情致敬。

时装

FASHION

报道

REPORT

美容

BEAUTY

当观众穿过“造梦现场”电影艺术展的 “帧间宇宙”影史墙,看着卢米埃尔兄弟的泛黄书信、奥黛丽·赫本的签名照片,这些跨越影史130 年的光影碎片,正以艺术的多维形式完成着对电影本身的深情致敬。

每周一至周日 10:30-18:30 (17:30 停止入场)

北京市朝阳区酒仙桥路4号 798·751园区陶瓷三街艺术工厂

世界电影的百年史诗

1895 年 12 月 28 日,巴黎卡普辛大道 14 号咖啡馆,卢米埃尔兄弟用一台简陋的活动电影机投射出《工厂大门》的影像,人类首次在动态光影中看到了时间的形状。“造梦现场”展览现场,奥古斯特・卢米埃尔的书信手稿就静静躺在亚克力展板下,墨迹间仿佛还凝结着 19 世纪末的巴黎晨光。

1905 年,北京丰泰照相馆的手摇摄影机转动,谭鑫培在镜头前演绎《定军山》的刀马功夫,中国电影的第一帧画面就此诞生。在“华夏长卷” 展区,《定军山》的剧照与导演任庆泰的笔记静静陈列,诉说着早期电影与戏曲的脐带关系。

当时间齿轮转向 20 世纪初,好莱坞的商业巨轮开始轰鸣。1912年环球电影公司成立,随后派拉蒙、华纳兄弟等相继崛起,电影从艺术家的实验走向工业化生产。“鼎盛商业片时期”,查理·卓别林、克劳黛·考尔白、克拉克·盖博等一批大明星应运而生。美国大制片厂也开始了“造星计划”,葛丽泰·嘉宝、费雯·丽等都是大制片厂时代的宠儿。展览现场,葛丽泰·嘉宝的签名照泛着鎏金光泽,正是好莱坞 “造星计划”最璀璨的注脚,而查理·卓别林在《摩登时代》中的签名页,又见证着默片时代的巅峰与谢幕——1936 年,这部兼具喜剧外壳与社会批判内核的作品,为无声电影时代画上了圆满句号。

20 年代的先锋派运动中,欧洲大陆始终是电影艺术的精神原乡。德国表现主义电影以《卡里加里博士》的扭曲光影挑战现实逻辑,法国印象派用《车轮》的诗意镜头探索内心世界。有声电影的诞生,让电影从视觉独白升级为视听交响,展览里特别呈现的《爵士歌手》男主角阿尔·乔生手迹,仿佛在诉说 1927 年那声划时代的 “等一下,等一下,我要说话了。” 二战的硝烟淬炼出电影的现实主义锋芒。意大利新现实主义导演扛着摄影机走上街头,罗西里尼的《罗马,不设防的城市》用纪录片式的粗糙质感,撕开战争的疮疤。展厅里英格丽・褒曼的亲笔信,带着战火淬炼的温度,见证着这位瑞典女神与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的不解之缘。与此同时,动画电影在技术层面突飞猛进,《木偶奇遇记》的手稿展现着迪士尼对细节的极致追求,为后来者开辟了动画长片的新赛道。

当历史进入 20 世纪 50 年代,法国新浪潮如惊雷般劈开传统电影的枷锁。特吕弗的《四百击》用手持摄影捕捉青春的躁动,戈达尔的《筋疲力尽》以跳切打破叙事常规。《电影手册》的泛黄书页与让娜·莫罗的书信相映成趣,勾勒出那场关于“作者电影”的激进实验。几乎同时,新德国电影运动以《奥博豪森宣言》发出振聋发聩的呐喊,法斯宾德的《铁皮鼓》用魔幻现实主义解构历史,文德斯的《柏林苍穹下》以天使视角凝视城市灵魂,这些作品在展览的“黑屋放映”单元中持续散发着思想热力。

不得不说,科技始终是电影进化的引擎。上世纪70 年代杜比立体声的发明,让《星球大战》的光剑轰鸣具有了空间穿透力;80 年代录像带的普及,让电影从影院走进千家万户;90 年代《泰坦尼克号》的数字特效,将爱情史诗推向视觉巅峰。展览中,詹姆斯·卡梅隆从《异种移植》到《阿凡达》的创作手稿序列,清晰展现着一位科幻大师的思维进化链,而吉尔莫·德尔·托罗的“水中鱼人”模型,则诠释了他早已构思的哥特式的浪漫梦境。

电影总是时代的镜像。进入 21 世纪,全球电影产业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哪吒2》跻身世界票房榜的前5,《流浪地球》的科幻想象,都展现着中国电影科技与市场的双重影响力,轮驱动下驶入快车道。本次展览现场特别设立的 “‘哪吒’的千万种想象”展区,从原始手稿到动画模型,完整呈现了国漫 IP 的孵化历程,它让人们再次近距离感受到,传统神话与古老文明,在现代影像里正在焕发新的生机。

当电影走出银幕

电影是时间的艺术,而展览则是空间的美学。此次“造梦现场”给人带来的惊喜与沉浸感,在于它不同于传统影展的单一放映模式,而以六大展区构建起电影的多维观感:在 “帧间宇宙”的影史长廊,观众沿着时间轴线漫步,手迹展品,可以看到电影的进化图谱;在“创作碎片”展区,服装设计师的手稿、美术师的场景模型、声音设计师的录音带,将电影幕后的 “看不见的创作” 转化为可触摸的实体;最具突破性的当属空间与影像的对话,展览选址的 798 艺术工厂本是包豪斯风格建筑,策展团队巧妙利用其工业遗产特质,在钢结构空间中嵌入 “黑屋放映” 单元 ——让德国电影《柏林苍穹下》的天使漫步在废弃厂房改造的放映厅,建筑本身便成为电影哲学的延伸。而阿巴斯的《24 帧》,以 150 分钟的静态影像装置,在美术馆的白盒子空间里创造出冥想场域,观众不再是被动的接受者,而是在凝视中完成对电影时间的重新解构。

还有很多有趣的地方。比如展览结尾的“分镜绘制区”,无论专业影迷还是普通观众,都可以在空白分镜纸上勾勒自己的“电影梦”。这些即兴创作的画面被收集成装置作品,与展厅中的大师手迹形成跨越时空的对话,也让观众从“旁观者”变为“创作者”。

站在展览的尽头处,回望影史墙上闪烁的万千帧画面,忽然懂得电影为何被称为“造梦机器”——它既是技术的奇迹,更是人类集体潜意识的投射。或许正如策展人Bryce在访谈中所说:“展览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当电影从银幕走进空间,当观众从观看者变为参与者,我们正在重新定义‘电影是什么’。” 在这个影像泛滥的时代,这样的追问与呈现,本身就是对电影艺术最诚挚的致敬。

SPECIAL REPORT

OK!独家对话

Bryce

策展人

OK!:今年正值世界电影 130 周年,在这样的背景下筹备出北京站 “造梦现场” 展览有着很特别的意义,最初策划和筹备时有过怎样的想法?

Bryce:因为我们一直在做影像艺术方面,我觉得电影在120分钟以外其实是有大量创作空间的,包括服装师、美术师、摄影、动作指导……很多细节的创作内容在这120分钟里无法被及时看到。而一个展览能够容纳的信息量是更庞大一些的,它跟电影节展、电影院的“黑盒子空间”不同,在美术馆的“白盒子空间”里,电影作为一个媒介,对空间关系也产生着影响。像我们这次展出的阿巴斯导演的“24帧”,可能就是更适合美术馆展出的作品。包括很多电影主创创作的平面化的作品,展览是最好的一个形式。我们希望可以创造一个这样的空间跟场景,能够把这些电影里不同的主创团队以及不同的创作者的作品,以另外一种形式展现出来。另外一点是,很多电影除了上映时被观众看过,后面可能很多人就没有再看过第二遍了。我们也希望通过这个展览可以让大家与一部曾经在影史下留下重要地位置的作品再次相遇,通过展览的重新回顾,勾起一些过去在观看这部片子一些记忆,不管是感动也好,还是代表着某一段阶段经历也好,我觉得这个都还蛮重要的。

OK!:在整个元素丰富的空间里面,您自己最喜欢哪个部分?

Bryce:我最喜欢的除了阿巴斯导演的部分,还有詹姆斯·卡梅隆导演的部分。我们这次在策展内容方向挖掘到了他最初的那部片子的每一个细节,这些都在他未来的创作中能找到一个原型。其实大家看《阿凡达》系列或者是《异形》系列、《终结者》系列,它们都是截然不同的的世界观,做展区的呈现,其实是把电影导演的作者性发挥得非常好,因为其实大部分人不太会以作者性来谈论卡梅隆导演。而在展区的整个世界观架构下,他的自我表达跟他看待世界的方式都有非常好地传递在他的各个内容里。

OK!:这些世界级大师的手稿或影像授权应该很难获得吧?

Bryce:整个展览的授权链条特别复杂,比如有一些影像类的版权,我们是找的原始片方,包括法国国家电影中心和德国电影博物馆等等去取得的授权。还有一些展览内容是有一些导演已经给过授权的,我们去取得再次的展览授权,也有一些是跟导演本人进行沟通的,这也是这个展览的最大挑战。

OK!:“造梦现场”有可能会在其他城市落地吗?

Bryce:我们接下来即将在上海继续“造梦现场”的展览,也是一个全新的内容,同时我们也在洽谈成都、深圳、杭州等地方的巡展计划,期待很快和大家见面。

江凡

收藏家

OK!:在整理和筹备130周年世界电影史的造梦现场展览时,如何从海量的手迹藏品中挑选出最适合展出的物品?

江凡:我从世界电影史关键节点、重要流派及代表人物相关,且保存完好的手迹中筛选。比如约翰·韦恩俏皮的昵称签字,琼·克劳馥豪放的个性化“草书”,我看到了他们的意气风发;又比如丽塔·海华斯迟暮时的签名单页,朱迪·嘉兰入不敷出时的签名支票又承载着其生命末章的悲剧故事,极具展示价值。通过按时间脉络陈列、标注关键信息,结合手迹背后故事,让观众直观感受电影发展历程。

OK!:可以聊聊最初爱上收藏的故事吗?

江凡:爱上收藏,源于我偶然得到的1958年“好莱坞黄金时代最后的巨星”——伊丽莎白·泰勒写给第四任丈夫艾迪·费舍尔的情书,被其承载的岁月痕迹与浪漫所吸引。

OK!:这些珍贵手迹在研究世界电影史和中国电影史的过程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江凡:电影“私历史”手迹是鲜活史料,为研究注入真实细节与个体视角,寻找过程常能发现被忽视的线索,拓宽研究的广度和维度,也是反复更正认知的过程,这很有趣。例如传闻艾娃·加德纳因为喜欢的弗兰克·辛纳屈眼睛的颜色(蓝色),所以一辈子都钟情于蓝色。我收藏到的艾娃·加德纳旅行手写清单里的确看到了这个传闻的真实性,打包的四件衣服里面有三件是蓝色的。

OK!:它们是怎样见证着世界电影史的发展进程的?

江凡:我收藏的一封费雯·丽《乱世佳人》22周年重映式时的亲笔信就反映了当时电影行业的变革与发展。信中的内容反映出当时好莱坞大制片厂制度下对经典文学改编的重视,推动电影叙事从简单走向复杂,像百老汇这样的剧院愈发重视世界文学的风向标,世界文学作品丰富多元,能为戏剧创作提供无尽灵感。

OK!:有没有哪一件藏品第一眼就认定 “非它不可”?

江凡:其实很多影星的手迹藏品都是属于第一眼就认定“非它不可”的,但最难得到的是珍•哈露1929年致好友首届奥斯卡影后——珍妮•盖诺的签名照,珍·哈露作为初代性感女神,26岁英年早逝,她的母亲基本上包揽了她所有的签字机会,大部分公司的合同都由珍·哈露的母亲代笔,所以她的亲笔签名非常罕见。这件签字是从珍·哈露私人博物馆流出,值得一提的是照片四周的彩色部分是珍·哈露用蜡笔亲手涂制而成的。

OK!:有哪些来自国外早期电影大师的珍贵物品是你比较钟爱的?

江凡:太多了。比如英格丽·褒曼的家书,吐槽意大利邮局的松懈;亨弗莱·鲍嘉致粉丝俱乐部的签名信;奥黛丽·赫本晚年赠予朋友的签名照;索菲亚·罗兰为我写的圣诞节贺卡……但我最想分享的是我曾经和苏珊·萨兰登女士,还有伊莎贝尔·于佩尔女士聊过这些,苏珊非常支持我的爱好,并且希望我把这个爱好给坚持下去,而于佩尔女士很好奇我收藏的东西,看到我收藏的玛琳·黛德丽签名餐票时表现的非常吃惊,说这是个伟大的爱好,最后为我签了名。

OK!:道具物品、手迹、手稿,后人之所以收藏前人的这些物品,对于我们的现在或未来有着怎样的意义?

江凡:手迹、手稿等承载着历史文化与个人情感,能让后人了解过去,为文化传承与创新提供灵感,具有重要的历史和文化价值。它们是有生命的!不仅仅是文化传承的载体,延续着原主人的精神内核,也是珍贵的艺术财富,给予我们审美享受和创作灵感。

OK!:对于手迹收藏,是否有特定的目标或方向?还希望填补哪些收藏空白?

江凡:的确有特定的方向和目标,就以好莱坞黄金时代来说吧,这时电影工业双栖的一些演员和文化符号,比如埃尔维斯·普莱斯利、露西尔·鲍尔。剧本的创作者,诸如欧内斯特·海明威等也在我想填补收藏范围内。

来源:精彩OK一点号

相关推荐